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後世,白漸臣看過一些研究李清照這位女詞人的中,說最開始才子才女的生活到是瞞美滿的,只是李清照的才氣太高,使得趙明誠根不上。
漸漸的,趙明誠在李清照面前,基本就不談詩詞,太丟份了。太有才氣的妻子,丈夫也未必喜歡,據說在趙明誠成親之前,作了個夢,夢見一篇作文,醒了就記住「言與司合,安上已脫,芝芙草拔」這麼一句。趙挺之一聽,說言和司合起來是「詞」,安上面脫掉是「女」,「芝芙」把草去了是「之夫」,也就是說你是一女詞人的丈夫。「詞女之夫」,可能是榮耀,也可能是壓力。
趙明誠基本就被這種壓力壓得不再敢談詩寫詩,而每次當大雪紛飛的時候,女詞人就會詩興大發,在雪中漫步,尋詩覓句。作為「詞女」的丈夫,趙明誠不能拂了雅興,降了格調,自當陪同前往,這受的刺激就更大。
白漸臣坐在一旁看戲,偶爾的注意到,趙明誠的臉上似乎不經意間滑過一道相當有意味的神情,而此時,李清照還在和宋昭年談話,宋昭年也有些才氣,只可惜他還沒看到趙明誠現在的樣子,論才氣,當年趙明誠也不在宋昭年之下。
可憐的男人啊,碰到個才氣太高的妻子。
白漸臣喝著杯中的酒,酒滑入喉,便在這時,有家丁飛快來報:「回大人。有急事要報。」
宋昭年不滿地看了這家丁一眼,詩詞談論正在高潮被打斷,自然不爽,這詩詞對文人來來,那還真有些崇高的味道,那家丁滿頭大汗:「大人。沒辦法,是趙府的人千里來報。」
千里來報,趙府的人,趙明誠當下便拱手為禮說道:「宋大人,看來在下府中的家丁,應當是有急事,不然也不會千里來報。」京東路與兩浙路雖然不算太遠,但是以宋朝用馬匹當代步工具的水平。還是很要一段時間地。
宋昭年當下便道:「趙世兄儘管放心,讓那趙府家丁進來。」過得片刻,趙府的家丁趕了進來,趙府的家丁一進來就立即說道:「老爺,老爺,朝廷來命令了,要請老爺出仕。」
這話說得,趙明誠猛然一驚,當下站起身來,話說因為因父親趙挺之的關係。他已經足足有十三年沒有當過官了,雖然在老家,當位才子,專研金石這方面,讓興趣得到滿足,這是相當不錯。
只是。說實話,在心底,趙明誠還是希望當官的,當過官的人如果步出官場,那種失落感很難描繪,當過官的再當普通人難,便像要吸過毒的愉不再吸毒一般。
不過文人才子這玩意,要涵養。比如現在,趙明誠反而不急了,其實是把急壓在心裡,表面輕鬆無比地樣子。重新落座之後,慢慢的說道:「你且慢慢的說來,不急。」
他的涵養功夫不錯,底下的家丁可是比不了,當下便道:「老爺,是萊州知州。」
此話一出,趙明誠心中大喜,當然,面色上沒有表現出來,同時白漸臣心中暗道,啥叫牛氣,這就叫牛氣,家裡關係厚,直接升,一下子就升五品官,當一方知州。
而此時宋昭年也是賀喜:「恭喜趙世兄,當一方知州,日後造福一方,也不虧聖天子提拔。」
趙明誠呵呵一笑,剛才的失意一掃而空,如果不是確實相當有涵養功夫,這十三年積壓的郁氣,只怕要高興瘋了,范進中舉時所表現的,趙明誠極有可能再表現一次。
全是賀喜之聲,且說這趙明誠得知自己陞官,心中實在是喜極,而這時趙府的家丁又說道:「升老爺去當知州之令早到,哪料到老爺到這一帶來,所以擔誤了些時間。」
聽得這樣一說,趙明誠當下便道:「那麼我立即去萊州。」趙府的家丁來,趕回京東路萊州地時間,一來一去,要花很多時間,估計把上任前的準備時間消耗得差不多了。
趙明誠現在心中狂喜,自然不想再耽誤,便要告辭,只是此時,李清照說道:「我與淑真妹子約定了這一次要見面,而現在還未見面,到是不能與你同返京東路。」
