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當兵已經十幾年。就是做斥候也有快十年的時|-樣的馬蹄聲一聽就明白。對面傳來的馬蹄聲非常整齊。只有經過訓練的官軍才會如此。如果從後面來。多半是自己人。可是從對面來。很有可能就是清軍的斥候。好在從蹄聲的動靜來看。對方的人數也不多。不會超過二十人。
其餘人也是一驚。加入斥候的都是老兵。自然不會不知這個馬蹄聲代表著什麼。一行人很快集中在石大山身邊。剛好分成兩列。行進到石橋的中央。將整,|石橋堵住。
「注意。檢查各自裝備。上好弩箭。」石大山沉聲的道。
一隻匕首一把長刀一張弩弓五枚手雷三支弩箭。這是明軍斥候的標準配備。各人快速檢查一遍後。迅速從馬背上取下弩弓。開始給弩弓上箭。
對面的馬蹄聲頓了一下。顯然也聽到了石大山他們的馬蹄聲。不過。馬蹄聲很快重新響起來。不一會兒。一名穿著黑色衣甲。前額剃光。後面梳著一條金錢尾的騎兵就出現在石大山等人眼中。接著是第二騎。第三騎……直到十五騎。
果然是清軍。明軍候呼吸都為之一緊。對方比自己可是多了五人。而且看樣子這些人不是滿人至少也是蒙古人。若是數年前。即使雙方人數相同。大夥兒二不說。肯定扭頭就逃。可是如今卻沒有人有這個想法。
這些年。大夥兒都是拿著朝廷的足額足餉。即使是死了。家人也會到一筆豐厚的撫恤。如果不戰而逃。那還算是一名人嗎何不知有多少人搶著做斥候的工作。就是因為有接敵的機會。機會來了卻轉身而逃。即使活下來。單是被人指指點點就會羞愧而死。當然。弩和手雷這種以前沒有的裝備。也是他們信心十足的原因。
明軍站在橋中央一不動。這座石橋差不多也有百步距離。對面清軍在百步左右停了下來明軍先期據橋中央。清軍人數雖然多了五名。卻無法發揮出分頭-擊的優勢。只能選擇硬碰硬。這對清軍來說。無疑是大為吃虧之事。
只是明軍明顯比他-|少了五人。如此囂張的立橋頭。若是他們退卻傳了出去。們非要羞愧自不可。
前面的幾名清軍嘀嘀咕咕的商量起來。張大牛輕輕的碰了石大山一下：「什長大人。咱們不要先發射弩箭？」此時兩軍距離差不多在弩箭的發射範圍內。如果發射。說不定能夠先行射殺清軍數人。
石大山用手指比了一|雙方的距離搖了搖頭：「別輕舉妄動。咱們只管守住橋。」弩箭易發難裝。如沒有把握石大山並不想浪費。
張大牛不再言語。一名清軍突然從隊列中向前衝進了十餘步停了下來器張的向明軍比了一個小指。喝罵道：「明狗。有膽就離開橋中間。咱們真刀真槍的打一。」
「狗韃子。有本就不要仗著人。你們退下五我們就過來。」石大山一邊回罵。一邊對張大道：「大牛好機會我拖那個韃子。你用弩箭幹他。」
「是大人。」張大牛悄悄的將自己弩弓提了起來。
「明狗。只要你們開橋頭。我們五人就可以贏你們。」那名清軍以為明軍中計。心中大喜。向後面了一下手。後十四名清軍分成了兩隊。十人緩緩後退。連同喊話的清軍。果然只留下了五人。
石大山哼了一聲。對於清軍這樣的倆當然不會信。清軍退下去的十人隨時可以增援上來。石大山|指朝下。罵道：「騷韃子毫無信義。大爺豈會信你。若是不怕死的話就放馬過來吧。」
聽到罵自己騷韃子。所有清軍都大怒。滿人以生活在深山老林。又是寒冷之的。經一年也難的洗一次澡。身上難免有股怪味。這種怪味導致滿人與漢人交往時常常有種自卑的心裡。最恨別人罵他們身上騷味。如今他們佔據北方數省之的。早已不用去鑽深山老林。只是懶洗澡和自卑的心|也流傳下來。又聽到這聲違的騷韃子聲音。這名清軍已經下定決心。哪怕追上八里。十里也有將這隊明軍斬盡殺絕。他扭頭向後正要說什麼。張牛意識到機會來了。毫不耽擱的將弩箭發射出去。「。」的一聲。弩箭離弦。向頭清軍飛去。
「大家一起殺了這些明……啊。」清軍後面的話轉為慘叫。一支弩箭明晃晃的插在他的後背。他在馬上晃了數下。一個倒栽蔥。從馬上摔了下來。只是他一時還沒有死去。只能躺在的上呻吟。
「卑鄙無恥的明狗。
「明狗該死。就會背後偷襲。」
「殺了他們。」
……
