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日子總是漫長的,雖然還不到十天的時間,在第候,白漸臣正在書房寫字,寧雙兒在一旁研墨,寫的字很是硬朗,只是,白漸臣感覺得到,自己的字體還是急了一些。
心境還是不能完全的和平,在這特別的日子裡,同時心中暗道,看來還是要好好的加強一番養氣功夫,涵養還差了些,要真正的泰山崩於面前而心一點都不動。
便在這時,下面的來報:「大人,有蘇州那邊下來的官員。」
聽得這消息,毛筆隨意的一擱,白漸臣心道,終於來了,當下便一正衣裳:「請貴客到正廳裡面來。」
縣衙的正廳當中,白漸臣一正衣裳,拱手為禮:「原來是李大人,我當還是誰呢。」這官員極是眼熟,長得斯斯文文的樣子,正是當日滅了真符派後,白漸臣兼官忠義郎時,把這陞官的文書傳來來的官員。
這李姓官員叫李純義,得了這麼多時間,白漸臣已經知道,這位李純義,乃是東南王的得力手下之一,而李純義對於白漸臣的印象也相當好,東南王那裡比較看中,個人能力出色,而且還會說話,賄賂自己相當大方,這樣的人物,李純義自然是看得極其順眼。
「白大人,久違了。」李純義也是一拱手,笑著說道。
白漸臣當下道:「坐,坐。」
白漸臣這樣一拂手。李純義也不客氣,當下兩人落坐,落坐之後,李純義說道:「這回可是要恭喜白大人了地,白大人真是年輕有為,這麼快就要陞官了。實在是人才啊。」
白漸臣當下笑著說道:「這還不是多虧了聖天子英明,多虧了東南王照拂,不然也不可能。」這個笑容,還真是白漸臣難得的表裡一致,要陞官時,自然是開心。
李純義當下便道:「還是白大人自己有才華啊。」兩人說得客氣,繼續客氣了一陣,終於。李純義正色道:「這回,白大人知道會去何州何府任職?」
聽得這樣一說,白漸臣心中微疑,只是也不知這次是陞官到何方,當下便道:「本縣亦是不知,還請李大人明說。」
李純義說道:「不瞞白大人,白大人這回確實是高昇,要高昇到杭州府去當通判。」
聽得這樣一說,白漸臣心也是猛然的一震,是的。沒有想到過會是這種情況,你道為何,原來白漸臣一直以為,這次最多是升個偏遠或者不太起眼,最多中等的州府去,卻沒有想到。居然是杭州府。
杭州府卻是相當大的州府,在兩浙路這一帶,僅在東南王所在地蘇州之下,當真是數一數二,一般這種大州府的官員,雖然和其它州府是平級,但權力要大得多,了得得多。
便是白漸臣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想把自己升到杭州府去,到真是完全沒有預測到,完全超乎了心中的所料,只是到很詭異。不應當是陞官杭州府才是,那個位置,確實是太重要了。
白漸臣心中當真是疑惑無比,雖然陞官是好事,但是這一回,升得卻有些多,也升得有些不明白不白,李純義笑瞇瞇的道:「白大人,這內中確實有些內情。」
「只是王爺在來之前便交待了,這些內情,還是不讓下官說,說要白大人前去蘇州府一趟,再細細的說一個明白。」李純義笑著說道。
聽得李純義這樣一說,白漸臣當下便也暫絕了好奇之心,也不知為何東南王突然把自己提得比想像的還要高些,那麼,就到蘇州府去一趟,去見一見自己現在所在派系的老大也相當不錯。
白漸臣打了這樣的心思,當下哈哈一笑:「說起來,李大人一路來辛苦了,宴席已經備好,一切待得入席之後慢慢地再談。」
宴席早就準備好,不過李純義這番不趕時間,只吃這些到不是味兒,白漸臣是個明白人,當下明白了,上回是趕時間,所以他急著回去,隨便吃一頓山珍海味沒啥,現在不趕時間,自然要女人相陪。
這個時間,官員之間請客,相當一部分是在妓寨裡,有妓女相陪,這樣一邊可以享受下女色,一邊還可以談論下所謂的風流,北宋的諸路才子們,給妓寨賦予了太多風流的詩詞。
「你瞧本縣這記性。」白漸臣一拍自己大腿:「來,李大人,我們這便一起去明月樓,聽說明月樓新來了個清倌兒,不過這種清倌,夠不夠味道本縣就難說了。」
這時的李純義,當下是一臉笑容,當然,絕不是啥淫
容,而是相當有文人味道的:「大人,這就是你不懂是清倌兒。」話說,這位李純義,能不現淫賤,只現文人風流,到也相當不錯。
