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十 第十一節 毀滅前的瘋狂
    那趙佶,也就是後世證明的徽宗,自然便是劉飛揚殺的。劉飛揚在大街上給童貫種了生死符後,又悄悄潛進皇宮。

    倒不是他不守誓言要去找趙煦麻煩,只是他覺得有必要找趙煦好好「聊聊」。經過前次他大鬧皇宮後,現在宮裡的侍衛明顯多了許多,但在劉飛揚眼中,卻依舊如同虛設,就是在這大白天裡,劉飛揚展開身法,若白駒過隙。便是在那些侍衛、太監頭上飛過,也無人能發現得了他。

    劉飛揚拿住幾個太監,用移魂大法詢問出趙煦目前的所在後,便直奔文德殿。上次被他摧毀的文德殿廢墟上已重新建起一座新殿,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選在此處,好讓自己記住劉飛揚對他的羞辱。這新殿蓋好後,趙煦下了朝會,便是在這辦公。

    劉飛揚注意到在殿外看守的侍衛,武功比上次強了許多,在內殿趙煦周圍,同樣還有數名高手。他沒有硬闖進去,側不是他顧忌這些好手,而是他一來到文德殿頂上,就聽到趙煦的聲音,只聽他問道:「章愛卿不必多言,宋遼間早晚必要開戰,如今遼國內亂已生。朕若不借此良機奪回燕雲,日後如何面對太祖、太宗皇帝。想我大宋堂堂天朝大國,竟還要為遼國這蠻夷之邦歲幣納供,豈不是其恥大辱。便是如此那番邦蠻夷依舊年年騷擾我大宋邊關,不在朕這一代解除此禍害,難道還要讓我等子孫,世世代代受此欺凌麼?」

    劉飛揚掀開琉璃瓦,朝下看去。見趙煦立在書案後,神情高漲望著殿前那人。再朝那人看去,是個六十多的老者,身穿大紅官袍,腰繫銀魚袋,從品級上看已是大宋從一品的高官。劉飛揚略一沉思,便知這人是趙煦新立的宰相章敦,是當年王安石變法的追從者。

    只聽章敦道:「聖上英明,是大宋千萬百姓之福。老臣非是阻止此戰,而是覺得此戰關乎大宋千百國運,不敢有絲毫怠慢。那耶律延禧去遼西後,至今還未有音信傳來,若我大軍過早集結邊關,一是容易打草驚蛇,二若讓耶律重元以此為借口來攻我大宋,豈不要糟!」

    趙煦笑道:「愛卿多慮了,耶律延禧已籌得數萬兵馬,遼國內亂只是片刻。我大軍集結後,先不主動出擊,待他與耶律重元戰起後,方才出戰。如果那耶律重元敢攻擊我軍,難道三軍將士便怕了他不成。」

    章敦早知趙煦與耶律延禧間有著秘密的一套聯絡手段,只是皇帝沒與他明說,他自然也不會去問。君臣二人又相談了會,章敦便行禮出殿而去。

    章敦離開後,趙煦坐下身子,又繼續處理著文案上的公文。旁邊一個太監端來一碗參湯,小聲道:「陛下,日理萬機可別累了龍體,這是向太后特意為您準備的參湯。」

    趙煦頭也不抬,說道:「放下吧。來日宋遼大戰,這千頭萬絮不處理好,朕如何能放地下心和……呵呵,朕與你說這些作甚。」

    見到趙煦一臉心無旁鶩的模樣,在屋頂上面的劉飛揚打消了要找他再次攤牌的打算,趙煦雖然年幼。但不失一個名君的潛質,至少算是非常勤懇,尤其是剛才聽到他的那番話,他要攻遼,不但是為了收回燕雲。還有著為後世子孫著想的念頭,單是此點,別說劉飛揚已向房佑龍發過毒誓。便是沒有,他也不會向趙煦出手了。

    劉飛揚知道歷史上的趙煦短命,甚至想為他輸氣通脈,但想想殿中還有許多的好手。到時解釋不清也是麻煩,逐放棄了這個念頭。離開皇宮,劉飛揚又想道:我只是答應房佑龍不為難大宋的皇帝,那端王趙佶可不是皇帝。反正那傢伙絕不是個好東西,我便替天下百姓早日除去這禍國殃民的超級禍害便是。

