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發生太多事情,疲累的張爍與張文靜相擁而眠,睡得沒有知覺。要不是早上出操前方天林給張爍打了電話,兩人都不知什麼時候會醒。
小靜的手機被落在浴室那堆換下的衣服裡,所以響了好幾次都無人應,把曉冉她們急得不行,小方順便就問他昨晚把張文靜送哪了,居然聯繫不上。
張爍打了哈欠回道:「沒事,我們在一起呢,我會叫她起床的。」說完把電話撂下,推了推身旁慵懶嫵媚的睡美人,「快起來吧,出操了,再不去就趕不上第一節課了。」
通過電話的方天林向兩位同伴匯報:「倆人在一塊兒呢,張爍大概把她送別墅去,後來就住下了。」
丁潔瓊鬆了一口氣道:「人找到了就好」宋曉冉卻是眼角抽動,想的比她多:「有沒有搞錯?讓他照顧一下,他也不用這麼照顧吧?」
「就你話多,」方天林和她處的日子久了,偶爾也會訓一訓她,「又不是睡一塊,就算是怎麼了,又不是沒有過先例。」說著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丁丁,心道上回雙飛燕都沒出事,你以為我哥們像我這麼好勾搭。
丁丁在旁附應了句:「曹磊他們不是說玩到近3點嗎,肯定太累了才留下過夜的。兩人大概都睡過頭了,要不肯定不會遲到。不會有事的」她說這番話也是安慰自己,其實心裡沒底,想著如果真有什麼事發生,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該退讓了。
一直以來都是小靜在讓著她,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小靜先喜歡上張爍的,那時丫頭懵懂,被兩姐妹一番糊弄,編了套荷爾蒙定律讓她信以為真,結果才演變到今日的局面。現在張文靜認清了自己的感情,開竅了,卻礙著她的面子一味忍讓,還許下絕不搶跑的諾言。她有這份心,丁潔瓊已經很感激了,何況她覺得作為一個失敗者,她才更應該退讓才對。
想到這,她便決定,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都要找小靜談一談,把這個機會讓給她。丁潔瓊自認張爍對她的情感停留在朋友甚至是兄弟的階段,如果要他回心轉意,實在非她力所能及。並不是說她會就此放棄這段感情,尋找新的愛戀,只是她已經把這份美好當作一份珍藏的東西,深深地埋在心裡。
她的初戀,雖然沒有兩情相悅那麼完美,但這種缺陷卻足以讓她刻骨銘心,這種酸澀的味道她可以回味一輩子,這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夠了。
張爍和小靜匆匆忙忙地起來,並沒有因為袒呈相見而有過多尷尬,張文靜的臉只是下意識地紅了一下而已。經過昨夜一番激烈爭鬥,平靜下來的二人像是相熟了多年的夫妻一樣,生出床頭吵架床尾和之感,彼此都加了一分親近。
張文靜撿起地上的浴巾粗略地遮住前身就奔出房外去穿衣服,並沒有矯揉造作地讓那混賬傢伙閉眼什麼的。
兩人穿戴整齊就一同出門,神色間已恢復昨日前相處的味道,親近自然,熟而不膩。路過一家豐裕小吃店時順便買了兩份早餐,邊吃邊等車。
這時正是上班高峰,出租車也不見得比公交快多少,而且都已經遲到了,免不了一頓批評,就不在乎多那幾分鐘,兩人都沒有攔車的意思。
張文靜咬著生煎饅頭,忽然想起昨晚一起玩遊戲的情景來,便問道:「醉鬼,你在遊戲裡炒股票那麼厲害,現實裡是不是也那麼會炒啊?」
「怎麼可能,你把我看得也太神了……」他剛說了一句,聲音卻漸漸低下去,被她這冷不丁的一句話,張爍忽然想到一個生財的路子。
他剛重生的時候,自己的目標與金錢並無瓜葛,所以從未考慮過掙錢這方面的事情。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生活開始有很大變化,重組家庭買了新房,家中欠了一筆房貸,而母親和妹妹的出現也讓他加重了一份負擔,他深覺身邊需要一筆隨時可支用的錢,數目不必龐大,但足以應付急用。
