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失眠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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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三人還是赤身躺在一起過了一夜,少不了有些摩擦的記憶。隔了數日,丁丁仍能回味起張爍那堅實的臂膀給她帶來的安心感覺。而小靜,甚至覺得手上還有那傢伙的餘溫,每每想起便燙得忍不住要去洗手。

    處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擁有一生中最纖細敏感的神經,任何一件細小的事情都可能引起他們的情緒變化乃至左右人生道路。

    張爍已經過了那個年紀,當年的他因為這份敏感而墮落成為了一個失去自信的弱者,現在他這副年輕的身軀裡裝著的是一個心智成熟的青年。所以那件事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影響,頂多是想起時一笑了之。

    丁潔瓊在心底裡認定了張爍,所以那件事只是加深了那種感覺,讓她回想起來充滿甜蜜。

    最無辜的是張文靜,她本來是個單純得像一張白紙的女孩,在朋友面前放肆不羈,甚至敢穿著內衣和張爍方天林他們笑鬧,固然有酒精的作用,但這份氣魄卻不是丁丁和曉冉所擁有的啊。她性情爽直,討厭言情小說裡那種傷春悲秋長吁短歎的女子,覺得那樣非常做作,敢愛敢恨敢作敢為才是她覺得女人應當擁有的品質。

    因此,當那天晚上張爍的體溫與觸感在她腦中揮之不去後,她開始靜下心來重新審視自己對那傢伙的感覺。從初始的埋怨,到關注後的迷戀,再轉為淡淡的欣賞,又因為丁丁的介入而將他放置邊緣,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一直沒有擺脫張爍給她帶來的那種吸引力。

    嘴上說著不喜歡,心裡想著不能喜歡,實際上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剛發生那件事時,她仍是一心在為丁丁著想。可在一個個寂靜的夜裡,靠在枕頭上數羊時,她又會不禁想起那夜枕在那傢伙臂彎裡的感覺,那是種說不清道明的味道,很踏實,讓人安逸,那一刻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所以她才甫一躺下便甜甜地睡著了。現在,她幾乎每一夜都要幻想著自己臥在某人的懷裡,努力回想著那種讓自己極為舒坦的感覺才能睡得安穩,這種作用越來越明顯。

    可她還是覺得這算不上對朋友的背叛,只是小小借用了下某些回憶片段應該不算嚴重的過失。她承認自己或許是有點喜歡上那傢伙了,比曉冉所說的荷爾蒙定律嚴重那麼一點點的程度,當然她也在心底鄙視自己有如發春小貓般的這類幼稚行為,暗想著是不是該找個真正屬於自己的男人了。

    元旦來臨的鐘聲響起,張文靜與朋友們在電話裡互道著新世紀好,又拿聖誕夜的末日許願互開著玩笑。千禧年順利來臨,世界依然美好,陽光還是會明媚地照耀大地,聖誕節的雪夜裡眾人許下的心願終有一天會消失在記憶的角落,也許過個幾年,連自己也不會想起。

    只有那個意外,應該會讓大家銘記終生。

    待那煙花爆竹聲逐漸散去,張文靜躺回床上,用著自己最喜歡的睡姿,把腦袋深深地埋進枕頭裡,開始那讓她已然上癮的幻想,很快地進入夢鄉。

    睡夢中的她臉上的神情變化著,由微笑轉為猶豫,然後是羞澀,接著她發出一聲夢囈:「不要這樣」

    她的體溫逐漸上升,心跳越來越快,身體扭動著,姿勢變化著,雙手無意識地倒垂在嬌軀兩側,彷彿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既而發出一聲嬌吟

    張文靜從夢中驚醒時大汗淋漓,覺得自己彷彿脫水了。想到方纔的夢境她撫著自己猶在顫動的胸脯久久無法平復。她起身去浴室沖澡,發現昨夜剛換過的內褲上有讓她抬不起頭的痕跡。

    她把那件羞人的小東西洗了,又出了一身汗,心裡慌慌地自問:我是怎麼了?難道這就是曉冉那時和方天林說過的春夢?那為什麼偏偏是那傢伙在我夢裡頭,而且還跟發情的公牛一樣把我推倒。

    張文靜心裡有四塊地,一塊是自己的,一塊是曉冉的,一塊是丁丁的,還有一塊是共享的。張爍這個她本來看好的莊稼現在長在丁丁那塊地裡,她便告誡自己不要去碰,於是潛意識裡,她滋生了一個念頭,也許那莊稼長了腿,會自己跑到她那塊地裡來。

