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一直認為我的戰略意圖是在他增援邯鄲的路途中暗算他,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事實上他已經走到了距離邯鄲一半的路程而沒有遭到任何不測。
直到北京被圍的消息傳來,皇太極才幡然醒悟,我在邯鄲所作的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為的就是拖住皇太極讓他來不及救援北京。
「撤,回軍京師!」接到代善的救急文書後,皇太極連忙命令道。
「大汗,我們不救援三貝勒了麼?」範文成小心翼翼的問道。
「聽天由命吧,李開陽意在北京,要知道我們所有的工匠幾乎都集中在北京,一旦北京失守讓我們到哪裡再去製造火炮、弓箭和兵器。莽古爾泰,就聽天由命吧,李開陽的主力應該在京師而不是邯鄲,此人神出鬼沒,此時或許正在督戰,快,後軍變前軍,務求三日內抵達京師!」皇太極催促道,他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對莽古爾泰的命運著實擔憂,人家一萬的軍隊就將五萬的清軍打得落花流水,哪還在乎一個小小的邯鄲,邯鄲還未失陷,不過是調著自己罷了,此刻自己回軍向北,邯鄲的意義已經不存在了,只能寄希望於敵軍不屑攻佔這座小城吧!
錯,我怎麼能不屑於攻佔這座小城呢,螞蚱子也是肉啊,再說不攻佔邯鄲如何抄皇太極的後路,讓莽古爾泰向蒼蠅一樣的亂飛可不是好事。
就在皇太極回軍增援北京的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我軍發起了對邯鄲的總攻,已經滿目瘡痍的邯鄲城根本經不住我軍兩輪齊射。如同一個女人被剝光了衣服,破損的邯鄲城牆轟然倒塌,「衝啊!」戰士們從四面八方衝進了邯鄲。攻城的不再是一萬的魔鬼軍團士兵而是五萬的乙種兵團,遵照圍三闕一的作戰原則,主力放在了除北門以外的其他各門,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已經是窮途末路的清軍。
莽古爾泰等的就是這一刻,邯鄲失陷只不過是早晚的事,皇太極撤軍前已經向他通報了北京的情況,並且囑咐他尋機突圍,更派了自己的2000巴牙喇(護軍)連同5000正白旗騎兵作為策應,向邯鄲方面秘密潛入,務求接應莽古爾泰。
莽古爾泰接到皇太極的信後就在著手準備突圍,當然他不會興師動眾,劉澤清的部隊必須留下,否則誰來抵擋敵軍,所以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只等邯鄲城破。
隨著我軍的攻入,莽古爾泰迅速整理他旗下的清軍向北門突圍,而負責全城防守的劉澤清則依舊被蒙在鼓裡。
「將軍,將軍,莽古爾泰已率女真和蒙古人從北門突圍了!」還在指揮自己的軍隊誓死頑抗的劉澤清一聽這話紅了眼,頓時糾住了那報信士兵的脖領子紅著眼珠子問道:
「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莽古爾泰已率女真和蒙古人從北門突圍了!」那士兵有恐懼的眼神看著劉澤清,此刻的他彷彿要將人活活吞噬一樣。