    打定主意,劉飛揚這才潛入端王府,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了趙佶。做完這一切,劉飛揚才到了城中靈鷲宮弟子的落腳地。

    當時童貫為了不打草驚蛇,並沒有動這些女弟子。此時,童貫欲要對劉飛揚不利,但卻剎羽而歸並被劉飛揚使出神秘手段整治的痛苦不堪的事,已經風傳全城。那些靈鷲宮弟子也收到風聲,見到劉飛揚無恙歸來,無不大喜過望。

    劉飛揚感到如今這些人留在京師已無多大意義,他走了後,也許還會有危險,便讓這些手下收拾了行裝。他寫了兩封信,內容差不多,主要交代了慕容復極有可能落腳在華山。一封讓這些靈鷲宮弟子帶去擂鼓山,交給蘇星河,要蘇星河代為統籌。派人前往華山偵察,不但山上要派人前往探察。華山附近所有縣城、村莊都不可放過,密切注意任何的蛛絲馬跡。務必要找到慕容復的行蹤。另一封信,另派人送往大理駐此的驛館。讓他們再派人快馬送回大理給段譽等人,也好讓蕭峰、段譽等人心安。

    當日,靈鷲宮諸女便撤出汴梁,劉飛揚一心要早日找到慕容復,沒有與她們同行,獨自一人往華山去了。

    華山,我國五嶽之西嶽,位於陝西華陰縣境內,南接秦嶺,北暇黃渭,綿延數百里。不但海拔為五嶽之最,因為山勢險峻異常,還有「天下奇險第一山」之名。遠遠望去華山五東南西北主峰玉二十六小峰,虎踞龍盤,氣象森森,但誰也沒有想到,在華山山腹中竟別有一個天地。

    華山南峰落雁峰再往南十數里有一千丈絕壁,直立如削,下臨一斷層深三。附近山路險峻絕倫,飛鳥難至,在那深壑上有塊巨石橫側,只餘丈把寬的洞口。古時,旅遊業絕無現代發達,就算有文人墨客登山也只以登上幾個主峰為榮,如此險峻之處便是山裡樵夫獵人也極少涉足的。

    這日,卻有數人來到此地,幾個勁裝漢子,及一個中年美婦。見周圍路已到盡頭,那中年美婦對一個漢子道:「你家主人到底在哪,莫不是就在那黑默顆的洞口下面不成。」

    那漢子回道:「夫人莫急,主人已在下面谷中等待多日,請隨我這邊來。」他朝身後另一個男子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走到前面山壁前,撥開那些蔓籐,在其中突出的一塊岩石上一按,轟隆聲中。旁邊山壁裂出一道寬只五尺高約丈二的大洞來。

    美婦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道:』你們說語嫣便在下面麼?她知道我要來麼,怎不親來迎接母親?」原來,這中年美婦便是王語嫣的母親王夫人。

    那個漢子道:『這點便不是小的所知道的了,夫人請。這密道看似漆黑,但通風還算良好,夫人不必擔心。」取出火折,當先走入山洞,其他人也魚貫而入,王夫人心急著見到女兒,跟隨著那漢子進入。走了十幾步,身後又是一陣轟鳴,光線隨之一暗,是最後一個男子把洞門又由內關閉了。

    王夫人隨口問道:「這個密道是你們老主人在世時所建的麼?」她口中的「老主人」指的是慕容博。

    領頭的那個漢子道:「這個,據小的所知,這密道該是老太爺在世對所建」他口中的」老太爺」指的卻是慕容博的父親慕容籌。

    王夫人輕輕「哦」了聲,突然間心頭一跳,想道:這麼隱秘的所在,他們便這麼帶自己前來,並且把這秘密也告訴了自己,難道慕容復絲毫不擔心我走漏這個消息麼?她越想越是心驚。只是那些漢子前後跟隨,倒無人能看見她面色已是一陣蒼白。

    整個密道蜿蜒向下延伸,約走了數里才走出密道。王夫人眼前一亮,入眼所見一個天然大山坳,面積比她所住那小島還要大些,四面環山,樹木成蔭,綠草遍地,遠處房舍中還有煙霧升起,只不過升到半空便匯聚于于山中雲霧中,山土縱有人往來也是瞧不出異常。

