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侯再生 第五卷 乾坤萬里一掌中 第二章
    散朝之後,龐統與諸葛亮並肩緩緩而行,落在了最後面。

    「孔明,虧你也能想出這樣的借口來!」將裘袍裹緊了一些,龐統輕聲說道。

    「借口?難道我說錯了麼?」諸葛亮面帶微笑,以同樣輕微的聲音回道,「冬日北方天氣寒涼,士卒水土難服,輜重運輸艱難……」

    「呵呵……」龐統呵呵一笑,不帶惡意地笑罵道,「難怪主公將此『重任』交託於你!也只有你,才能想出這樣看似正確無比、需要深入推敲才能察覺端倪的高明借口來。若此時北伐,來年開春之前,我軍能攻過黃河的希望實在渺茫。

    僅在中原一帶,士卒還不至會如何不適,輜重運輸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明眼人定能看出這些來。今日朝堂上,我留意了一下,盧子家(司徒盧毓)很可能就看穿了你的借口!」

    「但他卻不會說出來……」諸葛亮淡然自若地回道,「西涼雪災,是為天災;楊松反叛,是為人禍。若天下士民將我軍暫停北伐,與如此天災人禍聯繫起來,定會心生惶惑,以為北伐不祥。人心若亂,或許到明年也未必能夠北伐。相形之下,這樣的解釋豈不是更便於穩定人心?人心,是很重要的……」

    「不過!」羽扇抬起擋在額前,諸葛亮看了看天,微笑道,「天意難測,誰敢肯定會否再出現什麼意外?」……

    凜冽的寒風中,零星點點的雪花飛舞在空中。

    馬岱策騎馳入刺史府,飛身下馬後,隨手把韁繩丟給了親衛。怒氣沖沖地走進府內正廳。

    「二哥,鮮卑人還是不肯把牛羊還回來麼?」看馬岱俊臉一片鐵青,眼中甚至能夠溢出火花來,馬鐵心中一片瞭然,憤憤地詢問道。

    廳內除了馬休、馬鐵兄弟外,還有征北將軍長史馬良、征北將軍主薄馬謖,及涼州別駕蘇則、治中游楚、典學從事楊阜、撫羌將軍姜敘等六位大吏。一眾幾人都圍在一個大火盆的周圍,將目光投在馬岱身上。

    「恩……」馬岱在火盆旁隨便尋了張胡床(即後世的馬扎)坐下來。將冰涼的雙手伸過去烘烤取暖。片刻後,勉強控制住心中的怒火,他才點了點頭,甕聲甕氣地應道,「這些鮮卑賤種非但不肯歸還搶去的牛羊,居然還敢出言威脅,讓我再『送』他2000頭牛,10000隻羊,否則還要繼續來劫掠。」

    說到這個「送」字時,馬岱特別加重了語氣。更流露出攝人地肅殺之意。

    「拓拔淵這混蛋。簡直是不知死活,當我們涼州鐵騎是泥人木偶不成?」馬休出離憤怒地厲吼道,「二哥。給我5000鐵騎,我踏平那些鮮卑狗賊。」劫掠西涼的鮮卑人主要來自拓拔部落,其首領拓拔淵與馬岱關係還算不錯,但當生存出現危機時,什麼交情之類的東西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馬休回家祭奠完慘死的家人之後,因為劉備的恩準沒有再次返回南陽,而是留在了西涼。

    「馬驍騎(馬休,官拜驍騎將軍)且請息怒!」靠火盆最近的馬良和聲向馬休勸諫道,「縱然要對鮮卑人用兵。也要細心籌謀才是。」

    「前次雪災所造成的損失還未來得及彌補,照如今地天氣看來,說不定還會有一場大雪。果真如此,又不知會要凍死多少牛羊。」蘇則搖了搖頭,很直接地表示了對用兵的反對,「如果不能做好救災防災之事,到時不光是鮮卑人,恐怕羌人也會坐不住。眼下,還是以救災防災為當務之急!」

