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之蜀道難
書號:1021930
當撫育了人類的大地爆發出怒吼時,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與恐懼,而是救人……救親人,救一切活著的人,他們的名字叫——軍人。
當災難在一瞬間降臨後,人類的眼淚已經沒有了流淌的時間,有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擦乾臉上的淚,用堅強的意志和頑強的拚搏,詮釋了一個真理——活著就好。
僅以此文,獻給地震中的橄欖綠和那些不屈的生命!
金包轅類似敲詐般的行為很是讓柳朝語腹誹了好一會兒,不過,他也只是摸摸後腦勺鬱悶了一下,卻沒真敢出言牴觸。對方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子,又是一個奸商,有這種要求,貌似也能說的過去。罷了,看在救人的份上,看在到手的媳婦不能放跑的份上,我就做點假公濟私的事吧。想到此處,柳朝語把胸脯一抬:「大哥,你把他們帶上,我一定不讓你吃虧!」
金包轅嘿嘿:「太子英明呀!跟太子爺說話就是省心。太子,您打算怎麼做,才會不讓我吃虧?」
柳朝語肚子裡暗罵,你才是爺,大舅子爺,遇上這樣的大舅子爺是好是壞還很難說。肚子裡罵,臉上還不敢帶出來,只好降低姿態和金包轅商量:「大哥,父皇讓我負責工部和戶部的很多事務,所以,很多事情,咱們都可以從長計議。」
金包轅歪著頭思考了一下,接著詢問:「我還是想聽聽殿下都負責那些事務?」
要想糊弄一個商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想糊弄一個精明的、吝嗇的商人就更困難了,柳朝語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實惠放在明處:「父皇有心在冬閒的時候加固一下宮裡的某些庭院,我想,這木料、石料的採購大哥應該能勝任吧?」
金包轅眨眨眼:「宮裡的採買不過是短期行為,我想,全國各地的駐軍每年的軍服軍械置換、馬匹購買、軍糧草料等軍用物資的開支也不小吧?」
柳朝語嘴巴都長大了,半天方苦笑道:「大哥真是絕頂的商人,在下佩服。只是,這些物品的置辦也需要非常用心,大哥可能擔保?」
金包轅很是自信地點點頭:「殿下放心,我這些方面的路子還是很廣,不僅不會誤事,還能為朝廷省些銀子。至於我能不能賺上一大筆,您就不用管啦!不過,」停頓了一下,他地把嘴靠到柳朝語耳邊一字一句道:「殿下不覺得把這些事情的細微處掌握在自己手中很有利嗎?」
柳朝語「啊」了一聲,望著金包轅有些發愣了。金包轅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殿下不會吃虧的。你想想我的一家鏢局、兩家賭場、三家紅樓、四處銀礦、五處船鄔、六家商號等等,除了賺錢,是不是很能幫殿下幹點別的?」
柳朝語又「啊」了一聲,看著金包轅說不出話了。金包轅依舊笑瞇瞇地繼續說:「殿下如果是我的妹夫,殿下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豈能不上心?當然,我相信殿下也不會讓我白操心,這些手下幹事也不會白費力氣,所以,殿下以後自然還會給我更多的好處,是不是?」
柳朝語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除了點頭就是點頭。金包轅非常滿意,簡直滿意極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輝煌的錢途,哈哈,看來用不了太久,御用皇家買辦的身份就能落到他的頭上。他得意地轉身回到馬車上,沖老乞丐嘿嘿一樂:「老爺子,我妹夫同意讓你們跟著走。不過,我說謝老頭兒,我可沒帶兩罈好酒,你省著點喝。還有你這臭小子,還不給我滾起來,想吃鞭子呀。」
還處在巨大驚喜中的柳朝語轉身過來正好聽到金包轅的話,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叫化子一個跟頭從地上翻起來,笑嘻嘻地湊到金包轅跟前,嘀嘀咕咕了一陣子後,跟在老叫化子屁股後面,一顛一顛地上了金蘭他們的那輛馬車。而金蘭她們不僅沒有嫌棄兩人,還嘻嘻哈哈地伸手去擰小化子的耳朵,老化子也樂哈哈地鑽進車裡去了,臨進去前,還沒忘回頭沖柳朝語眨眨眼,一副得意揚揚的樣子。
柳朝語似乎在做夢,腦袋不夠用了。滿頭霧水的柳朝語回到車廂裡還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卻看見金湘玉捂著嘴大笑,看到他一臉傻呼呼的樣子,就笑的更厲害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好像被他們合夥耍了。」柳朝語一點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自己上當了。
