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光著身子抱著我!更不要著我!
我掙扎了一下身體,發現皇上的手臂就好像鐵箍一般,我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於是我只能徒勞的撇開了臉,奇怪的問道:“書……和公子,你怎麼了?”
這時候,我才很震驚的發現,一直充滿了魄力,簡直是‘傲慢’和‘氣勢’這兩個詞匯的具形化人型產物的陛下,竟然一臉的驚恐的表情,臉色甚至有些發白,一貫以俯視角度看東西的眼睛則充滿了恐懼。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我心裡也緊了緊,有些奇怪的看向我對雜木叢:那裡隱藏著什麼?為什麼陛下沒有找到國師,卻被嚇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那裡有妖魔的封印?因為我推倒國師的時候,不小心把什麼大妖怪放出來了?
正在我想象著各種糟糕的結果的時候,陛下卻伸出了修長的手指,顫抖的指著雜木叢,並且用發顫的聲音說道:“老……老……”
“老什麼?”我奇怪的問道,微微繃緊了身體。皇上那發顫的氣息吹在了我的臉孔上,使得我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充滿了不安。
“老鼠!”陛下最後終於尖銳的叫了出來。
“老鼠——啊,老鼠?”我一時間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驚恐的轉過頭看著連嘴唇都嚇成了白色的可憐陛下。
我剛剛沒有聽錯吧!我們英明神武的國家最高統治者,今年已經整整二十九歲的即將三十而立的皇帝陛下,擁有三千老婆兩個兒子的皇宮主人,害怕……老鼠?!
“朕……朕明明讓那些人進行了清掃工作地啊!為什麼皇宮裡還會出現老鼠?”陛下在驚嚇之中,顯然已經忘記了對我所說的謊言。最常用的自稱不僅冒了出來,還滿口竭斯底理荒謬不堪的自言自語:“那些混蛋一定是偷懶了,竟然敢糊弄朕!死罪!通通死罪!朕要把他們統統凌遲處死!誅九族!”
喂喂,我的皇帝陛下啊,只是發現一只小小的老鼠,而且還在滿是珍奇異獸,妖魔鬼怪的禁苑裡發現的,你竟然想到把宮人們誅九族,你是不是准備成為千古留名的暴君?
不過看著他抓著我發抖的爪子,我身體裡難能可貴。搞不好近乎不存在地母性難得發揮了一點作用,我拍了拍皇上的脊背,對著他微笑道:“書和公子,您這是在說什麼啊?說這種話,你才會被凌遲處死,誅九族好不好?這是意圖謀反喲!”
我的稱謂和話語似乎換回了陛下的一點意識,他保持著無尾熊的姿態抱著我。卻用茫然的眼神看了我好幾分鍾,然後才緩緩的說道:“呵呵……是個玩笑啦……我怕老……老……我怎麼可能怕那個東西,只是個無聊地玩笑,請不要放在心上!”
連老鼠這個詞語都不敢說出來,陛下你在騙誰啊?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你要辯解的不是什麼害怕老鼠,而是我指控的‘意圖謀反’吧!
我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樣吧,我過去看看。有老鼠的話,我把它趕走?”話說,我也正好看看國師怎麼了,弄清楚為什麼陛下撥開草叢。卻沒有看見國師。
“這,這樣也好。”我在說老鼠這個詞的時候,陛下的身體分明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很勉強的答應道,但是即使那麼答應了,他卻沒有一點放開我的意思,還是如同考拉一般地攀在我的身上,緊緊不肯松手。
對於陛下這樣的行為,我暗中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臂。平和地說道:“我過去了。”
“過去吧!”陛下似乎平靜了下來,用平和的口氣說道,但是依然沒有松手。
“我要過去了!”我強調道。瞪著陛下抱著我的手臂說道。
“過去吧!”陛下還是很平和的回答,但是他依然沒有松手。
“書,和,公陛下死不撒手,我只好一個字一個字的用重音叫著他,並且冷眼瞪著他:“拜托你放手好不好?就算一定要一直抓著我,至少也必須把衣服穿上吧?”
“衣服?”皇上好像才發現自己是裸體一般,茫然的望了一下自己身體,然後才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不過我的衣服不在這邊,所以……”這麼說著,他終於松開了我。
我拉扯了一下因為陛下變得皺巴巴,濕漉漉的衣服,沒有好氣的回答:“你可以游回去穿好衣服,或者把自己泡在水裡。”當然,留在岸上也可以,只要不巴在我身上,我不介意用美男地裸體犒勞眼睛。
“不要!”結果我才那麼提議,陛下立刻很尖銳的回答道:“這附近有那種……東西,說明這些東西早就生活在這裡,那麼它們可能也在水裡泡過,甚至可能淹死在裡面!啊啊啊,想想我以前竟然一直在這種水裡洗澡,太惡心了!太恐怖!太令人不舒服了!”
陛下,請注意你的形象,形象。
“……是嗎?”如果抱著我這樣鬼叫地,是二皇子,我會柔聲安慰他,如果抱著亂叫的是大皇子,我會好笑的拍拍他的頭,畢竟這兩個一個是兒童,一個是美少年,只會讓人覺得可愛而已,但是我們的陛下被嚇成這樣,就很讓人哭笑不得了。
我不理會陛下,徑直往草叢走去,可是沒有等我撥開草叢,衣擺卻被人牢牢抓住,轉頭卻看見陛下正用和二皇子類似的淚眼望著我,吞吞吐吐的說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驚動了那個東西,那個東西跑出
,怎麼辦?”
