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早就準備好了前去對付袁紹主力的部隊,在接到飛鴿傳書,知道袁紹已經親自率領主力提前南下後,王奇立刻親率主力部隊出發,到預定地點迎擊袁軍。
從鄴城到信都,一路沒有特別顯要的地方可以防守,王奇以步兵為主力迎擊袁紹軍的話,絕對非常不利。而且時間緊急,王奇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營造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但這方面王奇和他的樞密院早有準備,當王奇率主力抵達廣平時,一個由馬鈞親自主持建造的堅固的工事已經竣工。
王奇也不多話,直接將部隊指揮權交給先期抵達這兒的張遼,再讓關羽和郭嘉分理一部分事務(主要是張遼的品級最高),自己則開始開始遊走於各營之間,鼓舞士氣。
一切來的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精確。
當王奇軍主力抵達這裡後的第三天,袁紹親自率領的袁軍主力也趕到了廣平工事外。
袁紹早就得到王奇已經攻佔鄴城的消息,後來又聽說王奇軍還打下了廣平。可就算知道了,他也得來。王奇軍實力再強,攻城略地之仇,也不可不報。
如果不是許攸勸柬他,在即將交戰的情況下不能催軍急進,他差點都準備讓士卒快速行軍,搶在王奇軍主力到達前進攻廣平了。
即便是這樣,當袁紹大軍趕到廣平時,也已經是人疲馬乏,沒精力上前挑陣了。不顧樓難等人要上前挑戰請求,袁紹匆匆下令部隊在五里外的地方安營紮寨(騎兵對陣時本來不應該這麼近紮營的,盡量為下面情節考慮,就五里下寨吧)。袁軍人數眾多,前鋒扎完營,後面的部隊卻還在行進當中,真正全軍入營,卻已經是日落西山,月上柳梢的時分了。
明知道袁軍這樣的狀態,王奇軍卻並沒有趁敵人遠道而來就發動攻擊。樞密院早做過預測,認為袁營才能之士不少,夜襲是不大可能成功的。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由於他們已經做好了另一道好菜。
當袁軍營中的火把剛剛開始有點減少的時候,騰的,王奇營這邊鼓聲號角聲大作,把剛剛入睡的袁軍全都吵醒。瞭望王奇營方向時,還發現王奇營上空突然一個灼灼的小太陽,發出一道淡淡的神光。神光照射到自己營中,照到的地方立刻亮如白晝。(稍微誇大了一點)
連續行軍了幾天的袁軍現在正是最需要休息的時候,突然被人吵醒,自然是迷迷糊糊的。再一看到那個神奇的小太陽,結合路上聽到的王奇軍曾經招來雷霆劈開鄴城城牆,以為又是什麼神跡,心中一驚,立刻陷入了慌亂之中。袁軍營帳蔓延數里,這邊的看到的,後面的卻不一定能看到,但靜寂夜空中的鼓號聲,也足夠驚醒所有的袁軍士兵。士兵們口口相傳,王奇軍有天神相助的事情就傳開了。還沒交戰,袁軍士氣已經大降。
主帥袁紹和大多數謀臣將領都還沒休息,聽到外面的鼓聲號角聲,立刻出來察看。對於眼前看到的情形,眾人也都嚇了一跳。有幾個異族將領甚至以為是天神顯聖,差點就跪下來跪拜了。不過許攸,華歆等人都認為這是王奇的疲兵之計,不會真的進攻,只要讓士卒加緊防備就可以。袁紹心中有點害怕,但還是果斷的下令每個營帳中留一人保持清醒,其他人全都塞上耳朵睡覺。
鼓號聲是時停時歇的,那個詭異的太陽卻是直到五更前後才消失不見。大部分袁軍昨晚都堵住了耳朵,但對於神秘太陽的恐懼,還是讓其中的絕大多數人睡不著覺。尤其是幾天連續的行軍,這次一停下休息,更容易把疲憊的感覺顯露出來了。一個晚上沒睡好,當天明時分袁軍起床的時候,袁軍士兵反而感覺比昨天剛到時更疲憊。
