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樣子扭了點。」武小樓看著還有毛刺的鐵鏈有些覺得可惜,白瞎了這好材料了,武小樓將目光落到了那把重劍上,重劍雪白晶亮,看著都有些半透明,在中央部位,被穿了個洞,雖然這材質值得懷疑,但是煉上一下修飾一下升龍鏈總還用得上吧,德善五劍那級別的人物用的飛劍總不至於太差,是自己的鏈子太厲害了,真火都僅僅是粗糙成形而已。
武小樓是個急性子,說做就做,只是現在頭頂上還有追兵呢,就這麼坐在這裡煉起兵器來純屬找死,只是硬挺著。
無聊之下的武小樓藏著身子,身子半倚在樹上,手裡拿著四下搜劃來的野果,嘴裡磨著牙嘗著酸甜的果味,腦子裡卻一點都沒閒著,趁著這段時間將升龍鏈的樣子好好琢磨一下,一個修仙中人使用什麼樣的武器會對他的形像造成很大的影響,樣子一樣帥,一定要漂亮,讓人一看就覺得出塵,要麼就要覺得邪惡,武小樓腦子裡的兵器形狀漸漸成形,臉上也露出滿意的微笑來。
武小樓有的是時間,在這裡一藏就是半個月,成天有吃有喝還能將一些想不通的東西琢磨一番,習慣下來倒也不覺得無聊,只是苦了一直都在這裡搜索的德善五劍,漫山遍野的找不到人,怨言頗大,裴竹游也不好激怒了眾位師弟,無奈之下只得打了退堂鼓,回師門報信,只是回到師門再一次驚出一身的冷汗來,師妹不見了,不是小蠻女李詩,她正纏著大師兄呢,而是晴兒,裴竹游本以為晴兒已經回到師門覆命了,可是誰成想,她壓根就沒回來過。
裴竹游哪裡還敢上那去找不自在,師兄弟五個在一起研究了一下,一起又悄悄的溜下山去尋找晴兒,最不濟也要把武小樓給弄回來,否則的話師父震怒之下……想想從前被李弄潮悄悄弄死的對頭,身為心腹,身為德善宗主力的五劍比誰都清楚平,師父李弄潮表面看起來充滿德善,實際上,最沒德善的就是這個師父了。
武小樓覺得自己像個地鼠,幾次冒出頭去,卻總是沒有找到對方的人影,足足半個月,雖然日子過得挺愜意的,但是這總是見不到人卻覺得無聊,細細的琢磨了一下,半個月了,再好的耐性也應該用得差不多了吧,武小樓猛地將仙元運轉起來,身邊烈風湧動,將身邊這個草棚子還有四周十幾丈內的大樹小草激得四射,做完這一切,武小樓一貓腰就鑽到了幾十丈外,早就挖好的深洞裡,洞口用亂草泥土一蓋,倒也天衣無縫。
足足等個幾個時辰也不見人來,武小樓這才放下心來,笑瞇瞇的鑽了出來,拎了那重劍,帶著升龍鏈依著一條小河邊重新磊好了小窩,搓搓手讓自己靜下心來,將升龍鏈捧在手上,那柄呈半透明樣的重劍就插在身邊。
調動仙元,煉器所用的火行仙元湧入升龍鏈中,煉過一次後便有了經驗,這升龍鏈的不知名材料出奇的難煉,可是這一次竟然出了意外,轟的一聲,紫紅的火焰在升龍鏈上升起,鏈子仍然漆黑,漆黑之上的紫紅火焰透著詭異,一時不查的武小樓身上衣衫噗的一聲便化做灰燼,這真火本就來自本體,對身體倒是無礙,若是有仙元的保護,衣服也會沒事,只是武小樓本以為會煉上幾個時辰或是幾天才會讓這升龍鏈有所動靜,完全沒想到一有動作便燒起紫火來。
揮動了一下升龍鐵鏈,嘩嘩的鏈響聲中紫火升騰,連武小樓自己都有些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奶奶個喇叭花的,這讓小爺我如何煉啊。」武小樓喃喃的自語著,加大了一把仙元,轟,火焰更盛,鏈子卻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升龍鏈竟然對熱力導性極佳,成形之後連性質也發生了變化,連真火都奈何不得,若是連真火都不成的話,那要如何才能進行修飾重新煉製啊,難道就自己背著這個粗糙的鐵鏈子過一輩子不成?武小樓有些頭疼的敲敲自己的腦袋。
