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五卷 滅楚 第十章 人肉大壩
    海太守樂光候馬武間的話音一落,包括項羽在內眾人異的看著他。就在剛才馬武間說話之前,項羽已經明說攻打陳餘部與魏豹部無益,不知道馬武間說所謂的毒計為何又提出來要攻打這兩部人馬。

    經過暫時的沉默之後,征南將軍狄平忍不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可是大哥剛剛才反對過的啊!」

    馬武間冷冷的一笑,雙眼內有一絲狠毒閃過,道:「大哥剛才還說過要破敵必破之處,我此計正是要把敵人從城中趕出來,破他必破之處。」

    「你的意思是要將這兩路人馬擊而不破、圍而不殲,誘使躲在『彭城』裡的李信出城相救?」狄平接著問道。

    「攻敵誘敵顯視不出來我的手段,我要借三河之水把李信的三十萬大軍全部從城中趕將出來,除非他們情願被水淹死在城中。」馬武間道。

    項羽兩眼內精光一閃,隨即又黯淡下來,雖然他視人命如草芥,但以往被他屠滅的城池算起來都非楚國城池,如今讓他用水來淹『彭城』心中終究不忍。

    「水淹『彭城』,這……」項羽開口道,可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用三萬騎兵硬破『彭城』並沒多少把握,就算強自破了下去,死傷大的也讓他無法承受,很可能這些跟他日久的精兵老將會在一戰之中損失殆盡,如何讓他忍得。去攻『泗水』河、『谷水』河對岸的陳余、魏豹部吧,那些人馬算起來只是李信的聯軍,只要龜縮於『彭城』內地賊首不除。就算把周圍縣城裡地所有敵軍消滅也於事無補。如今要想把入侵楚國的敵人趕盡殺絕。除了馬武間的水淹彭城之計外,似乎沒有更好地辦法。

    項羽一時無語,底下的將領們已吵翻了天。有的贊成馬武間的說法。認為如今正是河汛時期,水量夠大可行水淹之計。有的擔憂如果行水淹之計的話,雖說可將『彭城』內地敵軍淹死,但百姓們也將大量死傷,兩相比較起來可能是個賠本的買賣。還有的提出此計雖好,可這三條河都非大河。憑一河之水難行此計。

    項羽耳聽眾將領的爭吵,把各個將領提出的意見都納入心中詳加考慮,道:「我倒覺得此計可行,只是……」

    「大王!」楊環阻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擔心行此水淹之計後,城中百姓死傷頗重?」項羽笑道。

    楊環點了點頭,道:「其實憑末將神射之技,可以趁夜打掉城樓上的觀察哨。然後率精兵摸上城樓打開一門放大軍入城。」

    「依你之計有幾成的把握?」項羽道。

    「應該有三四成的把握吧!」楊環道。

    「不,依你之計連一成地把握都沒有!」項羽道:「今日我獨騎趕到城樓下,李信右臂始終垂藏於垛下,你可知為何?」

    「末將聽說漠北王對射箭之術也頗有造詣。當年曾孤身入『高闕』城刺殺匈奴右賢王,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他的右手應該握了一張弓或者一把弩。想趁大王不備給大王施一暗箭。」楊環道。

    「對,我也是這樣猜地!」項羽點了點頭,道:「那你可知為何他一直沒有對我施冷箭?」

    「末將以為李信一定看到大王對他提防,所以一直不敢施冷箭!」楊環的。

    「你啊,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這一套了!」項羽搖搖頭,笑道:「李信那是因為看到了你,自覺有你跟在我身後相護他沒有十成地把握因此不敢暗施冷箭。這人行事十分的謹慎,既然發覺你是個神射手,哪有不提防你偷城的道理?既然提防你,彭城內又有兵馬三十萬,也就是說每座城門都可分七萬左右的兵馬護城,想要偷城根本不能。」

    「我知道……」項羽頓了頓,接著道:「你有一顆仁慈的心,不想傷害百姓,這很好。當然,城中也有你的親人兒女,不想讓行水淹之計也是怕他們有所損傷。」

    「不!末將絕對沒有怕妻子兒女受到傷害而不讓大王行水淹之計的意思!」楊環連連擺手道,剛才以城中百姓性命為理由反對行此計的將領也都紛紛跟在楊環身後表白絕對沒有此意。

    項羽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走天下,保護兒女親人的安全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麼丟人的。說實話,我也不想行此計,城中也有我的妻子親人,如行此計他們很可能被水淹死。可,就在我要反對行此計的時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大王想通了何事?」本來還有點愧意的楊環,聽到項羽的一番話不再為自己的那點私心而感到愧疚,問道。

    項羽並不急得去回答楊環的話,含笑反問道:「我來問你,不把李信生擒殺掉,不將彭城奪回來,全軍三萬人馬死得只剩你一人,你會放棄此地獨自逃跑嗎?」

    「末將絕對不會逃跑!」楊環臉紅脖子粗,目光堅定的道。

    「你是這樣想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其他將領與所有的兵卒也是這樣想的!李信打定守城不出的主意,我們就只能逐漸從齊國調派兵馬圍城等到他糧絕出城投降。『彭城』的糧草並不多,如果他將城中糧草全部集中起來以供應兵馬,百姓們雖沒一人是被他所殺,可全都會因糧盡而餓死。或者他不收糧,可等軍糧耗盡之後,餓極了的兵卒又豈是他能約束的了的,那時兵卒們還不會殺百姓以充飢?我們把李信往最好處想,他不收糧,也能約束的了兵卒不殺百姓充飢,可當他知道自己敗局已定,落到我們手上將會受到極慘的刑罰,難道他不會殺了全城百姓以洩憤?」項羽深吸了一口氣,道:

