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淬中華 第二部 怒海潮生 第五十六章 烽火連三月(下)
    隨著越來越多的鬼子湧上大埔村陣地,二營四連面臨的形勢愈發危急起來。此刻,槍炮聲已經比剛才稀疏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充斥在整個陣地上的戰士們與鬼子肉搏時發出地喊殺聲。

    刀光血影、殺聲震天。在激烈的拚殺中,無論是志願軍戰士,還是小鬼子都殺紅了眼。他們一個個怒目圓睜,無所畏懼地衝向敵人,一個剛倒下去,另一個又撲上來。敵我雙方對大埔村的爭奪逐漸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殺!」孫寶禮猛一側身,手中的大刀如閃電般揮了出去。隨著一簇令人目眩的血花飛濺而出,那個惡狠狠向他刺來,如今只剩下半拉腦袋的小鬼子慘叫著撲到在地上。飛快地掃了一眼戰場上的形勢,孫寶禮心中一沉:由於剛才的炮擊以及應戰太過倉促,大埔村的防線在好幾個地方都出現了難以彌補的漏洞。看著山坡上不斷衝上來的鬼子,他明白,要想阻擋住鬼子衝上陣地已是不大可能了,就這樣與鬼子一對一的拚命廝殺也太不合算了,根本不符合義勇軍的作戰原則,必須盡快想出應對的辦法來。而且,照此形勢發展下去,即使二營全部都交待在這兒,也無濟於事!

    在電光火石之間,孫寶禮迅速作出了決斷。他一邊衝過去將一個剛剛爬上陣地的鬼子砍翻在地,一邊對身邊的一個戰士喊道:「趕快去五連、六連的陣地通知一下,不要再與鬼子糾纏了,大夥兒互相照應著立刻向坑道退守!」

    生死一線,形勢可謂異常嚴峻。不過,由於孫寶禮當機立斷,迅速將兵力撤離陣地,而且剛剛衝進大埔的鬼子忙於鞏固陣地,同時也要等待後續部隊的,因此並沒有急於追擊後退的志願軍。二營終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預定目標,各連都就近退到了散落在陣地後面的幾個坑道式防炮洞裡。

    如願以償地佔領了大埔村,令山口素臣少將喜出望外,有了這個「進可攻,退可守」的中繼站,支那軍的尖筆山防線就再也不是無懈可擊。皇軍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那些炸不爛的藏兵坑洞,以及四通八達的交通壕溝,一點一點地蠶蝕支那軍的陣地。

    雖然大霧已經逐漸散去,山上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大日本皇軍取得的戰果,但這卻絲毫也沒有影響到山口素臣心中的得意之情。

    自日軍攻佔虎頭山和雞卵面山之後,鬼子便變明白了為何以前無往而不利的重火力轟擊,如今卻失去了功效的原因之所在。原來就是這些在地下挖掘而成、以原木為支撐的藏兵坑洞,還真的對大炮有極好的防禦效果,這樣刁鑽的鬼點子一定又是「支那煞神」想出來的!

    對於這種第一次出現在現代戰場上、如同烏龜殼一般堅固的防禦工事,鬼子思前想後也琢磨不出什麼好的應對措施來。唯一提出來的尚算可行的方法就是利用炮火的假延伸,打支那軍一個措手不及。可是這個辦法也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一旦敵人有了戒備,就再也發揮不出威力來。

    或許是「天助我也」,就在鬼子一切都準備完畢,即將開始行動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讓指揮這次突擊行動的山口素臣產生了更大的期望。炮火的假延伸,再加上大霧的掩護,來一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皇軍完全有機會一舉拿下大埔村陣地。

    戰爭的實際進程不出山口素臣所料:連續出其不意的行動,果然使得志願軍有些顧此失彼,一向嚴密的防線終於出現了漏洞,大埔村陣地很快便被鬼子所突破。

    躊躇滿志地望了一眼隱沒在大霧中、讓人一無所見的尖筆山,山口素臣少將的心中愈發愉悅起來。這次勝利,不但可以令有些低落的士氣重新振奮起來,而且還能夠讓北白川親王殿下知道,第三旅團同樣是大日本皇軍的王牌之師。當然,對付像「支那煞神」這樣既危險又狡猾的對手,還是不能輕敵大意。畢竟大霧的天氣不會總遇到,而且炮火假延伸的辦法已經用過一次,以後再想取得像今天這樣的炮擊效果,恐怕是不容易了!