明月樓見得白大人來,立即把最紅的紅牌,最漂亮的清倌全部請來,現在明月樓,當真是怕急了白大人,而明月樓地老鴇尤七巧,這個風韻猶存的尤物,心中暗道,自己最近勾搭了杭州府的一名有些權力的小吏,自己到時候,把明月樓移到更繁華的杭州去,這裡就留個爛攤子,到時候,就不用再受這抄家知縣的壓棣了,最多損些皮肉,風韻猶存地美女尤七巧還是很有些魅力的,石榴裙下官吏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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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她要移明月樓去的地方,正是抄家知縣白漸臣要陞官的地方,估計著她剛好搬過去,就要被抄家知縣給盤剝一陣,到是可憐來哉,可憐來哉。
當然,她現在是心中得意,並不知道這些:「還不快去,給白大人倒酒。」尤七巧對著最晚的姍姍來遲的紅牌說道。
酒桌之上就好說話得多,不過太多妓女在,也不好商量些秘密的事情,所以白漸臣的酒量也無法發揮,趁機由李純義地口中,套出事情來,所以這到是可惜得很。
當晚,李純義夜宿青樓,白漸臣到沒有夜宿青樓,對青樓女子確實沒有一點興趣,而是返回縣衙,同時暗暗的算盤著,要陞官到杭州府去,而且這回是通判,通判可是堂堂的正五品官。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可以陞官就夠,東南這塊是東南王的地盤,而自己現在則算是東南王地手下,所以一般而言,自己到不用擔心什麼,只是不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官場的爭鬥在其中就是了。
到了第二天,白漸臣帶著一堆手下護衛,和李純義一起上路,直趕往蘇州府而去,在路上的時候,李純義便說了:「這一次,其實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只是王爺要把去杭州府任職時要交待的事情交待一下。」
李純義吃吃喝喝得高興,再加上與白漸臣現在有了些私人交情,同時為了向白漸臣示好,所以提前通知了一聲:「現在的杭州知府,是上頭派下來的人,和咱們不對付,所以王爺要提個人去牽制他。」
「而你雖然年輕,但能力相當不錯,是王爺選中的人。」李純義微微的透漏了一些,便不再說了:「好了,談話到此為止,我還想在王爺手下混,所以不能再說了。」
「白大人是聰明人,這點還是不要透露出去。」李純義提醒了一聲:「王爺吩咐過本官不能提前說的。」
白漸臣當下道:「瞭解,瞭解,還要多謝李大人。」
一路行車,到達了蘇州府,蘇州府乃是兩浙路最繁華的州府,非比尋常,內中繁華無比,遠在秀州府之上,內中住的權貴人物,也比秀州府要多得多,這次來到蘇州府,與前幾次來時的身份完全不同。
不由的,白漸臣感歎,人生的際遇,當真是變化無常啊。
東南王不是那麼容易見的,不是才進蘇州城就可以見得到的,要等東南王府那邊傳來消息接見,這才能去見,縱使白漸臣是一方知縣,七品之官,也必須如此。
這便是權勢的力量,這一刻,白漸臣更是感覺到,自己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去。
雖然東南王沒有立即接見,但是安排好了上等的客棧,絕對不錯的住宿環境,同時,李純義也負責招待,拉著白漸臣,去蘇州府的各處遊玩,蘇州府的景色可是相當不錯。
一路與李純義談笑,白漸臣一邊隨意的打量著蘇州城,蘇州城,兩浙路第一大城。
這裡,微微有些暗流湧動。
白漸臣看看時間,已經七月了,也便是說,越來越近了,方臘起義,只有三個月,自己要在三個月內,把一切安定下來,然後專心對付方臘起義,時間,還是有些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