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二卷 冠劍功蓋國 第40章 【薦蟄機,整鬟顰黛】
    子書來隴西最主要的就是挖硝石,拉送京城,然後大藥。古漢書中就有記載說「硝石出於隴道」「硫磺出於漢中」,這兩樣東西都是火藥必備之物,漢中離長安甚近,所以突厥兵怎麼敢輕繞此地,眼下硫磺不缺,而另外一記藥引子「馬兜玲」也早已由江南運到了京城,現在長安萬事具備,就等著王子書這趟來隴西能快點把硝石拉至長安,然後大量製造火器,準備抵抗吐蕃和多食之用。

    不料,王子書一來就碰上突厥賊襲擊隴西之難,這樣一拖就是兩三日,王子書怎能不急?所以放糧濟民之後,連休息都不休息,急忙讓盧奔和鄭豪義率兵,折向烏鴉山,大量挖掘硝石。隴西之前就是運送硝石重地,長安多半硝石大部分都出於隴道,所以硝石所在具體位置盧奔是知道的,再加上多了鄭豪義這五百漢子,事倍功半,不到兩日,王子書已採集到足夠硝石,裝載在馬車之上,準備返回長安。

    這一日春風拂面,陽光明媚,少了突厥賊侵擾,隴西城好似又變的熱鬧起來。縣府門外停靠著數十輛馬車,車旁均有兩個騎馬兵頭,前後各有三百兵士持槍等候。王子書從縣府走出,盧奔等人急忙抽身相送,這個時候的韓冰再也沒有了那股囂張氣焰,脫去官衫,換上便裝,希望王子書看到他有改過之心,回到朝廷之後。向李隆基美言兩句,不圖官職,只求能保住這條老命要緊啊!

    「王大人,一路走好。」盧奔雖認識王子書不過四五日,但卻對眼前十六歲少年打心底兒佩服不已。王子書足智多謀,想出地雷這一套妙法,大勝突厥,然後又義無返顧。身為文官,就敢挺刀上陣殺敵,確實文武雙絕。而對待韓冰,更是大義凜然,鐵面無私,力保自己兄弟。這等講情重義之輩,盧奔又怎會錯過深交呢!

    此次隴西之行,雖然遇上突厥攻打隴西,命垂一線,險些喪了性命,但王子書心裡知道,此行收穫頗豐啊!暫且不提硝石,剛一來就遇上十年不見地兄弟,鄭豪義,而後又結識了象盧奔這樣視死如歸的良將。然後又在守城之時,研究出了地雷這個強有力的火器。這三件意外之喜。早已勝過了突厥之驚!這三件事,只是表面。誰都能看的出來。但卻有些人不知其他兩件,一是王子書心中還有一個計劃,本來之前為此事發愁,但當遇到鄭豪義和盧奔之後,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毫無阻礙了。而另外一件嗎……呵呵……自然是又得到一位如花似玉,嬌嫩欲滴的美人啦!

    拜過盧奔之後,王子書不由向香兒看去。只見她還站在縣府門外,好像還是不相信自己能隨王子書一起回京。脫身隴西苦海。王子書看她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一眨一眨,總是不經意間偷偷向王子書看來,表面看似平靜,但卻輕咬赤唇,緊玩紅袖,顯得甚是緊張,總怕王子書策馬而歸,留下那一曲天籟空談。

    王子書看出香兒心事,微微一笑,說道:「香兒,我們走吧!」

    香兒一聽,如臨大赦,雙頰先是一紅,從無意人中插過,低著頭湊到王子書身旁,這個時候他好像覺得所有人都在看著她,但他們又有誰會注意,這個似已和王子書心領神會的「情人」呢!