「媽的,該死的女真人,弟兄們,跟我撤!」劉澤清不是傻子,他當然不會給莽古爾泰當炮灰或者墊背,自己之所以這樣三玩命的根我軍作對完全是輕信了莽古爾泰的謊言,因為莽古爾泰曾經信誓旦旦的說要去抄我軍的側翼創造突圍的機會,結果他卻開溜了。而此刻跟隨在他身側的都是多年來一直為他效力的士兵,算得上是悍匪,臨時拉壯丁的那些人早就在邯鄲城外投降了。在劉澤清的號召下,殘餘的邯鄲守軍也從北門蜂擁而出緊隨莽古爾泰其後。
望著滿城的瓦礫和正在燃燒的民房,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救援邯鄲城內的貧民,劉澤清臨走時放了一把大火,目的就是能阻止我軍的繼續追擊,面對自己的同胞他的心比女真人還恨,手比誰都辣。
「追擊,一個都不留!」我狠狠地咬著牙命令道,百姓的哀號聲糾著我的心,那是一條條生命啊,很多人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葬身火海,空氣中瀰漫著燒焦了的脂肪味道,那是無數條生命。
「是!」已經早有手下的將領按奈不住了,袁崇煥也鐵青著臉,就怕敵人負隅頑抗才將北門放開,可是這些人還是殘忍的向邯鄲城內百姓下手,確實不能饒恕。
追擊戰就此拉開序幕,事實上鰲拜的甲種兵團早就秘密潛伏在半路上阻截敵人,當莽古爾泰帶著殘餘的士兵抵達沙河時負責阻擊任務的魔鬼軍團已經等在那裡。
所謂沙河是一條早已乾涸的河道,河床裸露在地表,長年的風沙讓這裡形成了一座又一座的沙丘,而沙丘的背後就是埋伏在那裡的魔鬼軍團。
「開火!」眼見敵軍下了河床暴露在火力範圍之內,鰲拜果斷的下令,火炮率先對還在對岸河床上的清軍進行轟擊,而已經進入河床底部的清軍則遭受了來自沙丘上成排火槍的射殺。
榴彈炮的身管長一般為口徑的20-30倍,因其身管較短,彈道較彎曲的火炮,適於對水平目標射擊,已經成為我軍的主要炮種,用於殲滅、壓制敵人的有生力量和兵器,破壞敵人工程設施等。儘管這種火炮還有待繼續研發,可是以目前的威力來講絕對是敵人的夢魘。
一枚枚的炮彈呼嘯而去將大量的碎石和沙土揚到天上,隨後紛紛落下,很多清軍幾乎因此喪失了視力,要知道這些風乾的沙子是十分願意鑽到敵人眼睛裡的,河床下的清軍則被我軍的火力壓制的不敢抬頭,他們只能丟棄戰馬匍匐在地上,稍一抬身立刻成為靶子,渾身湧現無數的血洞。
戰馬在炮聲中驚恐的四處亂竄,有的丟下它身上的主人,有的則四蹄飛揚,在河床上不住的狂奔。
「不許射殺戰馬!」眼見幾匹戰馬也成了靶子,鰲拜命令道,這個命令被迅速傳達下去,戰馬成了這場戰役的唯一倖存者。要知道一匹優良的戰馬從出生到訓練以及投入戰場至少要二到三年的時間,若不是我當初遠見卓識此刻朝鮮或許還要為戰馬發愁呢,在古代戰馬是唯一能夠提供的機動力量,在鰲拜眼裡他確實比一個敵人的性命還重要。
因為遭到突襲,莽古爾泰有些措手不及,但隨後他穩定了手下的士兵,戰馬被驅趕到一處,他已經看出來敵人不願意傷害戰馬,所有的士兵都棄馬步戰,爬在對岸的沙堆上觀察地形和眼前的形勢。
鰲拜選擇的戰場確實不錯,不論任何人想逾越這道封鎖線一定會暴露在河床中,而沙堆起伏毫無規則,讓清軍的弓箭無法發揮優勢,僅有的一些火炮因為移動緩慢都被在邯鄲城摧毀了,清軍必須憑借輕武器來奪取一個突破口,否則無法抵達對岸。
莽古爾泰心中不斷的祈禱,希望皇太極給他的策應的部隊能在這一時刻出現,否則一旦後面的敵人追上來自己就插翅難飛了。
