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道路披著夜色繼續朝南而去。等到天微微發亮,李信停下馬,見興樂公主緊摟其腰在後邊沉睡,也沒在意,以為受了驚嚇又經長途的跋涉昏睡過去。
他怕驚了興樂的美夢,小心的把她抱下馬,除去自己身上鎧甲換上一套掌櫃的衣物,又拿了一套隨從的衣物給興樂套在身上。正當他蹲下身準備將興樂抱上馬繼續趕路時,宦官從人叢中擠了出來,搶上一步用肩扛了一下蹲在地上將起未起的李信。
李信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一步差點摔在地上,臉上拂過一層怒色盯著宦官。宦官把興樂公主牢牢抱在懷裡用衣角輕拭興樂臉上的血跡,彼有敵意的也盯著李信看,道:「你別想打什麼歪主意,我會保護公主的。」
「我只是想把她抱上馬繼續趕路,並不想怎樣!再說事先我們已經說好了的,救公主我不為錢財,為的是想娶個公主當壓寨夫人。如今公主已經救出,理所當然要作我的媳婦,我的媳婦我自會保護,又何需你來代勞保護?」李信歪頭笑道。
「我不管當初答應過你什麼,反正現在一切都得聽公主的!」宦官不知從何處順來一把匕首,橫在身前指著李信倔強的道。隨從們見其竟敢拿利刃威脅郡守,紛紛抽出寶刀圍了上來。
宦官環視一周,將匕首倒指向自己的脖子,道:「別過來,你叫他們別過來,不然我馬上死給你看!」
「你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李信滿面春風的道,感覺這個宦官著實可笑。
圍上來的人更是沒被他的自殺恐嚇住,反而將他圍得更緊。
「別過來,不然我與公主馬上死在此處!」宦官把匕首指向公主的脖子,再次的喊道。
這一次似乎有了點效果,圍上的人不敢再動。李信擺擺手叫他們退下。笑道:「好個忠臣義僕!不過我有個問題不明白,當初你哀求我救公主,如今公主已被救出,為何你又要殺了她?」
宦官微微一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你不能拿公主當壓寨的夫人。公主已經有了意中人,她醒來後若知道你的用意,肯定不會從你地。你若用強,她一定會傷心的。我只要公主好。公主高興,其他的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你又怎知公主不會從我?」李信抬頭看看天已經快要大亮,此處與咸陽還是太近。追兵也不知何時便趕了過來,不能與宦官再胡鬧下去,道:「若讓你保護住公主,你們兩個準備去何處?」
「去……去九原郡!」宦官道。
「九原?昨日咸陽一鬧,估計趙高已經下詔書大索天下。你兩個往北走豈不是去自投羅網嗎?」李信道。
「這……」宦官無言已對。
「我看不如先隨我們往南走,等公主醒後尋死覓活的不願跟我走,你們倆再想辦法前去九原,如何?」李信道。
李信說得不無道理,宦官還是有一絲的擔心,怕進了李信的巢穴再想出來可就難了。他一邊摟著昏沉不想的公主。一邊躊躇起來,抬頭想讓李信起個絕對不違公主意願的誓,不想李信已上了馬吩咐眾將士依然分散前行。他也無法,只得把公主抱上劣馬,尾隨在李信、疥、候身後朝南而去。
李信縱馬走在前邊,疥與候離他有一個馬身的距離,一輪紅彤彤地太陽越出地平線放射出萬道霞光照在四人的身上,在地上映出四道拉得很長的人影。陽光暖暖地十分舒服。回想起昨夜救興樂時的瀟灑樣,李信不由的把得意的微笑掛在嘴角。
「興樂公主已經救出,也算給死了的蒙恬、扶蘇有個交待,最少不會讓姓嬴地絕了後。嘿嘿,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丫頭竟出落的如此水靈!真是養尊處優的公主啊,那小手嫩的跟一窪水一樣,摸起來比王瑩的舒服多了,當我伸手與她地手相處時,好像還有觸電的感覺。嘻嘻,怎會有這種感覺呢?或許是因為與王瑩相處時間久了也就沒了以前的感覺了。反而這個小姑娘讓我……」
「呸!我在想什麼呢?我可是九原郡守,一個大人物。怎會有這種兒女情長的想法?可是,大人物就不是人了?大人物就是不食人間香火的聖人了?李斯不是大人物嗎?那他為何要孌童?趙高不是大人物嗎?他還是一個天閹之人呢,也娶了很多的妾室啊!看來男人好色就如女人貪財一樣是天性,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英雄,英雄!」宦官趕馬走到近前,打斷李信的亂想,神情焦急地道:「敢問英雄,此處離英雄的山寨還有多遠?」
「哦,這可說不了,可能八百里,也許一千里?」李信道。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宦官急道。
「怎麼了?」
「公主的額頭火燙,想是得了急病,再不找個郎中只怕性命難保!」
興樂的小臉上緋紅一片,李信探出手摸了一下,確是有些發燙,像是正在發燒,心中也是著急。正在兩人束手無策之時,候指著前邊道:「掌櫃的,十來里外有座小鎮,不如我們到那裡請個郎中給公主看看!」
來到小鎮在一個酒肆後院住下,請來一個半仙郎中,又是跳神又是開藥的折騰三天,興樂的高燒終於退了下去,咸陽方面很奇怪的也沒有大索天下。這一日辰,宦官出去打水給公主洗漱,回來後卻發現公主已不在寢中,大驚下急忙出來尋找,卻在李信的寢室聽到公主的嬌笑聲。
他有些迷糊,一時間不明白李信使了何種妖法竟讓公主棄了舊愛,難不成真如李信所預料地那樣是美女愛英雄的原因?作為一個下人他也不好說些什麼,站在門外靜靜地候著,直到公主與李信情投意和的從裡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