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飛?」梅霖一夜未睡,直到黎明口裡還在念叨著這個名字。
梅霖記得自己以前曾經遇到過一個叫做「血哥」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善使飛劍,不會就是這個薛正飛吧,怪不得他的靈息感到有點熟悉。
想到血哥,梅霖腦子中又出現了那片淡紅,又想到了那個淡紅色的小女孩,他的父親易展容死了武當山天柱峰上,不知現在那小女孩到哪裡去了?
唉,沒有父母的孩子是根孤零零的草啊!
忽然,梅霖想到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回家了,也許自己應該回家看看了,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怎麼樣了?
梅霖來回不停的走著,想了許多許多,如果要想還會一直的想下去,梅霖知道自己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明天,不,應該是今天,今天的比劍如何安排?這一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成功了就能挽回敗局,失敗了則這些僧人士氣一落千丈,再也難以收拾!」
「還有當前最為緊迫的糧食問題如何解決?」梅霖來回走著,冥思苦想,「他媽的,這少林方丈還真他媽的不好當啊!」
「哼,憑我少林三千弟子,難道會怕他們不成?好,就這麼辦!」
四更剛過,「光光」巨大的鐘聲就響了起來。對於少林寺的舊僧人來說,這鐘聲再為熟悉不過,每次只要鐘聲響起,就是那該死的方丈又想到什麼鬼主意或者是又要安排什麼任務了。
整座山上的僧人迅速的行動起來,在智剛的招呼安排下,齊集在了山腰,列隊而立。
一個身穿大紅袍的少年光頭和尚在隊前走來走去,臉上一幅狠巴巴的模樣,晨風吹起每個人的僧袍,烈烈作響,每個僧人都筆直的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不響。
那少年和尚突然站住了,高聲說道:「我們少林向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林中人無不敬仰無分,對你們佩服的五體投地,讚揚之歌滔滔不絕。你奶奶的,現在再看看你們這些泰山北斗,卻被人家打的連條狗都不如,你們說,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噢,我忘了,你們都是和尚。他媽的,和尚也是男人。誰想當太監就給老子滾出去!」
梅霖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們敗了多少次,我也不管你們是怎麼敗的,那都沒關係,那都他奶奶的過去了。我只看今天,今天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打勝,讓那些臭雜毛知道知道你們光頭的厲害,打出我們少林派的威風來。我要求的是兩個字『前進』,還有兩個字,也是『前進』,最後的兩個字,還是『前進』!」
「前進!」智剛振臂一呼,眾僧齊齊的舉起手中兵器,在「前進」的大呼聲中,奔下山去。
武當山門前,幾列道家弟子身背長劍,早已等候多時,最前排中間是那名劍眉入鬢,英氣逼人的少年,兩旁是崆峒派掌門丘世成,青城派掌門青陽子和武當派的靜字輩幾老,武當掌門靜儀師太自然不在其列。
道家弟子數百人卻聽不到一點聲音,只是靜靜的看著對面在嗚啦嗚啦的大呼聲中衝出的氣勢洶洶的僧人。
只見那些僧人好一陣忙亂,才布成了陣勢,一排排的光頭在晨光中閃著耀眼的光芒,光頭群的最前面有一張太師椅,椅上斜倚著一個少年光頭,離的遠看不太清,不過看那姿式,除了那個不成體統的少林方丈普霖,也不會有誰會在大敵前擺出那幅老子天下第一的姿式。
太師椅的後面依次站著幾名僧人,卻是個個如標槍一樣,站的筆直。
那身被長劍的少年看到梅霖這麼一幅模樣,不禁大步而出,來到兩軍陣前,高聲喝道:「吠,誰來與我絕戰?」
此時,已經看清了梅霖了面目,只見梅霖坐在太師椅上,一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只是把手向著自己臉上扇了扇,像是在搖著一把鵝毛羽扇,只聽他慢條斯理的說道:「薛哥,你起的早啊!吃飯了沒?」
「少廢話!我是來絕戰的,不是來廢話的,你是要單打獨鬥,還是兩軍衝鋒!」那少年粗聲說道。
梅霖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模樣:「唉,要打架也得先吃了飯才行!不吃飯哪有力量打架啊?至於怎麼打法,我是無所謂,要不這樣吧,我們先一個一個打,一個一個打完,再大夥一起打,你看如何?」
「好,就這樣!你出來,我們先分個高下,我讓你三劍!」那少年一把把背後長劍抄在了手中。
卻見梅霖仍然斜躺在椅子上連動也動,只是嘻嘻笑著說道:「喂,我說薛哥,你懂不懂規矩?你看看古往今來,所有的大戰,哪一個不是先從小兵開始,最後才是主帥絕鬥。你我是兩軍主帥,哪有咱倆先比的道理?」
「哪有這麼多規矩?好,你派人吧!」那少年說完,大踏步走了回去。
梅霖一招手,立在梅霖的身後的普陀山派的掌門慧因大師緩步上前,緩緩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前來領教!」
還沒等那少年下令,便有一人搶步而出,幾個起落已到慧因面前,向著慧因微一作禮:「慧因方丈,你那普陀山本是個世外桃源,你不躲在山裡唸經,何必來此助紂為虜,幫那妖僧與我為敵。我丘世成勸你還是及早回普陀山去吧!」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留戀也是一種罪過。丘掌門,你殘殺我僧門弟子,我豈能置身事外?」
「好,既然好言相勸你不聽,那就得罪了!」丘世成說完,撥劍刺向慧因左肩,慧因一擺方便鏟擋了開去,接著便揮鏟進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