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沙 卷七 勇鬥群雄竊天機 第五章 軟骨頭
    第五章軟骨頭

    因為橋本喜三郎遇襲,所以訂婚儀式不得不改期。

    如何向賓客解釋,那是康太郎的事,不用劉威操心。離開康太郎的房間,劉威找到了周譽龍。

    「你與渚首立即去大阪,找到武騰蘭。」

    「明白,馬出發。」

    劉威拍了拍周譽龍的肩膀,說道:「心點,別輕舉妄動,等我們到來之後,再採取行動。」

    「放心,我有分寸。」

    周譽龍辦事比較穩妥,不像漠北狼那麼不靠譜,劉威確實沒必要擔心。

    等到周譽龍與渚首離去,劉威才叫典斌,去了關押喜三郎的地方。

    大概是不想見到喜三郎,康太郎沒有插手審訊工作,也沒有過問處置方法。為了避免走漏消息,劉威讓典斌在橫濱郊區找了一座廢棄多年的廠房。附近沒有常住居民,最近的公路在幾百米之外。

    「他的情緒怎麼樣?」劉威沒讓漠北狼審訊喜三郎,主要擔心這傢伙下手過重。

    「剛醒,沒什麼大毛病,只是很激動。」

    「激動?」劉威透過通風口,朝密閉的廠房內看了一眼。

    喜三郎被綁在一張鐵架椅子,嘴裡塞著抹布,頭戴著眼罩,正在用力掙扎。只是手腳被綁死,用再大的力氣也沒用。

    「你們留在外面,我進去看看。」

    「搞得定嗎?」

    劉威回頭看了眼漠北狼,這傢伙口氣不

    漠北狼拿出一根電擊棍。「他是個軟骨頭,來幾下就老實了。」

    「沒這個必要。」

    謝絕了漠北狼的「好意」,劉威順手推開房門,進去後又關了門。

    聽到聲響,喜三郎停止了掙扎,把腦袋轉向了劉威。

    摘下眼罩、取出抹布,劉威坐到了喜三郎對面的椅子,慢條斯理的掏出香煙,點抽了起來。

    「你……果然是你……」喜三郎並不覺得驚訝,因為見到漠北狼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劉威策劃指使的。

    「很吃驚嗎?」劉威彈掉煙灰,說道,「看樣子,你早就料到了,那麼你應該知道,留給你的機會並不多了。」

    「劉威,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就不害怕?」

    「害怕?」劉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是康太郎?如果他沒答應,你認為我會對付你嗎?」

    喜三郎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因為襲擊發生的時候,他還看到了渚首。

    「知道為什麼是我來審問你嗎?」劉威又抽了兩口煙,才說道,「康太郎已經對你徹底絕望,根本不想見到你。」

    「不可能,我是他弟弟。」

    「對,而且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弟弟。」劉威笑了笑,說道,「你與武騰一男的事,康太郎早就知道了。」

    「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那是當然,而且康太郎也知道此事。」

    「不可能」喜三郎顯得很震驚。

    「你想要得到什麼,我們都很清楚,不然你不會向高杉忠光透露我們的行蹤,讓槍手行刺由美。」

    喜三郎猛的一驚,說道:「你……你怎麼知道……」

    「猜的。」劉威呵呵一笑,說道,「不過你的反應已經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大鳥義根只想讓我完蛋,沒打算對付橋本由美。高杉忠光向你索要情報的時候,你正好知道橋本由美在車,所以把我們的行蹤告訴了他。刺殺失敗後,為了保密,你派人殺了相樂福原,讓我們無法追查下去。只不過,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喜三郎長出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由美遭遇不測,誰是最大受益者?」劉威稍微停頓一下,等到喜三郎把目光轉過來,才接著說道,「正是這一點,讓我斷定是你在幕後搞鬼。如果車只有我們幾個,恐怕你不會向高杉忠光透露消息。」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除掉你們?」

    「你當然會,只不過不是在那個時候。」劉威滅掉煙頭,說道,「就算康太郎相信我的能力,認為我能幫助兄弟會走出困境,只要你跟健次郎竭力反對,康太郎就會考驗我,讓我用行動證明。以目前的情況,我能做的就是幫助兄弟會搞垮船社,消除船社的威脅。這對你也有好處,至少能讓你穩坐江山,不用擔心外來威脅,從而集中精力解決內部問題,所以你不會在此之前對我們下手。」