趙明誠一聽,皺起眉頭,好在他的脾氣本身不大,不是暴性之人,所以聽李清照說完,李清照說道:「既然約定了,便要遵守,這樣吧,夫君,你先去萊州上任,我見見淑真妹子之後,再回青州。」
現在趙明誠初去萊州也不好立即帶李清照上任,按理李清照是要返回老家青州,所以有此一說,趙明誠聽得這樣一說,微微沉吟,把妻子一人扔這邊,是有些不放心,只是現在官迷上來了,卻是顧不得了:「既然夫人這樣說,那就這樣辦吧。」
說罷又對宋昭年以及三位知縣道:「以後一段時間,賤內將在兩浙路盤纏一段時間,還請得宋大人、白大人、湯大人、李大人照顧照顧賤內,在此多謝了。」
「趙世兄客氣了。」這是宋昭年的話。
「趙大人太客氣了。」這是白漸臣的話,摸索著趙明誠現在當真是官迷心竅,直接喊趙大人,只怕會讓他心中更加歡喜,所以這樣喊:「尊夫人才高八斗,我等自然相迎。」話說這一刻,白漸臣的心裡,很有些猥瑣地心思,當然,一切都不值得道出來。
趙明誠雖然急著趕去萊州上任,但是留個半天也是可以的,宋昭年怎麼也拉著趙明誠不急著走,留個半天,吃一頓飯再說,宋昭年是如此說的:「說起來,趙世兄先留此半天,我也好趁這半天去準備下馬車之類的,選幾匹好馬。讓趙世兄更快地趕到萊州上任,這豈不是大好。」
被趙明誠這樣一說,當下趙明誠便也同意了,當下一夥人在一處,到是吃了個豐盛之極的午宴,這一場午宴中。趙明誠是主角,當真是人人敬著趙明誠,說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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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基深厚的人開始出仕,誰知道以後趙明誠會爬到什麼地步,當然是人人討好。
酒宴到一半時,白漸臣步出庭院走走,裡面的氣氛白漸臣自然是如魚得水,完全適合。只是有時候,也可以這樣出來走走,吸收下新鮮空氣,表示下自己不是完全地官場老油條。
「呼——」白漸臣呼了口氣出來,走過拐角,便見到了李清照,當然,看到的是李清照地背景,這位才女,獨立在牆角。仰首,素淨之極的臉龐看著天空。
天空烏雲層疊,少有鳥飛。
陰雲下,素淨地臉龐,出塵脫俗。
這一刻,居然是如此的美麗。
這一刻。白漸臣才注意到,原來李清照的身材,也不是少女的身材,而完全是美婦的身材,那身材好到極限,也讓人瑕想到極限,話說白漸臣有時候腦子裡,不由的便會想到這些。當然,處理事情地時候,啥都沒有,一切都按利益最大化處理的。
這一刻清淨而美麗。白漸臣一時間,也不開口,不想打破這種絕對的安靜,只是那邊,李清照到是感覺到了,身著琉青色長裙的李清照,用手理了理耳邊的青絲,折過螓首來,紅唇輕吐:「原來是白大人。」
不要以為,和李清照這種美麗之極的大詞人一起,便有很多話說,反正暫時的,白漸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論詩詞,完全是差了無數個檔次。
而這時腳步聲響起,這是趙明誠的腳步聲,白漸臣當下退場,人家夫妻離別,當然要說一會兒私已話兒,暫時輪不到白漸臣插嘴什麼的,所以,白漸臣華麗的閃人。
一次幾乎沒有談話地相會,話說,碰到如此清秀美麗大詞人,還可以談得相當來勁,而且談的內容要讓李清照感興趣,那完全是意淫無數次,文化水平差太多太多了。
白漸臣自己到是沒有感覺意外,本來便應當如此。