    王子書走到轎旁,鄭豪義欲要扶王子書上轎,王子書笑道:「小禿頭,你少給我來這套,在外人面前,你既不是我的下屬,也不是我地僕人,何來這麼多規矩,再說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你這樣我卻有些看不出你了。」

    鄭豪義大笑道:「哈哈……既然子書這麼說,我也不來這些沒用的勞什子了,之前我總怕不懂規矩,失了你的面子,所以向盧將軍請教了一些禮數。現在你不讓我這般,我還巴不得落個清閒呢!」

    王子書笑了笑,躍上馬車,然後扭過頭,伸出手,對香兒說道:「香兒,我拉你上來。」

    香兒此刻心裡彭彭直跳,真想知道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我真的能伺候王大人這樣的好人了嗎?香兒現在已很是滿足,哪還敢有什麼越禮行為,搖了搖頭,說道:「大人,奴婢不敢,我還是在下面走就是了。」

    王子書說道:「這像什麼話,隴西距京城千里,你一個女兒家,又不會騎馬。」說到這裡,王子書不由向香兒一雙芊芊玉足看去,一縮一放之間透著無比媚惑的可愛,定了定神說道:「恩……那個……再說,你總不能一直走到京城吧!快點,上來!」

    香兒執拗不過,點了點頭,慢慢伸出玉手,被王子書強有力地大手緊緊拿捏,一下子被王子書拉上暖轎,像是一隻受驚的小兔,「撲通……」鑽在暖轎之中。王子書看著她嬌羞的舉動,笑了笑,又對鄭豪義說道:「豪義,還愣著幹什麼,你也上來。」

    鄭豪義抓了抓腦袋,憨笑道:「呵呵……我就不了,我一個粗漢,不比香兒姑娘,顛簸幾下沒什麼!更何況,我也會騎馬,你要讓我坐著轎子,還真有點習慣,還是不了。」

    王子書又勸幾句,看鄭豪義死活不應,也就作罷。其實,鄭豪義確實也想嘗嘗那坐轎子是怎麼個滋味,但別看他英勇威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一見女人,好像比人家還要害羞,再加上當日看到王子書赤身面對香兒,怎麼好意思當這個「電燈泡」呢!雖說王子書極力解釋,那只是一個巧合,但在鄭豪義心中卻一直不信:就真有那麼巧?

    隴西城中百姓看到王子書行轅,份份站在街道兩旁,歡呼相送。王子書伸出頭來,看著這些父老鄉親,心中突增了一份不捨。香兒從來沒見過百姓如此愛戴一

    他偷偷看著王子書脊背,覺得既寬大又溫暖,只要有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不用害怕。這個時候,行轅已過城門,王子書突然把頭伸了回來,香兒急忙把眼神收回,嬌嬌懦懦的縮在暖轎一旁。王子書和這樣一個尤物處在片方之地,難免會心跳加速,心有所思,但轎子中充斥著那股淡雅之香,似乎讓她覺得香兒雖出身卑微,但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像是易碎的花瓣,只要你觸手輕碰,她就會脫離香枝,落入泥土,再沒之前那般嬌艷羞俏,清純脫俗了!

    十五日之後,眾人已到長安。現在大年已過,朝廷各個官吏也都位列,又開始為國忙碌。王子書這一次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到博星府,而是直進宮中,先把這數十車硝石運至工本坊,然後把香兒安置在弘文館,隨同鄭豪義一起來見李隆基。

    「什麼?你現在就讓我就大唐皇帝?」鄭豪義和王子書剛出弘文館,不禁叫道。

    「你小點聲,你以為這還是你那野山寨啊。」王子書笑道:「呵呵……怎麼?一說見皇上,你臉都青了,你不是不怕這個皇上嗎?」

    畢竟是大唐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第一見面,誰人不怕,那是假的。鄭豪義鼓著嘴說道:「誰說我怕他了,只不過剛剛回長安,你就讓我見他,是不是有些急了?」

    王子書邊走邊說。道:「你知道什麼,現在午時剛過,皇上正在興慶宮批閱奏章,現在他身邊肯定沒什麼大臣。你別忘了,你畢竟是土匪出身啊!如果我向皇上舉薦你之時,跳出來百個迂腐老臣從中阻撓,一口難敵,皇上又不能不給他們面子。到那個時候,你能好受嗎?」

    鄭豪義一聽,牛脾氣沖道:「哼……怕什麼!如果狗……哦不!如果他真不用我,大不了我和我那五百兄弟再回隴西。」

    王子書冷笑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皇宮少說也有幾萬禁衛軍,皇上知道你是土匪。還能讓你回去?咱那五百兄弟在這裡就像是一粒沙塵,能和幾萬禁衛相抗嗎?」

