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八部之天下有我 卷十 第十五節 突發疾病
    五老離去後,又過了月餘,冬去春來,大理的茶花已是漫山遍野開放。在這段時間裡,汴粱趙煦為了新法重施煞費苦心,而遼國耶律延禧沒見什麼動靜,遼順宗耶律重元的統治越見穩圄。劉飛揚也一直沒能再打聽到慕容復地消息,彷彿慕容復就在世上消失了般,林偉騰記懷殺師大仇,也來向眾人辭行,表示要出去找慕容復地下落,劉飛揚和楚依依知他心意已定,也不便勸說,慰勉幾句與他依依拜別,只是他們都沒想到的是,此次一別,林偉騰和劉飛揚、楚依依再無相見之日,竟成絕別。

    這日,劉飛揚從蕭峰那回來,見楚依依和王語嫣二女在那閒聊著,劉飛揚打了聲招呼,便要回自己房中,王語嫣說道:「劉大哥先別走表姐有些事要和你說,我先走了。」

    王語嫣走後,劉飛揚走上前去,說道:「小依似有心事!」

    楚依依沒有正面回答,說道:「適才表妹和我說起,她離家已有年餘,當時她是為了慕容復而和段公子一起背著她母親逃出曼佗羅山莊的,時間過了這麼久,想姨媽地氣也消得差不多,她剛才便是和我說,想要回去一趟。」

    劉飛揚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應該。」心內卻有另一層的想法,眼下段譽和王語嫣感情日趨穩定,無論王語嫣當初為什麼離家出走,現在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王語嫣要回去,說不定段譽也要跟著去,到時應該不會再隱瞞自己地身份了,而問題是他們都不知道王語嫣是段正淳地親生女兒,那王夫人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他們的婚事的,前些日子,劉飛揚已暗中見過段延慶了,見段延慶能隱忍不把自己和段譽的關係說出來,他在意外的同時也是慶幸不已,在這種情況下,他更不能輕易把段譽的身世說出來了,再說就算向王夫人說段譽不是段正淳的親生兒子,王夫人也不會相信,以她對段正淳的癡情,說不定又再生什麼波瀾出來,看來,這又是件頭痛的事!

    見他一副沉思的模樣,楚依依又說道:「表妹與段公子的事已成定局,但現在畢竟不是太子府中的人,久居在此,也是多有不便,劉郎與段公子為結拜兄弟,可有想過今後地事麼?」

    劉飛揚猛地驚醒,脫口叫道:「小依。」

    楚依依幽幽接道:「當時為情勢所迫,小依不得不遠離家鄉,來到這裡,而爹爹的陵墓還在渝州,如今清明將至,小依想回渝州去了。」說著說著,眼圈馬上就紅了起來,其實自黃裳和李滄海離去後,楚依依已心生去意,只是見劉飛揚與段譽蕭峰等難得如此聚在一起,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後送走林偉騰,楚依依更覺親近地人又少了一人,住在段譽府上,雖然所有人都待她為上賓,比她在情義拳中時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卻愈發思念亡父和故鄉。

    劉飛揚暗罵自己糊塗,這些日子來,他多是和段譽蕭峰二人在一起參研黃裳留下的《九陰真經》,倒還真沒顧及到楚依依的感受了,逐拉起她的雙手,說道:「是劉大哥疏忽了,劉大哥答應你,呆會便去找大哥和三弟說明,我們明日便回渝州拜祭楚伯伯,到時小依想去哪,劉大哥都陪你去哪。」

    聽他會意過來,楚依依心下大喜,低著頭說道:「待回渝州給爹爹守孝滿三年後,到時劉大哥想去哪,小依就跟到哪。」

    劉飛揚重重「恩」了聲,順勢把楚依依攬入懷中,說道:「劉大哥其實很粗心。小依一直想回去,我都沒發現出來這點小依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楚依依不答,只是把頭又往劉飛揚的頸間攏了攏。

    當晚,劉飛揚便請來段譽和蕭峰等人,說明了去意。段譽和蕭峰一聽劉飛揚要離去,皆是驚奇不捨,後聽到他說出楚依依要回家鄉拜祭亡父,便知挽留不住,蕭峰道:「二弟陪楚姑娘回渝州那是在情在理,大哥也是久慕楚前輩之名,可惜自始至終無緣相見,要不這樣,就乘此機會,大哥也隨你們回渝州,拜祭楚前輩。」

    劉飛揚道:「小弟替小依謝過大哥的心意,只是大哥與阿朱剛成親不久,也不便同去,估計我與小依會在渝州住上一些時日,等再過些日子,大哥再過來吧。」

    蕭峰苦笑一下,不再言語,在未認識阿朱前,他是何等的瀟灑自在,就是被中原江湖同道背棄追殺時也是來去自如,而現在有了家室情況就自然不一樣了。當然,若讓他重新來過一次地話,他還是會選擇阿朱的。

