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二卷 冠劍功蓋國 第39章 【浴香戲,斥官濟民】
    子書這一戰勝的漂亮,可以說這一戰的成功,奠定了唐朝諸公眾爵中不可動搖的位置,也在他絢麗多彩的人生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在此役中,王子書採用的古代土地雷的配製方法,因為當時材料有限,時間緊迫,所以根本不可能實現踏發機扣式的地雷裝置,只能用引燃,但是王子書巧妙的用沾有火藥油脂的線綢和竹管替代了地雷機扣,可謂是隨機應變,獨具匠心,宣告了一個新火器時代的誕生。

    當天,隴西百姓在家中,都聽到城外喊聲大作,緊跟著就傳來漫天徹地的轟鳴聲。他們都以為是突厥賊拿火炮在攻打城頭,出門一看,只見城頭兵士站在城頭之上,搖旗吶喊,顯得甚是興奮。哪像是被攻打的樣子!但是再看城門之外,的確冒著沖天黑煙,和城內完全形成了天堂和地獄的對比。百姓心中都是疑竇叢生,但轉念一想,已知其中緣由,說明現在大唐兵士已佔了上風,隴西可以守住了,而城外的那些哀號聲都屬於突厥賊,頓時,百姓都跑出家門,和城頭兵士一起歡叫起來。

    此戰一直到晚上才結束,當王子書、盧奔、鄭豪義和幾百兵卒脫著疲憊的身子,滿面黃土,風塵僕僕笑著走進城門之後,隴西百姓已站滿了大街小巷,看到守城英雄,瞬間掌聲雷動,爭相歡迎他們地歸來。

    這個時候的王子書提著鋼刀。滿臉血漬,雙眼就像迷成了一條線,顯得甚是勞累,但他還是選擇了一直從城頭穿過人群,直向縣府而去。現在的王子書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大唐第一神童的樣子,但卻像一個保家為國的英雄好漢,每走一段路。就會衝出一個百姓,要與王子書親密一凡,王子書不僅不會厭煩,還會積極配合,享受這種被百姓尊重的時刻。鄭豪義走在王子書身後,看著每一個百姓都對他感恩戴德。他真正知道,什麼才是英雄,什麼樣的人才會受到百姓這樣的尊重。盧奔經歷過大小戰役,不下百餘,但卻不知道,打勝仗可以打地這般酣暢淋漓。他看著王子書的背影,打心裡佩服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

    一路上人山人海,好像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一直通向縣府。王子書站在縣府門外,看著滿城百姓摸肩擦踵。爭先恐後,圍在縣府。一起叫喊著自己的名字,言語之間充滿了無限的感激。王子書心情澎湃。紅著眼圈,說道:「父老鄉親,都回去吧!我們為你們守住了城門,那些如狼似虎地突厥賊,已被我們殺了一個精光,他們不敢再來騷擾隴西了,你們可以安居樂業,

    王子書轉過身去。但身後百姓吶喊之聲、感謝之詞,還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王子書想起了他一路走來,看著那些老人婦女和兒童,穿著破舊的衣衫,淚流滿面,一起向王子書道謝,從這個表情,可以想到他們之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王子書不敢再回頭,他怕一時會情緒激動,不禁哭出聲來。王子書邁開堅定的步伐,與眾人一起跨進了縣府大門。大門吱呀關了起來,從細小的門縫,還能看到百姓一張一張喜極而泣的臉頰!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磨,此戰終於告一段落。王子書等人現在已是疲憊不堪,只想好好洗一個熱水澡,然後躺在柔軟的床上,睡他一天一夜。韓冰本打算吩咐為他們做一些飯菜,但王子書等人剛從戰場回來,鼻子裡面都充斥著那股濃重而又噁心地血腥味,腦海裡面時刻都浮現出殘肢斷臂,哪還有什麼胃口吃飯。所以,韓冰為王子書等人準備了幾所房間,房間中放著幾個大木盆,專供他們洗澡之用。

    王子書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屬於自己地那所房間,看著眼前裝滿熱水的木盆,上面冒出裊裊白煙。他現在全身既疲憊又瘙癢,恨不得一下就跳進去,好好泡一個熱水浴。就在他正欲脫去衣衫之時,突然從屏風之後,走出一個女子,看她身穿一身白色薄衫,體姿婀娜,粉面掛著兩朵美麗地紅雲,一襲黑亮的長髮垂於兩側,一彎柳眉就像是天上明月。她嬌小的身體,一動不動的立在裊裊白煙之中,嬌羞的把玩著自己的衣袖,王子書看在眼內,心跳不由彭彭直跳,似是把眼前女子誤以為是天女下凡了!