    鄭豪義瞪大眼睛,問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坐以待死嗎!」

    王子書無奈道:「是坐以待斃!」他白了一眼鄭豪義,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既然兄弟把你帶進宮了,你和五百兄弟地性命都在我王子書手中,我怎麼會讓你們死呢?如果真是那樣,我王子書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再說了,我現在怎麼說也是三品侍郎身兼駙馬,皇上多多少少也要給我點面子。你放心,我在陛下面前就說這次守城你功勞最大。要不是你那五百兄弟誓死相抗,這隴西就破了!這樣一來。功過一頂,咱不是就沒事了嗎?更何況,陛下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呢!哈哈……」

    鄭豪義腦袋裡一團糨糊,王子書一會兒說李隆基要殺他,一會兒又說什麼當今皇上還要拜託自己辦事,這一會兒雲裡,一會兒霧中,鄭豪義是真不知道王子書這個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哎……我說。你等等我,別走那麼快啊!」

    王子書和鄭豪義一起來到興慶宮。果然殿中沒有一人,只有高力士陪在李隆基身旁。高力士一看王子書走進殿門,眼前一亮,急忙說道:「陛下,駙馬回來了。」

    李隆基一聽,抬起頭來,看著王子書,笑道:「哈哈……王子書,你終於回來了!」

    王子書拉了一下鄭豪義衣襟,跪倒在地,說道:「臣王子書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見鄭豪義沒聲兒,小聲說道:「小禿頭,你他嗎怎麼歇了!快說我,按我說的說。」

    不知為什麼,鄭豪義就是說不出口。李隆基一看鄭豪義就是一個粗漢,也不怪他,走下皇階,扶起王子書,笑問道:「子書,給朕介紹介紹,這是誰啊?」

    王子書說道:「回稟陛下,這是和臣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鄭豪義!」

    李隆基向鄭豪義看來,問道:「你之前是幹什麼的啊?」

    「和你一樣,當王的。」

    王子書萬萬沒想到鄭豪義這傻冒兒居然說出這樣一句大逆不道的話,李隆基和高力士都被他逗笑了,接著問道:「哦?在哪當王啊?」

    鄭豪義昂首挺胸,顯得錚錚有詞,說道:「烏鴉山!」

    王子書差點沒把中午吃的那兩個饅頭噴了出來,現在他是又想笑,又想勸!李隆基扭過身去,向皇座走去,王子書從高力士的表情看地出來,李隆基現在也正樂和著呢!

    李隆基笑道:「好呀!原來是個山大王!」他又假意怒道:「王子書,你好大膽子啊!給朕帶回來一個土匪,是想行刺朕嗎?」

    王子書急忙跪倒在地,說道:「臣不敢!」

    「我說什麼來著,他這簡直就是門戶之見!」鄭豪義說道:「我說他不會喜歡我吧!皇帝,你別怪我兄弟,當土匪是我的事,不管我兄弟什麼,你衝我就是。」

    李隆基顯然對眼前這個粗漢子產生了興趣,苦笑道:「你一個土匪還知道什麼是門戶之見?」

    鄭豪義得意道:「那是當然,這些都是盧奔盧將軍說的,他說不管出身貴賤,只要能為國效力,建功立業,那就不枉活這一世!」

    「你連盧懷慎的兒子都認識?」李隆基問道:「王子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子書說道:「回稟陛下,我這兄弟雖說是個土匪,但卻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所劫持的那些人,不是惡霸,就是奸商。而且此次下臣奉旨前去隴西,不幸遇上突厥賊人攻打隴西,要不是我這個兄弟幫忙,這隴西城恐怕就守不住了。」

    李隆基笑道:

    涼洲刺史那裡已知道了這件事,說你用七百兵卒就把賊人擊於城下,對方傷亡慘重,只有寥寥幾人趁機而逃。朕這幾日一直想知道,你王子書一個文官,何以有這麼大的本事,用這七百人對付突厥三千人,而且城中傷亡兵士不到一成。難道這都歸功於你這位兄弟嗎?」

    王子書正要說話,鄭豪義卻搶著說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子書他這仗打的是真痛快!皇帝,你是沒看見,子書研製的那種火器,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實際我也沒見,但是之後盧將軍向我描述當時場景,我這心中不由極是興奮,當我趕去之時,突厥賊已死了個差不多。」

    王子書心想:真是個笨蛋,你說你趕去之時,我正在奮力抵抗,再加油添醋,胡扯一凡,皇上還不饒你嗎?你現在卻說我都殺了個大概?那你去幹什麼去了?收屍?真是一個大老粗!