或許是他的祈禱靈驗了吧,早已潛入邢台一代的皇太極援兵此時離沙河不遠,當他們聽到炮聲後以最快的速度前來支援,如此一來鰲拜不得不兩面受敵。
尤其是來自皇太極救援的援軍,包括了2000具有新式火繩槍的巴牙喇(護軍),這些人的火力一度給魔鬼軍團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援軍,是援軍來了!」莽古爾泰高興的大喊,因為要應付另一側的巴牙喇我軍的火力減弱了不少,同時莽古爾泰也在望遠鏡中看到了一隊又一隊的騎兵向敵人的腹背發起了進攻,說起來這個望遠鏡還是我當初送給他的呢。
「火炮,火炮支援!」鰲拜越來越依靠火炮了,事實上幾乎個個軍團對火炮和炮兵的渴求都是沒有節制的,應付莽古爾泰的火炮有一部分調轉了炮口對付巴牙喇,但是同樣佔領沙丘有利地形的敵人援軍在火炮的攻擊下仍舊持續不斷的進行著攻擊。
因為沙丘起伏,莽古爾泰看不清我軍的情況,只能看到那5000的騎兵發瘋了似的向我軍進行瘋狂的攻擊。為了不暴露目標魔鬼軍團放棄了使用戰馬,所以他們不得不依靠沙丘來阻擊敵人,對於機動力強的八旗來說這確實有些困難,儘管傷亡很大可是他們還是衝到了近前。
「上刺刀!」鰲拜再次果斷的命令道,刺刀雖然被裝備給士兵但是這確實是第一次刺刀作戰。士兵們紛紛將刺刀上好,隨著最後一發槍膛裡的子彈發射完畢,勇猛的向敵人衝去。
儘管面對的是敵人的戰馬優勢,可是這些魔鬼軍團的士兵毫不畏縮,他們三兩個人形成一組,互為依靠頑強和敵人拚鬥,一個人倒下了,馬上有另一個人接替他的位置,絕不退縮。
「殺,殺!」士兵們嘴裡不斷的怒喝,手中的刺刀向敵人刺去,陣地被敵人佔領,但是隨後又被重新奪回,雙方在爭奪每一寸土地,沙丘被鮮血染紅,戰馬在晚風中哀號,頹然無力的倒下。
戰鬥一直在繼續雙方都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性,對於魔鬼軍團來說戰敗不僅僅是讓敵軍逃出包圍圈,和皇太極匯合,也意味著軍團剛剛建立的聲威從此蒙受污點。這是一群將名譽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士兵,他們從來沒有敗過,這次更不可能失敗。
整整一個下午,雙方進入了相持階段,在打退敵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後,所有的士兵都變得精疲力竭。就在這個時候,劉澤清率領殘兵也到了沙河,莽古爾泰不但得到了生力軍,也得知了追兵隨後就到,所以他不顧士兵的勞累又發起了瘋狂的攻擊。漫天的箭羽像雨點一樣的落下來,士兵們幾乎都忘記了生死,被驅趕著衝下了河床。
「將軍,火炮的彈藥不足了,恐怕維持不了多長時間!」負責軍需的付延軍向鰲拜報告道,他渾身都是鮮血,分不出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全部掉轉炮口,向巴牙喇轟擊,將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務求徹底消滅敵人火槍!」鰲拜咬著牙道,他知道雙方都到了強弩之末,誰能堅持下去,誰就有可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清軍是垂死掙扎,而自己的援軍隨時都可能到達。對己方而言威脅最大的是皇太極的巴牙喇,這些人都凶悍無比,不知道死亡為何物!