“放心好了,我會趕走它。”我不耐煩的回答。
真是,現在的立場倒錯了吧?一般在這種場景下,被嚇得亂跑亂叫的,一般是女性來的。為什麼我就倒霉地要庇護著個高大的男人,而且他還是全裸的!
這麼說著,我再次彎下腰,企圖撥開樹枝,但是我的胳膊卻被抓住了,看著那明明在顫抖,卻抓得我胳膊生痛的手,我翻了翻白眼,抽搐著嘴角問道:
“您到底想要怎麼樣?”
—
“可,可是如果讓那種東西跑出來。它會咬人的吧?不,它一定會咬人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陛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哪裡毫無疑問了?陛下你是老鼠嗎?怎麼那麼確定它就一定會咬人?何況,耽擱了那麼長時間,就是真的有老鼠,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話說回來,國師大人上哪裡去了?我奇怪地想著。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但陛下大概堅定的認為我一定會把老鼠弄出來咬他,所以他堅持不肯放手,我估計我的手上都被抓出印子來了。
“請您放手……”這是我畫畫的手啊,抓壞了你可以負責嗎?!
可是陛下雖然被嚇得很慘,但是也格外的堅持。他似乎把我當作了第一個要對付的對象,手指都緊緊地掐進了我的肉裡去了,嘴唇卻顫抖著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可是。那個……”
陛下拜托你把話說清楚好不好?而且先把衣服穿上吧!也還好這裡是沒有人煙的禁苑,否則這個場面給人看見了,我就是跳到秦淮河裡也洗不干淨!
而就在我們拉拉扯扯之間,一道黑色的影子卻從草叢裡一下子蹦了出來。向著我當面撲過來。
我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伸手卻擋,身體卻被人一拉,眼前晃了晃幾晃,在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卻聽見了一聲利叫:“老鼠啊!”
陛下,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沒出息好不好……唉?這個狀態。
我晃了晃腦袋,有些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陛下的後面,在剛剛那道小小地黑色影子撲出來的瞬間,陛下選擇的。竟然不是把我推出去,而是我拉到了他的後面!用身體擋住了我。
極度恐懼下,連反射神經都出現紊亂了嗎……還是。他真地,在那種條件下也保護我?
我咬了咬嘴唇,側過臉卻看陛下的表情,卻發現他一只手抓著我,另外一只手卻很搞笑的當空揮動著,而一只棕紅色的生物則緊緊的貼在了他的臉上,因為恐懼,陛下只能徒勞的叫著,卻不敢伸出手把它抓下來。
感受到我的視線,那生物竟然轉過頭,很妖孽的斜了我一眼,然後很得意一般的晃了晃它那毛茸茸,看起來很舒服地大尾巴。
“哎呀?是松鼠,不是老鼠喲!”看著那生物的尾巴又搖晃了幾下,我又好氣又好笑的把它從陛下那張漂亮地臉孔上揪了下來,搖搖頭對著他說道。
“松,松鼠?!”陛下驚魂未定的望了我手中的生物,有些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
說來也奇怪,松鼠和老鼠明明長相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條大尾巴而已,但是皇上卻對後者恐懼萬分,對前者表現得若無其事。
畢竟陛下還是裸著身體的,所以他一坐下就發現觸感不對,所以他呆呆的看著自己身體一會兒,然後再呆呆的看著我的臉一會兒,忽然如同火箭一般的竄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遠遠的飄了過來:“別跑——”
我沒想跑。
看著陛下遠去,我轉過頭,再次望向了草叢。雖然經過這麼一鬧,陛下似乎把剛剛的事情忘記了,我卻還沒有忘記,話說那麼一大活人,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可是沒有等到我彎下腰去查看草叢,就聽見國師的聲音說道:“放手!”
“國師大人?”聽見那不知道從哪裡發出來的聲音,莫名其妙的話語,我下意識的四周望了望,但是周圍並沒有國師的身影。
正在我奇怪聲音從哪裡傳出來的時候,卻感覺到手上那只松鼠用力的掙扎了起來,一邊掙扎還一邊用國師的聲音說道:“我叫你放手,聽不懂嗎?”
我呆呆的松開手,就看見那只松鼠靈活的落在了地上,然後坐了下來,抱住那棕紅色的柔軟的大尾巴。用爪子抱住,然後伸出舌頭慢慢的開始舔,很仔細的在那裡順毛。只是注意到我一直看著它,那只松鼠竟然還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麼看?”
“國,國師大人……”我結結巴巴的叫道,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只松鼠,驚恐的問道:“你是國師?!”
“有意見嗎?”國師沒好氣的回答,然後擺了擺尾巴,一瞬間竟然恢復了人型,不過他的腦袋上還是有兩個棕紅色的,圓溜溜的小耳朵,而且屁股後面,還拖著那一大條的,看起來異常柔軟的大尾巴!
看著這樣的國師,我終於忍不住用發抖的聲音詢問道:“你,你原來是松鼠精嗎?”
“你才是松鼠精,不,我看你更像是耗子精!”國師大人的尾巴晃了晃,他的眼珠卻也伴隨著他那條尾巴搖晃著,冷淡的說道:“如果不是配合你的要求,不給皇上發現。我怎麼會附身在這種低等生物的身上。”“附身?”我驚訝的問,還有這種方法附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