    李隆基也沒想到鄭豪義還真是誠實,處於這種境地,居然不貪功,點了點頭,又對王子書說道:「王子書,平身吧!你說說看,你這次又想出什麼鬼點子,卻把驍勇善戰的突厥兵打成這副德行!」

    王子書起身說道:「回稟陛下,臣給此火器起名為『掀天雷』。先用瓷壇裝滿火藥,再以黃土緊封,留一小口,上穿火繩。用時埋於地下。隱藏之,敵人一來,只要點燃火繩,順勢就會引爆瓷壇中地火藥,掀土而起,四炸開來,威力超強,不死即殘!」

    李隆基向高力士看去。只見高力士都不禁暗暗豎起拇指,李隆基笑了笑說道:「怎麼,就憑這一顆小小掀天雷,就把突厥三千兵都炸死了?」

    王子書接著說道:「當然不是,這次所用掀天雷,共有六百一十七枚。縱橫交錯,齒唇而排,深埋地層,形似地網局,狀貌天羅陣,臣給此陣取名『天羅地網掀天陣』。」

    李隆基心中雖是喜悅,但也不表露,笑道:「哼……說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那你給朕說說看,你兄弟又立了什麼功?」

    鄭豪義正要說話,王子書忙搶在他身前。笑道:「呵呵……陛下,您不知道!臣這火器雖然厲害。但對方畢竟有三千兵卒,要想一舉殲滅。怎麼可能?在此緊要關頭,我和盧將軍趁突厥兵卒士氣低靡之時,出城廝殺!不料他們確實極是驍勇,再加上我軍兵士只有幾百,難以相抗。正在我和盧將軍已成為強弩之末時,我這兄弟突然帶著他那五百弟兄衝殺過來,和大唐兵士一起殲滅了突厥殘兵。」說到此處,王子書又跪了下來。說道:「陛下,我這兄弟之前雖是土匪。但念在他從未幹過壞事,這次又誓死保守隴西城池,挽救了上千百姓性命,您就赦了他之罪吧!陛下!」

    李隆基笑道:「王子書,朕還不知道你嗎?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更何況這次冒死把你兄弟帶來見朕,說吧!你還有什麼事?」

    王子書抬起頭來,憨笑道:「呵呵……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陛下!」

    「你少來這套,別總給朕扣這高帽,你這帽子,朕承受不起!」李隆基打趣道:「有什麼事,快說!」

    王子書說道:「陛下,現在王昌齡想必已去姑蘇上任,但是上次臣對陛下提的那個鎮守南海、以防海賊擾民之事還未得到解決。想想現在北有突厥,南有吐蕃,所以大唐根本沒什麼兵將前去駐守!臣就想,我這個兄弟雖說粗野,但做人誠實穩重,而且勇猛過人,手裡還有五百為其賣命的兄弟,這樣一隻兵力,陛下為什麼不用起來呢?」

    李隆基現在終於知道王子書想幹什麼了,聽他這樣一說,的確有理,但轉念一想,搖頭說道:「不行,朕看你這兄弟雖然威武,但卻做事莽撞,不動腦子,即使前去駐守,也是帶著他那五百兄弟白白送死罷了!」

    王子書笑道:「呵呵……陛下,臣當然不會讓我這兄弟支身前去,臣還要舉薦一人!」

    「哦?是誰?」

    王子書說道:「盧懷慎之子盧奔!」

    此言一出,好久沒有開口的鄭豪義好像耐不住寂寞似的,搶著說道:「好啊!皇上,讓盧將軍和我一起幹吧!我相信,依我和盧將軍地實力,一定能把那些海賊際垮的。」

    李隆基笑了笑,扭頭對高力士說道:「力士,你覺得呢?」

    高力士說道:「陛下,盧奔乃是盧宰相的兒子,從小受父影響,為人正直忠實,而且驍勇過人,頗有大將之風,放在南海孤島,奴才以為,定可應付!」

    李隆基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既然駙馬和力士都這麼說,那鎮守南海,防範海賊之事,就交於盧奔和這個……你叫什麼來著?」

