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姑娘!」
從佛堂裡出來,韓秀兒正打算去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就聽見雪雨在喚她。
扭頭過去,雪雨笑顏如花的站在迴廊上看著她,韓秀兒走了過去,這雪雨每天總是會抽空過來跟她說說話,雖然,韓秀兒早就習慣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在哪兒都一樣,並不需要誰來陪她,雪雨也是每日的來。
「雪雨姑娘好!」韓秀兒輕輕笑了笑。
雪雨拉著韓秀兒的手道,「今天有件挺好玩的事,秀兒姑娘陪我去瞧瞧吧!」說著拉著韓秀兒向小徑走去。
對雪雨所謂的好玩的事,韓秀兒並不太感興趣,宮裡的女人整日的無所事事,每天面對的就是頭頂上的那麼點大的天,所謂的好玩的事,在韓秀兒眼中不過稀鬆平常的事而已,只是這些女人沒什麼見識,也沒什麼打發無聊,才會對一些小事也興致勃勃。
韓秀兒這兩天已經被不少人拉去看了不少據說是非常稀奇的事了,總的結果說來都是失望的緊,韓秀兒經歷過的事,和見過的東西都不是尋常女子所能比的,就算比起男子,許多男子也比不上她的見多識廣。
跟著雪雨走了一段路,韓秀兒發現雪雨並不如同往常一樣帶她去別的宮,或者是往人多的地方湊,而是選了條無人的小徑,走過來以後也是越發的荒涼,此刻看向周圍,竟然已經是一些荒蕪了許多年的房子了。
不解雪雨帶她過來有什麼意思,韓秀兒張望了一下四周。好奇地問道,「雪雨姑娘。怎麼帶我到這兒來?這裡看起來沒有人住的樣子啊?」
雪雨神秘地笑了笑,道,「沒有人住並不代表沒有人來啊。」說著逕自往其中一間破敗的屋子走去。
那間屋子的門微微敞開著,在外面看去,屋子裡光線昏暗,根本看不清有什麼東西。那糊窗戶的紙已經斑駁的不像樣子,到處都是破洞和撕落的痕跡。即使是這樣,對於屋子裡的光線也沒有起到多大地作用,滿滿的塵埃將那屋子整個的糊住的感覺,陰森森,長期無人居住所積累起來的冷清味道讓人一看就生出幾分寒意來。
特別,是在這寒冬將來未來之際。一陣深秋的風吹過,吹地人打從心裡的涼起來。
韓秀兒不明白雪雨帶她到這裡來是做什麼,此刻雪雨已經走到了那屋子門口,伸手輕輕一推,門咯吱一聲被艱難的推開了,發出的聲音更是刺激的人耳膜一陣不舒服,心裡不舒服的感覺更甚。
「雪雨姑娘,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陰森森的,會不會有那個東西啊~」韓秀兒故意拖長了聲音說道,雪雨背難看。韓秀兒沒有看見。不過她還是看見雪雨的背脊僵了僵,畢竟是年輕女孩子。對這些亂神怪力地東西有種畏懼與敬仰。
不過。韓秀兒倒是不怕,她在鄉間已經見慣了這樣破落地久無人居住的房子。已經見慣了這樣陰森森地氣氛,即使那裡地房子不如這樣大,也許沒有這樣悠久的歷史,韓秀兒依舊不怕。
韓秀兒唯一地擔心就是雪雨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鬼鬼樂樂的搞這麼些小動作是為的什麼,為自己,或者為他人?
雪雨的驚恐只有一瞬間,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裡,背對著韓秀兒望著那一室的塵埃輕輕的道,「秀兒姑娘,宮裡可不能說這些,我聽見了還無妨,知道你是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要是有心之人聽見了,恐怕會對秀兒姑娘不利的。」
韓秀兒輕笑,「謝謝雪雨姐姐提醒,秀兒知道了。只是雪雨姐姐還沒說到底帶秀兒來這裡做什麼呢?」
雪雨退開一步,讓出門口的空間,回頭對韓秀兒笑道,「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韓秀兒兩步走上去,伸頭瞧了瞧那室內,其實這房間裡並不算太昏暗,只是外面的光線太好,而這房子本身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給人以昏暗的感覺而已,在門口一瞧就可以看清屋子裡的擺設。
這是一個宮女的房間,看起來和韓秀兒現在所住的房間並沒有多大的區別,擺設好物件都很少,不過這房間裡的東西有些凌亂,看的出當年主人的匆匆離開,所以沒有收拾過,一切都維持在主人離開的那一剎那,就是多了厚厚的灰塵而已,也在宣告著其實主人再也回不來了。
韓秀兒回頭,「看不出有什麼啊?這有什麼好玩的?」
雪雨道,「這間房間已經空了二十年了。」
韓秀兒點頭,知道重頭戲就要來了,眼裡不失雪雨所望的露出一絲絲的好奇。
「這是你師父曾經住的房間!」雪雨微微勾起嘴角道,她看著韓秀兒,在等韓秀兒的反應。
韓秀兒心中已經猜到了大半的答案,自然不可能露出太過吃驚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在這裡,不過她人已經去世了,留著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
雪雨笑了笑,打開緊握的手心,露出一塊玉質不太好的玉珮,「這樣東西你認識嗎?」
韓秀兒仔細瞧了瞧,這是她師父生前最愛繡的一個花樣,難怪師父臨終的時候說別人拿了信物來了她自然會認識,點點頭,「挺眼熟的。」
雪雨的眼裡閃過一道光芒,又道,「你師父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曾經聯絡過她一個在京中做買賣的侄子,讓他收好這個玉珮,日後遇上她的傳人,就可以得到那張地圖。」韓秀兒笑了,眉眼彎彎,「好,我帶你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