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士英官越做越大,他所拉攏的勢力也不斷龐大,跟東林黨人的摩擦也越來越大,整個明朝廷都在明爭暗鬥。
這是我需要引以為戒的,現在北方政府雖然一團和氣上下一心,但不等於將來也是,能維持這種狀態的是各個集團的共同利益,因為只有北方政府不斷的擴張,官員們的官才會越做越大,商人的生意才會越做越大。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這是聚力也是動力,但是一旦這種勢頭減弱,那麼深藏在內部的矛盾也會逐漸顯露出來。
「先生,魔鬼軍團準備就緒,隨時等待您的命令!」鰲拜一身戎裝站在我的面前,剔除他在歷史上的不良表現,他確實是我陸軍中的第一員猛將。
「哦,我倒要看看你把軍隊訓練的怎麼樣了,拉出去可不要給我丟臉,這可是今年我軍的第一場大仗,不容有失!」我放下手中的毛筆說道。
「您放心吧先生,現在的魔鬼軍團和當初可不一樣,這一年來我們專門進行攻堅作戰的訓練,同時也注意防守陣勢的研究,再不會有像沙河一戰那樣的損失了。」沙河一戰雖然打出了魔鬼軍團的威名,但是也損失慘重,一直被作為典型戰例在全軍研討,如何更好的在野外防禦成了每個指揮者的必修課。
「話不要說的那麼滿啊!別看你現在手中的人馬多了,槍炮也多了,可是孫傳芳也不是好惹的,他在西北經營多年,而且現在軍隊裡同樣增添了不少槍炮,夠你喝一壺的。」看鰲拜那氣勢彷彿就可以一蹴而就一樣,我不得不敲打敲打他。
「是先生!」鰲拜一躬身行了一個禮道。
「這次出戰絕對不是僅僅的佔地盤,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往南打,南明的部隊很少經過戰陣,其軍隊系統更是混亂不堪,完全是一盤散沙,打他們遠比打久經沙場的孫傳芳容易,但是我們還必須要將孫傳芳打下來,由此貫穿西北出兵西域,據可靠消息,皇太極殘部正在勾結漠西蒙古準噶爾、杜爾伯特、土爾扈特、和碩特等部在伊犁、額爾齊斯、塔爾巴哈台等地聚攏力量,而且他們得到了沙俄的幫助,在火器上有所改進,這種勢頭必須遏止,再說不把孫傳芳打疼如何能調動洪承籌這個老狐狸呢,讓他在河南在住下去,湖廣也要被他吞掉了。」
「先生說的是,上一次我們兵力不夠,否則也不會讓孫傳芳這小子苟延殘喘到現在了。」鰲拜甕聲甕氣的說道,看來他很藐視孫傳芳。
「戰略上藐視敵人是對的,但是在戰術上我們必須要重視敵人,孫傳芳在西北經營多年,尤其是阻止了李自成東來,不是白給的,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們有現在這個家底可不容易,現在很多人都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呢,此仗牽一髮而動全身,好了多說無意,你自己斟酌吧,走看看你的部隊去!」我起身說道。
從日本回來後,我就一直忙於忙著收集南明的情報,再加上還要在戰略上對日本的內亂進行指導,最重要的是很多醫學研究都進入了關鍵階段,必須需要我來把關,科學就是一把雙刃劍,他一方面造福人類,一方面也可能毀滅人類。
京郊五萬魔鬼軍團的戰士整齊的排列著,坐下的戰馬不安分的刨著蹄子,但被騎士控制的沒有辦法移動半步,魔鬼軍團絕對是諸多部隊中戰力最強大的,這也是我這次為什麼要選擇他們的原因,以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摧毀敵人的抵抗意志。
「沒有什麼要說的,盡情的發揮你們的體能,用鮮血去收穫榮譽,向世人證明你們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士兵,魔鬼軍團萬歲!」我高聲喊道。
