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後宮記 第四部 生變 第三十二章 束縛
    聽你的口氣,這是責怪我沒有盡快進來救你嗎?」德淡終於保不住了,她嘴唇顫抖了好幾下,非常惱怒的向著我質問道。隨即便冷哼道:「忘恩負義!恬不知恥!真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麼一定要我來救我?你還需要人救嗎?剛剛那情況,我看需要人救的,是陛下才對。」

    「嗯,所以我才譴責你不僅不早出來救人,還不讓外面侍衛丫鬟們進來救人的行為。不過就我個人來說,還是很謝謝你最後把我從那個不知道是怨氣還是幽靈的東西救出來的。」我不以為意的微笑著回答:「啊,還要謝謝你的主人,是他派你來的吧?不過你身為都水長的千金,為什麼會有『主人』?」不僅如此,一個千金大小姐會武功,還帶著一隻烏鴉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足夠的奇怪了,不過我不覺得她會回答我的問題,甚至我現在這個問題,她都不會回答。

    不僅如此,德妃娘娘說話的時候,語氣裡瀰漫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誠然,作為後宮的妃子,一般不可能不泛酸,何況我和陛下做的那檔子事還被她看見了。不過我倒覺得德妃未必是因為皇帝陛下泛酸,而是為了那莫名其妙的『主人』。

    如果她為了陛下泛酸的話,大可以在我們XXOO之前就出手救人,個時候我也會很樂意跟著她跑掉的,畢竟那時我的心態還是不怎麼想要失去貞操(你確認你還有貞操嗎),也沒有發現直接上床把帥哥摸個遍,是對我畫畫多麼有幫助的事情。

    果然。聽見我的問題。德妃娘娘冷著臉就是一句:「和你無關。」

    只是她家地主人想要救我,怎麼和我無關?不過可以讓一個千金大小姐叫做『主人』,還會在這個當口想要來救我。更遠一點,別有用心地把沐楚安插到了後宮……要說最近接觸的人裡面,似乎只有丞相有這個能耐,或者是……?

    在心裡暗暗猜測著,德妃卻冷著臉詢問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漫不經心的回答,其實留下來。還是跟著德妃走,我都覺得沒有什麼好下場,不過留下來,皇上已經準備把我放在火上烤了,一時半會我大概熟不了,何況有凌雲在,凌雪也來了,我在這裡還熟悉。要逃脫容易一些。跟著德妃去見一個根本不知道是誰地主人,這種賭博遊戲我是不怎麼想做的。

    見我的回答,德妃卻非常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彎著嘴角問道:「你真的覺得陛下是真心想要讓你成為皇后?在你那樣子對他以後?」聽她這句話。果然在牆角偷窺了好久了。

    「嗯,他當然是真心的。」我笑瞇瞇地回答。陛下的理由我知道。所以我確定他是真心想要把我丟到火架子上去。可就是真心的才最麻煩,因為我一來不想成為燒烤,二來沒打算繼續招惹那團不知道是怨氣還是幽靈的東西,所以我必須想辦法打消陛下那無聊的念頭才可以。

    「真不知道你這種庸俗的女人,他為什麼那麼在乎你?」德妃娘娘卻輕蔑的說道,抱著她那只烏鴉爽快的離開了,連看我一眼都不屑,好像我會髒了她地眼睛。

    只不過聽著娘娘的口氣,那個『他』果然不太像是皇帝陛下,還是她的主人吧?我真有點好奇。不過更多的可惜,畢竟德妃地氣質非常不錯,想當初我一直想要她成為我的素材地說,現在看她的態度,我的指望不大,還白白賠了凌雲一條裙子。

    想到這裡,我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坐到了陛下的床前,把手放在了他的喉嚨上。雖然陛下的臉色很難看,不過他的呼吸非常的正常,與其說是昏迷過去了不如說是睡著了,這點讓我鬆了一口氣,於是我拔亮了燭台上的蠟燭,繼續去畫我的畫,靜靜的等待陛下醒來。

    這一畫,就到了天亮,或者該說,只是天濛濛亮的時候。大約是因為白天睡過一陣子,再加上我收穫頗豐,所以我興致好得很,一直沒想要睡覺,只是看著帳門後隱隱透進來的亮光,我伸了個懶腰,一邊磨墨,一邊想著再過一會兒宮女太監們就會進來給皇上梳洗更衣了,我該怎麼解釋陛下的昏迷才好,總不能告訴他們『陛下昨天晚上做得太爽了,於是昏迷了過去』或者『半夜忽然鬧女鬼,於是陛下的精氣被吸走了』吧?

