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七卷 血色中原 第二十五章 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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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極率軍行至巨鹿時,莽古爾泰戰敗的消息已經傳來,這讓幾乎是所有的將領都不敢相信,五萬大軍被一萬軍隊剛一接戰就打敗了,難道是紙糊的,更莫非對方是天兵天將。

    隨後傳來的消息是邯鄲被圍,敵人正在全力攻城,皇太極頓時心裡涼了半截,顯然我軍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空間,尤其是火槍的使用已經不是他能夠輕易防禦得了的了。皇太極曾經輾轉的弄到了些火繩槍,對這種火槍的威力讚賞不已,在他出發前專門命令工匠不分晝夜的仿製,最終製造了不到5000枝,全部用來裝備他自己的巴牙喇(護軍)。

    可是根據莽古爾泰派人送來的消息我軍使用的顯然已經不再是先進的火繩槍了,由於戰場上混亂,加上敗退的如此之快,莽古爾泰未能得到一支我軍的槍支來研究,這使得皇太極對於繼續和我軍作戰摸不到半點頭緒。是什麼武器能讓莽古爾泰大敗呢,在沒有瞭解我軍虛實之前,皇太極準備按兵不動,同時他也相信以兩萬的軍隊固守邯鄲應該不是很麼問題。

    好吧,既然皇太極這麼沉的住氣,我就給他點顏色看……

    爆炸彈的製作十分複雜,尤其是在火炮沒有實行後裝之前,這種炸彈的製作成本高的嚇人,不是我不想實現後裝,事實上我還真的知道後裝的原理,但是這時的技術也真的是不成熟,後裝只能在實驗室裡完成,根本無法實現量產。

    其原因就在於尾端不密封,火藥氣體從後面跑了出來,因而失敗了,以步槍為例,古代的彈頭和火藥分別從槍口用通條或其他工具捅人槍膛內,所以槍彈是分裝的;而現代的槍彈則是彈頭和彈殼連接在一起,不存在密閉不嚴的問題。

    能不能解決這一問題呢?能,但是成本造價太高,根本無法大規模的裝備部隊,事實上是槍桿好造,子彈昂貴,所以我的軍隊現在都使用前膛遂發槍,而不是後膛槍,這大概要等到蒸汽機的發明以及蒸汽時代的來臨才能真正的使得上使得起後裝槍。

    火炮也一樣,所以為了製造更加具有威力的火炮,工匠技師們將腦筋動在了炮彈上,爆炸彈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產生的。彈頭是中空的,裡面注有大量鐵砂和灌注一定量的火藥,彈頭落地後彈藥在劇烈的震動中爆炸,其內的鐵砂四散而出造成巨大的殺傷面。當然也有單單為了爆破所用的爆炸彈,這裡面的炸藥含量很高,稍一不慎就可能炸膛,但是確實威力驚人。

    既然皇太極不動,那我們就對不起莽古爾泰了,邯鄲城外大炮一字排開,根本不用擔心城頭上清軍粗糙簡陋的火炮,他們的射程根本連一根毛也碰不到我們,於是乎,炮擊成了炮兵的單兵達標訓練。

    幾乎所有的大炮都是單獨發射的,一發又一發的炮彈呼嘯而去,落在城頭或者是城內,要是哪個炮兵沒有將炮操好偏離了路線或者是提前掉了下來,總會受到其他人的一番唏噓,更有後邊無數騎兵和步兵的哄笑,弄得很沒有面子。是以關乎面子問題,炮兵們一個個都不含糊,炮彈說不上指哪打哪,可是也中規中矩,不偏不倚,尤其是爆炸彈,由於金貴,所以只有那些連續發射沒有失誤的炮手才有機會發射,成了眾人矚目的目標,炮手們更以能發射爆炸彈而自豪。

