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此時還是松江下屬的一個縣,居孫元化說他老師徐光啟就在上海閒賦,趁著夜色大船向松江府駛去,蘇州是肯定呆不成了,李番此時還不把松江折騰個地朝天才怪,所以只好結束蘇州之行去上海辦正事。至於李番他若是敢派船追來,哼哼,我就轟他個***,讓他到河裡喂王吧,居讓敢跟我兄弟爭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料,一個太監要不是我的偉哥他根本連進妓院的資格都沒有。此時我已經將鄧希晨當作自己的兄弟一般,自然了這麼有背景,這麼有財勢的兄弟要多認幾個,幸虧我從前一直對他不錯,這次又幫他搶女人,估計他對我肯定是感激涕零了。
海蘭珠等人自從確定了柳如是不是我的獵物後對她親熱了很多,上去與她攀談,妹妹長妹妹短的,趁著這個機會我將鄧希晨叫道了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心裡不痛快,找我啊,何必去那種地方,若不是我這次留了一個心眼,尾隨你一起去你不就吃虧了麼。」
「是,先生說的是,這次是我莽撞了,連累了打架,多謝先生這次挺身相助,要不然鄧某如何能全身而退呢。」鄧希晨點頭認錯,雖然海蘭珠他們沒有抱怨但是鄧希晨知道這算是我們蜜月旅行的一部分,剛剛到了蘇州連幾大名名勝古跡都沒有看就這樣被迫離開,他自然是不好意思了。
「兄弟,你這就見外了,我從來就沒把你當外人,現在你也多少知道我的志向,不瞞兄弟說,哥哥我希望有一天讓天下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沒有瘟疫,沒有災荒。可是我距離這個目標太遙遠了,我不能事必躬親啊,這樣累也會累死的,我真的需要有人幫我啊,可是你也知道此刻我身邊的這些人,不是女真人就是朝鮮人,他們能將自己的地方管好就不錯了,哪還能幫我呢,就是想幫我,中原的老百姓願不願意呢,朝鮮人還好一些,女真人那是萬萬不會接受的,算起來我身邊就你一個信得過的漢人,我不信任你信任誰,不依靠你靠誰啊,看你失魂落魄的離開松風閣我就感覺不對勁,所以才跟上你的,你不會介意吧。
「哪裡啊,先生,鄧某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如此不明是非。」鄧希晨連忙說道,這次他確實是欠了我一個大人情,這個人情先不急著要他還,要待日後連本帶利的讓他吐出來,我心中暗道。
「兄弟你這就見外了,咱們怎麼說也是經歷了幾次患難的,你怎麼還這樣見外呢!我可不高興了,要麼你叫我大哥,要不你叫我李兄,總之這個先生是不能再叫了,知道了麼,否則我可是真的要不高興了。」說著我扳起了臉裝作生氣道。
「這個,怎麼好啊,您是朝鮮的總督又是儀賓,這與禮不合呀,能叫您先生我已經很高興了,我們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麼。」鄧希晨為難道。
「怎麼不好,我說行就行,什麼朝鮮總督,又是儀賓的,那些都是朝鮮的官,到了中原只能唬唬人,做不得真的,這樣算來你我都是一屆白丁,自然是平輩論交了,好了就這樣定了,我比你年長,你就叫我大哥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婆婆媽媽的。」我乾脆的道。
「是,那我就高攀了,大哥!」鄧希晨也是爽快地人,何況他現在對我是越看越順眼了,我這樣高看他他又如何不高興呢!別人可是想找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呢!
「哈哈,好啊!賢弟,看見了麼,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們地前途是廣闊而又光明的,有你幫助我相信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說著我指著茫茫的地夜色道,雖然看不見什麼但是相信夜色背後的黎明一定絢爛多彩,鄧希晨被我說的躍躍欲試,心潮澎湃。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哪個男人不想名垂千古,這樣的機會是很多人得不到的。
「不過,兄弟你也跟哥哥交個實底,你到底和這個柳如是是什麼關係,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些閹黨做對,這恐怕不能解釋為正義感吧,若是有正義感也不用到青樓那種地方找他的麻煩啊。你跟哥哥說實話,要是你確實喜歡這個柳如是想信以哥哥的手段一定能讓你達成心願的。」我話鋒一轉,開始關心他的個人問題來。
鄧希晨被我說的不好意思,扭捏了半天才說出真情來。原來鄧希晨自幼就在家中十分受父母的寵愛,他自身又十分聰慧,文武雙修,後來由於生性好動所以取得了監生的資格後就不再用心仕途了,整日的和朋友呼嘯一方,鄧父自然是不放心了,他那麼大的家業,一個兒子是管不過來所以就把他送到了蘇州打理家族在蘇州的產業,鄧希晨自然是不安心於此,這時沒人管了更加逍遙自在,成了青樓的常客,每日裡出出進進得,於是認識了那時還是清倌的柳如是,柳如是原來是不叫這個名字的,她是嘉興人,自幼就聰慧好學,但是由於家貧,從小就被掠賣到吳江(蘇州)為婢,妙齡時墜入章台,易名柳隱,後來名是,字如是,小字蘼蕪。