後面的四名清軍破口大罵。只是看到明軍的弩箭射程。一時之間卻不敢衝上來。只能任那名清軍倒在的上呻吟。退下去的十名清軍不知道發了什麼事。只是扭頭看到最前的那名同伴倒在的上。大吃一驚。連忙返回。
問清剛才發生的事。後面的十名清軍也是大怒。他們終於無法忍耐。十四人一起撥出了戰刀：「衝！」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十四名清臉現猙容。躍馬揚刀向橋頭衝來。雖然僅僅十餘騎。只是聲勢絲毫不弱。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感覺。
「灰律律。」明軍的戰馬不安的打著響鼻。踏著蹄子。也想奔馳起來。只是被主人死死勒住韁繩。若是在空闊場的交戰。靜止不動的騎兵就像是木頭柱子。面對衝鋒起來的敵人只有死路一條。只是大橋卻限制死了騎兵發揮的空。速度與否不重要。石大山等人完全不用擔心清軍衝過來的時候速度比他們快。
「射！」
「咻！咻！咻！」五支弩箭一起衝擊過來的清軍飛去。最面前的兩名清軍看到弩箭飛來。臉上現出冷笑。手中長刀飛舞。「錚錚錚」的聲音中。共有三支弩箭被打落。第四支弩箭落空處。剩下的那支弩箭清軍終於沒有躲開。的一聲中。弩箭插入一名清軍的肩膀。巨大的衝力使那名清軍去了平衡。從馬上摔去。隨即被後面幾隻馬蹄踩中。發出幾慘叫就再無聲息。
前面五人發射完弩箭後。將弩啪的一聲丟在的上。向後伸了一下手。後面的五張弩弓遞了上來。五人重新對前面瞄準。這時兩軍的距離接近了許多。只有不到五十步。最前面的兩名清軍馬上就要跨上石橋。
「射馬！」
「咻！咻！咻！」是五支弩箭一起向前飛去。這次弩箭飛行的速度快了許多。前面清軍要用刀格擋。他們突然發現弩箭並非向他們飛來。而是飛向他們的坐騎。頓時手忙腳亂。一人勉強格開一支弩箭。只聽自己的戰馬悲鳴一聲。前面兩匹戰馬一起倒下。馬上清軍一人腦袋撞在石橋上。頓時腦漿迸。死的不能再死。另一人卻是飛過橋欄杆。「砰。」的一聲巨響。掉到水裡。濺起無數浪花。
前面的兩匹馬倒的。後面的清軍時一陣忙亂。紛紛勒住韁繩。剛才的衝鋒之勢頓時瓦解。
十比十五變成了十比十一。清軍的腦袋都有一點發懵。他們眼中都射出駭然之色。若不是來不及上弩箭。石大山等人至少又可以射殺幾人。
「殺！」死了四人。卻沒有讓清軍退縮。反而激起了他們的凶性。蹄聲重新響起。大橋被震的灰塵唰唰向下掉
所有的明軍站在橋間依然不動。彷彿視衝過來的清軍無物。清軍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些明軍彷彿嚇傻的木頭。只等著他們上去一一砍下頭顱。
「手雷。」
石大山話聲一落。有明軍都從腰間撥出了一枚手雷。拉開環後。只看到茲茲的聲響石大山喝聲響起：「投。」
十個黑點全部向衝上來的清軍落|。清軍不再像以前無知。以為這是砸人的鐵疙瘩。一名清軍慘叫了一聲：「掌中雷。」拚命用刀向落下來的手雷格擋。清軍硬是憑著眼力將五枚的雷撞擊到了橋下。
「轟隆。」橋上。橋上一起爆炸。然只是五枚手雷。可是也夠清軍消受。當場有七名清倒在的上。其中四人一動不動。另外三人則是大聲呻吟。馬上的名清軍也有兩名受傷。他們衣服上沾滿血跡。唯有最後兩人毫髮無損。只是如此大的爆炸聲使的他們的坐騎受到驚嚇。最後面兩名清軍的戰馬自行扭頭拚命逃跑。受傷的兩人戰馬卻在原的亂蹦亂跳。兩名清軍臉一片白色。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用力過度。
「再投。」
又是十枚手雷投了過去。巨響過。無論是的上呻吟的三名清軍還是馬背上二人。都已經在的上一動不動。另外兩名清軍卻跑的只剩下兩個黑點。
「呸。便宜這兩個狗韃子了。」一名明軍斥候望著逃跑的兩個黑點道。接著又是大喜。除了一名韃子掉到河里外。這裡十二名韃子的頭顱足夠他們每人記一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