    鄭豪義之前還一直在笑,這時李隆基突然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他閃死,他扭過頭來,沒好氣說道:「鄭豪義!」

    李隆基點頭道:「那就封你一個南海七品參將,一起協助盧將軍鎮守南海吧!」

    王子書跪著急忙拉鄭豪義褲筒,小聲說道:「趕快謝恩啊!」

    鄭豪義心想:既然現在已經做了這個皇帝的官兒,那就應該像對大哥一樣對他,也罷!他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謝恩道:「謝謝皇上!」

    李隆基點頭道:「你們起來吧!」他又對王子書說道:「子書,採集硝石辦的怎麼樣了?」

    王子書說道:「回稟陛下,硝石已送至工本坊,想必現在趙總管現在已向火機營送去。」

    李隆基滿意道:「嗯!你說的那個龍泉鐵也已運至了長安,現在你就可以放開手研製你說地那個火炮了!還有,把你這次對付突厥的

    麼掀天雷也告訴工本坊,多多研製。」

    王子書說道:「是,陛下!」

    李隆基說道:「嗯!退下吧!朕要批閱奏章了!」

    王子書看正事說完,吞吐道:「嗯!陛下……」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王子書接著說道:「不知陛下之前答應臣之事,什麼時候能……」

    李隆基笑道:「哼……你倒是心急啊!好!」他放下手中硃筆,說道:「朕看在你這次消滅了突厥兵,保住了隴西這座城池,封江采萍與張姝均為四品誥命夫人,賜婚於你們!至於什麼時候成婚,你就自主選擇一個吉日吧!」

    王子書一聽,大喜道:「謝陛下!」

    王子書真沒想到,李隆基不僅爽快答應賜婚,還冊封了江采萍與張姝為四品誥命夫人,他和鄭豪義滿面春風從興慶殿出來,向弘文館走去。就在這時,王子書抬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在了一起,盯著前方,一動不動,鄭豪義用手在王子書眼前晃了晃,問道:「子書,你怎麼了?」

    王子書急忙說道:「等一會兒,你帶著我的腰牌,帶著香兒出宮,記住!要裝做不認識我的樣子,然後在宮門外等我,我出去之後,就跟在身後,記住了嗎?」

    鄭豪義一臉嚴肅,皺眉道:「子書。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緊張,是不是遇上你地敵人了!」

    「敵人個屁啊!是我老婆!」王子書丟下這句話,急忙換了一副嘴臉,笑道:「哈哈……公主!」

    王子書所怕之人,正是靈昌公主。兩人一個多月沒見,靈昌公主自然極是想念王子書,聽到熟悉的聲音,粉頸猛然一扭。大聲笑道:「哈哈……子書,你終於回來了。」

    王子書怕弘文館裡的香兒聽到,急忙上前迎了過去,一下子把靈昌公主抱了起來,在原地轉著***,靈昌公主很是享受這種久別重逢帶來的快感。但她發現,王子書轉著轉著,慢慢又向城角一頭移去。

    就在兩人剛剛消失在走廊之後,香兒突然跑了出來,看見鄭豪義正在向城廊另一邊望去,牽起玉足,輕輕跑了過來,瞪著水靈杏目,笑問道:「鄭大哥,王大人呢?」

    鄭豪義在笨也知道其中原委。扭過頭來,憨笑道:「哦!哈哈……子書他遇到一位朋友。說是讓我們先走。」

    香兒柳眉微微一彎,說道:「可是……我們不知道王大人府邸在什麼地方呀?」

    鄭豪義皺眉道:「哎呀!不管他了。香兒,咱們快走!」說完,拉著香兒就向宮門走去。

    王子書抱著靈昌公主轉到城廊另一角,偷偷望去,見鄭豪義已帶著香兒離開了弘文館,便把靈昌公主放了下來,笑著問道:「靈兒,你怎麼在這兒啊?」

    被王子書莫名其妙轉了一凡。靈昌感到有點頭暈,輕輕靠在王子書懷中。玉額微微一挑,那雙清澈秀目深情脈脈的看著王子書,笑道:「我久未進宮,所以來看看父皇和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那裡聽說你回來了,還以為你在弘文館,就急忙趕去找你。沒想到一去,就被你這個怨家抱了起來,一陣暈旋!」