    「難道就任由鮮卑人來劫掠不成?」知道蘇則說話一向直白。遭遇駁斥的馬休雖不甘心,但是沒有心生敵視。

    「只需加強戒備,使其無機可乘便可!」蘇則不緊不慢地說道。

    「文師說的是!現在確實不適宜跟那些鮮卑賤種動手……」逐漸恢復冷靜的馬岱,從火盆旁的炭盆中揀起塊木炭,握在手中,「主公的北伐已然在即,到明年開春恐怕就會開始。我涼州雖然地廣人稀,位置偏僻,但就憑這三萬鐵騎,至少也能拖住他曹操十萬人。不能因為我等的舉動,破壞整個北伐大計。至少,在北伐大戰之前,必須要保證涼州的穩定。三弟、四弟,就先忍他一忍,等到主公北伐之後,再跟鮮卑賤種算一算總帳。」

    馬岱話裡的冷冽殺意,幾乎能夠讓人渾身發顫。馬良、蘇則等人有些懷疑,如果贏得戰局地勝利,馬岱會否將鮮卑一族從草原上抹去。

    不過,眼下他能耐下性子來,已足以證明他地心性已趨向成熟。

    「不妨遂了拓拔淵的意,給他些牛羊……」面龐與馬良有五、六分相似,卻更為英俊的馬謖突然輕笑著說道。

    馬岱兄弟、蘇則、姜敘等人略顯詫異地看向馬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這樣地提議。不過,誰倒是也不敢輕視這個年輕人。幾個月裡,馬謖已經證明了自己能夠被劉備派來接替司馬懿,並非只是因為師出鹿門、因為是徐庶、諸葛亮等人的師弟。

    面相老成的楊阜,終日掛著一臉微笑的游楚,卻似是心有所得,沉思著什麼。

    「幼常,你有什麼計劃麼?」馬良對自己的胞弟自然是相當瞭解,一看他這樣的表情,就知道必然是有了什麼「鬼主意」

    在同門師兄弟中,馬謖與諸葛亮關係最佳。不過,有意思的是,馬謖用計卻不像諸葛亮那麼穩重,反而跟龐統比較類似,喜歡用奇,有時更會顯得很冒險。

    馬良一直謹記著主公劉備和征西大將軍張飛的囑托,在某些方面約束著自己的胞弟,防止他過於弄險。

    朝火盆丟了塊木炭,馬謖拍了拍手,笑著說道:「此次雪災,鮮卑各部中,拓拔部的損失最為慘重,只靠他們自己,恐怕是沒辦法捱到明年開春。拓拔淵性吝而無義,與其他部落地關係相當不善。柯比能他們自然不會在這時幫拓拔淵。所以,這廝才想到涼州來劫掠。」

    「幼常,你到底想說什麼?」馬鐵不樂意地抱怨道,他與馬謖關係算是不錯,彼此間也常開些玩笑,抱怨倒也不帶惡意。

    「既然拓拔淵能到涼州來劫掠,為什麼不能把他引到并州,引到雍州、司州去呢?」馬謖眼中異彩連連,語出驚人地說道,「拓拔部是鮮卑第二大部族,族中善騎者不下五萬。要應付他,曹操恐怕也得流他幾身汗!」

    「妙!」游楚撫掌大笑道。聽到這裡,他已經完全領會馬謖的意圖。楊阜也同樣微微點頭。

    「怎麼樣才能拓拔淵引起并州、雍州去?」馬休急切地詢問道。

    「一個字————食!」馬謖伸出兩根手指,「拓拔淵會劫掠我方,正是為此。我方同樣可以此將其引誘到曹操那裡去!此次遭遇雪災的,並非只有拓拔鮮卑,涼州多半郡縣、羌人各部也是深受其害,損失嚴重。縱然任其劫掠,他又能搶到多少?何況我涼州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羌人同樣不會任他魚肉!若逼到極處,鮮卑人也討不到半點好去。他拓拔淵並非不知這一點!而與西疆不同,并州、雍州都未曾受雪災之苦,沒有遭遇這樣的損失,可供劫掠的餘地豈不是更大?」

