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 第二卷 英雄四起 第七章 埋伏
    王瑩一樣並不情願,非要與他和乘一騎。他也樂得共騎,軟玉溫香入懷的感覺著實也是一種不錯的享受,況且如今已是夏日,身上衣物單薄,那種感覺就更加的美好了。

    不過也有一件令人煩心的事情,興樂的那雙碧波秋水般的大眼睛偶樂會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如花般嬌嫩的嘴唇也會在他不注意時撅起來。李信知道她有心事,而且這件心事跟他有關。

    興樂已不再是幾年前他所見到的叼蠻任性公主,也不同於一年前在興樂宮見到的一身貴氣、舉止優雅、面露羞色的公主,甚至不同於行刑那夜還不忘作弄獄卒的公主。經過那一夜,她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叨蠻任性不見了,貴氣與優雅也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渴望得到保護的小妹妹。

    從興樂的言談舉止之中李信發現興樂對其十分依戀,依戀到一種患得患失的地步,就如是手中捧著的一件珍貴而又脆弱的物件,害怕一不小心便毀了這件物件。他隱隱覺得興樂的心事與華陽公主有關,情到濃時有幾次她本想開口問的,又幾次的輕歎一聲,含情脈脈的盯著他閉嘴不談,只是用小手重重的握住他的手,好像害怕他突然之間沒了蹤影。

    每當這個時候他也想開口問興樂是不是有話要說,是不是想問他那晚為何不救華陽公主,可是他還沒想好如何回答,也就沒有開口問,任憑兩人之間慢慢升起不合調的隔閡。

    有心事的不光是興樂,同樣的宦官也有心事,他仍是沒有搞明白對李郡守有意的公主怎麼就喜歡上了一個強盜。宦官想知道其中的緣由,作為下人又不敢直接問明公主,當只有他與公主兩個人時,他也有意無意的提一下九原。說一下李郡守,公主只是對他笑。這讓他更加的迷糊了。

    宦官看得出來,公主很中意這個強盜頭子,可是他也看得出來公主的歡笑有時候是做出來的,很刻意並非是那種發自內心地喜悅。這時,他又懷疑公主或許是受到了挾迫才會假裝喜歡這個強盜頭子,不然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放棄九原郡郡守而找個強盜頭目。於是他想找個機會把公主救走,讓公主過上真正幸福開心的日子。

    一路上,宦官時常在心裡謀劃著救公主的計劃。他想知道隨在後邊的那批人馬在何處。可惜無論如何往身後看都看不到那批人馬在何處,就像憑空的消失的在空氣之中,能見到的只有眼前這三個強盜。他想。若是有個什麼辦法把與候支走,只留李信一人便好對付了。不過任憑他想盡辦法都無法同時支走這兩人,無論是行路還是住宿,總有一個隨時在李信的五尺之內。

    每日謀劃到最後,他都會無奈的放棄。這三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其中任何一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殺掉,他也只能暗暗的擔心,並時時注意著公主的安危。

    四人順著豐水河向前走,偎依在李信懷中地興樂指著二里地外的一座孤峰道:「那裡的風光真好,要是將來我們可以居於此地,那該多好!」

    豐水河在二里地外聚成一個不小的湖池。孤峰正在湖池中央,孤峰上樹木鬱鬱蔥蔥,遠遠看去竟如同墨色。湖的周圍是荒費已久地莊稼地,地裡的莊稼長得稀稀拉拉並被一人多高的篙草蓋住。不過這並不影響這裡的景象,在陰暗的天氣襯托下,配以湖面上薄薄升起的霧氣,看起來就如一副美妙絕倫地水墨山水畫。

    一隻小舟快速往湖邊駛來,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那人長得什麼模樣。但可以感覺出來那人一定十分的健碩,不然小舟不會駛的那麼迅急。

    「確實很美!等將來……」李信點頭稱讚,還沒將話說完,三百步開外的篙草地裡突然傳來幾聲細微的響動。這種聲音他太熟悉了,是那種勁弩上弦後的聲響!

    「中埋伏了!」他暗道一聲,下意識的撥開大袍把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夫人,(因興樂故執地要與李信同騎一騎,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出小鎮前便換上了妾室的衣物,裝妝成李信的妻妾。)那裡好是好。但已有人家,只怕到時山上的人不願將此處讓與夫人!」候趕馬上前指著小舟笑道。說罷。低聲的對李信道:「掌櫃的,草叢裡邊似有伏兵!」

    「中了埋伏了!」宦官暗道一聲。一邊緊張的四處張望,一邊把馬趕到李信身邊,道:「公主,有危險。快上老奴的馬,老奴帶你逃出此地。」

    興樂公主對宦官搖了搖頭,使勁的往李信懷裡鑽,道:「有他保護我,我不怕!」

    她嘴中說著不怕,其實心裡已經怕地要命,那夜車裂華陽公主的那一幕再次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渾身打著顫,兩手緊緊拉住李信的雙手往胸前緊。

    李信一邊安慰著興樂別怕,一邊對疥問道:「可聽出他們有多少人!」

    「上弦的為二十人,其他的都是持戈掛劍,大約為二百多人!」候道。

    「不知他們是剪徑的大盜,還是捉拿我們的官兵。」宦官問道,他情願埋伏在篙草裡的是剪徑的大盜,最少看在同夥的份上會放他們一馬。

    自己一行五人隨意而行,無論是剪徑的大盜還是抓賊的官兵都不可能事先知道他們的行蹤。李信略一沉吟,感覺埋伏在篙草叢裡的人是對付小舟上那人的,問道:「駕舟那人如何打扮?」

    「駕舟的船夫身體十分魁梧,比之黑頭領還有高大許多,臉上刻有一個囚字。」候道。

    「可聽出掛弦的弩是什麼弩?」李信轉頭朝疥問道。

    「一百五十步射程的輕弩!」疥道。

    「下馬,生火做飯!」李信扶著興樂下了馬,宦官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了馬把公主扶在草地上坐下,輕聲問道:「掌櫃的,這裡實在危險,無論草叢裡為官為賊,都可能找我們的麻煩。我看還是往回走,等於大隊人馬匯合後,再走不遲。」

    李信含笑而不答,伸手輕輕撫了撫公主靠在肩頭垂下來的秀髮。

    很快,火生了起來,一塊牛肉架在火上烤著。離岸尚有二百多步遠的小舟也發現這邊的李信他們,逆流而上朝李信他們這邊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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