    山口素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以盡量讓自己的面色顯得平靜如常:「盡快鞏固大埔村陣地,一旦肅清大埔周邊的支那殘兵,立刻向尖筆山敵軍主陣地發動進攻;另外,馬上向司令部報捷,我東路支隊已成功佔領大埔村……」

    山口素臣的得意實在是太早了。在他以為,既然抗日聯軍的陣地已經被攻佔,那些龜縮在地下坑道中的支那殘軍,還不是很快就能被消滅。然而現實的情況卻讓他極為鬱悶,這些修築在地下的藏兵坑洞不但極為堅固,而且還能不斷得到尖筆山主陣地上其他支那軍的火力支援。如今已經過去整整三個小時了,藏兵坑洞內的支那軍非但未被殲滅,反而還令己方損失了近二百人。

    夜幕慢慢籠罩了大地,一層淡淡的薄霧又悄然浮現在天地之間,激戰了一天的戰鬥也終於偃旗息鼓、煙消雲散。儘管未能按計劃肅清坑道內的支那殘軍,但山口素臣的心情卻依然不錯。不管怎麼說,攻佔大埔村絕對是這一段時期內,大日本皇軍取得的最大戰果,坑道內的支那軍就讓他們再苟延殘喘一個晚上好了!

    常言說的好「樂極生悲」。從來沒有過坑道作戰經驗的山口素臣,雖已明白了坑道在防禦炮火、保存兵力方面的作用,卻忽略了坑道藏兵和作為反擊發起地的巨大作用,也注定了他必然會在這上面栽一個大跟頭。就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小鬼子正開始吃晚飯的時候,大埔村方向突然響起了一陣異常密集的炮聲。幾乎在同一時間內,抗日聯軍所有的大炮,都把炮彈傾斜在了並沒有太多遮擋的大埔村陣地上。

    山口素臣猛地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帳篷,抬眼朝山上望去,只見黑咕隆咚的半山腰上炮聲隆隆、火光閃閃。驚懼中,參謀長中村罔二急忙說道:「將軍,是支那軍夜襲大埔村,必須馬上派援兵前去支援!」

    略微思考了一下,山口點點頭:「好吧,立刻讓第四大隊上去!」

    有心算無心,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鬼子的援兵還沒到達山腳下,抗日聯軍的大炮就已經開始了延伸射擊。與此同時,早已從山頂上摸下來的志願軍一營,在營長康家森的率領下,向大埔村的鬼子發動了迅雷不及掩耳的猛攻。在鬼子眼皮底下的二營行動更為迅速,他們一待炮火開始延伸,立刻從坑道內衝出,配合一營對鬼子實施迫近打擊。手榴彈、擲彈筒、機關鎗鋪天蓋地般的打向已被炮擊轟得暈頭轉向的小鬼子。

    志願軍的攻擊是如此突然、如此猛烈、如此勢不可擋,以至於日軍盤踞在大埔村的兩個殘缺不全的大隊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在一個回合之內,被一營、二營聯手趕到了山下。山口素臣少將得意之極的戰果,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天,便被志願軍無情的打破,大埔村陣地又重新回到了抗日聯軍手中。

    急匆匆從尖筆山前沿陣地趕回總指揮部,參加竹南防禦戰例行會議的蕭山風風火火地走進了會議室。看到眾人的臉色都很凝重,他禁不住微微愣了一下。本來由於收復大埔的反擊戰打得乾淨漂亮而格外興奮的蕭山,被會議室中的嚴肅氣氛所感染,心情一下子也變得沉重起來。不過,邢亮到似是沒有注意到蕭山神情的變化,仍舊神色平靜地招呼他道:「山子,你回來得正好。」說著,又指了指身邊的木凳:「來,快坐下。」

    「嗯」了一聲,蕭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順手端起桌子上的瓷碗,「咕嘟咕嘟」地把碗裡的涼白開水一口氣喝乾。抹了抹嘴頭後,他走到邢亮身旁的木凳前坐下。

    不過,邢亮並沒有馬上問起蕭山在尖筆山前沿陣地的情況,而是繼續著剛才議論的話題向蕭山介紹道:「山子,兩江總督劉坤一剛剛發來一份兒加急電報,『從泉州出港,繞道沙汕頭港,駛往台灣打狗港的我運輸船神泉號,在小琉球嶼以南海域被日艦赤城號擊沉』。今後,咱們軍火物資的補給恐怕會遇到極大的困難呀!」

    這個突兀而來的消息,令蕭山心頭一震。作為抗日聯軍的副總指揮,他可是極為清楚,隨著尖筆山防禦戰進行得如火如荼,抗日聯軍是何等需要這些如同金子一般寶貴的彈藥物資。

    對於日本海軍會加大封鎖台灣海峽的力度,抗日聯軍是有思想準備的,並且也早就做出了相應的安排。如:已遷移到台南的兵工廠、火藥局早已經加班加點趕製那些既操作簡便、工藝簡單而又頗有實用價值的地雷、手榴彈;擲彈筒的炮彈也於上個月試製成功,開始正式投產;只是戰場上急需的其他各類口徑的炮彈,儲存量已經不多,「神泉號」運送的正是這些急需軍火。

