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法證先鋒 汴京城,臥虎藏龍 82 闖侯府危機四伏
    「賊咬一口,入骨三分。」白玉堂氣哼哼的說,半邊衣衫已然不成樣子,撩起來快到肩頭,露出手臂上兩處傷口。

    我訕訕地看著他小臂上那兩排整齊的牙印,有些後悔了,此刻已經腫起來,鼓鼓的樣子似中毒,果然入骨三分。

    「大人是官,你想太多了。」旁邊展昭淡定地說。

    「我常常聽人說官比賊更狠。」白玉堂無辜的看著我。

    我趕緊將藥粉撒上,用巾帶把傷口起來,也安慰著暴躁的傢伙,說道:「不要這樣,你是大俠,自然是不怕這些小傷的,我向你賠罪行不?」

    也許是這話有幾分作用,白玉堂撅了撅嘴:「哼」

    收拾好了他的傷,外面兀自萬籟俱寂,汴京城的人大多還在沉浸好夢之中。

    展昭說:「這時候早朝也還不到,大人你確定要去安樂侯府嗎?」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渾身官袍,說道:「那是當然了,人是在我這裡丟的,我自然要全力找回來。」

    白玉堂說道:「算你還有些良心,浮羽沒白白替你治眼睛。」

    我衝他一笑:「還得白五爺開道。」

    白玉堂將拉起的袖子放下,握住寶劍,器宇軒昂的向前走兩步,說道:「有五爺在,刀山火海也去的。」

    我喃喃:「那我可不想去。」

    展昭說道:「那雖然不是刀山火海,也堪比龍潭虎穴了,白玉堂,你先別說大話,好好地保護大人。」

    白玉堂昂然說道:「就算龍潭虎穴也照樣踏平。」他一馬當先出門,回頭又說,「展昭你看好了這御史府,小心後院起火。」

    我瞧他這話中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又似乎另有所指,只好對展昭說:「這邊就拜託展大人了。」

    「大人放心,展某定然不負所托。」展昭微微躬身。

    我也做了個楫,這才轉身向外走去。

    備了轎子,一路催促,終於到了安樂侯府。

    門前那兩盞大大燈籠遠遠地在風裡搖晃,照的我心神不寧。

    轎子還沒到門口,那邊的守門士兵已經作:「站著,是什麼人?」

    白玉堂喝道:「閃開,別擋了五爺的路。」

    「大膽狂徒!」便有人大叫,又看白玉堂半身血跡,更是警惕,霎那間刀劍出鞘的聲音稀里嘩啦響成一片。

    「找死!」白玉堂渾然不懼,甚至躍躍欲試。

    我慌忙從轎子裡鑽了出來:「切莫動手!」

    白玉堂悻悻地停了手,扭頭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可聽話了。」

    我掃他了一眼,向前一步,那守門的士兵之中,竟然有認得我的,當下叫道:「這不是御史府上的鳳大人嗎?」

    我不敢怠慢這幫大爺,當下喜出望外的拱手:「這位大哥既然認識兄弟那就好了,在下正是監察御史鳳寧歡。」

    這幫人聽了本大人的名字,不知為何各自露出了驚詫的表情,樣子也不似先前那樣囂張。

    那帶頭模樣的人便遲疑說道:「原來是鳳大人……鳳大人的雙眼已經好了?」目光炯炯地盯著我看。

    暈,居然連我雙目失明也都如此清楚?想我區區小官兒而已,怎麼值得他們掛心,嗯……一定是哪裡不對了吧?我心頭想。

    「有勞相問,已經好了。」我趕緊回答。

    「呵呵,這就好了。咱們侯爺知道了,定然歡喜。」

    他歡不歡喜,關我屁事……

    「嗯……」沉吟著,不想再跟他亂扯下去。

    那小頭目察言觀色,揮揮手讓周圍的士兵退下,自己上前一步,小聲又說道:「先前不知道是鳳大人,一場誤會,請不要掛在心上。」

    咦呀,我看著他半是忌憚般看我神情,聽著這近似有點討好的口吻,簡直受寵若驚。他們這些人向來是……說的不好聽一點,狗眼看人低的,上次我來的時候,還吃了好大一碗閉門羹,說什麼「每天來拜見侯爺的王侯將相多了去」,又怎麼會將我這你芝麻官還小的人兒放在眼裡去?