說起來這個柳如是三字,還是鄧希晨給他起的呢,兩人可謂是一見鍾情,鄧希晨高大英俊,文武全才自然是得到了芳心初動柳隱的愛慕,而柳隱也頗具文采再加上個性堅強,正直聰慧,讓鄧希晨也如獲至寶,兩人很快就墜入愛河,一日因讀辛棄疾詞:「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觸動了鄧希晨,遂給她改名如是,可是好景不長,正當鄧希晨準備給柳如是贖身準備迎娶回家的時候,這事讓他老爹知道了,鄧家世代不是為官就是經商,在嘉定算得上大戶人家,如何能迎娶一個藝妓呢,自然是死活也不同意,此事就僵持下來。
偏巧這時魏忠賢的閹黨和東林黨的鬥爭到了白熱化階段,天啟四年(1624)四月,給事中傅櫆等上疏,稱左光斗、魏大中等與內閣中書汪文言交通。六月,楊漣疏劾魏忠賢,列數他迫害朝臣、迫害太監、迫害妃嬪、蓄養內兵、羅織獄案等罪狀,共二十四條,其他大臣也紛紛彈劾,不下百餘疏。十月,魏忠賢開始依靠客室控制皇帝,擬召將趙南星、高攀龍致仕,楊漣、左光斗削籍。第二年,先是熊廷粥棄市,傳首九邊,後八九月間,楊漣、魏大中、左光斗、顧大章等人相繼死於獄中。受楊漣等獄牽連,被逮被殺的官僚尚有多人。魏大中被逮,押解過蘇州吳縣時,吳縣人、吏部主事周順昌正在家中,他挽留魏大中,周旋數日,並結為親家。這豈不是對魏忠賢的公然蔑視麼,於是魏忠賢派緹騎前去逮人,在蘇州引起了騷亂。聚集的群眾為周順昌乞命,鄧希晨正是其中之一,局勢當時混亂之極,百姓和緹騎發生了衝突,本來鄧希晨因為家人對他和柳如是婚事的阻撓就悶悶不樂,這回又遇到了此時,自然是找到了發洩的機會,毆鬥中失手擊斃了一個堤騎,同時還有多人被擊傷擊傷,這如何了得,魏忠賢睚眥必報,蘇州的百姓如此忽視他的存在,自然是嚥不下這口氣,於是周順昌下獄被害。
至於鄧希晨此時已經被他父親強行的送到了去朝鮮的船上,並且派家將一路保護他,這哪裡是保護啊,分明是看著他。鄧父的這種決定無疑是正確的,在處理蘇州民變時,帶頭的顏佩韋、馬傑、沈揚、楊念如和周順昌的輿隸周文元五人一律被論死,他們被合葬在虎丘附近,墓碑題曰「五人之墓」。唯獨鄧希晨隻身逃脫,此時中原雖大但是到處都是魏忠賢的黨羽,遠渡朝鮮自然是最後的選擇了,何況鄧子龍戰死在朝鮮,鄧家和朝鮮的李舜臣家一直有來往,所以鄧希晨就到了李哲那裡,打算過個三年五載風平浪靜再讓他回來,不但避了風頭,也會將柳如是的事逐漸忘記。可誰能想到不到兩年鄧希晨又隨我回來了,他本來也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見柳如是,兩年畢竟時間不短,很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尤其是柳如是在青樓裡,環境複雜,鄧希晨實在是害怕無法面對這個現實。可是酒一喝多,再加上掌櫃的一提,憑著性子就去了絳雲樓,還沒述別情呢,就趕上李番前來搗亂,自然是大打出手了,剩下的事我就都知道了。
「那兄弟你有沒有問柳小姐這些年有沒有忘記你呢,還能不能和你在一起呢?」聽完他的故事我在一旁問道,真沒想到鄧希晨還有這樣的歷史,原來和柳如是是老相好了。我這樣直接的問他,鄧希晨倒是不好意思起來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出來,在我再三的考問下,才明白這小子現在心裡有障礙。原來那兩個書生鄧希晨是認識的,陳子龍還是他的老鄉是松江府的人,才華橫溢。那個年長的叫張溥是太倉人,與同邑張採齊名,時稱「婁東二張」,他們很早就組建了應社,這張溥正是應社的領袖之一,年歲雖然不大已經隱然的成為了江南文人的領袖,抨擊時政,澄清義理在文壇上很活躍,那《五人墓碑記》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我說麼,一聽這個張溥,怎麼這麼耳熟,原來《五人墓碑記》是他寫的,我中學時可是讀過這篇課文的,能被編進教科書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心中暗自高興,這次是歪打正著,不用我去連蒙再唬就把這兩個人拉上了賊船,要知道這可是他們主動上了我的船,我可沒有邀請他們,此時把閹黨得罪了除非想死否則就根本沒辦法在中原立足,我管你什麼應社,黨社的,還是乖乖的和我去朝鮮吧。估計我只要把事情再誇大一點,嚇唬嚇唬他們這些倆人一定屁顛屁顛的跟我回朝鮮,還得感恩戴德,這次的這筆買賣做的可真是大賺特賺了,這場架也真是打得太有意義了。
一高興我把鄧希晨的事差點忘了,見鄧希晨在那裡望著我,我才想起來原來還得幫這小子解決柳如是,這個好辦,看鄧希晨說這兩個人的神情時,我就知道他是怕柳如是跟著兩個中的一個好上,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他是自尊心作祟,認為自己不如這兩個人。傻小子,得有些信心,看哥哥我幫你!
