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亮的重劍溶液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滲進了鐵鏈當中,兩者相溶之後,鐵鏈似乎也發生了質的改變,在武小樓的仙元之下,竟然被重新塑形,雖然這一直都是他所希望的,但是鐵鏈之前的堅固難塑本已經讓他放棄了,可是誰成想,現在竟然變得如此輕易。
武小樓也顧不得去想其中的緣由,大喜之下,連忙將之前在心中勾勒出來的鎖鏈形像在升龍鐵鏈上重塑了起來,鐵鏈並沒有融化,仍然是漆黑的模樣,可是卻變得像麵條一樣柔韌,怎麼捏怎麼成形,漸漸的,這鎖鏈變得光滑,壓得也扁了下去,一環壓一環,甚至兩側都開出了刃面,鐵鏈兩端也不再是光禿禿的鏈環,而是變成了兩個不規則的三角形鎖頭,尖銳且有倒勾,漆黑的顏色只是看著就覺得頗為邪惡。
忽,真火熄滅了,那火不是被武小樓有意識的收起,倒像是被升龍鐵鏈給吸收了進去,這一煉器也不知煉了多久,本應該出現的疲憊感並沒有出現,好像剛剛只是劇烈的運動了一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累。
「咦?真他***是個好東西。」武小樓好奇的看著手上的鎖鏈,雖然這已經是他的東西,但是到手的時間太短了,短到連他也無法瞭解,這經自己手煉製的鎖鏈還處處都透著神秘的氣息,武小樓只當是自己接觸的法寶太少,還無法真正的了解法寶的意義,據陸語山講,修仙的世界裡法寶眾多,什麼樣功能的法寶都有,而劍只不過是其中使用量較大的一種而已,而除了劍,武小樓到目前為止也只接觸了乾坤袋這種並不具有攻擊力的法寶而已。
「以後的路還很長吶……」武小樓歎道,托著這三丈多長的鐵鏈細細的觀看著,鐵鏈此時已不是深邃的漆黑色,而是黑裡透著亮,倒有幾分像是黑色的晶石,顯得更加的妖異,升龍鐵鏈不再粗糙,精細之極,扁圓的長身,兩端各有一個帶著倒勾的三角鎖頭,鎖頭開刃,未沾過血的升龍鐵鏈看起來妖異卻不血腥。
啪,武小樓重重的拍抻了一下手上的鎖鏈,不自覺的調用了一下火行之力,經過這兩次煉器之後,武小樓對於將仙元轉化成純正的火行之力已經很輕熟,再加上這升龍鏈對火行超強的親和力,瞬間轟的一聲,紫火便在鐵鏈上升騰起來,紫紅的火影將他的臉照成了青紫的顏色。
嘩,鐵鏈直直的豎起,拖著武小樓沖天而起,衝起之時,武小樓只覺得胸中一口悶氣直衝喉間,嗚嗷一聲如野獸般的呼嘯起來,尖利的嘯聲扶搖直上,直衝天際,御行的速度也驟然加快,突破了從前御空而行的速度。
尖嘯聲自身後響起,本已拉直的升龍鐵鏈忽拉一聲回捲回來,噹噹的巨響聲當中,武小樓身子一震,被衝出上百丈遠去,升龍鐵鏈縮回在身後盤成***將身體擋住,回首望去,熟悉的大胖子顯眼的身體飄在空中,只是手上沒了重劍,換成了一柄長劍,長劍的刃部還帶著倒勾,微顯腥紅,透著腥氣,可見是一柄沾血過多的凶器,在他的身後,四個身材欣長卻相貌普通的男子飄在身後,風吹起長衫,更顯肅殺。
「肥豬油,你怎麼跟鬼一樣,又來找小爺我的麻煩,小爺我是踢你媽的門的還是挖你家祖墳了?」武小樓指著胖子便罵道。
裴竹游憋屈得都快要哭了,回山卻發現晴兒沒回去,根本就沒敢跟師門中的人招面就溜了出來,想要找回晴兒,可是誰成想跑了十來天連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中華大地如此之大,茫茫人海上哪找去?無奈之下的裴竹游做好了回師門挨收拾的打算,不過在回程之時抱著僥倖的心理再一次回到了之前與武小樓打鬥的地方,晴兒沒見,卻正聽見武小樓的尖嘯聲,尋聲便追了過來,照例來了一次偷襲,還是五劍齊出,很有把握重創武小樓,可是誰成想那破鏈子竟然一下子全給擋住了,裴竹游只當中運氣,壓根就沒想過會是武小樓在短短的十幾天之內就會有所進步,雖然未有突破,可是仙元壓縮,量雖不變,質卻翻天覆地。
