瑛子哭著說道:「什麼國家民族的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愛他,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善良的好人!
哥哥,以前那個國家給了我們什麼好處?要不是他們,我們的爺爺奶奶會慘死嗎?可憐的爺爺奶奶,那麼善良的好心人,就因為祖上多了份家業,就被那些奪取政權的強盜活活砍掉了腦袋!還有我們的爸爸媽媽,餓著肚子累死在礦山裡。當年逃難時,要不是明國人的救濟,連我們都要被餓死了!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他們好勇鬥狠,和大明國打起來,關我們老百姓什麼事!可我們還要餓著肚子為他們搜集情報,充當特務......我恨死他們,我恨死那個吃人的國家,我要找回我自己的幸福!哥哥,你要殺他,就連我一起殺掉好了,你去做你的民族大英雄吧!我只是一個平頭小百姓,我要守著我一生最愛的人。嗚嗚嗚!」瑛子越哭越傷心了。
「瑛子!」武正雄的聲音低了下來:「不錯,他確實是一個大好人,這次為了救你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我本來應該為妹妹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感到慶幸,可他不應該是個中國人,更不應該是那個讓我們破國亡家的大明國元帥!妹妹,你不要怪哥哥心狠,要怪就怪老天爺,老天爺為什麼要讓我們一家活得這麼悲慘!」
瑛子哭道:「我們國家不是還在嗎!現在的政府比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是你自己在發神經,是你自己要毀了我們的幸福!」
武正雄吼道:「現在我們哪裡還有國家!那個政府不過是中國人的儡傀!我們已經沒有自己的國家了!」
瑛子哭道:「難道你願意讓我們越南人一輩子被那群惡人欺壓嗎!現在的政府雖然事事都聽中國人的,但我們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要強很多!你是個瘋子,是個不想讓老百姓過好日子的瘋子!」
武正雄大吼:「中國一個偉人說過一句名言:「寧願讓敗家子敗光,也不能讓強盜搶光!」,中國就是搶走我們越南的強盜,我寧願我們自己的國家被自己的惡棍統治,也不願意卑躬屈膝、去做亡國奴!
瑛子!你不能背叛我們的祖先!越南是我們無數的先烈用自己的血淚和生命從法國人、美國人手裡奪回來的!今天,他們的子孫後人也要用自己的血淚和生命,把自己的國家再從中國人手裡奪回來!」
我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有一根冷冰冰的傢伙在頂著,看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哥哥,求你不要殺他!只要你放過他,瑛子以後什麼都聽你的,跟你去鬧革命,跟你去打中國,只求你放過他這一次,以後我、我再也不去見他、再也不去想他了!嗚嗚嗚......」我聽得見瑛子在使勁地磕頭。
「妹妹!你不要怪哥哥!等革命成功後,哥哥把這條命還給他就是了!」武正雄相當的絕情。
「卡嚓!」一聲,他拉開了手槍的保險。
「住手——」一個暴喝聲傳來:「我就知道你們越南人靠不住,竟然把我們的賭神綁到了這裡,你要是敢動賭神一根寒毛,我們華人幫就把你們越南幫全部殺光!」
武正雄吼道:「你放開我們的兄弟,我就放了你們的賭神!我們這些兄弟的命,比你們這個爛賭鬼要寶貴得多!」
絕情!狠毒!乾脆!善於保護同志!還能隱藏敵我身份——武正雄具備一個優秀革命家的素質,看來中國以後要為他頭疼了!
我鬆了一口大氣,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我支撐不住,又昏過去了。
※※※
「瑛子!瑛子!」我在噩夢中醒過來,看見楊鋼正坐在我的床前,邊上還有一個五大三粗的黑臉漢子——不是那種非洲人的黑,而是我們中國人的、像長年下地曬飽了太陽的那種古銅色的、飽經風霜的黑。
「你的那個異國佳麗已經被她哥哥帶走了。阿憨,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怎麼在打仗時連敵國的特務都能弄來做甜心?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你有做情聖的資本啊!」楊鋼還是喜歡一慣的胡說八道。
瑛子還是走了,我陷入了一種深深的傷痛,她那個和她有著不同人生理念、意志瘋狂的革命家哥哥,能照顧好她嗎?上帝保佑我的愛人,千萬不要讓任何人傷害她——她是一個善良的弱女孩。
「這位是?」我終於清醒過來,想起要和身邊的這個黑臉漢子打聲招呼了。
他握著我的手說道:「你的傷還沒好,躺著就行了,我叫唐明,家中排行第三,人稱唐老三,是這裡華人幫的老大。」
「謝謝你救了我們!」我終於在外地他鄉看到了一個讓我非常有好感的家鄉人。
唐老三說道:「鄉里鄉親的幫個忙那是應該的,誰在外面沒有個三災六難的。何況你打敗了世界賭壇上所有的頂級高手,還用絕技擊殺了世界上八個頂級殺手,給我們中國人大長了威風!我唐老三對賭神很是仰慕,若不嫌棄,我願執弟子禮,拜賭神為師。」
我苦笑了一下,對他說道:「你認為賭博是件好事嗎?我都發誓終生不再賭了,怎麼還能再禍害他人。」
唐老三說道:「我也不好賭,我只是想學賭神的神功,並不想學賭神的賭技。」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唐老三,他大概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塊頭相當的粗壯,只是他那飽經風霜的黑臉顯示出他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相反,他給人一種非常穩重可靠的感覺。
「我可以教你神功,不過你能不能練成要靠你的天賦!」我對唐老三說道:「我年紀這麼小怎麼能當你師父。我對你一見投緣,不如我們義結金蘭,以兄弟相稱如何?」
「小六子!擺香案!」唐老三對著門外大吼。他在看到身邊的楊鋼後,又對楊鋼說道:「我們現在恰好是三個,不如楊兄弟也過來湊個熱鬧,我們來個桃園三結義如何?」
「有趣!有趣!」楊鋼哈哈大笑:「我這個人就是想兄弟多多,妹妹多多!可惜爹媽沒能給我多生幾個,滿街的靚妹們又沒人肯叫我哥哥!唉!形影孤單,至今只有寶貝阿憨一個。現在撿了個現成的便宜哥哥又何樂而不為。大哥啊!兄弟我好吃懶做又貪花好賭,是個典型的敗家子,你以後可不要賺棄兄弟我敗光了你的家產哦?」
唐老三皺了一下眉頭後說道:「楊兄弟性情灑脫,為人直爽,倒也不失為一條真漢子。男人好色英雄本色嘛!只要不做姦淫婦女的醜事大哥也不會怪你。
只不過好賭可不行,要知積錢如滴水,散錢如決堤。你年紀輕輕,不知世道艱難、賺錢不易。像我們這種在黑道上混的更是一分錢一分命,豈可隨便讓人敗光。這一點,做大哥的以後會好好督導你,讓你不致走入邪路......」
在被唐老大叨嘮了一個多小時後,楊鋼的頭都大了,他大吼道:「唐老大!你還拜不拜天地啊?麻煩你不要再念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後進你們家門時,自備酒水,只蹭你們家一碗乾飯吃行了吧!你放心,小弟我就算是不學無術、也不會餓死的,因為我們家阿憨年少多金,就是花十輩子也花不完。
喂!我說唐老大啊!你叫我不要走邪路,我今天都要和黑老大拜把子了,這還不算是邪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