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祈之蜀道難
書號:1021930
當撫育了人類的大地爆發出怒吼時,有這樣一群人,他們唯一所想所做的,不是哭泣與恐懼,而是救人……救親人,救一切活著的人,他們的名字叫——軍人。
當災難在一瞬間降臨後,人類的眼淚已經沒有了流淌的時間,有這樣的一群人,他們擦乾臉上的淚,用堅強的意志和頑強的拚搏,詮釋了一個真理——活著就好。
僅以此文,獻給地震中的橄欖綠和那些不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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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等了很久,金湘玉也沒回來,柳朝語鬱悶地聽著從後面馬車上傳來的笑聲,又唉聲歎氣了很久,才昏昏睡去。然而,安寧並沒有伴隨柳朝語到天亮,他才睡下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外面的聲音驚醒。醒過來後,柳朝語意外的發現金湘玉坐在車廂裡,正靜靜地看著他。
「湘玉,你回來了。外面是不是有事了,我好像聽到有聲音。」
金湘玉嗯了一聲:「第一批唱戲的人登場了,殿下要不要看戲?」
「看戲?」柳朝語苦笑一下:「來人厲害不?」
金湘玉搖頭:「一般角色,有大哥在,不用擔心。」
柳朝語嗯了一聲,還是過去打開車廂門朝外望去。
那輛小一號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大馬車的前方,車上的燈籠將前方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官道當中站了一排人,恰恰攔住了馬車的去路,他們的臉在燭光照耀下,呈現出不正常的顏色,落在柳朝語眼裡,都是凶煞惡神般。
此時,金包轅已經走到了這夥人的面前,他也認出了這些人。站在左面的三個人,是「回龍山莊」的龍氏兄弟和素有江湖獨行客之名的大盜司徒樂。中間的一位臉色泛綠,竟是江湖中出名心狠手辣,黑白兩道見了都頭疼的毒王弟子方性,金包轅看清是他,也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倒不是怕他,而是多少還要忌諱他手中淬毒的暗器。而右面的這四個是水上出名的邢家兄弟,外家功夫很強,使得一手好鋼叉。
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敢這樣出頭的人,都不是小角色。可金包轅卻當他們就是普通的匪徒,他帶著招牌似的笑臉輕巧地走到了這些人的中間拱拱手:「各位大半夜的還要出來討生活,真是辛苦。在下也有倆閒錢,就做做善事,送各位點喝酒的錢。」
與他的閒情逸致不一樣,這些人似乎都很急,那龍氏兄弟中的老大冷冷開口了:「你不是正主,閃開,不要自討沒趣。」
「咦,你們不是劫道的嗎?還要分什麼正主副主……」
金包轅的話還未說完,四柄鋼叉閃電般地向他刺來。四柄鋼叉,長而粗,上下分開,力道似乎不小,刺出的速度很快,就如毒蛇出穴,認準了金包轅後背上的致命處,猛而准:「誰跟你廢話,叫你閃開。」
一個圓滾滾的笑嘻嘻的,看起來毫不防備的人要想避開這種狠毒的攻擊,簡直無法想像,柳朝語的嘴都長大了,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了,在他眼中,流血的慘劇必將發生,心也在這一刻絞痛起來,他要連累金湘玉的大哥了。
與柳朝語的驚心不同,金湘玉和四女以及兩個乞丐面對金包轅的危機卻沒什麼反應,老叫花子謝良民似乎根本就沒看到眼前的事,他捧著一罈美酒始終在喝,連頭都沒有抬起過,而他的那個徒弟則笑嘻嘻地看著這一切,彷彿在看一場熱鬧的戲一樣。
下一刻,柳朝語就明白金湘玉他們為什麼表現的這樣漠不關心了,因為,根本不需要他們關心。就聽得「錚」的聲音,金鐵交鳴,金包轅根本沒動容,連身形似乎都沒移動一下,可那四柄鋼叉竟被他夾在脅下,互相碰撞著,恰好把它們的主人彈開。而倒地的邢家兄弟手已麻得抬不起來了。
金包轅絲毫不去看周圍人鼓起來的眼睛,依舊笑嘻嘻地對邢氏兄弟道:「你們太心急了,我話都沒說完。多謝你們的好意,只可惜,我最聽不得別人叫我走開,本來不想管的事,別人不要我管,我偏偏就想管上一管了。」
司徒樂突然冷笑道:「讓你不要管,是抬舉你,你硬要進來,就不要怪我們不買金家的面子。」這句話說完,一柄精緻的小劍沖金包轅的側身猛扎過來。
