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進過青樓,自然是沒有進過了,現代社會怎麼會有青樓呢,不過色情場所倒是有不少,但是哪有這麼有規模這麼像樣的,真是讓人歎服啊!
鄧希晨一閃身進了小樓,我正猶豫要不要進去,不知道裡面的佈局是怎樣的,能不能被他看見,若是被發現了就不好了。正在這時一個尖銳的嗓音在後面響起。
「是誰這麼不給洒家的面子,竟然不讓我見如是小姐。也不知道他長了幾個腦袋,不想活了麼!」聲音如同夜梟,十分刺耳讓人感到不舒服。
我扭頭一看只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穿的花花綠綠的人向這邊走來,剛才門口的那個龜公在前面一個勁的作揖,似乎要攔阻他進這個絳雲樓,這就奇怪了開門作生意哪有不讓客人進的道理。我暗自驚奇,躲在一旁看熱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那人閒龜公囉嗦,竟然抬起一腳將龜公踹到了一邊逕自向前走去,身後的一大幫人也簇擁著他氣勢洶洶,那龜公敢怒不敢言,我見機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道:
「這位大哥,沒事吧。」龜公一看是我,同病相憐(我此時是鄧希晨的僕從),扶著我說道:
「怎麼會沒事,這狗娘養的東西,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怎麼不被雷劈死。呸!」說著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這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凶?」我趁勢問道。
「還能有誰,他是魏忠賢的狗腿子,叫李蕃,不過是個閹人也學人嫖妓,真是自不量力。我呸!」說著又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大哥,你小心點,別讓人聽到,惹了禍可了不得。」我連忙裝作害怕的樣子,此時魏忠賢權勢薰天,在公眾產所如此的罵他的爪牙,確實算是膽大妄為了。
「怕很麼,我們蘇州人才不怕這些閹人呢,老弟倒是你怎麼那麼沒有骨氣呢,別看咱們地位下賤,可是和這些閹人比起來咱也是堂堂的爺們!不像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龜公這話立時博得了周圍眾人的喝彩。
「是,是,小弟牢記在心。」我連忙應諾道。
「誰說這些閹人不能嫖妓了,你們沒聽說吧,據說魏忠賢得了關外的靈藥,將那個奉聖夫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要不然皇上怎麼能如此寵信他呢,全是靠了這個奉聖夫人在皇上面前給他說好話。你想想啊,皇上是奉聖夫人奶大的,能不聽她的話麼。」周圍有人議論道,這個奉聖夫人就是客氏,估計因為是天啟皇帝的乳母,所以眾人才沒有用其他髒話來稱呼她。
「你聽誰說的啊,閹人如何能行房事呢?」一旁有人疑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的一個親戚前些日剛從京城回來,這是他說的,你知道那是什麼藥麼,那是關外李開陽秘練的偉哥,和一般的偉哥不同,這種是專門進獻給皇上的,也不知道魏忠賢從哪裡聽說這偉哥好使,從皇上那裡弄了幾顆,一試之下果然應驗,就這麼的更得奉聖夫人的喜愛了。」
聽了這話我險些沒有吐出來,什麼,我的偉哥還具有這樣的功效麼,這我到倒沒想到,當初是應佟養性的要求秘練了不少偉哥,據他說是進獻給明朝上層的,所以我在裡面多加了一些料,讓這藥更加霸道,我自然是沒安好心,這樣的藥藥性失去了平衡,是很傷身的,可是沒想到居然成全了魏忠賢,也是的當初在實驗室的時候確實做過對去勢小鼠的試驗,這種藥確實能增加去勢小鼠體內的雄激素水平,可是誰能想到對人也好使呢,並且還是太監。我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弄的那麼猛了,這不是遭罵名麼,不過還好,周圍的人並沒有罵我。
「是麼,你要說別的我不信,要說這偉哥還是有可能的,這個偉哥我可是試過的,那次我花了千金弄了一粒真的,真是神了,那夜我在我家老婆和小妾身上整整弄了一晚,不知道把她們弄得多爽,第二天都下不了床,你猜我怎麼著,什麼事都沒有,第二天趁著餘威還把紅豆館的小紅弄得直叫呢!」一旁有人搭話道,一說起這個話題,男人們總是津津樂道。
「還是周老闆有路子,我也弄了兩次偉哥,錢沒少花,可是都是假的。」另外一個沮喪的說道。
「周老闆你能告訴我這個偉哥是從哪裡弄的麼,兄弟我也去弄一顆,助助興。」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告訴你吧,現在關外的偉哥早就斷貨了,所以凡是說關外的都是假的,我的那顆是從朝鮮弄來的,據說李開陽現在朝鮮,並且在那開了一家藥鋪,專門賣偉哥的。」餘人一聽,紛紛躍躍欲試,又不住打聽我為什麼去了朝鮮,於是各種版本都有,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和龜公表示關心我家公子,要進樓看看。