「萬歲!萬歲!」士兵們狂呼道。
「出發!」夜長夢多,其他花俏的架勢沒必要去搞,這一次作戰的宗旨就是一個快字打得敵人搓手不及。
鰲拜沒有讓我失敗,秉承了某鬼軍團的一貫傳統,在其上塞外民族的狂野,整個部隊行進的速度只能用驚人來形容,大軍在河北懷安經過短暫的休息之後直接跨入山西境內,開始晝伏夜出,經過5天的急行軍,從保德跨入陝西境內,先克府谷,再延長城西去克高家堡,直抵榆林,榆林是陝北重地,駐有孫傳芳的重兵,總兵陳靖也是能爭貫戰之輩,但是完全沒有思想準備我軍能來的這樣的快,不到半天即被強大的火力摧毀城防,整個榆林陷落,總兵陳靖府尹趙哲均被俘虜。
鰲拜分兵兩路,一路沿長城向西克響水、雙城、臥牛城、五穀城直抵定邊,另一路南下,攻米脂、綏德、永平抵延安,此時孫傳芳才剛剛得到消息慌忙應戰。一方面他派人向河南的洪承籌求援,另一方面從安康、商州等地調集援軍,鰲拜此時兵鋒再轉,不再向南而是向西過陝西直入甘肅攻華池、慶陽和定邊南下的一部在西峰會合轉而直抵長武,從陝西西部再次入境。
孫傳芳將大軍集中在西安,一方面要保住自己的老巢,另一方面向北企圖阻截鰲拜部,可他沒想到鰲拜不按正理出牌,沒有南下而是西去再轉而南下,整整的和他饒了一個彎子,等他派兵再去阻截的時候鰲拜又過千陽,占寶雞。弄得孫傳芳焦頭爛額。
「這***打得是什麼仗啊!」孫傳芳氣急敗壞的把茶杯摔在地上,這已經是他五天來第十七次摔茶杯了,可是不管他茶杯摔得再多也無濟於事,壞消息還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傳來。
農民戰爭之所以能在明末如火如荼,方興未艾就在於明朝的軍制實在是腐敗落後,尤其是後期,雖然採用了募兵制的徵集部隊方式,但結果一般都是民眾將軍餉一搶而空,然後四處逃命。至於養兵,明朝前期實行軍事屯田制度,的確是自力更生,不花國家的錢,但是在戰爭時期是行不通的,戰爭時期軍餉是極其嚴重的問題,軍人生活已經困苦不堪,如果還要剋扣軍餉,只會使得軍隊缺乏訓練,戰鬥力低下,並且毫無鬥志。
陝西已經是戰亂之地,經歷李自成、張獻忠等人的反覆蹂躪,毫無任何膏腴之地可言,民窮兵乏,大軍所到之處很少遇到正規像樣的抵抗,這正是我傳授給鰲拜的作戰之法,不能按常理出牌,打自己的仗讓別人去說吧!畢竟我曾隨李自成轉戰甘陝對那裡的情況十分瞭解,因此只有這樣大縱深的作戰才能徹底打亂敵人的部署,讓敵人疲於奔命。
此招果然見效,孫傳芳兵少,不可能處處佈防,鰲拜率領軍隊一遇到比較頑強的抵抗馬上就走,地域如此的廣泛何必單戰一地,我管這叫做「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草」,戰爭以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為主,攻城略地為輔,佔地盤大有什麼用,那是要銀子來養的。
派鰲拜去打西北就是要打出我軍的軍威來,讓明軍見到我們就怕,就頭疼。
洪承籌深知他和孫傳芳唇亡齒寒的關係,陝西一旦被攻克,那麼整個他的整個北方防線都將暴露在我軍的有效打擊範圍之下,漫長的防線他根本就沒有力量來防守,倒時會和孫傳芳一樣疲於奔命。他想救援孫傳芳,奈何他動彈不了。魔鬼軍團派出後我開始在河北、山西、山東集結大軍,佟養性的華北軍團以及吳雨龍的華中軍團紛紛遷移,矛頭直接指向河南。那意思是再明瞭不過了,洪承籌若是稍有異動我們也絕對不會手軟,因此洪承籌被我們逼得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整個陝西被鰲拜一點點地蠶食掉。