    段譽道:「距清明還有些時節,二哥可否再多住幾日,也好讓我稟明爹爹,爹爹若知道二哥就這麼走了,可真會遺憾萬分的。」

    劉飛揚笑道:「段伯父的心意,我明白,可段伯父貴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三弟就帶我告罪一聲,切不可為了小兄而耽誤國事,要不然我就是走也走得不安了

    段譽還欲挽留,劉飛揚還是堅持如此,不得以只得派人馬上入宮告之段正淳。段正淳素感劉飛揚的救命大恩,聽說此事,馬上放下手頭之事,星夜來到太子府,得知劉飛揚確切要走,也是唏噓不已,表示明天定親自來送,劉飛揚推脫不得也就隨他了。

    第二天一早,劉飛揚和楚依依各自起床,準備就緒,就段譽王語嫣已在大廳等候,靈鷲宮其他女弟子早已回到靈鷲宮,只剩梅蘭竹菊四妹陪伴在楚依依身旁,段譽一見他們來到,就對楚依依說道:「爹爹和媽媽他們就要過來了,小弟招待不周,令楚姑娘感到不適,真令小弟汗顏。」

    楚依依福了一福,說道:「段公子切莫如此說,府上的人都對我很好,只是先父還葬在家鄉,這每日裡的富貴榮華的生活實在令我愧疚於心。」

    段譽道:「楚姑娘至孝,小弟佩服。」又轉對劉飛揚道:「大哥還沒過來,想必現在已在路上了,二哥再等等。」

    劉飛揚點了點頭。過了約小半個時辰,才見蕭遠山蕭峰父子和段正淳在眾人擁護下過來,只是三人面上皆有幾絲苦色。至於他三人一起過來,眾人倒不奇怪,或許是路上遇見地,可阿朱沒有一起過來就讓眾人感到不解了,不說蕭峰和劉飛揚是結拜兄弟,就以阿朱和楚依依情如姐妹的關係,聽聞她要離開,怎麼也要過來相送才是。

    劉飛揚也覺異樣,但也不好意思問阿朱為何沒有過來,抱拳說道:「承蒙皇上和蕭伯伯過來相送,飛揚實在慚愧。」

    段正淳道:「劉大俠實在客氣,你與楚姑娘皆是我大理的貴客,這些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今後再來大理,我還是要掃榻相迎的。」

    兩人客氣幾句,蕭峰說道:「昨日晚間,阿朱突然身感不適今天不能前來相送,二弟和楚姑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眾人這才明白阿朱為什麼沒有前來的原因,劉飛揚道:「哪裡,大哥客氣了。」楚依依和王語嫣齊問道:「那阿朱現在怎麼樣了?」見蕭遠山蕭峰父子和段正淳一起前來,又都是一臉苦色,想必段正淳也是從駙馬府那邊過來的,恐怕阿朱還不是簡單的問題。

    蕭峰歎道:「聽太醫說只是一般偶感風寒,虛弱無力,倒無甚重病,讓楚姑娘和王姑娘掛懷了,蕭峰在此替阿朱謝過。」他與阿朱成婚後,還是一直稱呼她為「阿朱,」這點段正淳等人都知道,也並不放在心上,阮星竹還不止一次誇二人情義綿綿。

    劉飛揚和楚依依對視一眼,輕輕點了下頭,後者說道:「我與劉大哥要走也不急在一時,阿朱妹妹有恙在身,我們怎麼也要先過去看看她,蕭大哥,我們先去你府上吧。」她欲劉飛揚都是同一心思,皆覺阿朱地病情恐怕不簡單,以他們與阿朱蕭峰的交情,聽聞阿朱有恙,若不過去探望一番,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就這樣一行人又轉而向駙馬府行去。來到府上,門衛下人見段正淳去而復返趕緊下跪請安問好,段正淳揮了揮手,直接帶著眾人往阿朱房間走去,穿過幾個走廊,卻見蕭遠山坐在石亭內,雙拳緊搓,顯然也是為了阿朱的病情擔憂不已,他見了段正淳及眾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卻說不出什麼話來,這個樣子更讓劉飛揚等人心下忐忑。

    也沒說什麼,眾人一起進了阿朱的房間,好在那房間甚為寬敞,這許多人進來倒也不甚擁擠,只見阿朱倚靠在床頭,面色蒼白,一副全身無力的樣子阮星竹坐在她旁邊那是滿臉的焦急之色,除她二人就還有個身穿碧綠下女衣裳地少女正手把手的給阿朱餵藥。

    一見眾人進來,阮星竹站起身來向段正淳哀婉叫道:「皇上。」

    那個少女給阿朱又餵了口藥湯,這才放下藥碗,轉身向段正淳跪拜行禮,神情動作顯得有條有絮並無半點慌亂之情,只是眾人心思全放在阿朱身上,倒也無人注意到她。

    阿朱叫過段正淳,又向楚依依道:「今日姐姐要離去,小妹本該前去相送,奈何身體不濟,還要累得姐姐和劉大哥前來看望,小妹真是過意不去了。」

    楚依依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妹妹怎的這麼說,聽到妹妹染病,姐姐可是好生不安現在可感覺好些了?」

