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雙前腳剛走,徐庶、田豐便又進來,稟道:「主公,荀攸十分感謝主公之款待,說容待以後再報。臨走時,專門推薦一名士於主公。」
國仕聞聽荀攸返回洛陽,心中甚以為憾事,聞聽荀攸臨走時推薦一人,不由道:「荀攸如此人物,有何人能入他之眼?」
徐庶道:「此人陳留人氏,姓戲名志才,荀大人說此人有經天緯地之能,比之他本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國仕聞言,不由奇道:「荀攸已是大智,竟言此人比他還強。看來天下之大,有多少草莽人士被埋沒,不被人知。荀攸有無說如何徵聘於戲志才?」
田豐取出一封信,道:「荀攸臨走時,留手書一封,言找到戲志才出示此信必可聘來,為主公所用。」
徐庶接道:「蒙主公不棄,徵用屬下,本待忠心為主,奈何家中老母尚於鄉間過活,不知現在如何?庶安能只顧自己安穩,不管老母死活,特懇請主公,容庶乞假二月,回到穎川接老母來晉陽,又可順路到陳留徵用戲志才,以不負荀攸所望,更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國仕聞聽徐庶欲將其母接來晉陽,大喜,焉有不允之理,當理依允,囑道:「元直此去一路小心,速去速回,大亂將至,各州府必將封關設卡,到時交通不便,反生出許多事端。」
徐庶點頭道:「庶曉得。」
國仕又道:「方纔那人乃是幽州涿郡巨商蘇雙,他此來是為成立忠利商社一事,我已允之。」當下,將與蘇雙的談話詳詳細細地說與徐庶、田豐二人。
徐、田二人邊聽邊點頭,待聽到所抽商人之營業稅之稅率,不約相視一笑。
田豐道:「自古重農商,農事已托雁門太守郭蘊父子,現下蘇雙又擔起了商事,主公根基已穩,再穩固些,便可四處征討不命之臣。」
國仕笑道:「尚須仰仗眾位愛卿。」
徐庶笑道:「屬下等焉敢不盡命,以助主公大業。」
田豐笑道:「商事甚詭,僅委託蘇雙一人恐其壟斷其業,就地坐大,反與主公不利。」
徐庶道:「言之有理。我聽說蘇雙有一結拜兄弟,名張世平,此次同來晉陽販馬,不若聘其為副社令,以制約蘇雙。」
國仕點頭,當即傳令約請張世平。約盞茶時間,張世平來到。
國仕命坐,笑道:「張先生大命,我早已耳聞,一直想去拜訪,奈何未得時間,不能請教張先生商事,只好相請張先生來此一敘。」
張世平惶恐道:「大人此言,世平不敢當。大人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照辦。」
國仕心中歎息,暗道:「此人之膽量比之蘇雙之才相差甚遠,只是不知其才如何?」遂笑道:「方纔你的結義兄弟蘇雙剛來過此處,是要成立忠利商社一事,我已聘其為社令。不知蘇先生卻為何未曾提到張先生,心中疑惑,特請張先生一敘?」
張世平聞言,臉色數變,暗道:「蘇雙啊蘇雙,枉我稱你為兄長,卻為何剽竊我之想法去邀功面前這人,我知你敢想做做敢當,你當了正職,也便罷了,可你又怎麼能不提我名?難道我們的結義只是因為利益麼?」
國仕將張世平臉色之變化盡收眼底,心中已然明瞭,遂笑道:「張先生敢是真不知道此事了,待我說與你聽。」遂將與蘇雙約定之事,盡說與張世平。
張世平越聽越難看,這全是昨晚說與蘇雙的對話,想不到在此又聽了一遍,待聽到營業稅之稅率,眼前一亮,不由深看了國仕一眼,好感大增。
張世平待國仕說完,便道:「大人,蘇雙乃我結義兄弟,這些話全是我們二人昨晚的商議,萬不曾想他會獨自前來告訴大人,而且當了社令。若大人不提,我恐怕被他蒙住,多謝大人提醒。唉,我居然跟這種人結義,真是瞎了眼。」
