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六章 一樁生意
    「這位李先生,今天和三寶來恐怕不是單單為給孫某送禮吧,這份禮可是不小,孫某無功不受祿啊!」眾人落座,孫元化開口道。

    我微微欠了欠身,「孫大人的名字李某早就耳聞,今次深夜拜訪不為別事,只為和孫大人談一樁生意。」

    「哦,談生意,這倒叫孫某迷惑了,我孫元化不過是個小小的登州巡撫,有什麼生意可以和李先生談的呢,還沒有問李先生這十數個海盜先生又是如何擒獲的呢,要知道孫某上任月餘至今還一無所獲,如今倒叫先生拔了頭籌。」孫元化富有深意的看著我,登州海外的海盜裝備精良,尤其是毛文龍的部屬,別說是抓獲就是見個影子都難,此時我輕輕巧巧的就送來了十幾個,這不能不叫他詫異,對我的身份自然也就懷疑了。

    「不瞞大人這些人是被我的坐船擊沉後抓獲的,那日共有兩艘海盜沙船一艘被我擊沉一艘被我擊傷逃逸。」

    「就是今日下午停在碼頭上的那艘福船麼?」看來孫元化也不是一無所知,至少他就知道我是何時登岸的,孫元化瞪大了眼睛問道,很難相信這樣一支福船可以做到一沉一傷的戰果。

    「正是!」我得意的道,這是我到達古代後親自指揮的第一場海戰,有這樣的戰果自然是十分自豪,孫元化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福船有多大他知道,沙船的性能他更知道,以一敵二一沉一傷的戰績,他自問是做不來,除非是有射程極遠火力上佳的火炮,可是明朝根本就不允許民間船隻擁有火炮,再說這火炮是軍隊管制之物是不可能流落到民間的,一想到這孫元化臉色巨變。

    「你到底是誰?」他站起了身,鄧希晨見此情景連忙也起身勸說,「大人,有話好好說,李先生沒有惡意的。」我笑了笑站起身,對孫元化說道:

    「李開陽這個名字,孫大人或許應該聽說吧?」

    「就是那個賣偉哥的李開陽?」孫元化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對於李開陽這個關外的傳奇人物他如何能沒有耳聞呢,難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他?

    「不錯,我就是這個賣偉哥的李開陽,同時我還是金國太醫院院史,漢軍統領,朝鮮總督,我的妻子是當今朝鮮大王光海君的女兒,我這樣說大人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我話音剛落,孫元化身後的青年迅速向後退去,拔出了腰中的寶劍。

    「太沖,不可!」孫元化訓斥道,那青年才悻悻的將劍收回,冷冷的看著我。孫元化並沒有被我這一連串的名頭嚇住,反而更加沉著冷靜的說道:

    「原來是李開陽李先生,你的大名我也是早有耳聞了,先生是個郎中,如今又作了朝鮮的駙馬,官居總督不在朝鮮享清福,何苦千里迢迢跑到我小小的登州來?」

    對於孫元化的問題我所問非所答,而是看了看他身邊的年輕人,這個青年十七八歲的樣子,生得極為俊朗,眉目間有股英氣,我笑著指了指他向孫元化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小哥姓甚名誰?

    孫元化答道:「哦,先生說的是太衝啊,他叫黃宗羲,字太沖,是我自家鄉帶來的,讓他出來歷練歷練長長見識。」

    黃宗羲,這回可是一箭雙鵰撿到了兩件寶,我還正要找你呢,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便宜我了,省得我四處打聽尋找,只是沒想到他如此年輕,還有一個顧炎武此次中原之行我就是衝著他們倆來的,至於東林派估計此時被魏忠賢誅殺的沒剩幾個了,外加上孫元化,找到了他就等於是找到了徐光啟,此次中原之行剛剛開始,目的就完成了一半,我如何能不高興呢?見我滿臉笑意,黃宗羲以為我在笑他,怒道:「呸,你個漢奸,賣國賊,還有臉到這裡來,看我不殺了你!」說著提劍又要來刺。

    鄧希晨上前一把攔住,老實不客氣地將他的寶劍卸了下來,孫元化也是在那裡斥責道:

    「太沖,你太魯莽了,李先生現在是朝鮮的總督,又是駙馬,是你我可以決斷的了的麼,他要是有一個閃失兩國不是要起戰端麼。」

    孫元化這話讓黃宗羲冷靜了下來,畢竟我的身份十分敏感,這也讓我心中有了底,既然孫元化有這樣的顧忌那麼我行為作事就好辦多了,只是沒想到這個黃宗羲如此衝動,看來他這個字還是起的很恰當,太沖,不就是太衝動了麼。我呵呵一笑:

    「年輕人,年輕氣盛是難免的,至於漢奸這個罵名,李某也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一進了中原卻叫黃小哥拔了頭籌,以後李開陽三字還是少出現為妙,否則估計還不定多少人要喝我的血啖我的肉呢?」