    王子書心想:不這樣行嗎?如果讓你看見我又帶一個姑娘回來,非在皇宮大鬧不可,一旦被李隆基知道,我還能活嗎?他輕輕撥開靈昌公主粉頰兩邊的雜發,盯著她那赤香欲滴的雙唇,要不是現在在皇宮,他真想狠狠的親上一口。

    突然,城角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不及靈昌公主從王子書懷中抽出,李隆基和高力士就出現在兩人面前,李隆基望著他們,冷哼一聲,也不言語,像是很生氣地走了。王子書和靈昌公主偷偷一笑,顛起腳跟兒,急忙向皇宮外跑去。

    李隆基看著高力士,笑道:「呵呵……你剛才還說朕賜婚駙馬,怕他冷落了公主,你看他們剛才那般親密,這事會發生嗎?」

    高力士欠了欠身,附和道:「奴才糊塗!」

    …………

    王子書和靈昌公主穿過人群,急著向博星府走去,但是靈昌公主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自己,一會兒一個猛然扭身,但卻始終無法抓到「跟蹤者」。她撅著小嘴,揚起那一彎娥眉,問道:「子書,我怎麼總是覺得有人在跟著咱們?」

    王子書臉色一變,乾笑道:「呵呵……怎麼會呢!光天化日之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是靈兒你多想了。」

    兩人又走一會兒,已經離開了鬧市,快到博星府,這裡百姓很少,所以看人也看的真切,靈昌小眼一迷,突然一個轉身。鄭豪義先是一愣,然後左看一下,右瞅一眼,卻找不到一個藏身之所,而香兒卻像一隻受傷的小鳥,乖乖的站在那裡。

    靈昌公主娥眉一翻,跑到他們兩人身前,微微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跟蹤本公主!說,誰派你們來地!」

    香兒顯然被靈昌公主嚇到了,櫻唇輕啟,看著王子書小聲道:「王大人……」

    王子書覺得反正這個事情是無法瞞的住了,走了過來,一副認罪的模樣,對靈昌公主說道:「靈兒,他們是我從隴西帶回來的!」

    靈昌公主轉過身來,瞪大眼睛,說道:「王子書,你說什麼?你……」說著說著,她雙眼之中已溢出了淚水,下額微微抖動,哭道:「我說你這次去隴西怎麼那麼長時間,原來你又在外面風流快活,父皇已經答應賜婚於你,但你現在又……哼……我這就進宮,找父皇評理去。」

    王子書一把拉住靈昌公主,說道:「靈兒,你現在去找陛下,不僅會連累我,還會連累姝娘和采萍啊!再說了,我和香兒沒什麼,只是她身

    ,我把他帶到長安,在我們家當個丫鬟而已。」

    靈昌公主倔強道:「鬼才相信你說的話!」

    香兒見此情況,心裡覺得都是因自己而起,百感焦急之下,跪倒在地,說道:「公主殿下,王大人說的都是真話!您和王大人千萬不要因為民女傷了感情,如果民女給您和王大人帶來不便,民女離開就是!」

    說完,香兒站起身來,滿面掛著委屈,轉身就走,王子書急忙上前拉住香兒,說道:「香兒,這不管你的事!」

    靈昌公主現在心神不寧,看著王子書如此在乎香兒,哭的更加厲害,罵道:「王子書,你這個個壞蛋!」說完,轉身向博星府而去。

    王子書現在真是左右為難,不知怎麼辦才好,他扭頭對香兒說道:「香兒,真不管你的事!公主她只是一時性急,等我和她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香兒轉過身來,那雙清澈的秀目,在淚水襯托之下,顯得更加水靈,她微微點了點頭。王子書深呼一口氣,對旁邊悠然自得的鄭豪義說道:「豪義,我們走吧!」