我拍了拍鄧希晨的肩膀道:「兄弟你放心,別的事不敢說,這事沒問題,看見你的幾位嫂嫂了吧,還不是被我教育的服服帖帖的麼,女人啊,我有辦法,你就放心在這聽我的好消息吧!」一高興我又忘乎所以了,完全忘了剛才海蘭珠是怎樣揪我的耳朵給我難堪了。
「那就拜託兄長了,不管事成與不成,我都在此先謝謝兄長了。」鄧希晨見我肯出馬自然高興,說實在的這些天他可是羨慕死我了,左擁又抱,夜夜春宵,這可是每個正常男人的理想。
我告訴鄧希晨等我的好消息,大步流星的向柳如是走去。
「老婆們我來了,咦?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我沒話找話,柳如是對我很是好奇,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個拔刀相助的是誰呢?
「去,關你什麼是,這是我們女人的話題!」阿巴亥不明所以把我攆到了一邊去。我大聲怪叫道:
「怎麼能不關我的是呢,你們可都是我的老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個你們怎麼能不懂呢,嘿嘿,我這是來向柳小姐賠罪的,剛才唐突冒犯之處還請柳小姐見諒。」說著我一輯首,算是給她賠個不是,心裡卻在後悔剛才沒有好好的佔到香油,這下好了說不准她就要成為我的兄弟媳婦了,正所謂兄弟之妻不可戲,我頂多飽飽眼福了。秦淮八艷柳如是差不多要有主了,剩下的七個馬湘蘭也早死了二十多年,那麼算來算去只剩下了六個,不知道我能碰到幾個,那個陳圓圓,董小宛,李香君什麼的哪管是娶了一個回家也沒算白來古代一回啊。
柳如是見我給她施禮連忙還禮,口中輕輕的道:「是如是失禮了到現在還沒有請教先生的尊姓大名,更沒有謝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說著盈盈下拜。這如何了得,讓美女給我下拜簡直是讓我美上了天,我想伸手阻攔可是一想到她沒準是我的兄弟媳婦,這個動手動腳實在不好,所也也就受了她這一禮,心中想你確實該好好謝謝你,我這可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給你做媒來了。
「呵呵,我要是說出名來真是怕柳小姐罵我,說起來今天這件事倒是有一半是因為我的原因。」我笑著道,把柳如是弄糊塗了,我是後來才殺入的,她看的真切,除了打架的手法下流了一些,好像沒有什麼讓她有罵我的緣由,於是淡淡的微笑道:
「怎麼會呢,我謝還謝不過恩人呢!」
「那好,你聽清楚了,可別罵我,這是你說的!」我正色說道,越是這樣柳如是越是對我的身份感興趣,這時陳子龍張和張溥見這裡人多也來湊趣,都對我的身份感興趣。
「我哪敢罵恩人您啊,你就說吧,如是在此洗耳恭聽。」柳如是說道,這就是人的好奇心理,你越是不讓他知道他越想知道,尤其是女人好奇心最重。
「那好,我告訴你了,我叫李開陽!」我笑著說道。
「什麼!」不光是柳如是,連張溥和陳子龍也都十分吃驚,三個人你望我,我望你,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救了他們就站在他們身前的人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李開陽。我早就料到了,所以再三給他們打預防針,估計上到風流才子,下到販夫走卒,凡是去過青樓的人沒有不知道我李開陽三個字的,果然三人的表情再次證實了我的推斷。
「我就說麼,你們一定會罵我的。」還沒等這三人說話,我接著道:
「三位不用猜測,我就是專賣春藥的李開陽。」我證實了他們的想法,三個人什麼也說不出來,若是沒有我也就沒有偉哥,沒有偉哥太監們也就沒有那本事敢到青樓裡去嫖妓,所以可以說我才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柳如是最先反應過來,笑著道:
「我們怎麼能怪先生呢,更是不敢罵先生,先生不過是一個郎中,難道有人拿劍殺了人我們還要找鑄劍的那個人治罪麼!」她這個比喻倒是很恰當,不愧是才女,柳如是既然已經不怪我了,張溥和陳子龍自然也不能說什麼,於是都抱手道:
「失敬,失敬,久仰,久仰!」這個失敬估計是假的,久仰倒是真的,我的名字他們已經是如雷貫耳了。
「哪裡,哪裡,不敢當!」我也連忙回禮。
「這次出手全是為了我的兄弟鄧希晨,敢問柳小姐,若是我的兄弟此時想迎娶你,你會答應麼!」我開門見山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