    「哪裡,哪裡,李先生說笑了,我等在中原只知道先生的藥極為神奇,在金國的太醫院供職,至於先生的其他身份還是剛剛知道的。」孫元化客氣的說道。看來我在中原的知名度也僅限於偉哥,這不禁讓我有些失望,混了一年多,別人還不知道我的光輝事跡呢,都怨這個時代信息太閉塞,否則我的聲望值還不劇增,辦起事來也容易啊。

    「這些不過是些虛名罷了,富貴與我如浮雲,我是全然不在意的。」我故作清高的說道,結果惹來了黃宗羲的嗤之以鼻,就是李哲和鄧希晨也皺起了眉毛,我這話說得有些肉麻了,什麼富貴與我如浮雲,你李先生對錢的偏好可不是一般的大啊,那是想著法的撈錢,還富貴與我如浮雲呢,可是在外人面前他倆自然不好意思折我的面子,只好昧著良心大點其頭。

    「哦,李先生當真是高人啊,這些什麼名位確實是身外之物,男子漢大丈夫立於世,應當有番作為,這樣才不枉活一世,只是不知道光海君何時恢復了王位呢?」孫元化捧了我幾句,似乎也是在規勸我,就把主體放在朝鮮上了,真不知道他消息為何如此鄙陋,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於是我將皇太極今年初派我出兵的事情大概的和他講了一下,孫元化神色不時轉變,直到我說道此刻朝鮮以定,朝鮮海軍盡為我用的時候,孫元化沉不住氣了。

    「孫某前些時日得罪了閹黨被罷職回鄉,此時也是因為袁將軍的保舉剛剛復任,所以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沒想到,朝鮮陷落的如此之快,大人用兵如神,孫某甘拜下風,大人這次來到底是什麼目的還請直說吧!」

    見孫元化如此說,我到沒法開口了,難道要直接告訴他我看中了他的登州要佔為己用麼?看來只能婉轉一些了,我整理整理了思路道:

    「孫大人何以如此失落呢?朝鮮仍舊是朝鮮,與以往不同的只是這次是置身事外兩不相幫罷了,孫大人難道忘記了麼,我可是朝鮮的儀賓,將來我的兒子是要作朝鮮的大王的!」

    我一語驚醒夢中人,孫元化駭然的望著我,沒想到我有此野心,黃宗羲更是驚愕,他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能用漢奸來形容了,至於是什麼看來還要他考慮一陣子。看著這兩人的表情,我心中大樂,知道我不簡單了吧,還是乖乖合作,保你財源廣進。

    孫元化用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我,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那,那朝鮮的八旗怎麼辦?」他這話一說不光我笑了,李哲和鄧希晨也都笑了,任誰一個明眼的人都看的出來阿敏和多爾袞已經被我籠絡了,哪還有心思回到遼東讓皇太極剝奪兵權呢?這一笑更將孫元化和黃宗羲弄得莫名其妙,我連忙解釋道:

    「阿敏和多爾袞兩部已經盡為我所用,不會再幫助皇太極了?」這話雖然說得有些早,盡為所用還談不上,現在不過是一種利益結合罷了,但是我有信心這兩個人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啊!?」孫元化再次驚訝,那可是女真的兩大貝勒,可不是說為誰所用就為誰所用的那麼簡單,他在遼東任過職對於關外的情況自然是很熟悉的,如何能相信我一個靠賣春藥起家的郎中能收服這兩個關外的猛虎。見他還不信,我只好透漏給他一些內部的情況知道,這些事情就連李哲和鄧希晨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人如何能想到女真兄弟蕭牆呢,說起來這其中還有我從中攛掇的成分呢?

    「那關外此時就只有六旗的力量了?」孫元化首先想到是這個,看來他滿腦子還是如何收復遼東呢?

    「孫大人,今日我所說的可都是遼東的秘聞,但是孫大人不要認為女真人剩了六旗就好對付,你曉得皇太極也曉得,估計他此刻正在擴軍,蒙漢旗軍不光我朝鮮有,遼東此刻也會有的,女真此次就算是元氣大傷但是也是進取不足,力保有餘。」

    「是,是,還是李大人分析的透徹,孫某一時激動,把問題想簡單了。」經我一提醒孫元化才回過味來,雖然女真損失了兩旗可是整個遼東都已經穩穩的控制在皇太極手中了,女真在遼東經營數十年可不是說打下來就打下了,再說就憑明朝現在的實力,人家不打你就該燒高香了。

    「那李大人這次來登州所為何事呢?」既然彼此立場已經明確,那麼該是開誠佈公的談問題的時候了。

    「生意,我不是一早就和孫大人說過了麼,為了一樁生意。」

    「哦,是什麼生意要勞李大人的大駕親自從朝鮮過來,真是讓我孫某人受寵若驚啊!」孫元化對於我所說的這筆生意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自然是雙方都會得益的生意了,我從來不會讓我的合作者吃虧的,否則阿敏和多爾袞如何能安心的留在朝鮮呢。」