    「你……你……」王子書回過神來,吞吐道:「你是誰啊?怎麼會在我房間!」王子書拉著衣衫,好像怕那個女子非禮他一般。

    那個女子也沒想到在閣外威風颯爽的王子書,在女人面前卻這般矜持,本就嬌羞的心理,現在不知為什麼卻放鬆下來,漫步走出裊裊煙層,欠了欠身子,說道:「回稟王大人,奴婢名叫香兒,是韓大人讓奴婢來伺候王大人地!」

    王子書盯睛一看,指著香兒說道:「你不就是之前給我倒茶那位女子嗎?」

    香兒看王子書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孩子氣,哪像一個三品大員、剛剛旗開得勝歸來的英雄,不禁撲哧笑了出來,說道:「呵呵……正是奴婢!想不到大人還記著我!」

    香兒顯然覺得這句話說出來有些唐突了,急忙扭過身去,又玩起那抹紅袖。王子書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適才那般緊張,是因為香兒突然冒了出來,有些意外,現在定下神來,看著嬌嫩美麗地香兒,心頭不由一動,本欲上前,但想起之前王帆和自己說過的話,現在已是駙馬,豈可再行沾花風流之事,搖了搖頭,說道:「香兒,你回房吧!我自己洗就行!」

    香兒扭過頭來,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目,慢慢低了下去,輕輕咬著嘴唇,顯得心裡有些失望,但她轉念一想,自己是一個女兒家,為什麼要如此想呢!心頭跳的更加厲害,兩人誰都不說話,僵持在原地,王子書實在難受的要命,看著那盆熱水,極是想跳進去,王子書獃笑道:「呵呵……香兒姑娘,你回去吧!我沒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香兒玉額微啟,長長的睫毛撲扇撲扇的眨著,羞紅粉面說

    韓大人說今晚一定要讓奴婢伺候好王大人,否則……要把我賣到萬花樓。」

    王子書抬起頭來,看著香兒玉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心中不禁突增憐惜,咬牙道:「這個韓冰,真是不像話。」他扭過頭來,接著說道:「那……這樣吧!香兒姑娘,你先扭過身去,我把衣衫脫去,等我洗完之後,你就回房,韓冰問起,你……你就……你就說……哎!你就點頭稱是就好。」

    王子書一時還真拿不出什麼詞代替「伺候」兩字,香兒被王子書逗的破涕而笑,撅著小嘴,急忙轉過身去。王子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除下衣衫,一下子就跳了進去,就在這是,王子書感到全身酥麻,皮膚就像被火燎炙烤一般,大叫一聲,一下子就跳了出來,罵道:「這韓冰是想燙死本官啊!」

    香兒一聽,心中一緊,轉過身來,皺著一彎柳眉,說道:「對不起王大人,奴婢忘了為您加添涼水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鄭豪義的聲音,也不敲門,直接闖了進來,大笑道:「哈哈……子書,我睡不著,特意過來看看你,咱兄弟兩說……」還不等把話說完,就看見王子書赤著身子,面對著一個清純可愛的尤物,三人不禁都呆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鄭豪義第一個出聲,說道:「嗯?子書呢?怎麼不在房裡呢!去別處找找!」

    說完。一下子把門關了起來,王子書心中暗罵:這個死老粗!

    這時,王子書方才發現事情地嚴重性,他和香兒不約而同大叫起來,鄭豪義被嚇了一跳,心中暗笑:呵呵……這小子還真會享受!也難怪,我兄弟風流倜儻,文才修華。哪個女子見了不喜歡!但是做事之前,也要把門關好吧!哎!我這個兄弟,真是老粗!把人家嚇著了不是!