    劉威剛說完,喜三郎就笑了起來。

    「你也許會問,刺殺由美等於激化了船社與兄弟會的矛盾,兄弟會不見得能在社團全面戰爭中穩操勝券,是不是?」劉威又點了一根煙,說道,「如果由美遭遇不測,康太郎肯定會把賬算在船社頭,並且瘋狂報復。以他的身體狀況,恐怕一個月都堅持不到。只要康太郎一死,你就能以兄弟會龍頭的身份與船社和解。因為兩大社團的全面戰爭必然牽連其他社團,後果難以預料,所以只要其他社團出面調解,在雙方都付出了慘重代價的情況下,船社必然跟兄弟會和解,你在名義拯救了兄弟會,成為兄弟會的頭號功臣,從而順理成章的坐穩江山。」

    「你說得沒錯,我是這麼想的,而且提供了情報,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敢這麼做嗎?」

    劉威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喜三郎,你一直認為自己很聰明,比其他人都聰明,難道認為我連你的那點小秘密都不知道?高杉忠光現在叫松本矢石,我能查出他的原名,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嗎?」

    喜三郎猛的一驚,瞪大了眼睛。

    「你已經查出我們跟張晉南的關係,就應該知道我們到底是誰。」劉威長出口氣,拿出典斌在防彈車找到的文件。「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你打算送給我與由美的訂婚禮物。因為擔心兄弟會受到牽連,遭到日本情報安全機構打擊、甚至被取締,所以你打算拿此要挾康太郎,讓他取消婚約,把我們逐出兄弟會。撇清關係後,你才會借日本情報安全機構之手把我們驅逐出境,或者以間諜罪逮捕我們。」

    「你們……你們果然是台灣間諜。」

    劉威笑了笑,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可是你跟日本情報機構秘密合作,那就非常重要了。」

    「對,我是在與情報機構合作,但我不是情報人員。」

    「這是當然,你要是的話,坐在這裡的就不是我,也不會用這麼文明的方式審問你。」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喜三郎第一次露出了畏懼神色。

    「據我所知,最近幾年,康太郎身體狀況一直不大好,健次郎又無心過問社團事務,所以社團的事情一直是你在處理。如果我沒猜錯,死在香港日本會所的李振基就是你幫助日本情報機構發展的鼴鼠。」

    喜三郎一下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你怎麼知道李振基……」

    「很簡單,是我殺了他。」

    喜三郎並不笨,一下就想明白了。

    「他確實該死,只是死得太突然了,所以還有很多問題沒有搞清楚。」

    「我只負責牽橋搭線,別的事情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也沒打算問你,但是我需要一個名字。」劉威豎起一根指頭,「一個你知道的名字。」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喜三郎的聲音有點顫抖。

    「因為可以讓你少吃很多苦頭。既然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你就應該知道,我肯定有辦法讓你開口,區別只是你能忍受多久。」

    喜三郎哆嗦了起來,劉威這番話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怎麼樣,想好了嗎?」

    「張……張志霖,他是珠江實業的總經理,原名叫山本喬任。」

    不用喜三郎多說,劉威就明白了。珠江實業是李振基開辦的兩家公司中的一家,而且是規模較大的那一家。

    通過資助李振基,日本情報機構建立起了一個規模宏大的情報網。

    在這個網絡中,張志霖、也就是山本喬任肯定是個關鍵人物。

    「是真是假,我很快就能知道。」劉威站了起來,「我相信你沒有說假話,因為你肯定不想見識真正的拷問手段。」

    喜三郎一驚,說道:「你是台灣間諜,可是李振基的事……」

    劉威笑著搖了搖頭,這老傢伙確實有點小聰明,這麼明顯的問題都看不出來。

    「你……你是……」

    「對了,還有一件事。」劉威沒有急著離開,靠近喜三郎,問道,「十年前,你是不是派人殺害了一個叫櫻木良惠子的年輕女人?」

    「櫻木良惠子?」喜三郎愣了一下,似乎沒想起來。

    「她是東京警視廳刑事部高級警探品川綱良的未婚妻,你不會這麼健忘。」

    喜三郎一驚,說道:「你……你與品川綱良是什麼關係?」

    「這麼說來,確實是你下的命令。」劉威拍了拍喜三郎的肩膀,說道,「我與他沒什麼關係,只是這傢伙請我幫他找出當年殺害他未婚妻的兇手。既然找到了,我也能給他一個交代了。」

    劉威沒再理會一臉驚愕的喜三郎,離開了房間。

    「這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讓老李抓緊調查那個叫張志霖的傢伙。」劉威把放在兜裡的錄音筆交給了典斌,「給我們的大警探打電話,讓他過來瞭解心願。」

    「現在?」典斌皺起了眉頭。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這傢伙肯求我,證明他不是一般的警探,至少懂得跟我們講道理,是不是?」

    典斌沒多囉嗦,給品川綱良打了電話,就去聯繫李廷軒了。

    十五分鐘後,皇冠轎車來到了工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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