「試試好了,反正這東西又不是我自己的,弄廢了又不可惜。」看著身邊插著的重劍,武小樓暗道,本就沒有受過正規系統煉器教育的武小樓思想上也沒有那麼的牽絆,也根本就不管一些煉器行業裡頭的前後程序,想到什麼做什麼,大不了做廢為止。
一招手,一股真火捲著重劍使拋到了燃著紫火的升龍鏈中,升龍鏈一卷,將重劍捲入其中,紫紅的真火灼燒著重劍。
第一次煉製那天外來石得升龍鎖鏈的時候,武小樓還埋怨著這鎖鏈多麼的難煉,可是這一次要融了那重劍的時候,武小樓就只能用憤怒來形容了,煉怪石之時,感覺所有的真元都被抽了一空,差點沒死過去,好在時間不長,頂多一小天,可是這一次煉這重劍,磨磨嘰嘰的天都黑了重劍才只是融下來一小層,整體不過才小了一號而已。
武小樓本就是個急性子,也虧得他可以分心幾用,煉製倒是沒低,只是氣喘如牛,恨不得跳起來把那個重劍掄起來在地上砸成幾截再仍到天外去,什麼破玩意,怎麼這麼費勁?武小樓倒寧可這重劍也像當初的怪石一樣把自己的仙元都吸個精光然後乖乖的融開而不像現在這樣,不溫不火,慢慢嘰嘰的一天也融不下這麼一點來,這便是兩種材料的特性了,升龍鐵鏈的怪石本就暗含火力,而這柄重劍並非凡品,都是修仙中人使用的材料煉製,一名煉器師,煉一件法寶閉關幾十年都有,像武小樓這樣才幾個時辰就受不了的可是太少見了。
煉器篇上倒也說了,煉器首重的便是溫養,平日裡以仙元溫養是一方面,其中也當括煉器時以真火來溫養粹煉,這樣才能煉出好兵器來,只是武小樓的性子實在不適合煉器,特別煉器還是個精細活。
「奶奶個喇叭花的,小爺我還不信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倒在這個小破劍上給擋住了。」武小樓氣得將所有的仙元都逼了出來轉化成火行之力,紫火騰起幾丈高來,若是一般的火焰燒起幾十甚至是十幾丈來都有可能,只要加柴便可,可是修仙之人的火行之力是需要本身仙元轉化了,講究的是含而不露,就是真火燒得再大,要燒到主件上才能起到作用,熱力雖然內斂,可是也沒有像武小樓這樣禍害的。
偶爾也洩出的那一絲火行之力足以將潮濕的林木點然,跟那個融不開的重劍較上勁了,兩眼緊緊的瞪著重劍,每被剝離一層,都會讓他興奮的驚呼起來,武小樓就這麼光著身子坐在河邊,身邊林木已經著起大火卻不自知,濃煙烈火在靠近武小樓幾十丈內便會倒捲回去,全然無法近身,河水也騰起一團團的蒸氣來,無論是火焰還是蒸氣,都無法靠近身邊幾十丈之內。
煉器,都是在自己的洞府,最不濟也要弄上幾個防護的小陣來保護一下,一來是煉器的時候心神沉入,唯恐被驚擾,再者就是怕傷到周圍其它的東西,無論是真火還是地火都是如此,只是武小樓傻乎乎的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烈火燒山,弄出的動靜不可謂不大,倒是苦了這深山老林中的野獸,四散奔走,武小樓卻全然不覺,這一盯就不知是多少時日,那柄重劍總算是都化做透亮的液體在紫火中滾動著,武小樓更是一臉的疲色,盯著那團湧動的液體咧著嘴樂了起來,這透明的液體可比怪石融後好控制得多了,隨著仙元的調動,液體灘開,附到了仍然沒有一絲變形變色的升龍鏈上,升龍鏈難融倒也就罷了,武小樓也就放棄了將升龍鏈重新塑形的念頭,只是想將這液體附在其中鍍上一層亮晶晶的外殼,起碼這樣好看一些,不像現在這麼粗糙,耍弄起來也威風漂亮,可是誰成想,事情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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