國仕聞聽成立商社乃是蘇雙、張世平二人商議結果,不由又重新評估了張世平,笑道:「張先生,忠利商社太過龐大,只由蘇雙一人管理,恐怕他力有不逮,因此想聘請張先生為副社令,共同管理,不知張先生意下如何?」
張世平聞言,不由訝然,想自己只是一商人,於並、幽兩地之間販馬為生,如今卻被并州刺史看中,並被委以副社令之職,心中實是震驚。
國仕見張世平如此模樣,知道他心中不信,笑道:「我知道此事實在難做,既要為我開闢財源,又要協調好各個大小商人之間的關係,保證他們的利潤,還要自己的商事亦不能丟下,如果張先生覺得果是難做,我不會為難張先生的?只是讓蘇雙一人獨專美事,我心中實在難以放心,真的想讓張先生幫我。」說完,十分誠摯地看著張世平。
張世平剛開始聽到國仕說難,便被激起了雄心,又聽到讓蘇雙一人專美,心中更是不仇,當下不假思索便即應允忠利商社副社令之職。
國仕三人甚喜,不由相視一笑。國仕笑道:「張先生知難而上,果是好漢子。印、狀便刻可得,張先生可先自回寓所,聽侯消息便是。」張世平退下。
田豐笑道:「主公好口才,請將不如激將,果是此理。」
國仕笑道:「此小術耳,不足大家之看。元直,你即刻起身回家鄉迎回母親,我甚是擔心洛陽之事。」
徐庶應了,又取過荀攸寫給戲志才的手書,告辭而去。
田豐又與國仕談論了一些軍政之事,亦欲告辭,忽聽侍從說道:「洛陽快馬密報!」
國仕不知何事,立即喊住田豐,欲共同參酌。
國仕取過密報,撕開火漆,只見上面標明緊急軍務的一連四個「甲」字在密報當頭。
國仕知事情重大,看完密報,不由長歎一聲,又遞與田豐。
田豐念道:「大將軍何進被宦官張讓等人割首,袁紹、曹操等人帶禁衛殺入皇宮,閹黨盡皆誅盡。張讓等人劫持少帝、陳留王出宮,後被追殺授首。前西涼刺史董卓迎帝回京,已有廢少帝,立陳留王之意。」念至最後一句,田豐亦是滿腔悲憤,皇皇大漢朝竟被幾個跳樑小丑折辱,情何以堪?
國仕歎道:「雖說早已料到外戚與閹黨火並,奈何如此慘烈!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為誅滅異己,竟連帶多少無辜之人命赴黃泉。」
田豐恨道:「主公,休要做兒女態,發無謂感慨。現下,局勢混沌,不知主公欲待何為?」
國仕道:「依然是靜觀其變,尋機得利。董卓,豺狼也。其人一旦權勢在手,定會大逆不道,有此人禍害朝廷,倒免了我許多功夫,他倒是幫了了一個大忙。且放過那董卓,讓其肆為,待天怒人怨之時,定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田豐聞言,半晌不語,勉強道:「不錯,目前階段,當是有一混之朝廷對主公較為有利。倒不若主公趁此機會上表,以示忠心。」
國仕見田豐言狀,知其為漢家傷神,也不介意,聞聽讓自己上書,國仕笑笑,搖搖頭,又點點頭,道:「那董卓手下雄兵二十萬,久與羌鬥,均是驍銳,如今輒入洛陽,豈能不揚名立威,趁勢拿權。此人先前曾與我鬥,被我擊敗獲罪,後拿錢賄十常侍,免罪復職,今見我卑詞上表,豈能與我善罷甘休,定要尋隙治我之罪」
田豐聞言,出神道:「董卓,董卓,董卓,也許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
國仕見他如此,知道不好再議事,遂叫田豐先去休息。田豐退下。
國仕不由陷入了深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