    那漢子帶著王夫人往前面村落行去,一路走過,不時有人向他打招呼。望著王夫人地嫵媚秀麗的面容眼中閃過一陣驚異,卻也僅此而以。

    王夫人心中卻是極為詫異震驚,這些人衣著怪異,依稀是書中所介紹的那五胡時鮮卑的服飾,但看模樣並不像慕容復有力手下,更像是普通隱居的百姓。

    進入村子,幾個一起跟來的漢子向那打頭的漢子告了聲,便四處散開了。王夫人更加確定這是慕容鮮卑後裔在此的聚集點,這裡大約大約有數百戶人口。所見之人,除了一些高鼻深目的西域人,其他無論老人、小孩大多面容白皙,那是鮮卑一族特有的外形特徵。

    來到一棟精舍內,那個漢子對王夫人道:「夫人請稍等片刻,我這便去請主人出來相見。」

    王夫人心中有氣,這慕容復好大的架子,但又擔憂自己的女兒,口裡不語只是點了點頭。待那漢子進入內捨後,王夫人隨意觀察下這廳中的擺設,卻也與中原所見沒有任何不同。她從來不看好慕容家能夠復興什麼大燕皇朝,素來反對女兒與慕容復來往,沒想到一年多前,乘自己不注意,女兒竟然偷離出莊。跑去尋找慕容復,到後來,慕容家陰謀暴露。不但被蕭氏父子滿天下追殺,更被朝廷弄得有若喪家之犬,她心中更是焦急萬分,數次出莊尋找王語嫣。當時無崖子與李秋水來找她,她便是在外面四處打探慕容復的下落,不在莊中,這才錯過父母相聚的機會。

    王夫人並不知王語嫣曾經離開過慕容復,還道她一直追隨著慕容復。這次,慕容復派人來到她莊上,說要讓她母女見面,王夫人心中有疑,可卻極是思念女兒,仔細考慮部署了番,便跟著慕容手下前來。

    沒多久,王夫人便聽到慕容復那熟悉的聲音傳來:「舅媽大人駕到,請恕甥兒未能遠迎!」

    王夫人轉頭望去,慕容復依舊英俊瀟灑,但此時身上卻隱隱有種疲憊落敗的氣息。她沒見王語嫣出來,皺眉道:「怎麼不見語嫣出來相見?」

    慕容復笑道:「舅媽勿急,甥兒此番便是讓舅媽與語嫣相聚的?」

    王夫人道:「你有這麼好心?你若還記著語嫣是你表妹,便讓她隨我回去。也好在隨你這般隱隱藏藏的。」

    她雖沒直言慕容復現在是喪家之犬,但其言也讓慕容復內心一陣絞痛,面上怒火一閃而逝,說道:「甥兒此時不過是避一時之境,終有一日便可東山再起。古有勾踐臥薪嘗膽。劉備早年東奔西顧之一時劣勢。舅媽又焉知我慕容家沒有再起之日?」

    王夫人聽他言語中依舊作著春秋大夢,應道:「我只是個婦道人家,不知道什麼勾踐、劉備。你們慕容家的事,我也管不了。你快去請語嫣出來見我,離家出走一年多,莫非連我這母親她都不認了麼?」

