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張文靜從震驚中漸漸恢復理智,看到丁丁讓她回想起一些東西,慢慢串聯起來便是昨晚的情形:兩姐妹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發現張爍躺在沙發上。她主張不理他,但丁丁怕他著涼感冒,要將他挪到臥室。於是先給這傢伙擦洗了下,接著合力扛到這間臥室。這傢伙跟豬一樣死沉,一路上她和丁丁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後來到床邊她還脫力了,害丁丁被他壓倒在床上。
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把丁丁救出來,再然後將張爍擺到中間,因為太累了所以躺下緩口氣。然後誰說要靠著臂枕舒坦舒坦來著?哦,是我接著靠了一會兒,不知咋地就睡著了。
什麼嘛!啥事兒都沒有發生,害我擔驚受怕。她心裡一寬舒出口氣,轉頭找了下,浴巾果然被丟到地上去了。料想張爍也不會趁著自己睡著亂來,只是發生這種事以後多少有點尷尬。她轉念一想,這也許是個機會對啊!他當時都醉死了,幹了什麼肯定記不起來。只要我們一口咬定他酒後亂性,哼哼哼,逼他負責,丁丁就能跟他在一起了啊!至於我頂多名譽受損吧,反正又沒真的發生什麼,只要丁丁再趁機把他拿下,等生米煮成熟飯,他就無力回天了,到時候再真相大白,我也沒什麼損失。嘿嘿嘿,這主意不錯,就保持這狀態。我要是悄悄走了,丁丁醒過來,被他一忽悠肯定說出真相,到時候就白瞎了,機會難得,這次一定要讓吃死張爍!
一夜狂歡之後引發了現今的尷尬局面,原本是好友的兩女一男赤身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兩個女人都將男人的手臂當成了靠枕,姿態曖昧。
男人醒了,脫身不得只能裝睡,一個女人醒了,明白前因後果卻計劃著暗中算計這個男的,另一個女人未醒,這是她睡得最舒坦最安穩的一覺,巴不得永遠都別醒來。
張文靜正盤算著如何跟丁丁串通要挾張爍就範,忽聽卡噠一聲門被扭開了,她抬頭看去,正對上俏眼圓睜的宋曉冉的視線,想必她胸前的春光給曉冉帶來了最直觀的震撼。
她張了張嘴剛想解釋什麼,宋曉冉就迅速地把門關上了。張文靜頓時腦中一熱,覺得遭受了這輩子最大的誤解,讓她恨不得立時找塊牆一頭撞死。曉冉一定以為她和丁丁二女共侍一男了,這會被她笑一輩子的!
方天林從樓上剛下來,就被宋曉冉一把拽住,只見她滿臉義憤,咬牙低聲道:「出大事了」小方撓了撓腦袋,懵懂道:「咋啦?你懷上了?」
曉冉妙目一瞪,捶了他一記後又道:「你的好兄弟把我的好姐妹給上了!」方天林暗樂:這哥們也有今天啊,平時老笑話我經不起誘惑,今兒你也被套牢了吧?還讓曉冉看見了,肯定逃不了嘿。他笑道:「哪有啥大不了的,讓他負責不就得了。是哪個啊?丁丁吧?」
宋曉冉搖了搖頭,小方面色一緊:「是小靜?哪還真有點難辦」誰知曉冉沒好氣道:「是兩個一起。」「不會吧?!」方天林驚問,聽說是兩個一起,他馬上聯想到了宋曉冉乘以二,這張爍要是負責了以後哪還有活路啊,肯定比自己先一步被搾乾,不行啊,他要死了我找誰陪我玩?