    隨著解說,馬岱等人終於逐漸地領會了馬謖的這條禍水東引的計策。

    「……馬征北可以遣使與拓拔淵聯絡,稱念在往日舊誼的份上,願意既往不咎,並贈送牛兩百頭,羊兩千隻,解其燃眉之急。然涼州大災之後,民生苦疾,再無法提供更多。若他再想劫掠涼州,只有兵戎相見。不過,馬征北卻為他指出一條『明路』……」馬謖笑得很燦爛,「劫掠並未受災的并州!拓拔淵若仍存疑惑,馬征北還可稱願暗中助其一臂之力。如此一來,禍水東引未必不可成!」

    馬岱思索片刻,眼睛一亮,右手一拍大腿:「果然是妙計。這樣既能讓鮮卑賤種滾蛋,又可讓曹操老賊跟拓拔淵這混蛋互鬥,讓他們兩敗俱傷。」

    「一石三鳥地妙計!」姜敘也拍了拍大腿,興奮地說道。馬休、馬鐵等人同樣欣喜不已。

    馬良輕捋長髯,片刻後微微頷首,也認同了胞弟的計劃。

    「就這麼辦!」馬岱一旦下定主意,就再不猶豫……

    上郡與河西郡一連三次遭遇鮮卑人的劫掠,很快就引起了曹操的注意。

    開戰了,開戰了!……

    八月底時,曹操已基本上完成了黃武朝廷的遷都事宜。

    冀州是河北四州中最為繁華、人丁也最為鼎盛的一州,而鄴城則是冀州經濟、政治中心。無論從城池的規模,還是一應官邸樓台,都不在許昌之下。當年袁紹執掌河北時,鄴城便是其治地所在。曹操拿下冀州後,也是有意識地將鄴城重建為河北的中心。

    有這樣便利的條件,遷都並不似想像中的那麼困難繁瑣……

    曹操的丞相府,是在當年袁紹大將軍府的基礎上改建而來的。

    「文若,文和,你們如何看這事?」放下手中絹書,曹操抬起頭,沖廳內的兩位心腹重臣詢問道。

    「近年來,拓拔鮮卑多是遊牧於涼州東北部一帶的草原。此次西疆遭遇雪災,拓拔部確實深受其害。照往年的情形,遭災之後南下劫掠,倒也是鮮卑人常做的事情……」賈詡拈著頷下的山羊鬍須,不緊不慢地說道,「不過,詡總是覺得這其中別有文章……據細作前些日傳回的消息,拓拔部先前也曾劫掠過涼州。奇怪的是,涼州方面卻似乎沒有反應,至少,沒有與拓拔淵大動干戈。以馬岱的性情,這未免有些讓人費解。如今拓拔部將劫掠的目標,由涼州轉向了并州,其中怕是少不了馬岱鼓動……」

    「禍水東引之計!」荀彧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話。

    聽賈詡、荀彧都將箭頭直指西涼,曹操沉吟著點了點頭:「若是馬岱在攪鬼,倒也合乎情理,關鍵在如何應對。若用兵,正好給劉備以可乘之機:若置之不理,拓拔鮮卑必會變本加厲……」

    「丞相,詡倒是以為。應付拓拔鮮卑並非難事……」賈詡笑了笑說道。

    「文和試言之……」曹操饒有興致地詢問道。

    「馬岱能夠借刀殺人,我方又有何不可?」賈詡胸有成竹地說道,「拓拔鮮卑與鮮卑其他部族關係並不甚佳,其首領拓拔淵又非什麼信義之徒,這便是可資利用之機。」

    「文和是想挑惹鮮卑其餘部族對付拓拔鮮卑?」荀彧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之色,淡然說道。