    「好說好說。」我感覺……好像變天了。

    「不知道大人這麼晚了來侯府,是做什麼?」那人又問,小心翼翼的。

    我打起百倍精神,也小心說道:「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同侯爺商議,能不能拜託兄弟……進去跟侯爺通報一聲?」

    「這……」那人遲疑。

    我的心一跳,急忙說道:「下官知道這個時候不大好,不過實在是急事,實在不能拖到明日,不然的話恐怕就晚了。」

    「這……兄弟也不想大人為難,然而眾所周知,侯爺最不喜人家晚間打擾他……」那人臉上露出畏懼之色,悄聲說道,「不瞞大人你說,上次有個奴婢晚上驚擾了侯爺,差點被活活打死。」

    「礙…」我驚歎。這暴君,簡直草菅人命。

    「所以,大人你看……」這個人試探著說。「能不能稍微的等那麼一會兒,眼見這天色快要明瞭,一個時辰……到時候大人再……」

    「可是……」我為難不要已。

    我也不想這個時候去戳那老虎屁股,可是不得不戳,若是這一個時辰過去,城門打開,不嚴加盤查的話,給那西靈宮的人混了進去,天大地大,要想再尋到浮羽,可就為難了。

    我咬咬牙,說道:「可是下官實在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不然,就這樣吧,勞煩兄弟你放我進去,我親自去找侯爺,若是驚擾了侯爺的話,天大的罪責都讓我一個人擔著,絕對不會連累大傢伙兒,不知這樣行嗎?」

    「這樣……」那人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驚得呆祝

    旁邊的白玉堂早就不耐煩,見我跟這小頭目交頭接耳,他自然是聽得清楚無比,臉上的表情也不時的變化,多數是對我的鄙夷,不屑……諸如此類。

    此刻見效頭目還在推脫,頓時上前一步,喝道:「識相的快點滾開!」

    雖然不知為何此人對我恭敬有加,但畢竟乃是侯爺府中的人,多少大官小將看得多了,頤指氣使的很,見白玉堂如此無禮,頓時變臉,說道:「你又是什麼人?敢在此大呼小叫。」

    我本想攔住白玉堂,但是跟著小頭目廝磨半天不見進展,倒不如試試看別闢蹊徑。

    「聽好了,你家五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玉堂是也!」白玉堂見我不吭聲,越精神。

    那人聽了白玉堂之名,臉色一變:「你是錦毛鼠白玉堂?前些日子的採花賊就是你?」拉開架勢,拔出腰刀。

    周圍的士兵一見,頓時圍了上來。

    白玉堂大怒:「你爺爺是錦毛鼠白玉堂,可不是什麼採花賊!」

    他先前被誣陷為採花賊,已經是癟了大大一口氣,只是不敢對我撒出來,此刻被這士兵惹怒,頓時惱怒起來,又見周圍的人都圍上來,正合他的意思,而且我又沒開口說話,一剎那寶劍出鞘,如一道閃電。

    「別傷了人命。」我只來得及說了這一句話,白玉堂哼了一聲,一身白衣似一道雪影,閃入人從之中,霎那如切西瓜白菜,卡嚓卡嚓,無比順溜。

    望著地上一派狼藉,而白玉堂挺劍獨立,顧盼得意。

    我心頭暗自慶幸幸虧提醒他一句,雖然傷了人,卻並不曾死人……還算好交代,當下,對那被打倒在地的士兵道了聲抱歉,便匆匆地想著侯府大門衝過去。

    這安樂侯府我是久聞其名不曾來過。

    第一次初來乍到汴京時候是住在那適合金屋藏嬌的別院。第二次想要求小侯爺救命卻被一大碗閉門羹打得灰溜溜無功而返,這第三次……卻是硬闖進來的,生死不知,禍福不知。

    白玉堂施展江湖豪俠本色,捉了一個路過的家丁問安樂侯所住的地方,我笑道:「這件事你做的倒是順手,以前可曾如此過?」

    白玉堂正色說道:「五爺用得著做打家劫舍這種事情麼,鳳寧歡你少胡說八道。」

    正說了會話,身後嘈雜聲響,有人追來。

    「照那小廝所說,前方應該就是那小侯爺所住了,你先去,我擋住這幫傢伙。」

    我叮囑一聲,轉身便走。

    事情越鬧越大,最好搶在這件事鬧到安樂侯耳朵裡之前我先見到他,好解釋清楚,免得他脾氣作,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腳踹飛,那就慘了。

    拽起衣裳,雞飛狗跳的向著那目標房子衝過去,門口兩個丫鬟正在不知所措,猛地見我衝過去,齊齊尖叫一聲。

    「兩位姐姐,侯爺可在此地?」

    「是……是,你是誰?」

    「有人對侯爺不利,下官是來通風報信的。」我趁著她兩個呆之時,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

    身後聽那兩人慌裡慌張叫道:「不行不行,你不能進去。

    但是雖然在叫,人卻沒有衝進來將我拉出去。

    我回頭看了看,更沒有人追著進來。奇怪。

    靜悄悄,黑漆漆一片。

    鼻端似乎嗅到奇怪的香氣,吸了吸,頓時覺得腦袋有點昏沉。

    急忙伸手掩住口鼻,輕輕叫一聲:「侯爺,侯爺你在嗎,下官……」

    「你是什麼人?」不知從何處一隻大手探過來,將我輕而易舉抓起來,又狠狠摔到地上,「噗通」一聲,摔得七葷八素,辨不清東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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