    正在我胡思亂想著,卻聽見門口傳來了侍衛的阻攔聲,但伴隨著那聲音,帳簾卻已經被掀了起來。可以亂闖陛下營帳的人不多,我還以為國師大人終於實現承諾來救我了,但是抬起頭,卻看見丞相一臉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完全無視身後的侍衛的樣子。

    若是其他人還好,但是丞相那麼早跑過來就人很懷疑他的居心,而且他昨天還給了陛下那樣可疑的春藥——光讓男人發情卻身體無力的春藥。

    說也奇怪,伴隨著丞相的出現,陛下的眼睛立刻就睜了開來,一臉警覺的看著丞相,看陛下那個樣子,我簡直要懷疑他之前是不是一直故意裝昏。而丞相看見床上的陛下的時候微微一愣,然後卻立刻的移開

    ,往營帳裡望了一圈,見過坐在桌後的我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但是片刻後,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用顫抖的聲線說道:「你們……做了?」

    不愧是經驗豐富的丞相大人!我自認現在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給的藥,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嗎?」明明自己才是被春藥撂倒,最後被吃干抹淨的那個,不過陛下顯然不願意把這麼丟人的事情說出來,所以他地腰明明都直不起來了。卻還是披著毯子。堅持地坐了起來,故作瀟灑的對著丞相冷笑道:「多虧了林愛卿的幫忙,凌愛妃她昨天晚上真是熱情如火。」確實是丞相地藥物幫忙沒錯。不過我的熱情如火和那藥沒有什麼直接關係。

    「是啊,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丞相如此低語道,又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忽然懷疑的瞪大了,仔細地看了看我。然後再仔細的看了看皇帝陛下,有些呆呆的說道:「昨天初夜的到底是誰?陛下,今天您還可以狩獵嗎?還是要我去叫御醫?」

    「不許去!」皇上立刻怒吼道,他一下子連耳根子都漲得通紅通紅的。

    「好好好,我不叫御醫。不過陛下不是我說你,雖然我是給你了藥沒錯,但是你也不至於『努力』到這種地步吧?話說回來,黎……凌錢你真的是初夜。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有精神?簡直跟進行了採補了一樣。」丞相表情似乎有些失落,但是說話還和平時沒有差別,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他看著像是強作歡顏。

    —

    不管他。我繼續磨著墨,微笑著回答:「就某個程度上。是進行了採補。」

    昨天晚上的素材『收集』的好愉快,要是一直可以那麼收集素材就好了,一想到我得到了如此珍貴地作畫資料,我覺得我皮膚一下子光滑了好多,就好像剛剛煮熟的蛋白一樣。(你這是什麼體質?)

    不過陛下似乎很不滿意我做出的回答,那一瞬間我聽見他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倒是丞相大人愣了一下,滿臉狐疑的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我桌上地草圖翻了翻,然後他同情的望向了陛下:「皇上,為了你地龍體著想,還是叫太醫吧!臣求您了。」

    「……凌錢,你畫了什麼?告訴朕,你畫了什麼?」皇帝陛下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我憤怒的質問道,可惜昨天晚上他也算是叫床叫了一晚上。所以才喊了兩聲,聲音就完全啞了。聽見陛下這樣的聲音,丞相立刻笑了出來,但是他的眼睛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之後的事情就不必多提,雖然陛下連床都下不了了,可是狩獵作為一個慣例的活動,也是祭天儀式的一部分是不可能取消的,所以陛下最後只能痛苦的指揮著狩獵的進行,一開始還有丞相的幫忙,後來連丞相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於是可憐的陛下一直孤軍奮戰到了狩獵結束。

    但是我一點都不想同情皇上,因為這個混蛋竟然公然把我抱到了觀景台……不,展覽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眾妃嬪面前親密的抱著我,於是我就那樣痛苦的陪著他一直到了狩獵結束,更令人覺得不恥的是,白天裝出那麼一副親密的樣子來,晚上陛下卻不讓我動他一根手指頭,雖然太醫說了陛下要休息,但是我只是摸摸啊,又不打算幹什麼,他竟然還特地讓人搬了一張床營帳,那床上還有門!好像生怕我強姦他一樣。

    真是太過分了,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才對!(不,很顯然,陛下才是受害者)

    可是無論真實情況如何,在狩獵結束的時候,我成了陛下最寵幸的妃子,而且還是專寵!因為這些日子,陛下沒有臨幸任何一位娘娘——那是當然的,他倒是想要臨幸,不過他的身體允許嗎?宮裡到處傳說著,可憐三位妃子才被冊封,轉眼就已經失寵了。

    陛下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似的,臨末了,在狩獵結束的時候,他還用他的龍輦把我載回了纖雨殿,還封賞了無數東西給我,足以堆滿纖雨殿的一個房間。如果不是我堅持到底的話,他其實打算把我直接拖回他寢宮的——其實我很懷疑,他後來之所以放棄這個愚蠢的念頭,並不是因為我的勸說,而是因為他擔心他的腰又出問題。

    而回到纖雨殿,我精疲力竭的送走了陛下,喝退了那忽然增殖了許多的菊花蘿蔔,膽戰心驚的向著殿內走去,令我意外的是,房間裡並沒有一個雪白的身影正等著我。我奇怪的轉了圈,除了有些奇怪的發現門主大人還在某間客房裡做蠶繭狀,就是院子的角落裡多了一座小土堆,土堆前有著一個小木牌。上面剛勁有力地寫著『謝和』兩字。