「是!」付延軍堅定的回答道,他深知所有的炮彈只夠最後兩輪齊射,如何將火力發揮到極致才是他要做的。隨著所有的彈藥向敵軍陣地的傾瀉,付延軍帶著已經將最後一枚炮彈打出的炮兵也加入到了對敵人發起的反攻中。
鰲拜則抽出腰間的戰刀高舉在手中高聲狂呼:「勇士們,考驗我們的時刻到了,讓我們用敵人的鮮血證明我們才是當之無愧的勇士吧!」隨後帶著自己的護衛衝下了河床,一場大混戰隨之開始。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除了一雙雙血紅的噴血的眼睛幾乎再也看不清別的什麼。士兵們用刺刀去捅,用戰刀去砍,用手去抓,用牙齒去撕咬……
與此同時遠在霸州的皇太極也在進行一場艱苦的戰鬥,它萬沒有想到,我軍的伏擊圈會設在他的控制區內,而且距北京只剩下的一天的路程。
負責伏擊任務的是吳雨龍的甲種兵團,這支部隊從塘沽登陸後彷彿就消失了一樣,清軍還以為他們加入到了對北京的圍城當中一樣,可是這支部隊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伏到了霸州。
皇太極歸心似箭,不斷的催促部隊快速行軍,生怕回去晚了,北京難保,因為代善給他的信中說的十分明確參與圍城的敵軍足有十幾萬,而留在北京的士兵多是老弱病殘,這些人能否守得住都是未知數。更何況敵軍的火器犀利,北京的城防實在堪憂,自己能輕而易舉的攻佔北京,難道敵人就不能麼。
當騎兵部隊通過永定河的支流時,步兵剛剛開始渡河,由於時間緊迫,架在河上的幾座木橋根本無法容納那麼多的人,騎兵靠戰馬直接渡河自然可以,畢竟河水剛剛過馬腹。可是步兵就不行了,他們要趟過過腰深的河水,活動能力受到了大大的限制,就在這時遠處的轟鳴聲頓然而至,無數的炮彈如此期而至。埋伏在河兩岸的我軍士兵發起了衝鋒。子彈在河水中激起無數朵小浪花,血水更是將河染的通紅,很多人還沒有見到敵人的正臉,就被火槍擊中,任由河水將屍體沖走。
整個清軍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弄亂了,他們又找不到敵人無可奈何,反擊戰組織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收效甚微,我軍的陣型排列的錯落有致。為了能夠更好地發揮遂發槍的威力,吳雨龍針對遂發槍的特點發明了一種具有重大意義的新戰術——後退裝彈戰術,即一個火槍戰鬥編隊一般有40個橫列,作戰時,列隊的槍手依次齊射,爾後沿著排與排之間的空隙,一列接一列地依次退到後排裝子彈,這一戰術彌補了遂發槍發射速率過慢的缺陷,從而保證了週而復始地連續不間斷的射擊。
同時吳雨龍選擇的進攻時機也十分的好,正好趕上敵軍騎兵已經渡過河,而步兵像下餃子一樣,稀里嘩啦的,在沒有騎兵的時,步兵要面對的是來自河岸不間斷的攻擊,更可惡的是我軍就站在弓箭的射程範圍之外,要想進攻或者是反擊,卻得進入對方的火槍射程之內。而己方的所謂火炮在人家眼裡就成了過年時小孩玩的炮竹一樣,不但威力小,而且還有大多的火炮還沒有任何戰績就被對方摧毀。
渡河至對岸的清軍騎兵部隊不得不重新返回,可是戰馬一進了河裡又不受控制了,尤其是炮彈激起的大量水花騰空而起,使得晴朗的惡天空卻如同下雨一樣。等騎兵部隊趕到河岸反擊的時候,偷襲的敵人突然向後撤退,追還是不追又成了皇太極為難的事。
「渡河,留一些騎兵繼續負責監視,其他的快速渡河!」皇太極不想在這裡多停留半分,催促士兵趕緊渡河,當所以有人都渡過之後,才發現一個個都成了落湯雞。
於是皇太極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打打,費盡了無數周折才趕至京郊,在這裡等待他的是祖大壽所率領的近十萬部隊,同時沙河傳來了清軍全軍覆沒的消息。
鰲拜砍倒了一個試圖向他偷襲的清軍,揮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鮮血,他用招十分狠辣,每次出手必向致命要害招呼,所以很難有人是他一招之敵。戰場上憑的是靈活應變,同時也要心狠手辣,你不要人家的命,人家就會要你的命,正是他的這種風格極大的鼓舞了身邊的士兵,隨著他的推進,圍攏在鰲拜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如同一團洪流在敵軍戰陣中橫衝直撞。
「援軍,是援軍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只見沙河一側無數的火光就像群星閃爍一樣,匯聚成一條長龍。這些人的到來給所有我軍的士兵都帶來了勇氣和信心,也讓敵人膽戰心驚,反攻的時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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