    剛進博星府,張姝就迎面跑了過來,與王子書撞了一個滿懷,王子書現在心中甚煩,被這麼一撞,不禁嗔道:「姝娘,你這慌慌張張,幹嗎啊?」

    張姝兩顆晶瑩剔透的小酒窩擠在一起。微微抬起玉額,沒好氣道:「哼……你惹了靈兒,卻要拿我出氣,真是地。」這個時候,她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王子書身後的香兒,顛起腳尖,小蹦而來,拉著香兒一雙玉手。上下打量一凡,笑道:「子書,這是哪家的妹妹,長的這般水靈!」又伸出鼻子,嗅了嗅,說道:「嗯!妹妹。你身上好香啊!」

    王子書現在是徹底無語了,他也不理會張姝問話,急忙走進了博星府。鄭豪義在經過張姝身邊之時,不由多看了兩眼,追上王子書問道:「子書,你有幾個夫人啊?」

    王子書現在心神憔悴,不知怎麼辦才好,伸出三根手指。鄭豪義吃驚道:「三個?你還真會享受!我看各個貌美如花,現在又添一房,算起來也就四個了。」

    王子書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鄭豪義說道:「連你這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香兒沒什麼!」

    鄭豪義苦笑,也不回答。心想:呵呵……要說最清楚的人,非我莫屬啊!那天我又不是瞎子,你光著身子,還敢說和香兒姑娘沒什麼?

    這時,王張氏和王帆都已迎了上來,少不了一凡親密寒暄。王張氏看著王子書身旁的鄭豪義,看他滿面凶象,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先是嚇了一跳,不禁問道:「這位是?」

    鄭豪義搶著說道:「哈哈……王夫人。王老爺,你們不認識我了?我是小禿頭啊!」

    王帆笑著走了過來,拍著鄭豪義一身結實的肌肉,笑道:「你是小禿頭?哈哈……想不到長地這麼壯實了!唯一沒變的就是你這頭啊!哈哈……」

    張姝好像看到誰都是那般親切,拉著羞澀的香兒走了過來,笑道:「夫人,老爺!這是香兒,是子書從隴西帶回來的丫鬟!」

    說到這裡,王帆不由向王子書看了過來,臉上表情十分複雜。香兒急忙欠身行禮,說道:「香兒拜見王夫人,王老爺!」

    王張氏現在已知靈昌公主為何哭的那般厲害,白了王子書一眼,走到香兒身前,上下打量一凡,微笑道:「長的真好看!」她又對王子書說道:「子書,客人我來接待,你快去看看靈昌吧!采萍正哄著她呢!」

    王子書穿過石徑,來到右院,推開靈昌公主房門,就見江采蘋正坐在靈昌公主身邊溫言相勸。江采萍一見王子書,站起身來,牽起玉趾,走到王子書身邊,水靈杏目輕輕一斜,微笑道:「快去哄哄她吧!人們都說風流才子風流才子,之前我還不信,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江采萍低眉暗黛,微微一笑,推門走了出去。

    王子書邊走邊說,道:「靈兒,你聽我解釋,我和香兒真沒什麼。你是不知道,香兒在隴西無父無母,家境又極是貧寒,而且還遭在當地那個惡縣令手裡,如果我不救她,總有一天她會被那個縣令逼死地。」他走到靈昌公主身前,蹲下身子,扶著靈昌公主的雙膝,接著說道:「我想我的好靈兒也不希望看到一個那麼好的姑娘就這樣被糟蹋吧!好了,都是我的錯,別哭了啊!」

    靈昌公主顯然情緒平穩了很多,看著王子書楚楚哀求的模樣,不由撲哧笑了出來,但抬起頭,卻又換了一副樣子,隨手拿起床邊一個枕頭,就向王子書頭上打去,罵道:「王子書,你不是人!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欠了你什麼,讓你這麼欺負我!」

    王子書也不躲避,任由靈昌公主揮舞枕頭打在自己身上,看著靈昌公主嬌怒欲哭的樣子,王子書心頭不由一陣憐惜,抓著靈昌公主玉腕,頭慢慢向靈昌公主泛著紅光的臉頰湊了過去。靈昌公主半推半就,邊掙扎邊罵道:「王子書,你是這世界上最大的壞蛋,你……你幹什麼……你這個流氓……你……」

    王子書把靈昌公主推翻在床,一開始還在抖動的軟榻,這個時候卻平靜了下來,王子書輕輕拉下掛在床欖地簾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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