袁紹一共有十五萬步兵和六萬騎兵,第一次出陣,雖然不可能全部出動,但他還是把大部分人馬都拉了出來。等袁紹把人馬安排好,王奇這邊的四萬五千人早已經列陣完畢,等候多時。
在張遼、關羽、陳到、典韋、高順等將領的護衛下,王奇縱馬來到陣前,郭嘉沮授等文官則是在瞭望塔上用新出品望遠鏡察看整個戰局。
「請本初出來答話!」
王奇的挑陣沒多久,袁紹也在張郃、高覽、張燕、淳於瓊等十幾員大將的陪同下,縱馬出來。
「王季雲!為何無故犯我疆界?」
王奇感覺一陣無聊,他並不喜歡做這樣的場面上的功夫,無奈不做還不行。
「我奉旨前來討伐!」
王奇懶得多說,反正袁紹現在還是漢臣,只要自己擺出天子的名義,就是佔了理。
「無緣無故,天子為何要下召討伐?分明是你強奪君意,意圖不軌!來呀,誰人與我出陣擒此亂臣!」
「淳於瓊來也!」袁紹陣後縱出一馬,耀武揚威的來到王奇陣前,挑畔道:「誰人敢與某一戰?」
首戰對士氣至關重要,王奇希望能夠來個先聲奪人,看到旁邊騎了一匹大宛俊馬的關羽,知道眾將他最喜歡一招制敵,遂對他點了一下頭。
關羽大喜,一夾大宛馬衝出陣去,大喝一聲:
「小輩受死!」
也不報名,直接就揮刀砍向了因為沒看到張飛許褚而耀武揚威的淳於瓊。
「嗆,噗……」淳於瓊都沒答話的機會,就被關羽一刀擊退出去,再反手一刀,已經割下了腦袋。
「咕咕……」淳於瓊倒斃在地上的屍體冒出一陣陣血泡,在一下子陷入寂靜的戰場上清晰可聞。
「何人再敢出來與某一戰?」
關羽一招擊殺了淳於瓊,也不急著回本陣,反而在袁紹陣前兜圈挑戰起來。
他雖然一直在鎮守拱衛京畿的重鎮河內,但長時間的鎮守,也等於變相的把他閒置了,此時難得有機會出來活動活動身手,自然不願早早回去。
「南蠻子!待某夫末耳前來會你一會!」袁紹陣中躍出一員武將。
那人穿一套不合身的鎧甲,持一根長柄狼牙棒,鬍子邋遢,正是袁軍異族騎兵的一員番領。
「哼!」關羽臥蠶眉一揚,兜住馬喝道:
「異族小兒!敢犯我大漢天威,雖遠必誅!」
待那番將稍稍靠近,如然一縱馬,身子前傾,大刀向前猛地一推,一招「青龍探爪」已經攻了過去。
此時那番將的手中的狼牙棒正揮動到最高點,看到關羽攻來的一刀,正想阻擋,卻那裡還來得及。只聽噗的一聲,已經被青龍偃月刀刺了個對穿。
「撲通」兩馬剛剛相交,屍體和狼牙棒就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袁軍大驚,想不到自己軍的兩員將領全都被關羽一回合就陣斬了。尤其是主帥袁紹,。多年相交,對淳於瓊的感情很深。現在淳於窮戰死,他深深為他感到可惜
「春秋正氣刀,果然名不虛傳!」袁營中傳來一聲喝彩。
「張郃!你知道他的刀法?快,快上前去迎戰!要是能殺了關羽,我給你官升三級!」袁紹喝道。
聽到袁紹的呼叫,關羽的丹鳳眼瞇得更緊了。
「河北張郃前來領教!」一員手持銀槍的鐵甲將領從袁營中緩緩催馬出來,說話的口氣很淡,很不在乎,不過臉上卻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關羽點了點頭,這才算一員真正的武將嗎。
「喝!先吃某家一刀!」關羽又開始主動進攻了。
「你也吃某家一槍!」張郃當即挺槍迎了上去。
兩人的武藝差距並不是很大,張郃又是和張飛那樣的猛將一個類型的人,在剛開始時的一番猛攻之下,竟然也能和關羽打個不相上下。