「你會不會看錯了,也許是誤會吧」這會兒他才琢磨著替哥們開脫,剛才誠心想落井下石呀。
「誤會?」宋曉冉的聲音立馬高了八度,「他們幾個身上比山頂洞人還少了幾片葉子呢,這裡頭還有誤會?」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便是證據確鑿了,方天林沒話講,只能搖頭歎氣,「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喝多了也不能亂來啊。」
「就是,」曉冉憤憤道,「你哥們太過分了」「你姐們也好不到哪去,就不知道謙讓著點兒?兩個一起上,這不是把我哥們往死裡整嗎?」想到宋曉冉平時的種種劣跡,他把丁丁她們視作了一丘之貉,往後張爍肯定要承受他加倍的痛苦,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很高啊。
這當事人還沒怎麼著呢,他們小兩口先較上勁了。
再說房裡頭,張爍聽到了剛才的開門聲,但沒敢睜眼瞧是誰,不過是誰都無所謂,反正這回肯定是瞞不住了。事情被曉冉撞破讓張文靜一時羞惱不已,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丟人了,就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替姐妹謀取利益。她伸手一掐身旁男子的腰間軟肉低叫道:「快醒醒,醉鬼!」
張爍咧著嘴忍痛未叫出聲,緩緩睜眼用質詢的眼光看著她。瞧他那副樣子小靜便知道他剛才在裝睡,捂緊了胸前謹防春光外洩,然後沉聲道:「看你做的好事!」
面對如此質問,一般男的十有九成都是在劫難逃,可張爍什麼都不記得,頗感冤屈,如果他的手臂能抬起來的話,他敢指天發誓自己寧死都不希望身處當前環境,犯下這等過錯。他輕聲問道:「你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小靜蹙眉道:「你不會自己睜大眼睛看看?發生了什麼還用我說,你這個壞蛋」少年郎頓時腦門冒汗,難道我真犯下不可彌補的過錯了?不能啊,完全沒印象,他便婉轉地再問:「我是不是吃你豆腐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出他心中滿是惶恐,明顯自己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小靜暗暗得意,索性把戲演到底,她翻了翻白眼道:「吃豆腐?哼,還在床上呢你就想著賴賬啦?我告訴你,你昨晚就差把我們倆整個吞掉了」
「不是,我,真的不記得有做過傷害你的事啊」張爍唯唯諾諾地解釋著,小靜臉蛋稍稍一紅,強自鎮定道:「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負責吧。」
少年頭皮一陣發麻,最擔心的局面還是出現了,他就怕這倆女生嘴裡冒出負責兩字來,以他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狀態,就只能悶頭認栽!
「我要是真犯了什麼錯的話,一定不會逃避責任,只是,現在這,你們兩個,叫我怎麼辦?」總不能叫他同時對兩個女孩負責吧,這不亂了套?
見他已經成功上鉤,小靜很大度地說:「我沒關係,你就當撿了個便宜。你只要別辜負了丁丁就行,不用管我。等她醒了,你好好安慰她啊。」對她這瞬間轉變的態度張爍很是驚疑,馬上就嗅到了一絲惡作劇的味道。真要是自己把她那啥了,以她那直來直去的個性會這麼好說話?至少也得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才解氣吧?
他便想將計就計,試她一下:「那怎麼行,就這麼算了我會對你內疚一輩子的。」「那你想怎麼樣?」張文靜心裡惴惴的,怕到時候真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划不來了。
「總之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男人,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我會盡力承擔。當然,偶爾我有需要的時候」說著他眼光朝被子底下瞄了瞄,露出一副怪異的笑容。張文靜被他看得直起雞皮疙瘩,啐道:「呸呸呸,你想得美,敢動我一手指頭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第三條腿!」
他倆的爭議終於把丁潔瓊驚擾了,只聽她含糊說了句:「吵什麼吵我正做美夢呢」念叨完了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怎麼好像有男人的聲音?她瞇瞪著眼睛扭過頭來看了張爍一眼,馬上驚惶地抓起被子,發出一聲響徹房間的尖叫!
在她遮擋前的一剎那,張爍繼領略小靜的半球型的美胸風光後,又欣賞到了丁丁圓盤型的小巧胸部春色,由衷地暗讚一句:各有千秋啊
聽著她那聲尖叫,張爍心道:這才對嘛,正常反應理當如此,小靜那丫頭太鎮定了,一定有鬼。她當時肯定是清醒的,明知道什麼事都沒發生差點中了她的套。
宋曉冉聞聽尖叫立馬開門想看個究竟,見他們三個都醒了,正一齊向她看來,她頓覺有些尷尬,乖乖往回退,說道:「你們先商量,我們在外頭等你們。」
丁潔瓊在張爍面前不會耍心眼,在他的套問下,一五一十地說了昨晚的經過,小靜眼看著大好形勢被那傻丫頭自行斷送,急得乾瞪眼。知道真相的張爍鬆了口氣,只是不巧醉倒在一張床上,還好沒闖什麼大禍。
這場狂歡引發的鬧劇便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埋在了五個年輕人的心裡。丁丁在事後聽聞小靜一度想藉機做文章,還埋怨她膽大包天又不諳世事,這潔白的床單上沒半點縱情後留下的痕跡,既沒落紅也沒別的,被張爍識穿了豈不是落個沒皮沒臉。更何況就算出了事,丁丁也沒有打算逼張爍就範。反正她早就做好了將身心全交給他的準備,不在乎早晚,不過她要的是張爍真心實意待她,只是得到個空殼子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