    今天的會議本來只有「開展小規模反擊戰」和「實施04號方案」兩個議題,但由於臨時出現了新情況,會議才又增加了討論「神泉號」事件對戰役進程的影響,以及該如何調整防禦作戰部署的內容。

    在「神泉號」事件討論結束,並通過了「節約使用彈藥,提高作戰效率」的議案之後,會議正式進入了原有的議程。首先,由蕭山匯報近日來前沿陣地各處日軍的最新態勢和大埔反擊戰二營利用坑道收復陣地的經驗總結;接著大伙又以大埔反擊戰為例子,討論了「適當開展小規模反擊戰,變被動防禦為主動防禦」的可行性;然後,會議進入最後一個議題,討論實施「04」號行動方案。分別由王承斌和李策向與會人員通報「04」號方案的具體內容和動機,以及「04」號行動方案的運作和落實情況。

    「04」號方案是抗日聯軍幾位最高層領導在半個月以前制定的,行動對象就是停泊在香山海域的四艘日寇艦船。自虎頭山戰鬥開始一直到尖筆山作戰,西海岸日寇艦船的艦炮始終是對我軍最大的威脅。抗日聯軍在竹南各處修築的工事雖然完全可以承受得住日軍山炮、野炮等地面炮火的攻擊,但對於口徑更大,射程更遠的艦炮卻並非無所顧忌,一些被鬼子破壞的掩體、工事,幾乎都是被艦炮炸毀的。另外,自尖筆山防禦戰打響以來,日艦不但多次炮擊沿海的竹南、內湖、中港、後隴等村鎮,更是經常用艦上的炮火對竹南通往尖筆山前線的那條官道進行封鎖,騷擾我軍的補給線。而「解除鬼子艦炮威脅的04號方案」,就是在這麼一種背景下被制定出來的。

    夜色朦朧黑暗,彷彿整個的自然界都消失在這無窮無盡的墨色之中。無邊的黑霧,使得潮濕的夜氣愈加濃重。如果不是遠方那幾點昏暗不明、若隱若現的燈光,幾乎就無法辨清鬼子艦船停泊的方位。不過,志願軍這次夜襲行動的準備工作做得很充分,台灣西海岸的水溫、水流和潮汐的變化,以及鬼子軍艦的行動規律、停泊方位和士兵的作息時間,都已經被李策率領的「飛豹突擊隊」調查的一清二楚。

    夜色裡,四輛老牛車吱吱扭扭地停靠在中港溪附近的海灘上。四個帶著觸角、黑咕隆咚的大疙瘩被人們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早已等待在那裡的兩隻小舢舨上。親自指揮這次行動的抗日聯軍參謀長王承斌打開了盛著米酒的小罈子,與二十四名戰士一一握手,並向他們敬酒。

    此時無聲勝有聲。每一個戰士們都臉色凝重地把碗中的米酒一飲而盡,然後在04小分隊隊長陳琪的帶領下,依次躍上舢舨。兩隻小船不一會兒就融入了墨染般的大海中。

    中港附近的海岸是日雙潮,漲潮與落潮一般相隔6個小時多一點。在這六個小時裡,中間的那兩個小時,海水既不向東流動(漲),也不向西流動(落),海面平靜無流,被稱為潮汐的平流期。04小分隊選擇的就是這個沒有潮流的時間。

    小分隊的戰士都是從飛豹突擊隊中挑出來的水中好手,在當地有經驗老船工的操縱下,小船一點一點地向日艦停泊的區域靠近。這種有霧沒風的天氣,給「04」號方案的實施增加了很大的保險係數。海面風平浪靜,保證了小分隊能夠順利、準確地接近敵艦;海面上漂浮著的那層薄霧以及濃重的夜幕也掩護了小分隊的行蹤。看到那幾艘黑黝黝的艦船輪廓已經矗立在了小船的正前方,船工停止了搖櫓。陳琪一聲令下,四隻水雷一個接一個悄無聲息地落入水中。

    這批剛剛從台南運到的水雷是漂浮式觸發水雷。這種漂雷沒有任何系留裝置,而是隨波逐流,不知會漂到哪裡,也不知會被誰碰上。但只要它的觸角碰上艦體,就會使爆管發火,嚴重威脅著海上的正常航運,因此1907年的海牙公約曾規定嚴禁使用這種水雷。當然,此時海牙公約還沒有簽定,沒有人會追究此事,而且眼下在周邊海域航行的都是小鬼子的艦船,這些水雷就是漂走了,也是威脅鬼子的航道。只是這樣一來,「04」號方案也就沒有了成功的可能。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李策他們請來箍梢的工匠,像箍木梢、木桶那樣給水雷也打造上一道竹芘皮兒的圈箍,在竹芘箍上還特別編了兩個籐環,用麻繩的一頭繫在水雷的籐環上,把它改造成了一種簡單實用的錨雷。

