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一頓早飯也會吃出個誤會,張爍情願餓一上午。張爍二人與另外三人鄰桌而坐,邊吃邊聊,狀若密友。
不得不承認,夏雪妍的親和力非同一般,對時下女孩子們喜好的事物也很清楚,幾個女生跟她聊得很投機,恨不得以姐妹相稱。
張爍則是老老實實地擔當聽眾,細細地品嚐豆漿鍋貼,問到他就答一句,不然絕不主動參與。不過從幾人的聊天裡,他也對她們瞭解了不少。
宋曉冉她們三人都是莊橋中學畢業的,以前就在一個班級,關係要好得很。曉冉本有考上更好學校的實力,但為了跟姐妹在一起上學,還是選擇了這裡。
夏雪妍還知道她甚至動用關係把三姐妹分在一個班級,不過這事她沒有點破。
三個女生的家境都還不錯,在廣林也有房子,只是她們嚮往集體生活,所以自願住校,打算先嘗試一年體驗體驗。反正平時放假也是聚在一起,因此這短假她們都懶得回去,便留了下來。
夏雪妍的老家住在海灣鎮,離廣林有一個多小時車程,所以她是在學校附近租住。她又說自己找了一處更好的房子,趁著這幾天休息準備搬家,只是東西太多把她累得夠嗆。
幾個女生都是嬌生慣養,可沒有助人為樂的自覺,當時只當聽閒話,並未接過話茬,而是話題一轉聊到衣服上去了,在一旁沒有開口的張爍倒是暗自留意。
宋曉冉她們來得較早,很快吃完早餐便道別而去,只留下張爍和夏雪妍二人。
「夏老師,等會兒我去幫你搬東西吧?」
「嗯?」正在喝豆漿的夏雪妍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才閒聊的時候把搬家的事情也說出來了,當下有點扭捏,因為她當時只是隨口說說,倒不是想刻意找人幫忙。
「老師怎麼好意思讓你幫忙呢,你還要溫課吧,我自己來就行,其實很近的,無非多跑幾趟。」嘴上拒絕著,心裡卻還有點期待,有個幫手當然好啊!但很快她又為這念頭鄙視自己,怎麼能差使自己的學生呢,又不是男友……
「老師你不用客氣,我左右沒事。要是明知你一個人搬家我卻不去幫忙,心裡反而過意不去。」
夏雪妍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道:這話什麼意思?知道我辛苦他過意不去,只是出於關心還是……想法多了難免心裡惶惶的,為了掩飾不安她倉促地答應下來。
到家之後,夏雪妍先換了一身輕便裝扮再請張爍開始幫忙。她要搬的東西果然不少,好幾個箱子,幸虧傢俱等大件早就弄過去了,不然有得一番折騰。就算如此兩人還是跑了三趟,累得滿頭是汗才算搬完。
夏雪妍原先是住在一戶兩居室內,但是與另一個上班族合租,空間有限。這次她搬到一戶兩室一廳的套間,不僅空間大也自由了許多,據說租金只貴了一百,非常划算。
搬完之後也不忙著離開,張爍又幫著拆箱整理。都已經讓人家幫了,夏雪妍也就大方地接受,算是承他這個情。
「嘿」地一聲她抱起一個箱子向臥室走去,進去前扭頭說道:「收拾完了老師給你點好東西做獎勵。」
正在拆箱的張爍看著她充滿誘惑的笑容,錯愕了下,她那說辭太過含糊,難免讓人聯想到某些方面,況且她又笑得那麼曖昧。
胡思亂想間,不小心把夏雪妍事先囑咐他別拆的箱子也拆了,只見裡頭整齊地疊放著一堆內衣褲,那罩杯很是驚人……張爍急忙合上箱蓋,左顧右盼地想找膠帶重新封好。
「我都看見了,」夏雪妍從裡頭走出來,抱起箱子白了他一眼,流露出一股別樣的風情,嬌嗔道,「都說了叫你別拆,真是……」
看著她氣哼哼地擺動腰肢往裡屋走去,那嬌媚的姿態震得張爍連解釋的話都忘了說,只能尷尬地在那擦汗。暗想情況有點不妙啊,我是不是該撤了。
就前世的認知來說,夏雪妍這位優秀教師外衣下包裹的女兒態他可從未有幸接觸過,所以甫看之下,殺傷力驚人,尤其是對他一個心智在二十六歲的已婚男人而言,那已經算是挑逗了。
躲在房裡的夏雪妍這時也在暗自心驚,剛才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對他自然而然地撒起嬌來,我可是他的老師哎!他不會誤會吧?應該不會,只是個孩子,懂得不多……
總算收拾完了,夏雪妍獎勵的「好東西」原來是冰啤酒,那是她的最愛。