    我在這個土堆前愣愣地站了兩分鐘。然後跪坐在土堆前,伸手想要把土堆挖開來,但是不愧是中郎將大人埋的。實在壓得很死,摸起來簡直像是石頭,我甚至懷疑用鏟子也未必弄得開,徒手挖的話,一定會弄壞我畫畫地手指。

    「如果主人是想要你的畫的話,在下

    補好了。並且放在了主人的桌上,墳裡有的,只是還有那只奇怪地『黃瓜怪物』的屍體。」正在我對著土堆乾瞪眼的時候,中郎將的聲音卻忽然的在我身後響了起來,我轉過頭來往向他,卻看見他面無表情的站在我身後,看起來和以前任何時候沒有什麼不同。

    「不要那麼忽然的出現好不好?我快被嚇死了。」我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站了起來。一面向著房間裡走去,一面向著中郎將問道:「這些日子,你有來這裡?門主大人是你照顧地?」因為被陛下逮著,所以我根本無法回纖雨殿。自然門主大人也沒人照顧,我還以為他早就跑了。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在床上冬眠。

    「偶爾,其實他不吃東西也不會死。」提到門主,中郎將的口氣裡有了一絲細微的不易覺察的抱怨語氣,那是非常熟悉和瞭解地人,才會有的抱怨。

    我望了中郎將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了房間裡。剛剛奇怪凌雲或者凌雪沒有出現,於是我只顧著找人,所以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房間是打掃過地,雖然桌子上的畫特地沒有整理,但是我當時丟下的筆墨有仔細的收好甚至洗乾淨,就是地上和傢俱上有奇怪的傷痕,而且看著那疊得好像豆腐塊,立刻可以背出去的被子,我有些懷疑打掃是不是中郎將親手做的。

    中郎將看我打量房間,似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對我說到:「凌才人有留言給你,說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跟著你,所以讓你看著什麼時候有時間立刻去她那裡。她還要我著重告訴你,她生氣了。」

    「呵……」這真不是個好消息啊!光聽這個消息,我就不想要過去了,不過沒有大腦發熱的衝過來找陛下麻煩,果然在這裡的還是凌雪嗎?我咬了咬嘴唇,翻弄著桌上的卷軸,有些乾巴巴的笑道:「我不是在找凌雪,呃,話說,這屋子是你打掃的?」

    「一開始是,不過……」中郎將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櫃子上的某個傷痕,然後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

    「後來我讓丫鬟來打掃的,而且我一開始就找了專人來清理你的筆墨紙硯,請主人你務必放心,沒有弄髒。」雖然是沒有感情的聲音,但是話語裡的意思我還是聽得出來,中郎將大人難得有討好的意思啊!

    不會打掃卻一開始執意親掃的行為也是,特地叫人幫忙清理筆墨的舉止也是,這是對『背叛』我的補償嗎?只是這樣的補償是不是太輕微了一點,太小孩子了一點,搞得我覺得我好不值錢。

    這樣想著,我看了看那副召喚黃瓜凌前,卻已經被弄碎的畫。這張畫倒是讓我震了一下,中郎將的認真態度果然不是讚的,連最細微的紙末似乎都被他收集了起來,而且還請了專門的裝裱師傅進行裝裱,實在沒辦法的地方也小心的做了修補,咋一看上去,簡直好像沒有弄壞的樣子。

    老實說,當初我叫中郎將幫忙收拾中常侍的屍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這幅畫,甚至還擔心木頭腦袋的中郎將不會把這幅畫撿回來,沒想到中郎將不僅真撿回來了,還修補到如此地步。

    我望著畫上的黃瓜,還有黃瓜後的背景,輕輕的微笑了起來。

    中郎將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微笑,他繼續說了下去:「另外我去求了玉樹公子閣下,他願意給中常侍再一次機會,重新雕刻了一副身體,本來我想要再求求國師大人的,但是……」

    「國師不同意?」我挑起眉毛問道,國師大人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畢竟作為人偶的製造者,法術的施展者,他恐怕無法把這些當作真正的生命,我有些理解他的感覺。畢竟我畫壞了的畫,不也隨便丟掉嗎?

    中常侍的自我思想,對於國師來說,也是『壞掉』的一種吧?何況,就算國師同意了,中常侍也是黎凌公主的魂魄作為原料製作出來的,不說有沒有相同的魂魄,就是有,也是不同的素材,就算可以創造出一樣的中常侍,沒有之前的記憶和想法,那麼也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更不用說,和之前的他一樣了。

    中郎將卻回答道:「不,最近我沒找到國師,如果我找到他的話……」

    「不用了,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歎息著說道:「對了,那天是怎麼回事?」

    「在下也不太清楚,只是皇上來檢閱中郎衛的時候,中常侍忽然藉口要向太后稟告什麼要離開,然後陛下放他走了,卻很生氣,便叫我跟著他一起過去。」說到這裡中郎將跪在了地上:「君命難違,但是在下背叛了主人是事實,在下願意接受一切責罰。」

    看中郎將這個樣子,我吐了一口氣,剛想要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啪啪啪的跑步聲,然後就看見二皇子一臉惶恐的出現在我的門口:「姐姐,姐姐你回來了吧?拜託你,過去我那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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