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突厥人硬要帶她走,父皇也答應了,怕是韓秀兒事也不會依,依皇孫看,還是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把這件事攔上一攔,至少不能讓突厥人把人帶走了。」李鳴塵道,「依皇孫看,問題並不在韓秀兒身上。」
「可是韓秀兒只要在,皇帝又已經答應了,不讓帶人走,恐怕會造成兩國紛爭。」皇太后道,「為今之計也只有讓韓秀兒交出東西,只要那東西不在她手上了,突厥人也不會對她勢在必得。」
「韓秀兒怕也有她的考慮吧?」李鳴塵笑,「人若沒有點私心倒是讓人懷疑了。她若是不想去突厥,知道咱們必然會全力保她,又怎麼肯交出東西,否則,她一早不就可以交了麼?」
「此女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皇太后冷哼,「此物本來就是皇家的東西,她倒好,霸者不肯放手了。」
「她是怕當棄卒!」李鳴塵道,「依皇孫看,她是怕交出東西以後突厥人也不知道,然後對於我們又失去了利用價值,突厥人帶她回到突厥,吃了啞巴虧,韓秀兒怕會成為出氣筒,她在突厥人生地不熟,到時候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若是有一張地圖在手,對於突厥人,還是有不小的貢獻,她又和弋桑交好,自保應該不是問題。」
「難道我們就任由她把東西帶走麼?」皇太后問道,「若是這樣,我寧願親手了結了她。否則,以後難免不再生事端!」
「不可!」李鳴塵叫道。「太后奶奶,這可萬萬使不得!」
「那該如何?」
李鳴塵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低聲道,「突厥人應該不會帶一個死人回去吧?」
「什麼意思?」皇太后不解,她說要殺韓秀兒,偏偏李鳴塵不同意,回頭又說讓突厥人帶一個死人離開。
「皇孫地意思是。假死!韓秀兒既然不想跟突厥人走,咱們不妨給她一種藥,等她到了突厥人的行館,再服用下去,然後身體會呈現一種假死狀態,到時候突厥人也怪不到我們身上。反而是他們把我們送地人弄死了,有苦難言。等人一掩埋,咱們立即把人救出來,再灌以解藥,如此一來,瞞天過海,連其他的人都一起瞞過去了,日後也算好過。」
「這樣做的好處還有就是免去了韓秀兒以後的麻煩,遠遠的送走她,她本就不樂意參與這樣的紛爭。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哦?」皇太后挑眉。「我怎麼覺得今天你是特地來為韓秀兒說項地?」
李鳴塵連忙磕了幾個頭,「皇孫本來就是為韓秀兒說項的!」
皇太后不解。李鳴塵又道。「此女是皇孫好友葉君淵的紅顏知己,他拖了皇孫照顧。至少也要保全了她的性命,否則,太后奶奶,你是知道皇孫的,皇孫最是厭煩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做一個逍遙王爺,何苦半夜三更地還私闖這禁宮?徒然惹太后奶奶不高興。」
「罷了!」皇太后揮揮手道,「哀家知道你自從蜀中一戰歸來以後受了委屈,至此不再過問朝中的事務,你要保這韓秀兒不是不可,得讓她交出了東西,日後再也不能進京,別落了人的話柄即可。」
李鳴塵大喜,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頭才道,「皇孫謝過太后奶奶,如此一來皇孫這就下去安排,定然不負太后***期望。」
李鳴塵退了下去,皇太后身後的那嬤嬤問道,「皇太后,還見那韓秀兒嗎?」
皇太后輕笑,「不見了,日子還長著呢,就算突厥人想帶人走,也得等他們走的時候吧!這人,老太婆要留她幾天,誰有意見便來找哀家。今天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一早你去瞧瞧那丫頭,就說是哀家的意思,缺什麼就儘管說,就當自個兒家裡一樣,再讓雪雨帶她熟悉熟悉環境,下午再過來侍候就是了。」……………………………………………………………………………………
接下來的兩天韓秀兒過的相當的平靜,第二天就得知了皇帝地決定,韓秀兒只是淡淡一笑,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放棄,只要東西還在自己手裡,即使是到了突厥,這些人怕也一樣會不斷地動腦子怎麼敲打敲打她吧。
只是皇太后一直表現的高深莫測,每日都要韓秀兒過去給她講一講逸風王朝地開國史,又講一講史上那些名人忠臣,一代一代地講下來,韓秀兒倒是第一次把逸風王朝的歷史鬧個明白。
眼見著就要講到先皇了,皇太后突然失去了講故事地興趣,拉著她去念佛,偶爾又要她指點宮女的女紅,實在是讓韓秀兒忙的不可開交,連去思索自己該不該去做點準備,以防那群人爭鬥不過就要拿自己開刀的事都沒有時間。
皇后和珍貴妃每日的請安都來了,也藉著機會要跟韓秀兒說話,皇太后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只是像尋常一般的不見兩人,對於兩人突然對寧夏宮景致發生興趣,要四處走一走的事情也彷彿不知道一般,於是,兩人總是會偶然的遇上路過的韓秀兒。
可惜的是,韓秀兒總是沒有時間跟她們多話,兩人暗示了一番,韓秀兒也沒什麼反應,看得出,皇后和珍貴妃都急了,偏偏又礙著皇太后不方便行事,心裡恐怕早就罵了上千遍的老不死了。
韓秀兒見過這皇太后以後便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怎麼能從權利交錯,意外多發的宮廷之中一步步走上權利的巔峰,恐怕是故意這般做的吧?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皇太后已經老了,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不是嗎?
她對這等鬥爭之事一向不懂,也不樂意去懂,此行韓秀兒來的目的已經達成,至於這些人要鬥個你死我活都不管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