    「轟」的一聲一枚爆炸彈剛好落在城頭,只見城上屍體翻飛,捲起了一股黑煙,遠遠的可見人影走避,城下觀望的士兵紛紛叫好。

    又是一聲,這一次是高爆彈,正好打在城垛上,邯鄲城本就脆弱的城防如何禁的起這樣的折騰,頓時一片城牆被掀到了天上,形成了一個缺口,就好像豁了牙的嘴,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快,快堵上!」莽古爾泰催促著手下的士兵,他睜著血紅的雙眼,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因為每次到了夜裡都會有炮擊發生,他不知道敵人何時就會攻上來,更擔心脆弱的城牆不堪一擊。

    相反我軍已經習慣了這種夜間騷擾,很多人大多是一翻身又進入夢鄉,莽古爾泰不是沒有想過辦法,他曾在夜間率軍突圍,但是陷馬坑和土製地雷要了很多人的命,並且暴露了目標。所以莽古爾泰不得不率領被嚇得如同驚弓之鳥的士兵返回城裡,他們不知道自己踩炸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在哪裡向他們放黑槍。

    於是這種突圍被安排在了白天,可是那更糟,雖然地勢平坦,可以小心翼翼的躲過陷阱和地雷,但是我軍一輪又一輪的射擊讓很多人還沒有看清敵人就做了孤魂野鬼,失敗,又是失敗!

    莽古爾泰簡直要崩潰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向皇太極求救,信鴿成了唯一能逃脫厄運穿越包圍圈的活物,有的時候莽古爾泰看著信鴿飛走恨不得自己也變成信鴿,去質問皇太極為什麼遲遲不發援兵,難道真的連兄弟之情都不顧念了麼?

    面對一封又一封的告急信,皇太極只能不斷的回信安慰他的兄長莽古爾泰,事情已經明擺著,我李開陽就是等著他往前衝呢,等著他去增援邯鄲,這裡面一定有陰謀,有陷阱,半路上一定是危機重重。皇太極坐不住了,他必須去解救邯鄲剩下的兩萬清軍,否則他的威信將會受到損傷,於是他的部隊出發了,但卻是小心翼翼,每天只行進數十里,就早早的安營紮寨。

    與此同時,另一支剛剛完成換裝的甲種兵團踏上了千里奔襲的路程,他們選擇要襲擊的不是皇太極的增援部隊而是北京,對了又是北京,這招雖然老套但是每次都很管用,極具巧合的是這一次還是選擇由海上強渡在塘沽上岸,事實上這是最好的毫無徵兆的偷襲方式,誰讓我掌握了一支強大的海軍呢,它可以讓我的軍隊在任何時間任何沿海登陸而不被敵人發現。

    不僅如此,為了配合這次終極戰役,徹底的將清軍驅逐出中原,山海關的大軍同樣接到了命令,配合在塘沽登陸的我軍一起進攻北京。指揮山海關的是佟養性和祖大壽,他們曾經是戰場上的對頭,但是現在成了同僚和好友。

    近年來遼東的開發已經日趨成熟,移民逐漸開始向東北中部遷徙,東北的沃土使得農民將種子種下後幾乎不用怎樣管理只要等著秋天去收穫就行了,再加上雨雪充沛,幾年下來東北不但可以自給自足,而且還囤積了不少糧食,這些糧食不但可以接濟剛剛移民來的難民,同樣也可以組織一次規模龐大的戰役。

    佟養性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仗了,自從來了遼東以後他彷彿就做了太平將軍一樣,當作戰的命令下達以後,他簡直就樂上了天。士兵們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已經十分精悍了,但是檢驗他們的是戰爭,只有戰爭才能磨練出一支強悍的部隊,只有戰爭才能打造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

    因此佟養性急切的等待作戰的命令,祖大壽的心情和他差不多,但是又有不同,他是帶著關寧鐵騎從關內撤回來的,他們丟了北京,儘管責任不在他們,但是這是作為軍人最大的恥辱,尤其是一支由袁崇煥親手建立的戰功卓著的部隊,他們何嘗敗過。