    「城中的百姓性命

    在李信地手上。應該牢牢掌控在我們手上。水淹『是有許多地死傷。但總比全城的百姓被餓死或都慘遭李信毒手好上許多,被淹死的百姓比起全城百姓地性命又算得了什麼,我的意思你聽明白了沒有!」

    楊環點了點頭。道:「聽明白了。大王的意思是及早的行此水淹之計,那時百姓雖有死傷,但活下來的將會是大多數!」

    「明白就好!」項羽回頭看了一眼剛才反對用水淹之計的人,道:「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這是大王讓我們以小敗換大勝!」其他地將領道。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就讓馬武間給我們講講此計該如何操作!」項羽道:「正如有些將領所擔心的那樣。以泗水河與谷水河的水勢根本無法行此水淹之計,除非在gt;;.行水淹。可據我所知,水河全線並無森林樹木,也無大石堆集,不知該如何行此水淹之計。還有,陳餘部與魏豹部都集中在這兩河附近,我們完全可以在不驚動此兩軍的情況下行此計。為何不讓三河氾濫時將這兩部人馬淹死,而要勞動我們前去動手解決呢?」

    在項羽講話時馬武間便在地上有土塊壘了一道溝河,聽到項羽讓他講如何行此水淹之計,站起身把手上的灰土拍掉。道:「『gt;;.是『泗水』河的河道,只是有一年『谷水』河改道併入『泗水』河中。百姓多事又給這條河道起了個『gt;;.:水河有個長達數里的彎道,此彎道雖說造福了幾百頃地糧田,但每當『泗水』河與『谷水』河水大時就會因為這裡的河道彎曲而發生大水,記得七年前的那場大水還把『彭城』裡給灌了有一尺多深,孩童們都以盆為船玩的不亦樂乎。

    末將前去探查周圍敵情時,曾仔細觀察了『谷水』河與『泗水』河地水量,發現今年的水量離堤岸不過一尺,比傳說水淹『彭城』那次地水量大了許多。為何沒有發生七年前水淹『彭城』的事情,想是這幾年百姓與官府不斷疏通的緣故,所以末將以為我們堵塞河道的地點應定在此處為佳。」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那裡並無堵塞河道的東西,難不成要兵卒掘土以塞嗎?今年的水流不小,掘土而塞耗時定會長久,易被李信發覺,讓他提前有了防備。」項羽道。

    「大王曾問屬下既然要水淹『彭城』為何要先行攻打陳餘部與魏豹部?未將能不能先不回答這個問題,而趁此時機給大王先講一個故事?」

    項羽此時哪有閒心聽故事,不過見馬武間說的鄭重,就把頭點了點。

    馬武間道:「末將的家鄉有條小河,河寬不過二丈,水河極細卻年年汛期到來是都發大水。那時,濁黃的水河漫過河道,淹沒莊稼衝垮房屋,其聲勢比之黃河、長江一點也不弱。未將不明原因,於是年年發大水時順著水去的方向往前走,隨著年齡的增大也就走得越來越遠,終於發現在末將家鄉幾百里之外河道拐了個急彎,兩岸是兩座斷崖,河道至此不足一丈。此處堆積滿了牲畜以及人的屍體,他們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突入其來的大水沖走,屍體不知在河裡泡了多長時間,一個個都脹大了兩三倍,把這處窄道給堵的嚴嚴實實,滴水不能下洩,因此引發洪澇。或許末將不是第一個發現這種事情的人,然而那兩道山崖不是人力能夠開挖得了的,家鄉的人們也只能年年忍受洪水的浸撓。」馬武間道。

    「哦,我明白了!你說此計過於狠毒我原來以為你說的是將淹死不少的城中百姓,原來是這樣!」項羽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馬武間嘴角掛笑,眼神中露出狠色,道:「以此塞河,水淹之計明午便可實行。」

    眾將領中有些反應慢的還沒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麼,驃騎將軍斷柯忍不住問道:「大哥,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項羽不答斷柯,道:「如此,得兵分兩路,在明午前把陳余與魏豹兩部趕到到此才能行此計!」

    「一切全憑大哥定奪!」馬武間含笑拱手道。

    「諸將領聽令!」項羽站起身,道:「命青龍七將、朱雀七將領,以龍心騎楊環為主將,大雲騎曹重義為副將,領一萬四千人馬,馬上出發渡河逼近其一擊而潰趕至將,以金剛騎浦仁為主將,地殺騎羅奇為副將,領一萬四千人馬,馬上出發渡河逼近將其一擊而潰趕至於午時三刻同時對陳余、魏豹兩部人馬發起合圍,將其部人馬逼入河內,堆成一道人肉大壩,逼的三河之水外溢,倒灌『彭城』!」

    「領令!」眾將領紛紛起身道,完全明白了馬武間的毒計,就連腦子反應最慢的斷柯也都心領神會。

    「大王只領兩千騎在此,萬一李信出城突襲,只怕大王會遭不測!」浦仁擔憂的道:「不如由大王領我部人馬去擊魏豹,由末將在此行迷惑敵人之計。」

    「不!李信手下能將頗多,我不留在此處只怕騙不過他。堵塞河道是重任,絕不能讓李信事先察覺,還是我留在此處為好!」項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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