    王子書也顧不得身體被燙之痛,直撲向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香兒一個妙齡少女,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身體。別提有多窘迫了,扭過身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王子書心想:真他嗎倒霉,讓我碰上這事,如果被靈昌看見,非掀我一層皮不可!王子書想了一會兒,眼神不由又向香兒背影看去,只見那層薄衫更加襯托出她那玲瓏曼妙的身段,王子書現在赤著身子,看著這樣一個好似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春心蕩漾,慾望焚身。但想起江采蘋和張姝,最要緊的就是靈昌公主拿著皮鞭的樣子。王子書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慾火驟然熄滅不少。

    香兒感覺房子裡沒了聲音,嬌滴滴的說道:「王大人,您……您遮好身子了嗎?奴婢為您添水。」

    王子書點了點頭,說道:「嗯!」

    香兒繞到屏風之後,拿出一桶清水,顯得很是吃力,往盆裡添水之時。怎麼也放不上去,王子書看香兒微微咬著赤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想笑,又想憐,說道:「香兒姑娘,用我幫助嗎?」

    香兒玉頸微微一斜,粉面刷的又一次羞紅,搖了搖頭,抖動著那襲秀髮,說道:「不用,奴婢可以地。」

    王子書看香兒嬌羞似張姝,能幹似采萍,而皺起柳眉來又像是靈昌公主就在眼前,簡直就是集三佳之所長,想到這裡,王子書都被自己想法逗笑了。香兒還以為王子書是在笑自己笨手笨腳,手上不由更加了些氣力,由於水桶是滿的,一下子把她嬌小的身軀帶到了木盆之中,瞬時木桶濺起的水花打在香兒薄紗之上,緊緊貼著她的前胸,而那襲長髮更是被木盆中的水打地濕透。香兒抬起身子,粉頰掛玉珠,濕紗貼香身。彎翹似仙琢,曼妙仿修華。王子書看的不由呆了,咽喉之處來回滾動。香兒更是窘的手足無措,看自己幹的這些「好事」,也顧不上王子書目光,急忙拿出水桶,欠了欠身子,像是快要哭出來似的,說道:「王大人,奴婢該死,沒有伺候好王大人,但是還請王大人千萬不要告訴韓大人!」

    王子書被香兒的嬌聲驚醒,回神說道:「放心吧!我怎麼會告他呢!還有,以後別稱自己奴婢奴婢的,香兒這名字多好聽,快起來吧!」

    香兒好久沒遇到如此關心自己之人,心頭多了一份感激,起身說道:「王大人,您可以洗了。」說完,急忙轉過身去。

    王子書急忙顛起腳跟,跳在木盆之中,瞬時溫水就像是女子的肌膚,滑過全身,那種投入骨髓的感覺,實在舒服致極。王子書一邊洗,一邊笑,正在享受,卻隱隱聽到香兒的抽泣之聲,問道:「香兒,你怎麼了?」

    香兒急忙用擦去臉頰玉淚,背著王子書搖頭道:「奴婢沒什麼!」

    王子書想起之前韓冰看香兒地那雙邪眼,狠狠說道:「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韓冰欺負你了?」

    香兒突然一下子扭過頭來,跪在王子書面前,兩頰掛滿玉珠,楚楚可憐的模樣,說道:「大人,您帶我走吧!只要離開這個縣衙,香兒願意為大人做牛做馬,大人,您就收下香兒吧!」

    王子書正欲從木盆中站起來,但看到自己光著身子,又坐在水中,說道:「香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麼進這縣府地,如果有什麼難處,我王子書為你做主。」

    香兒微微抬起玉額,在那淚水襯托之下,那雙眸子更加顯得清澈水靈,她哭道:「大人,香兒父親早亡,本是和母親相依為命,但由於去年大雪,再加上突厥來犯,本就貧窮的家中更是雪上加霜,我和母親一天連一頓飯都吃不上,只能沿街乞討,但久而久之,母親身體不住,但又沒有錢看郎中,年前已經亡故,只剩下我孤身一人。香兒為土葬母親,只能賣身於縣府,但韓大人每日都對香兒連打帶罵,有時……有時……還想輕薄香兒。我誓死相抗,他怕惹出人命,也就收斂很多,但香兒怕總有一日,他會獸性大發,毀了香兒清白之身,香兒就算是做鬼,也不能帶著這副骯髒地身體去見我的父母啊!王大人,您看香兒可憐,就收下香兒吧!求求您了!」

