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三十二年八月十五,繼右賢王位的須卜尤提大子——須卜呼韓率八萬控弦之士第三次急攻榆林關。榆林關守將堅守不出,只令兵卒在長城上以強弓勁弩破之,須卜呼韓留下兩千具屍體,轉而向北地郡與隴西郡的其他長城關口出擊。長城沿線的各個關隘全都嚴格遵守蒙恬堅守不出的命令,無論須卜呼韓如何示弱誘秦軍出城都不開城門。
至九月,八萬匈奴騎兵在長城沿線消失的無影無蹤,派出去的探子回報,整個河南地也不見了匈奴人大部隊集結的蹤影,只有零碎的小股匈奴騎兵散落在河南地各處,就好像匈奴人突然之間全線退到了黃河北邊。
匈奴人多詐,形勢對其有利便進攻,對其不利則撤退,不以逃跑為恥,很可能見佔不到什麼便宜於是全線撤回黃河以北。再說已到了秋天,匈奴人豢養的家畜都長肥大,也到了大集蹛林的時節,須僕呼韓帶領人馬去參加這場秋社也不稀奇。
『候府』裡議事大殿中席坐著的四個謀士依據以上兩個論點,全都斷定匈奴人已過了黃河北,建議蒙恬全線出關,迅速佔領河南地。
蒙恬死死的盯著牆上地形圖上的兩座沙海之間的六十里梁,像是自語又像是詢問四個謀士,道:「須卜呼韓是為父報仇而來,現在父仇未報還死傷幾千,他會如此輕意的退出河南地?河南地一馬平川,匈奴人若有大規模集結確實很容易被發現,可是他們上馬為兵,下馬為民,光這河南地就散落了幾萬戶的匈奴牧民,難道這不是幾萬名的控弦之士嗎?」
「六十里梁,連綿縱橫六十里,樑上合抱粗的大樹成林,是個能伏三萬精兵的地方。若我三十萬大軍過了六十里梁,此處伏兵盡出斷我糧道,又該如何?難不成把三十萬秦士全部葬送在河南地?」
坐與蒙恬側的監軍聽其無出戰之意,起身長跪責問道:「將軍的意思是,現在還不是出關的時候?難道將軍忘了,始皇已將東海之糧運至上郡,並令你年前要盡取河南地,把匈奴人拒之黃河以北?」
「不,我並不是不出關,而是在想該如何放出去個餌,把匈奴人都吸引出來,一戰盡除河南地的隱患!」
聽蒙恬並非不遵始皇之令,監軍坐下身子,胖臉一笑道:「餌?什麼餌?」
這個監軍是趙高的親信,是趙高費盡了心思安插進來的,無能不說,還十分的貪財好色。蒙恬懷疑這個監軍是趙高故意送來噁心他的,是來壞他的好事的。他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多年前趙高因犯重罪被始皇下入大牢,令蒙恬的弟弟上卿蒙毅依照法令懲處他。蒙毅是個剛正不阿的人,雖然趙高當時官居中車府令權傾朝野,但蒙毅還是依法剝奪趙高的官爵,判了個車裂之刑。
行刑當天,始皇想起趙高的好來,以趙高辦事勤勉盡力為由,赦免了他的罪過,恢復他原來的官爵。自那時起,趙高與蒙家便起了仇隙,用盡一切辦法與蒙家作對,幸好蒙家三代之功使始皇深信不疑,不然早被趙高置於死地。
蒙恬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監軍,可是他也不能說什麼。秦軍律規定,監軍死則主將逮。所以這個監軍是無論如何得罪不起的,不僅得罪不起還得時常賠著笑臉奉承一番。
「監軍才識過人,怎會不知道餌的意思,想必是故意考我的。」蒙恬苦笑一下,對監軍細細的講解了餌的意思。等監軍滿意的點頭回屋給始皇寫奏折,蒙恬仍坐在議事大殿裡想著該派前軍哪部去做這個餌。最後,他決定派董翳這部人馬前去作這個餌。之所以有這個考慮,是因為董翳這一部人馬中有李信這支千人隊,他要看看這個能刺殺了右賢王的李信在用兵之道上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個可塑之材。
李信率領一百親兵回到上郡,正值須卜呼韓在榆林關敗走向西攻擊北地郡關口。一進入上郡城他就感覺到上郡城與以往的不同來,到處充滿熱鬧喜慶的氣氛。
原本入夜收市的商舖變成了半夜收市,甚至有的商舖徹夜開門迎客。各色酒鋪飯館燈籠高挑,幌旗招搖,高談闊論與喝彩之聲溢滿街市,一直鬧到天明方休。白日的大街上,穿戴一新的綵衣男女敲鑼打鼓盡情的狂歡勁舞,街道兩旁擠滿了瞧熱鬧的人群。
這一切讓李信想起了開國大典,以為匈奴人在他出去的這兩三個月時間已被全殲。找了個路邊老者打聽一下,方安下心來,不急不慢的朝自己的府上而去。
王驚早在一個月前,每日天不明便站於府門之外,翹首以待李信會從路口回來,一直站到天全黑方回李府入睡。
有學問的張忠與憨厚的黑夫都笑他傻,勸他在府裡等著便是。王驚不聽勸,我行我素不管颳風下雨的每日站在府外等。
王驚心裡明白,李信叫張忠前來,看中的是張忠的學問能為他出謀劃策。叫黑夫前來,看中的是黑夫碩大的體格,能在戰爭上殺敵立功。他有什麼,除了有點小聰明,文比不了張忠,武比不了黑夫,相當於一個徹徹底底的廢物。除了手勤腳勤有眼色能把李信伺候的舒舒服服外,還能幹什麼?所以,他一定要讓李信一回來就首先看到他,讓李信明白他是所有人中最忠心的那個。