    回到山海關,他們發現一切都變了,不一樣的武器裝備,不一樣的指揮作戰方式,不一樣的政府。他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沒有任何人歧視他們,沒有任何人壓搾他們,當一件件更加精良的兵器和盔甲發到他們手上的時候士兵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每天除了訓練之外他們要負責耕種地裡的莊稼,對於吃的好,睡得香的士兵來說這並不算什麼,更何況早在袁崇煥時期他們就曾經軍屯過。可是到了秋天,當他們獲知自己耕種的糧食的收成將全部被變賣,同時收穫的金銀分發到他們手裡的時候又是不一樣的心情。這樣,駐紮在遼東的士兵不但能得到豐厚的軍餉還能得到自己的勞動所得。

    這讓關寧鐵騎迷惑了,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政權呢,他們似乎有取之不竭的金銀,事實上朝鮮正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分擔貨幣風險的,隨著積累的白銀日趨增多,錢莊的負擔越來越重,將不能吃的金銀換成糧食無疑是一個好辦法。這是鄧希賢想出來的,士兵們經常能看到一個拖著肥碩身體臉上總是笑瞇瞇的人問寒問暖,一開始他們並不知道他是誰,可是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主管遼東和朝鮮錢糧的鄧財神時,肅然起敬。

    為了更好的發展遼東,促進遼東的經濟快速騰飛,鄧希賢可是煞費苦心,幾年來遼東的情況也確實表明它比朝鮮更有發展的潛力,因為無限的發展空間似乎總是用之不竭,他並不懼怕從關內來的難民,這些難民一進入山海關首先是被安排在不同的隔離區接種鼠疫和天花等疫苗,經過隔離期之後被安排到各個移民點,統一發放種子和生產生活必備品。

    有手藝的人則被選拔進入作坊和工場,在那裡他們將會得到更豐厚薪水,因此遼東的物產足以一次龐大的戰役,其後繼能力更不是別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一切似乎都準備好了,唯獨欠缺的是一個命令,開戰的命令,庫房中堆積如山的戰略物資要是再不消耗就裝不下了,朝鮮、遼東需要的是一場大戰!

    ……

    歷經坎坷的北京依然巍然聳立,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要有一陣子狂風肆虐,今年也不例外,並且儘管三月將盡可是風的勢頭並不見減弱,正是這一場又一場的大風使得蒙古草原上牛馬倒閉無數,北京此時的糧食僅夠維持士兵食用,自從崇禎自盡以後,南方來的漕糧徹底斷絕,而北方適逢瘟疫使得牛羊的供給幾乎中斷。這讓北京的居民斷絕了生的希望,大量的饑民湧出北京向著他們心中富饒的遼東湧去,這被稱為歷史上第一次闖關東,源於我的病毒攻擊。遼東政府像對待其他難民一樣,善意的接待並且安置了這些曾經是天子腳下的皇民,因此北京城內如今剩下的大多是清軍,以及跟隨清軍入關的旗民,即使是這樣因為糧食的缺乏也導致了人吃人的現象發生,與此同時人間的瘟疫開始傳播。主要以鼠疫為主,這更促使了居民的出逃,除了老弱病殘幾乎凡是能動的北京市民都逃出了這座死亡的城市,昔日熙熙攘攘的北京此時籠罩在一片陰雲當中。

    這一年也少有的乾旱,農曆三月十七,秦晉、河洛、齊、魯、吳越、荊楚、三輔等多處少雨,致使春耕的幼苗乾涸,並出現全國性的大旱災。華北地區更是滴雨未下,隨著北京居民的出逃,瘟疫開始在河北及周邊地區零散爆發,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大規模的疫情。