    二十四名戰士分為四組,推著四隻水雷朝著鬼子軍艦所在的方向慢慢靠進。受黑潮和今年氣溫偏暖的影響,本來海峽的水溫就不低,(台灣海峽水溫最低的月份是二、三月,日溫差為攝氏13-25度,每日的最低水溫多在凌晨),而且入夜時分,水中的溫度還要比陸上略微高那麼一點點,這樣的水溫戰士還能挺得住。他們穿著用羊皮製作的特別救生衣,更是如魚得水,推動著水雷很快就游到了距離敵艦三、四十米的地方。

    由於日本海軍早已經取得了黃海和台灣海峽的制海權,不可一世的「吉野」號等敵船雖然是停泊在台灣近海,卻仍然是一幅高枕無憂的模樣。在鬼子看來,只要脫離了支那軍海岸大炮的射程範圍,他們的安全就不會出現問題,因此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會有雅興,站在甲板上去欣賞霧茫茫的黑夜。四艘敵艦的船面上都是一片寂靜,看不見一個人影,四個小組按照自己與敵艦的相互位置,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陳琪這個小組選擇的對象是「吉野」號。陳琪留下四名戰士控制水雷在水中的穩定,避免無目標的浮動;自己則與另一名戰士帶著繩子游向「吉野」號,把繩子的另一端繫在「吉野」號的錨鏈上。不久,其他的三個小組也都發出了完成任務的信號,小分隊的戰士掉過頭朝著舢板停泊的方向游了回去。

    海灘上,王承斌、李策等人以及剛剛歸來的04小分隊的戰士,在黑暗中既期待又擔心的等待著潮汐到來的時刻。夜過得真慢,在「漫長」的等待中,時間終於一點一滴的熬了過去。沉默中,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船工悄聲說道:「漲潮了!」

    大家側耳細聽,果然從大海深處隱隱傳來時而像遠方的雷聲滾動,時而又似是風在大森林裡呼嘯的潮聲。人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情立刻激盪起來,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再一次投向敵艦所在的方向。這時,只見黝黝的黑幕中火光一閃,隨即就是「轟隆隆」的一聲巨響。

    「炸了,爆炸了!」在大家的歡呼聲中,緊跟著又傳來第二聲爆炸。幾艘敵艦接二連三的拉響了警報,那有些瘆人的汽笛聲顯得雜亂而又淒厲。不知是哪艘戰艦燃起了熊熊大火,映紅了半邊夜空,給無邊的暗夜增添了幾分恐怖的色彩。不過,那第三聲和第四聲爆炸,卻是久等不至,直到王承斌他們行走在返回竹南的半路上,海面才傳來第三聲爆炸……

    翌日清晨,中港附近的海面上。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沒有響起大炮的轟鳴,沒有飄起炮火的硝煙。昔日趾高氣揚的鬼子軍艦沒有了耀武揚威的本錢:浪速號艦體有些傾斜,看起來損壞得頗為嚴重;吉野號船體中央被炸開一個大洞;秋津洲號船尾也因爆炸而一片狼藉。三艘被炸的日艦都有不小的人員傷亡,只有高千穗號,因水雷上的籐環鬆動脫落,脫離了麻繩的牽引控制,而不知漂流到了什麼地方,僥倖逃過一劫。

    「04」號方案雖然沒有炸沉敵艦,但在軍事上的意義卻極為重大。從局部看,它給與日本海軍澎湖艦隊以沉重的打擊。澎湖艦隊是台灣戰爭初期成立的,是由常備艦隊抽調吉野、浪速、秋津洲、高千穗四艦;從西海艦隊抽調赤城、武藏二艦;7號、13號魚雷艇,並配屬了聯合艦隊的護衛艦愛宕號和摩耶號,以及海軍直屬的軍港警備艦築波、干珠、館山、滿珠四艦和通訊艦八重山號、附屬艦天城號共十六艘戰艦拼湊起來的,吉野號為旗艦。其中,築波、干珠、愛宕、摩耶四艦駐守基隆,負責海峽北部海域;館山、滿珠、八重山、天城四艦守衛澎湖,負責澎湖周邊海域;可以機動作戰的只有八艘艦艇,既要負責封鎖海峽南部海域,又要協助陸上南進。如今包括旗艦吉野在內的三艘日軍最精銳的主力艦返回日本本土修理,一下子使得澎湖艦隊的機動作戰能力大受影響,嚴重削弱了其支援陸軍作戰,封鎖台灣海峽的力量。

    從戰略大局著眼,中港水域水雷戰無論是在軍事上還是政治上都影響極大。不但沉重打擊了侵台日軍的士氣與信心,使台灣總督府和日本大本營受到了非常大的震動,而且再一次吸引了國內外各界人士的注意力,為自己獲取更多的外界,贏得了一枚重重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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