「老弟,你也就遇見我了,要是別人誰敢帶你進去啊,行了看在你是二公子的手下的份上我就帶你進去吧,不過話說在頭裡,進去了可不許吱聲,給我惹了禍,我可不饒你。」那龜公說道,我連忙點頭稱是,跟隨著龜公東躲西藏的來到了小樓的後院,從一間開著的窗戶跳進了樓裡,原來這是廚房,裡面沒人估計早休息了,龜公帶著我又繞了好幾圈,才到了一個屏風後面,此時樓內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以鄧希晨為首的一幫人正和李番對峙。
只見鄧希晨旁邊站了一個女子生的當真是嫵媚動人,眉目間還有一股英氣,後面站了兩個書生,不同於街上的那些大紅大紫的文人,這兩個穿著的十分得體,看樣子很有涵養。他們身後更是站了很多人,看樣子都是鄧希晨身旁的這個女人的者。
「你們這些不知道好歹的傢伙,不知道我是誰麼,都給我滾開,今天晚上如是我是要定了。」李番大聲叫囂道,氣焰十分囂張。
「你不知道如是小姐是賣藝不賣身麼,出此污言穢語也不怕玷污了如是麼?」鄧希晨身後的一個書生憤然道,只見他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標準的白面書生。
「你是誰,敢和洒家這樣說話。」李番聲嚴厲色的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陳子龍就是我。」那青年大聲說道,語氣間竟然有一種正氣,讓人肅穆。
「哦,我到是誰呢,原來那個敢彈劾朱大人的小生員,你不在松江跑到這裡幹什麼,難道也要彈劾我麼?」說著他和他的手下一起哈哈大笑。
陳子龍憋紅了臉說道:「朱國盛身為皇族在松江竟然以重禮誘姦富家少女,禮當彈劾,有什麼不對,只可惜官官相護,否則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這番話說來慷慨激昂,那被稱作如是的女子對他傾目相看,眼神中充滿了柔情。我心中暗道不妙,鄧希晨那你這次是強出頭了,人家姑娘好像是對你並不是很在意啊,你看她看那小白臉的神色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有點意思。
「哈哈,好個官官相護,若不是你爹和鄒元標十分要好,估計你此刻早就在刑部的大牢了,官官相護,可惜你爹已經死了,看誰還護著你。」李番冷冷的說道,頓時惹來他手下的一頓大笑。陳子龍被他這話一下子噎了回去,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來,他旁邊的那個稍微年長的書生此時插言道:
「陳兄投書彈劾朱國盛,將其醜行公之於眾,實乃大快人心之事,鄒大人是秉公辦事,又何來官官相護,倒是你們這些跳樑小丑,為禍朝廷,此時又敢到這裡胡來,難道不怕王法麼。」一看就是書生意氣,和這些人哪有王法可講。果然這話再次招來閹黨的大笑。
「王法,我們家九千歲就是王法,在蘇州我就是王法,怎麼樣,小的們給我上,今天這個柳如是我是要定了,看誰敢攔著,難道不要他的小命了麼。」他話音一落,手下的人呼拉一下子衝了上去,偌大的一個廳堂裡開始混戰了起來。
柳如是,這不是那個清軍入關後勸錢謙益跳水自殺以保名節的柳如是麼,她可是鼎鼎有名的秦淮八艷之一啊,沒想到在這裡碰上。這個忙看來要幫一幫了,此時場上的局勢對鄧希晨十分不利,李番手下都是一群潑皮無賴,這些文弱書生如何是他們的對手,雖然人多但是不大一會就有不少人被撂倒在地上,只有鄧希晨在那裡獨自支撐,這次出來因為是遊玩,所以鄧希晨沒有帶劍,雙全難敵四手,情勢也十分不妙,柳如是躲在他身後,那兩個書生各自出手,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見勢不妙,我從屏風後偷偷伸手拿了一個椅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立刻這個椅子就四分五裂,我遞給龜公一個椅子腿,自己一手一個,衝著那龜公大聲叫道:
「大哥,咱們上!」說著殺入了重圍,那龜公久在市井與這打架的事司空見慣,跟著我也衝了出去,若說是從前或許我還沒有這麼大膽,可是經歷了幾次戰事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些信心的,再說這次是打群仗,李番的手下也都沒有帶武器,無形之中把我便宜了。《蠱惑仔》看多了,這類的群仗上學時也參加過,終於找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我從閹黨身後衝出,見人就劈頭蓋臉的砸去,這年代不像現代,下手要注意分寸,否則進了局子就不是好事了,對付這些閹人的黨羽還要留什麼情,我專挑腦袋脖子去砸,立時有數人哭爹喊娘的倒在了地上。
和這些人群毆下手必須要狠,沒有顧忌下,我又撂倒了幾個,殺進了鄧希晨身前。
「鄧兄接著!」說著我將手裡的一個凳子腿扔給了鄧希晨,鄧希晨此時見到我已經顧不得驚訝,他手裡沒傢伙很吃虧,被眾人纏著又被辦法去弄,這時我的凳子腿可算是雪中送腿了,鄧希晨一把接住,手裡有了武器那威力自然是不同,身邊的幾個人立刻被削倒。