雖然沒抱太高期望,不過只是啤酒的話張爍還是有些不甘,覺得自己有點被耍了。這就是心理作用,本來是不計回報的主動幫助,在別人許以好處後就會有所期待,最終影響情緒。
地上鋪了一張寬大的涼席,張爍盤腿坐著,夏雪妍則是屈膝而坐,落地扇吹出陣陣涼風,給勞累了一番的二人帶來些許慰藉。各自打開易拉罐後碰杯,幾口冰酒下肚,看出張爍對於啤酒似乎興趣缺缺,夏雪妍無意間開起了玩笑:「難道你還在期待其他事情麼?」
說什麼期待其他的事情,有用這種暗示性極強的話來跟學生聊天的老師麼?張爍喝了口酒,冰意下肚壓去了一點心底的邪火:「我只是在想自己喝酒是不是早了點。」
「啊?對哦……你還未成年,」夏雪妍彷彿剛知道這點,輕拍了下額頭,「大意大意,不過酒是好東西。出了一身汗,喝上幾口冰啤酒,那滋味……」她閉上眼大大地喝了一口,發出一聲暢快地輕吟,「啊……真是爽到飛~老師叫你喝酒的事不許對別人亂說哦。」最後她才板起臉來擺出一副嚴師姿態,不過目的卻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
張爍無力地點點頭,與她碰杯算是達成攻守同盟。
喝完一罐,夏雪妍又去取了兩罐來,這時她已經臉蛋微醺,面色紅撲撲地頗為動人。又喝了一會兒,只見她瞇了瞇眼笑嘻嘻地看向張爍,忽然伸出一根手指來點在他的臉頰上:「你雖然不愛說話,可是這種酷酷的個性還蠻可愛的。」
張爍稍微扭了下頭躲開她的手指,岔開話題道:「老師你沒有男友麼?怎麼搬家也沒個人幫你。」
「我有男朋友啊,已經交往三年了,不過他長期在國外工作,所以很少有機會碰面。」說這話時夏雪妍偷眼看了下張爍的表情,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意他的反應。
她後來應該就是嫁給這人了,張爍心道,原來早就名花有主,看來之前都是自己誤會。暗自鄙視一番自己多心,放下顧忌的張爍開懷暢飲起來,話題也從無趣的閒聊轉為愛好。
聊得投機,興致也就高漲,兩人又多喝了幾罐。夏雪妍再次去拿酒回來,發現張爍已經不勝酒力撲倒在涼席上。
「你困了?」
「嗯……」他迷糊地答道,「昨晚睡得太少,困得不行了。」
瞌睡是會傳染的,張爍迷糊不清的聲音就像催眠曲一般有效,夏雪妍打了個哈欠,低下身子趴在了他一旁,反正涼席夠大,兩個人躺也不會擠。
躺下之後,她調整了睡姿,背對著張爍側臥著,含糊著嘟囔了句:「老師也想睡覺了--」
張爍也翻了下身,正對著她的背身,風扇吹出來的涼風,將夏雪妍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帶到他身邊。他瞇縫著雙眼,端詳著她如山巒般起伏的曲線,覺得喉底像是乾涸了,他不禁吞了下口水。這動作卻讓他心裡那陣邪火愈發湧了上來。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安靜,又在眼前的秀色誘惑下不時地睜開眼來,下腹的膨脹感越來越明顯,酒壯色膽果然不假。
也不知過了多久,煩躁不安的張爍一直沒有入睡,而耳旁夏雪妍均勻細緻的鼾聲已經響了有一會兒。
她睡著了吧?他這般想著,一個膽大而又有點邪惡的念頭從他心底冒了出來,碰一下,她不會發覺吧……就當是自己向她領點報酬……
張爍顫抖著伸出手來,漸漸地向那圓潤丰韻的臀部挪去,起初只是用指尖輕輕碰觸了下,見她沒有絲毫反應,呼吸仍是那麼平穩,他終於將整隻手緩緩地覆了上去。
這時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手上的綿軟感覺雖然不是沒體會過,但這種緊張刺激的狀態下還是頭一回,他甚至覺得自己一觸即發了。
隔著那條薄薄的七分褲,張爍彷彿能感受到夏雪妍的美臀滑膩如油,只是摩挲了下就給他帶來極大的快感。
不過他也僅僅是摩挲了一下下而已,強烈的罪惡感讓他很快就收回了手,可是,在那依舊均勻的呼吸聲中,事情會就此結束麼?
虛空中的阿當看著張爍笨拙的舉動,嘴角帶著樂不可支的笑意。那個女人沒說錯,酒果然是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