洪承籌也不是一點辦法也不想,至少他就在軍火上孫傳芳,自火槍的威力顯露之後,洪承籌是最先動手的人,在這一點上他很有遠見,如今河南大大小小的火器作坊足有數百,小作坊每天一支兩枝,稍大的則三五枝不等趕製火槍,洪承籌甚至還建立了造炮所,專門生產火炮,諸多軍閥中他部隊的火器裝備量是最大的。現在這種大規模的換裝不得不停止下來,為了支援陝西這些剛剛造出的火槍和火炮源源不斷地運往西安。
但是製造這些裝備畢竟需要大筆的開銷,弄得福王不光心疼連肉也疼,然而這些裝備就是運抵西安作用也不大,孫傳芳的部隊,很多士兵都是強拉來的,完全沒有經過任何有效的軍事訓練,到了上戰場的時候,士兵不會使用這些火炮和火槍,經常發生擊中自己人的事情。更可笑的事,管理府庫的官員即使在這時還要撈一把,我軍來了明軍要使用火炮抵抗,居然還要向他們行賄才行。
於是軍事技術上的進步完全被政治腐敗抵消了,可見政治上的腐敗完全能夠抵消軍事實力、軍事裝備的優勢。這個時候軍事裝備上的優勢甚至變成了危害自身的劣勢。
從戰略上看,這場戰爭沒打之前已經勝負已分,如果不改變明朝腐敗的制度,或者說不改變這種專制的制度,縱然是積累了戰術層面上的勝利,也只是苟延殘喘而已。更何況在軍事裝備上明軍毫無任何優勢可言,明朝的腐朽注定了他的沒落,他的潰敗不是靠某個英雄能夠挽救的。這是一個悲劇的時代,英雄注定了悲劇的命運,就好像袁崇煥一樣,差點被愚蠢的皇帝害死。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洪承籌不得不向南明朝廷求援,畢竟名義上他們還是歸屬於大明的,如今節節敗退到想起他們的舊主子來。
「皇上,我們必須派兵支援陝西,李開陽虎狼之輩也,貪得無厭,陝西失守下一步就是湖北,湖廣熟天下足,一旦湖北再失陷即使是長江天線恐怕也無法阻擋北人南下。」南京的小朝廷中朱慈烺君臣正在為是否出兵爭論不休,說話的是史可法,得知我軍西進的消息後他星夜兼程趕回南京。現在明軍的佔領區幾乎都知道我的存在,我們的聯邦也被稱之為北方,北人。
「他洪承籌手握十萬重兵尚不增援,為何我們要派兵增援呢,既然知道李開陽是虎狼之輩,這豈不是羊入虎口。況江南上不穩定,江西的白蓮教已經佔據井岡上一代,攻城掠縣猖狂之極,正需要派兵圍剿,我們哪裡來得多餘的兵力去支援他孫傳芳。」馬士英用他尖細的嗓音說道。
「馬大人說的是,孫傳芳一向桀驁不馴,不服朝廷制約,這時被李開陽弄得焦頭爛額才想起朝廷來,早先他做什麼了,我看李開陽進攻陝西正是一個大好時機,幫我們消滅掉這個心懷二心叛逆!」剛剛被任命為兵部添注侍郎的阮大鋮急於表現自己,也是給馬士英捧臭腳。
「愚人之見,孫傳芳雖然不服朝廷調動,可他畢竟是我大明的官員,拿朝廷的俸祿(其實孫傳芳早就拿南京一分銀子了,南京政府也未曾支付一分銀子),陝西一失則河南難保,那樣北人就可以長驅直入,我們在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了。」史可法毫不留情的駁斥道,其實稍有些軍事常識的人都看的到這一步,然而整個南明政權已經陷入黨爭,兩個集團之間是不問事情如何發展如何應對的,只要是敵對陣營所說的就必須反駁。
「哦,既然史大人認為我們是愚人,那史大一定是聰明人了,請問史大人兵從何來,你要援助陝西未嘗不可,然而又從何處調軍呢?四鎮各有職責,一旦因抽調兵力而被李開陽偷襲,這罪責由誰來承擔呢?」馬士英問道。
「由我承擔,由我承擔好了,若是此戰失利,我史可法甘願受任何懲罰!」史可法被逼到絕路上來,只好硬著頭皮允諾。
「好!既然史大人已經這麼說了,我們若再阻撓也罔做小人,就由史大人出兵救援又何妨,不過醜話說在頭裡,若是失敗了呢,罪責由誰來承擔?」馬士英要的就是這句話,他心中狂喜,看我這次還不擺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