    阿朱道:「現在好多了,聽太醫說再吃兩副藥便可疼愈了。」阮星竹插口道:「那也不能掉以輕心,你還要好好養好身子。」

    聽她這麼說,眾人才心下稍寬。段譽問道:「妹妹怎麼為突發疾病,前些日子還好好的?」眾人也是大惑不解,人吃五穀雜糧有個三災六病的那是誰也避免不了,可眾有些朕兆,一般百姓家地就算有了朕兆無從下手也就罷了,可現在阿朱是生活在帝王之家,一點朕兆都沒發現就突發疾病那可就少見了,若說被人下毒暗害,那也難說過去,駙馬府中雖不說銅牆鐵壁,可也不是一般宵小能進得來的,況且蕭遠山蕭峰都是江湖絕頂高手,一般中毒後的朕兆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阿朱也有些茫然,應道:「我也不知。昨日聽蕭大哥說楚姐姐要離去,我心下不捨心情煩悶下,在院中散步,沒多久突然感到一陣頭重腳輕,後來碧荷扶我回房,身體感到越發的無力了聽太醫說我是染了急性風寒所至,。,說著向身邊那個餵藥少女望了一眼眾人馬上知道她就是那個碧荷了,蕭峰也說道:」當時可急壞了我,還好碧荷手腳麻利,在太醫來之前,把一切處理的頭頭是道。「說著感激地向碧荷遞過神色,眾人皆知他雖然武功絕倫,對阿朱也是情深意切,但畢竟不精亍這些細微小節,當時州青況也是可想而知。

    碧荷應道:「駙馬爺這麼說真是折殺奴婢了,這都是奴婢份內之事,若無駙馬爺和公主殿下相救,奴婢和哥哥早就餓死街頭,公主殿下身染急病,也是奴婢照顧不周,駙馬爺和皇上不怪罪奴婢,奴婢更是慚愧不以,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朱道:「碧荷可別這麼說,當初我和蕭大哥順手救了你和你哥哥,可沒想過讓你當我小侍女,何況我身染急病那也是老天給的,或許是老天覺得我現在地生活太過舒適了,要給我些折磨那也說不定。」

    碧荷道:「如果是這樣,那老天也太不長眼了,像公主殿下這麼好的人也這樣對待,啊,藥都涼了,奴婢把藥端出去熱熱,皇上、娘娘、駙馬爺,奴婢先告退了。」端起藥碗,依次向眾人行過禮便要出去了

    眾人見她對答如流,皆是大奇,讓出一條路讓她出去後,段譽又問道:「聽她口音不是大理中人,說話行事也不像一般人家地姑娘,她是怎麼來到這的?」在保定帝封阿朱為郡主地時候,便撥了幾位侍女丫鬟服侍她,後來她與蕭峰成親後更調來了大批的下人用女,段譽此前大多有些印象,惟獨是這個碧菏卻是初見段正淳和阮星竹更不可能知道駙馬府中每個人的狀況。聽她與蕭峰和阿朱地一言一語,似乎是半路來到駙馬府中,眾人都不禁對她產生一絲好奇。

    阿朱道:「還是由蕭大哥來說吧。」

    蕭峰點了點頭,接道:「那大概在兩個月前,我與阿朱剛成親不久,一日傍晚我們外出歸來,見她和一男子倒在我們府外不遠處,我們把他們救回府中,調養了幾日一問下才得知二人乃是兄妹,本是江淅人,因家鄉惡霸覬覦碧菏的容貌,兄妹二人誓死不從,卻投告無門,這才被迫離鄉背井來到大理,來到這裡,她哥哥舊疾發作,盤纏全都用盡,在那之前二人已有數日未盡米食,已是飢寒交迫奄奄一息,我們救了他們的性命後,二人感於我們地救命之恩,一定要委身府上,當做下人報答我們。我們本不容易,奈何他們意志甚堅,這才在府中安排了兩個差事給他們,也算讓他們有了個容身之所。」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這世上有的是苦命之人,遇到蕭峰和阿朱這樣的好心人順路搭救,以身相報,那也是常情,只是劉飛揚心下隱隱有些不安,問道:「那她的哥哥也在府上?」

    蕭峰略有些不解劉飛揚因何而問,還是答道:「是的,他哥哥也是個本份人,在老家有些刷漆的手藝,便在府上安排了個長工與他。」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道:「我看他兄妹二人都是普通人,不會武藝,只是本來家道還頗為殷實,是以那碧荷倒有讀過一些書,這點倒與一般姑娘不同了。」

    劉飛揚自然看出那個碧荷並無半點武功底子,但不知怎的心中總有點不安,可具體在哪又說不出來,到了最後他自己也覺也許是自己關心則亂了,說道:「那倒也是,若不是在這裡遇見碧荷姑娘,我還以為她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呢,或許真是命運使然吧,她家道不幸正好遇上大哥和阿朱,也算是她和她哥哥的照化了。」眾人也深有同感,但很快又把心思從碧荷身上轉到阿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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