金湘玉終於止住了笑,輕輕點了一下柳朝語的額頭:「我提醒你了呀,傻子。」
柳朝語苦笑:「湘玉,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湘玉歪著頭笑:「你仔細想想,那個小叫化子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柳朝語皺著眉頭想了想,恍然道:「在那個小飯鋪的外面好像躺著一個乞丐。我當時就晃了一眼,也沒注意呀。」
「就是他。他在門口注意來往的各色人等,他的師傅,諾,就是那個老爺子在飯鋪的廚房裡喝酒,替做飯的店家當保鏢。」
「啊?!保鏢?」柳朝語又糊塗了。
金湘玉慢慢煨他解說:「在船上,我跟姐夫商量了一次,我們倆一致認為,那些人一定時刻監視著我們,所以,我們決定由我帶你離開船隊,轉由大哥接應,從陸路上快速前往泰州。在得到大哥到達匯合地點後,我們立刻著手安排沿途的保障人手。你別小看了這一老一小,老的叫謝良民,是丐幫的大長老,一身武功雖說不上武林高手,可其身份卻非同小可;小的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武癡,武癡名為武癡,卻沒習的上乘武功,但他十分機敏,隸屬於丐幫神風堂,在丐幫以耳目神著稱。」
柳朝語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一些:「他們先我們到達小飯鋪,暗中觀察跟隨我們的人,以求發現那些暗中監視我們的人,對不對?」
金湘玉點點頭:「武癡的作用的確如此,謝老爺子卻是為了大家安全,暗中保護店家,就怕歹人把心思用到店家身上,對我們下毒還沒什麼,就怕店家因此被害。」
柳朝語想起他們離開飯鋪時,金蘭曾神秘地對金湘玉說了幾句話,看來就是在告訴金湘玉店家和老乞丐沒事吧。
金湘玉繼續道:「其實在飯鋪中,至少有三路人馬在打你的主意,除了柳長風外,還有兩路人馬,有一路人馬本想動手的,卻被柳長風給嚇退了,還有一路人馬像是前哨,沒動手的打算。」
「啊?」柳朝語打了一個寒顫:「居然……汗,這麼說,這位柳兄的醋吃的很是時候,倒救了我,嘶,難道我還要去謝謝他不成。」
撲哧,金湘玉笑了起來:「吃醋……呵呵,我怎麼覺得太子在吃柳長風的醋。哼,那種不入流的貨色聽到柳長風的名字,嚇的趕緊溜了,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太子抬舉他們了。」
柳朝語急忙笑道:「那是,那是,那個什麼柳長風,還是什麼少俠,俺家湘玉一隻手都能贏他,何況那些不入流的傢伙們。」
「你呀,哪兒像個太子。」金湘玉被柳朝語逗的直笑:「柳長風的功夫強的很,他只是不願意跟我動手而已。不說他了,我繼續跟你說。謝老爺子一直綴在我們後面,暗地裡保護我們,而武癡則跟蹤另一路人馬去了。等武癡回來,謝老爺子才跟他一起顯身出來,和大哥一唱一合逗你玩了一把。」
柳朝語直撇嘴:「大哥哪兒是逗我玩,簡直是明火執仗的敲詐。」
金湘玉又笑了起來:「老爺子也不算逗你,他一直視我為親孫女般,也想試試你的為人。至於大哥,我不信他沒好處給你。」
柳朝語嘿嘿:「這,也算互助吧,我也沒少給大哥好處。」
金湘玉嗔怪地看柳朝語一眼:「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大哥能大搖大擺地經常去見你嗎?要我說呀,你回去後,直接把你那個太子宮裡的採辦事宜全部交給大哥管。對了,太子宮有總管吧,是不是你信得過的人?」
柳朝語忙答應著金湘玉:「沒問題。嘿嘿,這可是一個好方法。苟鵬很貼心,是我的心腹。還有,太子宮的侍衛長應全是我奶媽的兒子,完全可以信任,大哥可以跟他們搞好關係,經常來往。」
金湘玉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真真的好名字,狗烹、鷹犬……」
柳朝語也笑道:「這可真是兩人的外號。說起來,還是他們自個兒互相叫出來的。」
笑過了,金湘玉方道:「殿下想的周到。呵呵,大哥可是一個奸商,收買太子宮的大小總管以獲取好處再正常不過了。沒想到,殿下還是很有搞陰謀的天賦。」
柳朝語苦笑了:「湘玉,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唉,既然要鬥,只好全力以赴,涉及其中的人已不是我一人,還有你,金家,這些江湖前輩們。湘玉,相信我,我會努力的。也請你幫我,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金湘玉歎氣了:「殿下,我說過多次了,我們命中注定要一同經歷這些,我會幫你的。」
柳朝語大大地歎口氣:「可我總覺得自己在做夢,生怕哪天夢醒了,你就不在我身邊了。湘玉,不要跟我拉開距離,我不想聽你叫我殿下。稱呼我朝語,好不好?」
金湘玉望著柳朝語期盼的目光,良久,還是歎口氣,轉過了頭:「殿下休息吧,後面的路程並不平靜。我去和謝老爺子聊聊。」不等柳朝語說什麼,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