王奇這邊的幾員大將很清楚,兩人現在是在相持,但張郃完全憑的是一股銳氣,當他的招式被關羽熟悉後,就會被關羽牢牢掌握主動。不過袁紹不瞭解,看張郃攻勢猛烈,還以為場上是張郃佔了優勢呢,笑著回頭喝道:
「誰人還願意出戰?」
「末將請戰!」張燕高覽等將齊聲請戰。
「哈哈哈!好!看我河北有多少豪傑!」袁紹笑道。
隨即指定高覽、韓猛、蔣義渠出戰。
王奇這邊小將不多,大將可不少,趙雲在得到王奇的點頭後,立刻縱馬上去將高覽三人一起圈進了槍下。
如今王奇軍中武藝最高的,除了還在汝南的黃忠,就是趙雲,雖然不能像演義中那樣一招就刺翻高覽,但還是不到兩合,就已經傷了蔣義渠,第三回合時,趁兩馬相交而過,更是在一槍刺翻蔣義渠後,還回馬一槍挑落了高覽的頭盔。剛好此時關羽也看清了張郃的槍法,三刀過去,立刻逼得張郃一陣手忙腳亂。
陣後的袁紹見了大驚,想不到局勢轉變的這麼快,深怕自己的大將再受到傷害,為了救援,立刻一揮右手,下令騎兵壓上。
密集的馬蹄聲響起,袁紹花重金請來的六萬異族騎兵出動了。
王奇早有準備,先鳴金讓關羽趙雲放棄追擊。又命令高順率領前面的一萬重鎧甲和兩萬半身甲步兵站成五排,前面四人將手中特製的短槍串聯起來,形成一根超長的刺槍,以扇形陣迎擊衝撞過來的異族騎兵。後面一人則是手持短刀,守衛在一旁。
超出隊伍近兩丈的槍尖閃著森森的寒光,讓突襲而來異族騎兵立刻來了個齊刷刷的暫停,少數沒留心的直接往槍陣衝刺過去,下場就是大多數被連人帶馬刺了個透心涼,少數僥倖從馬上摔下來沒被刺中的,也立刻被守候的短刀衛士衝上前去一刀砍翻在地。
不過這樣的情況很少,烏桓、鮮卑、夫余這三族不愧是遊牧民族,騎兵的馬術好得實在沒話說,在看到眼前的刺槍後,大多數人立刻微微一轉馬頭,從刺槍前面繞圈跑開了。不少騎兵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換上了隨身的短弓。
刺槍陣移動不便,王奇軍當然不可能光這樣被動的防守,他還有一萬五千兵馬沒動手呢。就在不少騎兵開始繞圈跑開的時候,後面的另外一萬步兵中也上來了五千人,當他們拿出背後的武器時,袁軍陣中的袁紹立刻瘋狂的大叫:「鳴金!快鳴金!」
他下命令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三萬支箭分成六波射向了正繞著圈跑開的異族騎兵。
從機簧聲響起到結束,一共一萬多名騎兵中箭,其中當場斃命的就不下五千。這就是連弩的威力!僅僅死傷萬餘人,那還是因為王奇軍前面有友軍擋著,用的是拋射的緣故。
袁軍的鳴金聲此時才姍姍響起,剛剛如猛虎一般衝來的異族騎兵,現在立刻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後退去。
這情形,就像是海灘上的大浪一樣。它興匆匆的朝著海邊的沙堡衝去,結果在即將抵達時,卻又不得不匆忙退去,只留下一沙灘海洋中的寶貝。王奇陣前五六千具人馬的屍體就是明證。
袁紹本來就是怕王奇軍中的連弩,才想出用騎兵衝撞的方式,直接衝擊王奇的部隊。騎兵和王奇的人纏在一塊,連弩就沒法發威了,到時再大軍壓上,絕對能夠取勝。那裡想到根本就沒有機會衝進陣去,反而因為一時的緩慢,白白折了五千多人,想想就是一陣憤怒。
立刻下令執行擬定的第二個方案,讓一萬多步兵在前面頂著厚重的巨盾開路,後面幾萬常規步兵跟進,準備利用自己人多的優勢,來個強攻。
這個方案還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他們成功的冒著箭雨,比較輕鬆的來到了刺槍陣前,開始和刺槍的前面一排重鎧甲士兵短兵相接起來。