    「正是如此!」賈詡笑著點頭道,「……」……

    一次,兩次。三次……

    在第四次發生族人被殺、牛羊被搶的事情後,鮮卑實力最強的大酋柯比能再也忍耐不住了。

    雖然最多的一次也只有二十來人被殺,被搶走的牛羊總共也不過千餘頭,但柯比能卻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扇了四記耳光。而且扇耳光的,還是那個最為厭惡的人。

    柯比能很肯定挑釁自己的是誰?————拓拔淵!除了他,不可能再有旁人。

    雖然幾次殺人劫掠都沒有留下明顯地證據,能夠說明是拓拔淵動的手。甚至於,還能發現一些其他部族的痕跡。但柯比能卻篤定這只是拓拔淵所使的障眼法。

    原因很簡單————拓拔部遭遇了嚴重的雪災,只有他們才需要來劫掠牛羊。殺人,則是為了掩蓋事實。更可笑的是。其中一次。劫掠者留下了柯最部的標識,卻沒有想到柯最本人就在柯比能這裡做客。

    事實上,柯比能早就對拓拔淵心有不滿。這件事更是給他動手的決心和借口。

    接連吞併了日律推演等十數個部落後,柯比能地實力早已冠絕鮮卑諸部。伴隨著實力的增強,柯比能的雄心也在不斷壯大,檀石槐大王亡故後一直名存實亡的鮮卑大王寶座正是他追求的目標。而拓拔淵,正是阻撓柯比能登頂的障礙之一。

    就在柯比能怒不可遏,意欲興師問罪之際,曹操的使者前來拜會,提出聯手對付拓拔部的請求。這一請求,正遂了柯比能的意。

    藉機向曹操索要了不少財物兵械後,柯比能聯合柯最等幾個部落。

    突然對拓拔部發動了攻擊。

    拓拔淵一直對其他部落有所提防,察覺柯比能的舉動後,惱怒異常,當即決定傾力迎戰。

    一時間,並北草原戰雲密佈。實力最強地兩個鮮卑部落,展開了血戰連連……

    涼州,武威「失算……「馬謖扼腕長歎道,「原以為能借拓拔鮮卑來牽制削弱曹操,沒想到曹老賊居然又將禍水引給了他人。」

    「幼常地意思是……」馬岱略顯詫異地說道。」拓拔淵與柯比能的爭鬥,是由曹操所挑起?」

    「十之八九是如此,否則不可能如此湊巧!」馬謖喟然歎道,「就算拓拔淵如何短視,也不會在劫掠曹操的同時,再去挑釁柯比能。」

    「確是如此!」馬良點了點頭,「不過,以曹操地老謀深算,能想出此計在轉移危機,並非什麼希奇之事。」

    「恩……」雖然感到一絲遺憾,但馬岱總地來說還是相當滿意地。

    畢竟,馬謖的「一石三鳥」之計,還是成功地「擊落」了兩隻「鳥」

    趕走了拓拔淵,又削弱了拓拔部。

    馬謖卻是陰沉著臉,對自己計輸曹操一籌很有些不甘。

    散議之後,馬良特意將準備回府的馬謖叫上了自己地馬車。

    「幼常,還記得臨行前將軍對你說過什麼麼?」一上車,馬良就板起臉,肅聲對胞弟說道,「用計需保持平常之心。心浮氣躁,乃是運籌帷幄的大忌。看看你現在,已全然失去了一顆平常之心!