見眾人兀自酣戰不休,我暗暗叫苦,場上真正能打的就我和鄧希晨,那個龜公的身手也不錯,可是這幾個人哪能起到作用,隨著其他的書生紛紛倒下,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
「這邊,跟我走!」我不由分說拉著柳如是就跑,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柳如是,果然拉起了她那兩個書生也跟著我跑。
「鄧兄,你墊後,跟我走。」說著我順著龜公帶我來的路線拉著柳如是就跑。柳如是見我和鄧希晨認識,順從的跟著我往外跑,路很窄,只容兩個人,所以我倆居前,兩個書生居中,鄧希晨和龜公居後,六人魚貫而行。不一會出了絳雲樓。
「跟我走!」望著身後的追兵我大喊道,說著帶著柳如是就往碼頭跑,柳如是腳小,跑的慢眼見著要被後面的追兵趕上了,事宜從權,我一把把柳如是橫著抱起來,向前衝去,剩下的四人也跟著我向碼頭跑。後面的李番帶著人大喊著追了上來,一時之間蘇州城裡熱鬧非凡。
好不容易到了碼頭,我已經是累得氣喘吁吁沒,上氣不接下氣,雖然這個柳如是很輕可是總也是有七八十斤的,這麼遠的路跑下來實在是難為我了。眼見著大船在望,我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衝刺,邊跑邊向船上的水手喊道:
「升帆開船!」船上的水手已經注意到街上的騷動,此時發現是我,趕緊按我的吩咐開始升帆。我三下五除二的跑上了船,眾女早已聞聲上了甲板,見我抱著一個女人回來,後邊還有追兵無數,具都是沒給我好臉色,這時鄧希晨帶著那幾個人也上了船。
「開船,開船!」我連忙命令,可是大船要啟動當然是要耗費一些時間的,李番已經帶著人衝上了船,這如何了得,居然敢衝上我的船撒野,我一聲令下水手們和我的親衛一擁而上,將這些人打得抱頭鼠竄,哭爹喊娘,不一會就都撂倒在了甲板上。
看著這些人在甲板上不斷哀號,我心中痛快之極,還是人多力量大啊,下次再去那種地方一定多帶一些人去,就是和人家爭風吃醋起來也不吃虧啊。我看著躺在地上的李番,這傢伙被招呼的最多,此刻早就成了豬頭,嘴裡兀自不休:
「你是誰,敢打我,不想活了麼,我要抄你全家,滅你滿門。」他***還敢威脅我,我上去一個窩心腳把他踹飛了好幾米遠。餘人噤若寒蟬,再不敢吱聲了,就是疼也不敢出聲,生怕把我惹了,招來橫禍,他們是看出來了,我這個人是誰也不怕,所以不敢得罪我。
「先生,這些人怎麼處理,我看還是手下留情吧,免得日後麻煩。」鄧希晨在一旁說道,柳如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敢對如此橫行無忌的李番下這樣的狠手,就連鄧希晨也如此的尊重我,稱呼我為先生,不過看我出架的方式又不像什麼正人君子,所以十分納悶。
「就依鄧兄,不過這些人敢褻瀆柳小姐,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來啊,今晚月色不錯,讓這些人下河去水裡把月亮給我撈上來。」我吩咐道,手下的士兵轟然應諾,如狼似虎的上來不由分說把這些李番的黨羽連同李番一起拋下了運河。一時之間撲通,撲通之聲不絕於耳。
「小子們,咱們開船走了!」我大聲吆喝道。
「是,大人!」水手們大聲應允道,大船開始慢慢開動,把還在水裡掙扎的人拋在了腦後。
這時我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柳如是,看看這個和李香君陳圓圓名氣差不多的秦淮八艷到底是怎樣的風情。柳如是這時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已經清秀可人了,一看就是個美女胚子,不同於海蘭珠和阿巴亥這樣的塞外美女,柳如是典型的江南美女,身材纖細,面目白皙。真後悔剛才抱她的時候沒有趁機卡卡油,我還想再看早被一旁的海蘭珠揪住了耳朵拽到了一邊,其餘幾女也都跟著上來,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
「好啊,你個李開陽,還說什麼不放心鄧希晨,跟著去看看,這就是你看看的結果麼,居然抱著一個女的回來了,後面還有那麼多人在追著,你很威風麼,跟人家爭風吃醋,這才哪麼大的一會功夫你就又沾花惹草了。」海蘭珠憤憤地說道。
「冤枉啊老婆,這次我可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女人可不是我的,我全是為了鄧兄。」我倆忙用手捂著耳朵說道。
「我不信,就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麼,別往人家鄧公子身上賴。」海蘭珠說什麼也不信,不光她不信就連我曾經不是也不信麼,我連忙解釋今晚事情的來由,解釋完之後,海蘭珠才將信將疑的鬆開了手。只見那邊柳如是已經和鄧希晨聊了起來,顯然兩人認識。
註:為了劇情需要,我只能讓柳如是早出來兩年了,再說了我也不願意見到這麼樣的一個美女被錢謙益那個沒骨氣的糟老頭子禍害,所以只好大膽YY了,希望讀者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