「哼!重騎兵開始突擊!」王奇再次下令。
五千重騎兵立刻在張遼,關羽,趙雲,等將的率領下,從刺槍陣後面殺出,兵分五路殺入步兵陣中。
這一殺進去,立刻體現出重騎兵的優勢來。就連馬都披了鎧甲的重騎兵,根本不是袁紹軍那些手持木柄長矛的士兵所能傷害的。
五千重騎兵,就像殺入步兵的五千輛坦克,一路橫衝直撞,將幾萬袁軍殺的潰不成軍。
袁紹想不到王奇軍中還有這樣的怪物,看看那些全身披甲,就臉都被鐵面具擋住的騎兵,根本想不出什麼對付的方法。形勢比人強,面對這樣的情形,就算心中在憤怒,他也不得不下令鳴金收兵。
王奇卻並沒有下令回兵,而是讓重騎兵繼續順著步兵追擊,最好能一鼓作氣殺入袁營,順勢將袁軍殺退幾十里。剛才沒追擊異族騎兵,那是因為重騎兵不大可能追上輕騎兵。現在的步兵可就不同了,重騎兵速度再慢,追步兵還沒問題。何況袁軍的士兵現在正是最疲勞的時候,雖然是逃命,速度也比平常下降了不少,追擊起來毫不費力。
看到那些士兵沒精神的動作,在後面觀戰的王奇不由暗暗感歎,不愧我花了這麼大的一面球面鏡子來製造人工太陽呀,看這些步兵現在的表現,昨天晚上睡好了才怪。恩!當然也得感謝馬鈞,如果不是他建造了一個那麼高的瞭望塔,要想取得這樣的效果也有點困難。
重騎兵一直追到袁軍營寨三箭遠的地方時候,瞭望塔上的郭嘉等人用望遠鏡察覺袁營正在調集投石車,才被王奇下令撤回。
此次出戰,袁紹當場戰死五千騎兵和三萬步兵,傷者不計其數。尤其是不少被重騎兵踩踏過的,更是和死者無異。戰鬥力至少減了五萬,袁軍實力大降。
反正鄴城已經丟了,再急著攻擊也沒用。袁紹乾脆堅守營寨不出,在想出對策之前不再準備主動進攻。只是偷偷的派人去王奇的後方,聯絡原來忠於自己的豪門,讓他們聯合起來,在王奇的後方給他搗搗亂。還悄悄提供軍械,鼓勵他們武力和王奇鬥爭。
後來許攸又建議,認為王奇如今實力巨大,已經不是自己一家可以對付的了,讓袁紹以車騎將軍的名義,從海上下書給江南的曹孫呂三家,從匈奴鮮卑哪兒送信給西涼的韓馬,以及蜀中的劉備,幾家聯合起來,共同抗擊王奇。袁紹接受了這個建議。
兩家這麼一相持,竟然足足相持了近一個月,直到周瑜經過千辛萬苦抵達了河間郡,接到消息的袁紹為了首府信都的安全考慮,才不得不撤兵退守信都。
當然,這期間,王奇軍和袁紹軍也是相互交過幾次手的。不過勝負都不大,對整個戰局都沒什麼影響。
王奇眼見袁紹死守營寨,強攻的話,絕對會傷亡巨大,反正等周瑜到了袁紹的後方,到時袁紹肯定會後撤。趁著現在也閒著,乾脆派出一部分士兵,前去攻打冀州南部一些還沒打下的城池,在進行下一步行動前,得到一個穩定的後方。
袁軍的主力全都被袁紹召集到一塊兒了,此時那些城池都很空虛,半個多月後,趙國全境和清河國南部,已經完全落入了王奇的掌控之下。
至於袁紹派人鼓動冀南豪門作亂,在鎮守鄴城的姜囧(姜維父親)指揮下,很快就被平定,甚至還讓他抓住機會,清除了一些沒來得及反叛的家族。至於平民百姓,在甄家的安撫下,基本沒什麼人作亂。寥寥作亂的一些人,也被快速鐵血的鎮壓了。
而王奇在平定叛亂後,又宣佈將對今年新攻下的地方免賦稅一年。
此舉贏得了百姓的好感,原來的仇視心態不再,甚至還寫信告訴在冀北的親友,幫忙宣揚王奇的威名。冀州的普通百姓已經對王奇產生好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完全袁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