    「李大人說來聽聽,我孫某人還真是對此感興趣。」黃宗羲在一旁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是也是偷偷的將注意力集中,想看看我有什麼大生意要如此興師動眾。

    「我想投資登州,把登州變為往來朝鮮和倭國的北方最大的港口,孫大人意下如何呢?」我笑著說道。孫元化雖然隱約的想到我是奔登州來的,但是沒想到我會打這樣的主意,在那裡沉思了良久說道:

    「李大人不是不知道,自神宗皇帝以後我大明已經宣佈禁海,禁止和國外的貿易,你要孫某在在登州開阜這不是不遵守朝廷的法令麼?」

    「孫大人,早就聽聞您早年拜徐光啟大人和利瑪竇為師,想來大人的見識不會如此短淺吧,這開商通阜的好處您不會不知道,一味的防守不如進攻,當年三寶太監鄭和七下西洋,將我漢家的威儀遠布海外,是何等的功績,為何到了此時連和外國通商的勇氣都沒有了呢?」我正色的問道,相信孫元化不是迂腐之人,這中間的利弊他當然會明白。

    「李大人說得是,孫某受教,想我登州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是齊國的出海口,經秦漢兩晉後這裡已成為了南北海上交通的樞紐。至隋唐五代,我登州以同泉州、揚州和明州(今寧波)並稱為四大港。宋元時代北方糧食物資仰給於江南,海運漕糧應運而盛,登州更是南北海上交通必經之地。孫某不才與這些還是明白的,雖然孫某來登州時日尚淺但是也知道這通商的好處,江浙一帶其實各處口岸都是睜隻眼閉只眼,任由商人走私,這也是民間的需要,可是如今登州匪患猖獗,四鄉不寧,你讓我孫某人如何開商通阜,商人又怎麼會來呢?」孫元化果然不是傻子,這中間的利弊他早就衡量的很清楚了,與其任由商人走私還不如歸入自己的管轄,這樣於國於民於己都有好處。

    真不知道登州還有這樣輝煌的歷史呢,這越發堅定了我投資登州開發登州的決心。

    「孫大人原來擔心的是這個,不要緊,登州不是駐紮了水軍麼,大人可以力促水軍征絞,則匪患一除登州可重現昔日的興旺。若是有什麼需要只要我李開陽力所能及一定大人。」我說道。

    「李大人剛來登州還有所不知吧,登州雖說駐有水軍,但是名存實亡,此時海港裡的船隻都是殘破不全,更本無法起航,讓我孫某人如何征絞匪患。」孫元化苦著臉說道,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你登州的情況我一來就打聽清楚了,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怎麼辦呢,登州盡佔天時地利,本來我準備將朝鮮的所有貿易都集中到這裡來的,可是大人一說,我也心有餘悸啊,來的路上如不是有堅船利炮,我李開陽或許已經葬身海底了,我還好,可是別的商船哪有我的命好啊!」

    「是啊,李大人說得是,這正是登州蕭條的痺症所在,這些日我正在為此發愁呢,準備上書朝廷,再請水師前來剿匪,只是這朝廷的水師也是名存實亡,估計開不來幾艘船。」孫元化唉聲歎氣,這時估計他是怕驚走了我這個財神吧,聽說我和皇太極已經翻臉,他的顧忌已經大大減小了,並且心中肯定在慶幸有我在朝鮮牽制皇太極的一部分力量。

    「這個難辦啊,我朝鮮雖然有戰船千艘,可是也不能越洋來援,這樣於禮不合,大人也難做啊。」我故作遲疑道,一聽說我有上千條的戰船,孫元化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可是隨後我的話又讓他為難,確實朝鮮水軍是沒有辦法到明朝近海剿匪的,這要是讓朝廷知道了還不來一有辱國體私通番邦的罪把他卡嚓了,孫元化又像霜打得茄子一樣蔫在那裡。看也逗得他差不多了,我說道:

    「我看這樣吧,不如變通一下,我來時還和鄧兄商議要給他組成一條艦隊,專門打擊海上的倭寇和海盜,只是由於補給的原因不能遠離朝鮮,只能在近海作戰,沒法真正解決問題,孫大人有如此良港不如讓鄧兄的艦隊在此靠岸補給,也可以幫助孫大人剿滅一下登州附近的匪患。孫大人意下如何啊?」經我這麼一說,孫元化像是被點燃了明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到好,那到好,只是不知道李大人給三寶多少條船?」鄧希晨他自然是信得過的,雖然不是看著他長大的,但是孫家和鄧家是世交,何況還有鄧希晨曾祖鄧子龍的關係,所以十分放心,聽說我派他來,很是高興。

    「十艘!」鄧希晨回答道,雖然有些少但是在他看來也差不多夠用了,何況我還給了他權力可以調動朝鮮的海軍呢。

    「啊,才十艘啊?」一聽這話孫元化不禁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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