與此同時,龍氏兄弟的兩柄青鋼劍也出手了,劍光如匹練的直取金包轅的要害。六十四手游龍劍素來以輕靈嚴密著稱於天下,兩柄劍同時發動,劍光越加顯得密集,遠看就像一片青光沖金包轅而去。而方性也沒閒著,就在龍氏兄弟發動的同時,一把散發綠光的匕首出現在方性的右手上,燈籠的燭光映照下,只見烏光閃動匕首上直奔金包轅的手臂,看匕首上的顏色,就知道匕首上無疑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金包轅瞬間就面臨三方同時的攻擊,每個人的身手都不凡,出手都是又毒又快,金包轅瞬間就陷入了危險無比的境地。看到這一幕,別說柳朝語了,四女的臉色也微微變了,她們看向了金湘玉,手中的長劍也出鞘了,只要金湘玉一個手勢,她們立刻就能出擊。金湘玉沒動,一點表示也沒有。
金湘玉沒動,金包轅已經動了,就在司徒的小劍即將扎到他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奇怪地扭曲了一下,整個身子瞬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幾乎沒人看清他的身形是怎麼動的,小劍落空了,金包轅則閃身在了司徒樂的旁側,用他的身體擋住了方性匕首的去路,方性忙縮手,待他重新看清目標,金包轅的那雙手已經到了他的跟前。這些人中,最讓金包轅忌諱的人就是方性,他一身的毒物不得不防。方性本想調整進攻方向,猛然發覺金包轅針對的目標是自己,一驚之下急忙後退幾步避開金包轅的殺手。
金包轅閃開了小劍,偏離了匕首,殺人的意念都在方性身上,卻好似忽略了龍氏兄弟,龍氏兄弟的游龍劍此時卻已經到了金包轅的身前,再往前遞一點點,就可以刺入金包轅的身體。金包轅的手勘比一把鋒利的刀,眼看就要劃上方性的咽喉,猛然發現兩柄精鋼劍已到了胸前,皮膚已感到劍氣的鋒利。電閃之見,金包轅猛地一縮胸口,腳下滑退了一步,與毫髮之見避開了長劍的威脅。
這一次交手,電閃雷鳴之間分出高下,四個人單獨上前,除了送命決無第二種結局,可四人聯手,則金包轅也不敢說取勝二字。大家都是刀頭舔血中獲得的經驗,一招之後就明白該如何繼續,故此,方性和司徒樂立馬就退到了龍氏兄弟的身側,四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金包轅也略後退了數步,右手放到了腰間,死死盯住對方。
雙方劍拔弩張,柳朝語雖不會武,卻是看的懂形式的,眼見金包轅取勝的可能並不是百分之百的,他的心跳加速了,不由自主地去拉住金湘玉的手,將手心的中的汗傳遞到了對方的手中。金湘玉本想甩開這只充滿汗漬的手,看了一眼緊張萬分的柳朝語後,又歎口氣,反手將柳朝語的手握在了手心中。柳朝語全神貫注地看著對陣的雙方,渾然沒注意身邊的金湘玉和旁邊馬車上的人都是一副輕輕鬆鬆的表情。
司徒樂和方性與龍氏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後,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要四人聯手必能逼退金包轅,只要解決了金包轅,剩下的幾個女孩子和兩個叫花子也不在話下。穩定了心神,四人又交流了一下眼神,司徒樂和方性立馬欺身而上,他們負責近身纏鬥,龍氏兄弟則負責旁側牽制。司徒樂和方性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邁出這一步後,結局已定。
呆呆地看著胸前突然出現的劍尖,司徒樂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力地回頭,長劍在他的身體裡攪動起來,徹骨的冰冷瞬間掩蓋了他的意識,他下意識地看看四周,正好看到方性緩緩栽倒的身驅,而方性的頭顱已經不在那具身驅上了。司徒樂不甘地狂叫一聲,轟然倒地,手使勁抓了抓,痙攣了一陣,漸漸沒了氣息。
殺了兩人的龍氏兄弟連眼都不眨一下,一個揮劍砍下了司徒樂的頭,一個從司徒樂身上摸出來的一件東西。兩人起身後,一言不發走到金包轅的跟前,將從司徒樂身上拿來的物件遞給金包轅,依然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走。
金包轅也不攔兩人,看著他們離開後,沖小乞丐一瞪眼:「把這兩具噁心的玩意挪一邊去。」然後走到馬車邊:「妹妹,他身上果然有霹靂珠。」
金湘玉接過金包轅遞過來的東西仔細看看:「不錯,這些人為了殺你,可真是下了大本錢了。這顆霹靂珠,至少價值上萬白銀。」
他們兄妹自說自話,四美則幫武癡將兩具屍體挪到路邊的草叢中去,回來的時候,順手把邢氏四兄弟提了過來,這四個人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事驚傻了。他們傻了,還有一個人也傻了,就是柳朝語,金湘玉將他拉進車廂時,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