    她沒有心理醫生,對自己深層的想法沒有認識,不知道那個被侵犯的春夢其實是源於她日久的壓抑而由此產生的叛逆渴望,因此她覺得做了這樣一個夢還興奮的自己很犯賤,她努力地沖洗白潔光滑的身軀,要把那討厭的濕熱感覺洗刷乾淨。等她重新躺回床上,逼著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安心睡覺。結果,她失眠了。

    如此,就連不通男女情事的小靜也明白了,自己這回問題大了。

    張文靜對張爍的欣賞可以說一直沒有消失,而日積月累之下,潛移默化之間,已經不單單是欣賞那麼簡單。以前她沒有認知,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很值得來往的朋友,重要的是有丁丁橫在前頭,她不可能與他發生什麼,所以大可放心地與他交往。可當一個女孩毫不設防地跟一個男孩來往時,是很容易敞開心扉,也很容易接納對方的。

    於是當她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問題似乎不是當初所想的那麼簡單了。

    新世紀第一天,張爍與往常一樣早起,洗漱完與正在做早餐的阿姐打了聲招呼後出門去晨跑。從14棟A座的小道拐上小區大道時,遇上一個在雪地裡徘徊躊躇的少女。

    女孩子穿著一身藍紫色的裙裝大衣,下身居然只是配了條黃色迷你裙加上黑色褲襪,在這天氣下可真是讓張爍長了見識。寬大的針織帽把她的頭髮都包了起來,顯得那張清秀的臉龐越發小巧可人,就連那眼角的淚痣也不像平日裡那般妖媚了。

    這種時候在這兒遇上張文靜,也許並不是巧合。他迎了上去招呼道:「哎,小靜?你怎麼在這,難道你家在清河苑也有房子。哦,差點忘了,新年好呵呵」

    女孩子在寒風雪地裡等了一會兒,出門太急忘了戴手套,小手冰冰涼,見著這該死的傢伙終於出來,劈頭道:「醉鬼,昨晚又喝多了?起這麼晚,害我等了二十分鐘!」上回那事之後,小靜便喜稱他為醉鬼。

    張爍心道真是特地來找我?一大早來拜年?沒這麼有誠意吧,咱倆交情不算太深呢,訕笑著道了聲:「我平常都這個點下來,你不知道罷了。說吧,找我啥事兒?」

    「先等等。」她衝自己的小手哈了兩口熱氣,使勁搓了搓,可還是凍得難受,看了看張爍那身單薄的運動服,念頭一起便撲上來。扯起他的衣角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裡,貼著他強健的腰腹貪婪地吸收他的體溫。

    張爍因她的突襲打了激靈,責問:「死丫頭你想凍死我呀!有你這麼拜年的嘛?」只是她那雙手確實冰冷得可怕,念在她苦等了一會兒,就容忍了她的小動作,沒有趕她。小靜在他身上摩挲著,哪裡燙就摸哪裡,舒服地嘴裡嘶嘶出聲,嘟囔了句:「那麼小氣幹什麼,借我溫溫手嘛。」

    被她撩起了衣服,刺骨的寒風死命往張爍身上刮,凍得他好像身上結了層冰,片刻後他實在受不了,便道:「還是上我家坐會兒吧,這兒實在太冷了,再讓你溫手我就該成冰雕了。」

    張文靜的手已經暖和許多,她也不想在這種地方說話,便點了點頭跟他上去。

    走樓梯時張爍又問:「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啊,大清早地跑來,不會是急事兒吧?」想必也不會太著急,不然哪還有工夫那麼折磨他呀,凍得他夠嗆。

    「先進去再說,我也沒想好呢。」人是來了,可她剛才還在雪地裡琢磨呢,這會兒一時也理不清頭緒,便想先上他家坐會兒,暖暖身子。聽她說得莫名其妙,張爍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又道:「你還沒吃早飯呢吧,要不在我家將就吃一口算了。」

    「也好。」

    張爍頭一次領女孩子回家,還是個這麼漂亮的,自然引起了全家的注意。因是相處甚得的朋友,張文靜也不拘謹,叔叔阿姨阿姐招呼著,甜美的笑容免費大派送,聞說小姑娘要留下吃早餐,顧青嵐趕緊又去煎了個雞蛋。

    她是認得張文靜的,也聽阿爍說起過,平日處得不錯,不過來家是頭一回,莫不是學校有什麼工作?她一下便想到公事去,也沒懷疑其他。父母卻是不那麼想,坐下便開始探問小靜她爸媽是做哪行的,開始琢磨是否門當戶對了

    雖是覺得有些尷尬,但出於禮貌張文靜還是如實答了。檢察長加建行行長的頭銜,壓得平頭百姓張樂華有點不敢接茬。還是沈阿姨心思細膩,瞧出女孩子的不自在來,看來是自己想岔了,便隨意地扯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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