    慕容復笑而不語。王夫人見狀,心中一突,退後兩步,叫道:「莫非語嫣不在這裡,你是誆我前來的!」

    慕容復道:「舅媽多慮了。語嫣目前是不在此地,但過些時日便會來到,甥兒也是為舅媽著想。預先請舅媽過來,好讓你們早日相聚。」

    王夫人聽他親口承認王語嫣不在此地,心頭更驚,叫道:「慕容復,你打什麼主意?」

    慕容復從容應道:「舅媽又想偏了,甥兒一副好意,怎的舅媽卻體會不到呢?」

    王夫人見他這副模樣,反倒慢慢冷靜下來,說道:「說吧,你慕容家需要什麼?你舅舅雖窮,但王家還是有些余財。」

    慕容復哈哈大笑道:「舅媽賞賜,甥兒先在這裡謝過了。正好這些時日來,谷中用度已見緊缺,舅媽若能借那麼幾萬兩金子過來,想必谷中諸人都會感激舅媽。」

    王夫人暗中大罵慕容復卑鄙無恥之極,口中卻道:「我又不認識那些人,要他們感激做什麼?這不過是我這作舅媽地給外甥的一點心意。只是舅媽久不見語嫣,心中掛念,也沒心思理這俗物,便待見到語嫣後,與你一起出去取給你就是。」她自知現在說要出去取錢給慕容復,慕容復也絕不會放她離去。話中意思那是見不到王語嫣,那這錢也不會交出來了。

    慕容復大笑道:「有舅媽這話,那甥兒更是放心了。舅媽一路遠來。想必也累了,我先安排舅媽休息。」不待王夫人回話,他便高聲喊道:」燕一,帶我舅媽到後面休息,不得有慢點怠慢了。」

    剛才那打頭的漢子,聞聲從後面走上廳來,對王夫人道:「夫人,請!」

    王夫人看了眼慕容復,不再言語跟著燕一往後院走去。

    大約過了兩刻鐘,燕一安排好王夫人,獨自返回廳上,對慕容復道:「屬下已把王夫人安排好了。」

    這時的慕容復面上換了副神情,一派嚴肅,他點了點頭,說道:「眼下她還有些用處,不宜對她動手。她那莊中頗有錢財,也是我們急需的。」說到這裡,他眼中突然閃過怒容,恨聲道:「這些錢財全是我舅舅的家財,現在落入這賤婦手中。我終要替舅舅拿回!」說這話時,他的嘴臉異常猙獰,全無半點剛才與王夫人對話時的從容。

    燕一已是見怪不怪了,自從慕容博死後,慕容復行事一直不順,他的情緒越來越糟,經常會有類似的行為出現。他等慕容復慢慢回復過來後,才開口說道:「據出去的兄弟傳回的消息,游公子等人不出五日便可到此了。只是屬下擔心,到時那王夫人與王語嫣見面後,必然不會乖乖聽從,怕還要惹出許多風波,主公此舉屬下難以理解。」

    慕容復知他話中隱有幾分不屑自己這個決定的意思,心頭莫名湧起怒火,本要出言叱責,突見燕一眼中閃過驚色低頭對著自己,心中一驚。壓下內心中的煩躁,說道:「這有何難,你以為那賤人到了這裡還有她的選擇麼?若不是我不想見到在事情未了之時,壞了性子哪會對她這麼客氣?還有語嫣這賤人,不過是個野種,如今卻與他親哥哥眉來眼去,真想看看日後世人知道這一切時,他們如何收場!」說到王語嫣,他內心總有種異常暴躁的感覺。他早從慕容博口中知道王語嫣並不是他舅舅的親骨肉,而是王夫人嫁來時便已懷上的。後來,他從王夫人對大理段正淳的種種蛛絲馬跡上,推斷出王夫人的舊情人就是風流之名傳天下的段正淳,終於確定王語嫣是段正淳的私生女。

    燕一眼角又看到慕容復又現暴躁已有點後悔自己的多言,跟隨慕容復一路奔波到現在。老實說他已看透了,慕容家充其量不過是喪家之大,哪比得上慕容復之前說的勾踐與劉備。勾踐雖敗,但後面還有一國的百姓追隨。劉備四處寄人籬下,但那時全國紛亂,也還有一般手下盡心盡力死心踏地的跟隨。哪像慕容復現在,處在太平盛世,背後不過兩千避禍的族人,手下不過幾百的士卒。又與當今幾大勢力國家交惡,如何能有機會成就大事?

    不但如此,慕容復所綺仗的那些士卒,成分太雜,胡人有之,漢人有之,隨著慕容復東躲西藏,還不敢公然露面,早已士氣低糜,若不是這些人大都由慕容家從小養大,早就渙散了。這也是慕容復急著想要弄大筆金錢的原因,現在的他除了用金錢,也別無他法穩住那些人了。

    燕一心中暗歎,表面上不敢再露出任何異樣神情,中規中矩的垂手低頭立在慕容復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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