這一天,張忠攜同黑夫以及不像奴隸的一群奴隸出了李府去街上瞧熱鬧,府裡只留下幾個雜役與把門的四個兵卒。王驚沒有去湊這份熱鬧,一大早又站在大門口盯著街口。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下午申時他看到一隊人馬從路口出現。
他不敢確定是不是李信他們回來了,這道街上住著不少的將領或許是別家將軍的親兵衛隊。直到看到一匹全身發黑的高頭駿馬飛速過來,他才確定是李信他們回來了。
『白蹄烏』,他早聽張忠講過,李信夫人王瑩的容貌他也聽張忠形容過,雖然這支騎兵隊伍裡並沒有李信的身影,但憑著這兩項明顯的特徵王驚還是在第一時間確認是李信從淮陰回來了。他整了整衣領,捋了捋袖子,不等王瑩把馬停好,眼疾手快的拉住韁繩制住馬,滿臉堆笑的仰望王瑩道:「李夫人好,你們從淮陰回來了?你看將軍也真是的,自己坐車卻讓你騎馬。」
「你我以前並未見過面,你怎麼認識我!」王瑩滿面春風的一笑,奇怪的問道。
王驚將手中的韁繩交給一個趕過來的兵卒,從門後搬來一張腳榻置於馬側,扶著王瑩下了馬。奉承道:「夫人的容貌世間少有,比天上的仙女還要漂亮,世間哪裡還有第二個。就算是個瞎子,見到夫人也知夫人是李將軍的妻子,何況我雙眼不瞎,當然能一眼認出夫人是李將軍的妻子。」
「你真會說話!以前沒見過你,叫什麼名字,也是李信的兄弟嗎?」王瑩道。
「小的叫王驚……」王驚道。
「哦,我聽李信說過你,在安崖底戍邊時,你照料他的飲食起居。大家都是自家人,你比我小,我們又是同姓,今後我就以弟弟相稱了。李信他們來了,走,弟弟我們一起去接接他。」王瑩說罷,伸出溫暖的小手拉著王驚朝停下來的馬車而去。
王驚一時感動異常,沒想到身為李信妻子的王瑩會如此的平易近人。等到了車旁方意識到牽著王瑩的手有些不妥,把手從中抽出。
李信先鑽出馬車,手挑車簾對裡邊笑道:「先生,我們到家了,請下車吧!」
「車裡還有貴客?李信對其如此尊敬,莫非來得也是一位將軍?」王驚暗道一聲,下意識的又整了整衣衫,正要對出來的人納頭一拜,卻發現裡邊走出一位布衣青年。
李信扶著韓信下了車,看著天有些涼意,解下身上披的玄色斗篷披於韓信的身上。韓信感激的看了李信一眼,也不推讓在身上繫好,下了車。
「究竟是何來路?看其穿戴只是一介平民,為何李信要對其如此尊敬?而其對於李信的尊敬也安然受之,一點也不受寵若驚?」王驚心中大驚,竟忘了去攙扶李信,道一聲好。
「王驚,你來了!張忠呢?他救出黑夫了嗎?」李信拍了拍正在發愣的王驚,笑道。
「千長走的第三天,張忠就救出黑夫了。今天他們兩個不在家,領著家裡的奴隸去街上瞧熱鬧去了。千長大人長途跋涉從淮陰趕回上郡,一路上肯定辛苦異常,請回府稍作休息,我這就吩咐雜役為千長燒好熱水,並吩咐廚子做些好菜,為千長與這位貴客接風洗塵。」
「還是你小子最明白我的心思,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把我累壞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韓信韓先生,是個大有學問的人,三四個張忠也比不過他。」李信把韓信請到身邊,對王驚作了一番介紹。然後,又對韓信道:「這位小兄弟叫王驚,別看年齡小,可是個異常聰明的人,最能明瞭別人的心思。先生若是閒來無事肯指點其一二,將來也會是個不可多得的戰將。」
王驚聽罷,看韓信也沒什麼出奇之處,不信其比張忠還要歷害三四倍。但見李信對其十分推寵,開口先生閉口先生,知其肯定有過人之處。還沒等他謙虛幾句,試試韓信是否真的有那麼大的學問,若真有大學問便拜其為師,跟著李信到戰場立功。韓信開口道:
「最能明白別人的心思?那就是最擅長溜鬚拍馬之事!學了兵家之言,不成功則罷,大不了是個拍馬之人。若是靠兵家之言風聲水起,不過是為朝庭養了個專橫跋扈的奸人,給將軍留下一個後患罷了,我看還是不指點為好。」
一句話把王驚說的差點沒氣死,有李信在場他又不好發作,乾笑兩聲把韓信與眾親兵讓進府內,接著一溜煙的小跑去吩咐廚子做飯。
等到李信等人吃完飯,出門遊玩的張忠等人還沒回來。王驚想了想,進入張忠的房間將前幾日董翳派人送來的任書與印信取了出來交給李信。李信把東西收下,想到府內沒有地方安排一百個親兵住宿,請韓信寫了道手令,蓋上印信讓王驚把這一百親兵送到安崖底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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