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之黃天當立 第五集 董卓之亂 第六章 剎父認父
    雲中郡張遼傳來消息,同時送來的還有鮮卑步度根之首級,書言荀攸手書到日,鮮卑步度根部立即分化為兩派,一派以步度根為首,拒不投降,另一派以手下大將於毒為首,主張降順漢朝,兩派各不相容,步度根欲謀於毒,反被於毒先下手將其斬首,降了張遼,得雄騎四萬,錢糧牛馬無數。雲中郡重入漢家版圖,張遼此時正在整軍中,不數日將班軍回晉陽。

    國仕閱罷大喜,北方之患盡除矣,當可併力南向、西進,當即回信,令張遼可先不必回軍,待整軍完後,巡視邊境各鮮卑部落,耀武揚威,令其部落首領朝貢、質子而入晉陽,不得再有反心。

    國仕回完信,甚是興奮,之前不能羅致荀攸之不快一掃而光,他進入議事密室,裡面山川社稷沙模,從雲中郡城中拔下步度根之旗扔掉,換上國仕之赤旗,而後眼光一直往南由西涼的朔方郡到并州的雁門郡、太原國、上黨郡、西河郡,皆已是赤旗所有,直至司州的萁關,越過黃河,便是洛陽。

    國仕手中的赤旗插上了洛陽,又拔了下來,又插了上去,又拔下來,如此反覆,半晌,國仕輕歎一聲,將手中的赤旗轉移方向,插向了涼州的上郡。上郡緊靠并州,在河套平原之南,黃河之西,自古就有「欲取關中,必先取上郡」之說。國仕將赤旗插在上郡之上,拍了拍手上的沙土,依舊戀戀不捨地盯著洛陽。

    國仕走出密室,侍從送上洛陽密報,言董卓已在朝堂之上,提出廢少帝,立陳留王之議,但遭前并州刺史丁原反對,董卓大怒,提兵與丁原廝殺,被丁原手下呂布殺敗,廢立之說平息。

    國仕看到呂布二字,不覺眼眉稍動,他想與呂布並馬相談時,那雄霸天下的武功,那屈居丁原之下的無奈,那絲毫不加掩飾的野心,那對功名利祿的熱衷,不覺心中暗歎:「丁原休矣!」

    董卓雖然心狠手辣,凶殘無比,但絕非無能之輩,自在西涼之時,每有戰事得勝,便將戰功所得財物,盡皆賞還士卒,士卒得董卓厚賞,皆樂為之死,兵心可用,將士效死,董卓其志絕不會偏安一隅,今來洛陽,迎帝回都,便有廢立之議,其反意明矣。

    董卓現在雖被呂布殺敗,絕不會甘休,當他知曉呂布之貪婪,定會以高官誘之,以厚財結之,將呂布招至麾下,為其驅使。呂布得董卓為靠背,自無不允之理,相反,呂布亦會將丁原刺殺以表其忠心。

    有此數因,丁原安得不死。

    國仕心中暗叫可惜,心中卻在期盼呂布殺掉丁原,投靠董卓,為其爪牙。董卓在朝中無敵,亦會毫無顧忌,放肆任為,將大漢朝廷僅存的一點元氣消耗怠光。

    國仕嘴邊沁出一絲冷笑,暗道:「董卓,莫要叫我等太長時間!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呂布耳聽著赤兔馬的嘶鳴,撫摸著千兩黃金、數十明珠,眼睛卻在盯著前方的營帳,帳中燭火搖曳,將某人的身影模糊的映在了篷布之上,晃動不已。裡面正是他的義父,原并州刺史丁原安歇於此。

    原來丁原在朝堂之上頂撞了董卓,懼怕報復,特搬入軍營歇息,又將呂布安在營帳之側,以防董卓刺殺。

    呂布只覺有些口乾,李肅剛走,臨走之時,叮囑呂布莫要失此良機,一步登天只在翻手之間。其中暗義不言自明,李肅是要呂布殺了丁原,另投董卓。

    殺是不殺,呂布看著董卓送來的厚禮,不由攥緊了虎掌。禮物的確很豐厚,只此這數十明珠,便勝出丁原累年賞他之財物的數倍,更何況還有這千兩黃金,無價玉帶,當然還有他最衷愛的千里神駒赤兔馬。

    耳邊又是一陣赤免的嘶鳴,呂布聽了,說不出的慰貼,他一直都在尋找這樣的神駒,從塞外的野地,到晉陽的馬市,乃至西涼羌族的部落,均是希冀而去,失意而歸。他現下的坐騎雖說是千里挑一,但怎及得上赤兔的神駿。當呂布第一眼看到赤兔時,便在心裡驚為天馬,當他看到赤兔那桀傲不馴的眼睛,雄視天下的姿態,便知道眼前的天馬便是他終生尋找的坐騎,無論是什麼代價他都會將這赤兔留在身邊的。

    於是他收下了董卓送來的赤兔馬,連同千兩黃金,數十明珠,還有董卓的密信。

    「將軍若真有意投靠董公,功在翻手之間,只是將軍不肯為耳!」李肅的話又飄在了耳邊,功在翻手之間,呂布將巨手緩緩伸出,立在眼前,雙手厚繭叢生,筋結虯起,這雙手為他立下郝郝戰功,而他卻仍屈居於主簿之職,何曾想李肅文不如己,武更休提,如此人物卻也做到了虎賁中郎將之職。當真是蒼天已死,也許國仕說的沒錯。既然蒼天已死,自己又何必遵奉什麼仁義道德,只要能讓自己騰達,又有什麼不可做的。更何況現在這個義父只把自己當做家奴呼喚,何曾有一點憐愛之情,更別妄談什麼父慈子孝了。

    何不殺了這個義父,明日再尋另一個義父便是。

    「將軍若投靠董公,功在翻手之間!」

    「將軍功在翻手之間!」

    「翻手之間!!」

    「翻手!!!」

    呂布腦中中迴盪著這個聲音,不由自主地將手腕一翻,拔出了利劍,走向丁原所在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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