    造成瘟疫德原因很多,但是這絕對和過渡的開墾有關,皇太極佔領蒙古之後為了獲得更多的糧食,大量的擄掠漢民開墾河套平原以及蒙古草原,很多本來的牧場變作良田,這使得呼倫貝爾高原蒙古旱獺鼠疫疫源地、烏蘭察布、鄂爾多斯高原長爪沙鼠鼠疫疫源地、錫林郭勒高原布氏田鼠鼠疫疫源地等相繼開放,野鼠的生態環境遭到破壞,再加上自然災害摧毀了(鼠疫自然疫源地)中那些齧齒動物生活區的屏障,食物的短缺迫使它們與家鼠和人類接觸,因而把動物流行病傳給了人類。鼠疫也因此流行,更重要的是隨著清軍進入北京鼠疫也隨之開始擴散,這一切都讓留守在北京的代善束手無策。

    又是一個昏暗的早晨,吹了一夜的狂沙,此時視線仍然很模糊,能見度很低。

    「老張,你看那是什麼!」一個城垛上的士兵推了推正在打盹的另一個哨兵,那人不耐煩地向城外望去,隨口說道:

    「什麼也沒有,你別那麼緊張,女真人就給那麼點糧食犯得著你這麼認真麼,還是省些力氣吧!」說著又重新打起盹來,守城的大多是清軍進入北京後收編的漢軍,這些人處於最底層,只能保證基本的生存,武器裝備也很差,大多是用來做炮灰的。

    「不對,不對,好像是人影!」那哨兵自言自語道,將大半個身子探出去試圖看的更真切。

    「是騎兵,是騎兵!」終於露出了端倪,那哨兵大喊,其實不用他喊,很多人也被從睡夢中驚醒了,昂揚的戰馬,飛舞的旌旗,整個大地都在振動,很多老兵幾乎是第一次見識如此的陣勢。這絕對不是皇太極的騎兵,瘟疫過後皇太極軍中能上戰場的騎兵不過5萬,而造成這種地動山搖效果的騎兵人數絕對不會少於八萬。

    八萬的騎兵,這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驚呆了,敵人,前所未有的強大的敵人!

    代善沒有辦法在他的王府安生的坐著了,今天一早他就覺得心緒不寧,往常應該送到的懷德、順義等地的報告今天遲遲未到,要知道清軍數量有限只能在北京周邊佈防,所以自從皇太極領兵南下之後,代善要求各地的守將按時向他報告地方上的動態。

    正喝著茶的代善,發現一縷塵土從房樑上落下來,飄入他的茶杯,隨後大地似乎也在震顫,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地震!」很多人的第一隻覺是地震,儘管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一生中都沒有經歷過地震,但是他們還是往地震上想,而騎兵則不願意相信這是萬馬奔騰的結果。

    「不好了,敵人來襲,敵人來襲!」士兵飛奔著跑入代善的王府,一邊跑一邊喊!

    「噹!」的一聲,本來在代善手裡的茶杯此時摔落在地上,茶水四濺。

    「備馬,快備馬!」代善大喊道。

    下一刻,代善站在了北京的東城頭上,滿眼望去儘是黑壓壓的戰馬,和馬上盔甲整齊的騎士,這些人彷彿是平地冒出來一樣,遠處還有等多的騎兵正在向這裡匯聚。

    人數已經多到了代善無法估量的地步單以他所在東門來看絕對不會少於三萬,而其他各處的城門也有被圍的消息,敵人的總人數大概在十萬以上,這個數字讓代善幾乎不敢相信。

    是遼東的敵人,一定是遼東的敵人,因為最近幾年很少和遼東接戰,所以對於封鎖甚嚴的遼東,女真只能通過商人來瞭解情況,但是這些商人總是誇大事實,將遼東說的天花亂墜,可是現在看來這些商人不但沒有誇大,反而是低估了遼東的軍力。一看到這裡,代善的心涼了半截。

    城下的士兵並沒有馬上攻城,他們井然有序的在城外紮營,修築工事,看樣子似乎是打算長期圍城,轉眼間一座座帳篷按照不同的陣勢在城外排開,屢屢炊煙從陣營中升起。

    這些騎兵正是來自遼東的戰士,這一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絕對不是小打小鬧,打就徹底將皇太極打沉,打散,打出威信,打出氣勢來,打得讓敵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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