    曹操是何等人?連主公都對其顧忌不已。

    他麾下荀彧、賈詡、荀攸、程昱眾人,論智計甚至不比元直、孔明遜色。你年紀輕輕,就妄想一策算計天下人,未免太過驕狂。主公、將軍的再三囑托,你莫非全然忘卻了?若你仍是執迷不悟,我便奏請主公,將你調回荊州,免得你壞事主公大計,也拖累我馬家。」

    馬謖雖說年少得意。但對馬良卻是頗為懼怕。聽兄長如此厲聲呵斥。馬謖身體微顫,冷靜地思索了片刻後,不由得溢出一身冷汗來。

    見胞弟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馬良放緩表情,輕歎口氣說道:「我馬家雖小有根基,但畢竟只局限於荊襄一隅。族中兄弟裡,你最為聰穎。以龐公為師,與元直、孔明、士元為同窗。又得主公、將軍器重,來日前途不可限量。待主公平定天下時,你就是使家族興盛的最大希望,切不可有半點疏忽啊。」

    「兄長,弟知錯了!」馬謖恭敬地認錯道。

    「恩……」……

    令馬岱大感慶幸地是,上天對涼州還是有著那麼一絲眷顧原本擔心的第二場雪災並未來臨。雖然下了雪,但持續時間較短,並未成災。

    這便為涼州局勢的穩定提供了便利。

    在救災防災的過程中。馬良的治政才能得到了淋漓盡致地展現。

    曾經歷過荊州的那場數十年一遇地洪謗。他對如何處理天災帶來的危害,是游刃有餘。所有地一切,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到後來。連蘇則、游楚、楊阜等人都心甘情願地為馬良打起了下手。

    馬良的卓越才能。令馬岱驚歎的同時。也大大地鬆了口氣,能夠更加專注於鮮卑地內戰。

    拓拔部的實力雖然不弱,甚至可說僅次於柯比能部。但不幸的是。這次的對手就是柯比能,甚至還有其餘幾個實力不弱地部族。更不幸地是,拓拔部又剛剛遭遇了十年一遇的雪災,損失不小。

    此消彼長之下,加之又有曹操的暗中插手。戰局逐漸地朝柯比能傾斜。感覺情況不妙,拓拔淵曾遣使向柯比能求和,甚至表示願意奉他為鮮卑大王。

    然而,柯比能的要求卻更加苛刻————拓拔淵必須徹底放棄手中的權力,拓拔部必須徹底歸附柯比能部。

    這樣地要求,自然不能被接受。氣惱無比地拓拔淵只能咬牙繼續打下去。但實力的差距卻並非怒火可能消除。

    連續幾場血戰失利後,損失慘重的拓拔部只能朝涼州內部退卻,希望能借馬岱作為緩衝。暫時先擋一擋敵人。

    一意要徹底擊敗宿敵地柯比能,不顧其他幾部首領的勸阻,悍然領軍尾隨拓拔部殺進了涼州北地郡。

    馬岱對此勃然大怒,遣使勒令柯比能即刻退出涼州。

    柯比能雖然自負,但對涼州鐵騎和羌人卻也不得不顧忌三分。暫時停止了追擊後,柯比能遣使面見馬岱,表示願意用駿馬3000匹。牛羊三萬頭,換取對方配合擊滅拓拔淵。

    然而,就在雙方協商過程中,一場意外發生了————馬岱麾下的一隊斥候在巡邏時,誤遭柯比能麾下一部游騎攻擊,兩名西涼斥候被射殺。得到示警後,附近地一部西涼騎軍即刻來援,反擊中,拓拔部突然介入,遂引發了一場混戰。

    遭遇「夾擊」地柯比能部游騎,在損失了數百人後,狼狽退卻。

    得到消息,柯比能以為馬岱已跟拓拔淵聯手,怒火攻心之下,不顧一切地對這兩方發動了戰事。

    馬岱和馬謖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準備引給曹操的禍水,居然會反潑到了自己身上。

    馬岱一面整軍迎擊柯比能,一面急速向廬江傳書通報此事。

    此刻,已是章和四年的十二月。漢中楊松地叛亂也在這時被呂蒙、張衛聯手撲滅。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