「哼,我師父可憐你是星星宗殘徒,本想招你入門保護於你,哼,沒想到你卻傷我門人,污我名聲。」裴竹游怒聲說道。
「奶奶個喇叭花的,我呸你奶奶一臉唾沫星子,你他娘的說話咋對不起良心呢?小爺你什麼時候傷你門人了,不懷好意就說你不懷好意,少往小爺的腦袋上扣屎盆子,還不是你們看上星星宗的修行法門,想扣住小爺我逼出點乾貨來,我呸,一個道貌岸然的樣子,都是什嘛東西。」武小樓罵道,臉憋得通紅,自從修習仙術以來,所遇到的修仙中人雖不多,可是卻沒遇到什麼好東西,只有歐若還算是可愛,可是差距太大了,除了震憾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這讓武小樓不知不覺之間對同道中人存在著很差的印象,更是把所有的修仙中人都看成如此,正是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哼哼,挺聰明的小子,既然你把話都說明白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有道是識實物者為俊傑,你以為你在五圍一的情況下還能逃得了嗎?」裴竹游獰笑著叫道,撕破了最後一層偽裝,變成了赤果果的強盜。
「這麼說小爺我的心裡還舒服點。」武小樓說道,他雖不是君子,卻也是一個真小人,最見不得這種虛偽之人行虛偽之事。
「小爺我這輩子雖然挨打不少,可是卻還從來都沒有投過降,小爺也是長卵子的爺們,行得正,走得真的真漢子。」武小樓將升龍鐵鏈一拽,鐵鏈扭動著盤於身周,陰冷冷的說道,言語之中的諷刺之意讓裴竹游一干人等勃然變色,有道是罵人不揭短呀,有些事能做得卻不能說得,說了,可就一點迴旋於地都沒有了,每年就因為嘴巴欠而死於非命的同道中人不知凡幾,修仙雖修的是心性,但是真正有幾人能堪破?越是有大修為就越在乎不值錢的面子,說到底,修仙中人只要沒有破開空間,像歐若那樣飛昇仙界,就還是個凡人,只是比凡人更厲害了一些,本事更大了一些罷了,真正能堪破心性上難關的仙者,都是無情無義之輩,要麼飛昇了,要麼隱遁了,誰還這麼熱鬧的打打殺殺,行這毫無意義之事。
「好好,我裴某倒要看看,是你的牙利,還是你的破鏈子夠厲害。」裴竹游怒極而笑,咬著牙根說道,一擺手上的長劍,長劍發出尖嘯聲向武小樓刺來,這劍並非是他本身溫養多年的飛劍,使起來也不順手,只是裴竹游也並沒想過要一擊而中,只是自己牽制,早有默契的四位師弟已經各自出劍,卻也章法得體,有正面進攻的,有偷襲的,這五人聯手一擊便讓武小樓手忙腳亂,現在再叫停怕是也不好使了,只得拼了命的將升龍鐵鏈轉了起來,嘩嘩的鏈響連聲一片,一片黑亮的虛影當中將他護在中央,叮叮的響聲當中,五劍齊齊擊中升龍鏈,升龍鏈以其極佳的表現向武小樓證明了它的優秀,五劍齊中卻不能傷其分毫,只是以升龍鏈的品質固然擋住了五支奪命利劍,可是武小樓的實力卻不足以擋住五人齊擊,五方齊中,雖未移位,卻震得他頭昏腦脹,眼前金星亂花竄動,體內更是氣血翻湧,仙元都要從毛孔裡鑽出來。
「奶奶個喇叭花的,厲害。」武小樓大吼一聲,升龍鏈轉得更快,身子猛地向上一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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