這個念頭在他向夏雪妍求助借款的時候就已經產生,可是後來瑣事纏身,他一時無暇去考慮賺錢的法門。
如果這時候有足彩就方便許多,憑他對各球隊戰績的記憶,基本對結果掌握了**成,把握不大的就買複式,肯定能中,只要別來什麼狗屁蝴蝶效應讓那些比賽結果改變就行。相信他這只異國他鄉的小蝴蝶,也影響不到歐洲幾大聯賽的賽程。
但國內的足球彩票要到2001年才正式開啟,遠水解不了近渴。
至於其他的比如什麼寫賣座劇本的,他不是專業人才,列個大綱還行,詳細的就弄不出來了,而且他有點子找誰投資去?哪部電影開拍前敢保證賣座的?很多東西是受時代限制的,比如大話西遊,剛出來的時候也不是多紅,過了幾年被清華人掘出閃光來炒作後才大紅大紫。所以說超前的東西未必在當代就被接受,一部影片從投資到運作,直至上映也要經歷一個很長的過程,其中的門道沒有諸多小說中描寫的那麼簡單。
再比如寫歌,有才的音樂人海了去了,缺少的是炒作。超級女聲為什麼紅,那是因為炒作,她們的歌真的有如天籟嗎?不見得吧。何況他也不識曲譜,最多做個詞家,現唱可以,但找不到對應的歌手。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唱出那些成名作品的韻味,假如他要提前寫出梁靜茹的歌,上哪找一位與她旗鼓相當的歌手去演繹這些作品?
而且這一類剽竊的事情他不願去做,因為那是別人的心血,可能會影響其人的一生。他太明白一個小小的契機對人生的重要性,不想因為一己私慾而阻遏到他人的發展。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損人利己的事超出其道德準則,是為不取。
股票就不一樣了,他可利用的資金不多,隨波逐流在大勢中分一杯羹,並不會造成什麼動盪影響。
在張文靜的無意提點下,張爍猛然想到了當前是一個大好的炒股時機。上一世他經歷了06-08的股瘋狂潮,在那個世所罕見的大牛市中,周圍的人幾乎都在炒股,都在賺錢,連賣菜的阿婆都號稱自己有內幕消息,那時節他也未能免俗,用自己一點小小的積蓄玩了一陣,而且他見好就收,逃過了後來的大崩盤。
現在,2000年,正是一場走勢與08年非常相似的牛市。巧的是當時張爍在08股市一蹶不振後,看過網上相關評論,瞭解到之前並不清楚的千禧年股市行情一些關鍵走勢,對幾個特殊的日子尤其記得清楚。
2000年3月10日,股市自春節後一路上揚至1770點高峰,開始震盪受挫,將經歷一場大陰線,直至3月16日過後才開始新一波牛市潮,今天恰好就是3月10日,開始下跌的日子。
他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著手準備這件事,他需要一筆起始資金,面對牛市,他無須對個股瞭解多少,因為是穩賺不賠的買賣,甚至不用短線操作,只要坐等下一波調整前脫手就可以了。保守估計都有兩成的利潤,問題是初始的這筆錢該如何取得,還有他需要一個成年人代替他開戶,供他驅使。
一個足以信任的人,一筆可觀的流動資金。一張嬌艷成熟的臉蛋開始在張爍腦海裡浮現,他暗想:上次她自稱是小富婆,也不知有幾分真力,姑且問一問她吧。
張爍和小靜雙雙出現在教室門口時,第一堂課已經開始了十分鐘,正趕上是語文課,夏雪妍心裡酸苦自知,板著臉批評了兩個遲到者幾句。下課後,她吩咐道:「張爍,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
張文靜聞言心裡一緊張,心道老師不會誤會什麼吧,等會兒要是把我也叫去,我該怎麼說啊,哎呀,都忘了和醉鬼串口供了,這下怎麼好?
誰知夏老師並沒有找她談話,張爍回來也是一臉笑瞇瞇的,看樣子他都解釋清楚了似的。其實他只說了很簡短的一句話,還是在去辦公室的路上說的:「昨晚沒事,今晚有事找你。」
親愛的朵朵同學就對他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