再之後,趙明誠乘著馬車離開,宋昭年等人相送,而李清照也馬上離開,她去的是杭州,杭州是北宋另一位出色的女詞人朱淑真住的地方,這個年代,最耀眼的兩位女詞人,即將相見。
這一次女詞人地相見,必將交亮北宋的天空。
話說趙明誠和李清照的先後離去,讓眾人也沒有多少留在秀州府的必要了,反正禮也送到了,大家也玩得盡興了,白漸臣便打算歸崇德縣,當然,在離行前,到是看了一次宋昭年的兒子,小孩子其實都長得差不多,至少在白漸臣的眼中看來就是如此,只是,既然是宋知州的兒子,白漸臣當然是一通的好誇,直把這小孩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把宋夫人給喜得,宋昭年本人到是面色不動,他這般地人物,哪裡有那樣容易動面色。
「白大人說得太客氣了。」宋昭年八風不動。
「宋大人,確實如此啊。」白漸臣恭維著,同時走出了宋府的大門。
同時離開的還有湯知縣、李知縣,這兩位也是一方知縣,李知縣出門之後便說道:「這一次真是不虧啊,不但見到了宋大人,而且還與趙明誠趙大人結交。」
「那趙夫人,也是才華絕世啊。」這句話是湯知縣說的,話說,這位湯知縣,文人風骨保留了不少,當然,全是表面地,內在的一切都沒有保留,和官場其它人一般,骯髒得很。
「說起來,白大人,日後見面,還要多多關照才是。」湯知縣說完,立即這樣的說道。
白漸臣哈哈一笑:「真是說得太客氣了。」白漸臣如此言道:「當然,李大人,湯大人,以後也要請兩位多多關照。」相視一笑,爾後,三人各自的離去。
白漸臣坐的馬車上,馬車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駛著,周芷仙仍然冰冷的坐著,如同冰雕,她對官場的那些玩不來,當然,也沒有太多興趣去玩,峨嵋派能立足江湖,便是憑著百年的深譽以及周芷仙本身高絕的武功。
寧雙兒靠在馬車的車窗前,把玩著手中的諸多小玩具,話說秀州府繁華無比,而白漸臣大筆一揮,給了二十兩銀子任她花銷,在秀州府的一天裡,她不知買了多少有趣的,現在是玩得正高興。
終於,回到了崇德縣。
站在崇德縣上,不得不說,在秀州府呆了一天,再回崇德縣,發現崇德縣確實太小了,而且不夠繁華,差不多,東南王府那邊,陞官的命令,也應當差不多到了吧。
白漸臣在感歎著,是的,自己在等著陞官,崇德縣已經被自己全盤掌控了,沒有任何挑戰。
白漸臣不喜歡沒有挑戰的遊戲。
「大人,林節級那傳來消息,說一切訓練良好。」
「大人,張節級那傳來消息,說訓練良好。」
「大人,江二天那邊傳來了消息,說一切良好。」下面的人,陸續的報著情報,而白漸臣則安然的坐在縣衙之中,掌控著一切的快感是很爽的,而此時,更大的舞台,即將在白漸臣的面前揭開。
在等待著消息時,白漸臣練字,練得一手好字的話,自然會有相當的好處,再說,練毛筆字可以練涵養功夫,在官場上混,自然要極好的涵養功夫,面對著任何情況都要不驚不忙,緩緩行之,徐徐圖之。
「草際鳴,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來,浮去,不相逢。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筆走龍蛇,白漸臣的字偏向硬,配上李清照這首詞的風格,微覺得有些彆扭。但白漸臣也不在乎,手一扔,毛筆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