    書看香兒說的真切,真不知道隴西還有多少像她這樣他一想起韓冰,氣就不打一出來,擊打著水面,大聲說道:「哼……這個韓冰,簡直就是膽大包天,身位朝廷命官,不為百姓謀福,還幹出這等豬狗不如的行經。」他向香兒望去,柔聲說道:「香兒,你先起來,我一定會為你做主,你先起來。」

    香兒微微拂起濕紗,站起身來,欠身說道:「謝謝大人。」她紅著雙頰,吞吐道:「大人,那麼,您……您是答應收下香兒了?」

    王子書被香兒這麼一問,頓時猶豫不決,心想:不是我不想收你,但我家中已有妻室,又怎麼能再風流上身呢!他說道:「香兒,我走之前,一定會警告韓冰,想必他不敢對你怎麼樣?而且還會給你一些銀錢,你……你就……」

    香兒櫻桃小嘴微微的撅了起來,說道:「大人,香兒一個女孩子家,無依無靠,在這偌大一個隴西縣城又怎麼生活下去呢!大人,您是不是看香兒丑,所以覺得香兒配不上做您的丫鬟!」

    王子書急忙說道:「哪有此事!物品狠不得……呵呵……只是我有些難言之隱!」

    香兒笑道:「我知道王大人心中肯定已有心儀之人,香兒自知不敢高攀,只是想做大人一個丫鬟,為大人添茶倒水,洗衣疊被,這樣香兒就已經很滿足了。所以王大人千萬不要有什麼顧慮。來,香兒為大人擦擦背吧!」

    王子書不是一個君子,若說沒被香兒美麗傾倒,那是假地,但其中確實也包含著對香兒遭遇的一份憐憫,人家都這樣說了,王子書還能再說些什麼呢!苦笑一下,心想:這又欠下了一筆風流債啊!

    …………

    王子書一直睡到第二天午時。剛剛爬起床,門外就傳來香兒的聲音,說道:「王大人,韓大人和盧將軍叫你快去大廳吃飯。」

    王子書想起昨日之事,彷彿就像一場春夢,含糊答應一聲。說道:「哦!好的,你先去告訴他們,我一會兒就來!」

    王子書來到大廳,就見盧奔和韓冰圍坐在飯桌之旁,香兒伺候在一邊,王子書整整衣衫,路過香兒之時,不由聞道一股幽香,淡不失雅,似雜百香。也許是昨晚水濕,沒有聞出來。王子書不由偷偷向香兒看去。不料兩人四目撞在一起,同感窘迫。

    王子書坐下。看看桌子四周,問道:「盧將軍,我兄弟鄭豪義呢?」

    韓冰一臉奸笑,搶著說道:「哦!王大人,下官已吩咐香兒為鄭兄弟把飯送至房中了。」

    王子書知道,韓冰這是看不起鄭豪義,嫌他是土匪,不由大怒。說道:「這是什麼話,他是我的兄弟。為什麼不能和我們一同吃飯,香兒,快去,把我兄弟給叫來。」

    香兒微微點頭,答應一聲,牽起玉足,就向廳外跑去。韓冰這面子算是丟大發了,但他還是說道:「呵呵……王大人,那鄭豪義雖說是你兄弟,但他畢竟是土匪啊!這話要是傳到陛下耳朵裡,恐怕會有礙王大人仕途啊!」

    王子書拍案道:「哼……韓冰,他是百姓也好,是土匪也罷!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王子書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土匪?土匪怎麼了?就算是土匪,他也沒有幹過傷天害理之事,打劫之人,全是一些貪官污吏,奸商惡霸,有什麼錯,在我看來,還要記一個為民除害之功!再說了,有些人雖然做著百姓的父母官兒,但卻不為百姓謀福求利,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仗著有點權勢,威壓百姓,欺男霸女,做出一些芶且之事,這等人,比起那些土匪,我看更壞一百倍!」他迷著一眼睛,冷笑道:「韓大人,您說下官說的可對?」

    王子書這明擺著在罵韓冰,韓冰心中由鬼,自然明白,而做為隴西鎮守將軍,盧奔從來不過問這些事,只是想著怎麼把城池守住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王子書會發這麼大脾氣,他是一個極重義氣之人,其餘話聽不進去,王子書現在是位高權重,羅列朝中宰相大臣,哪一個不是他的朋友,就連皇上都是自己岳父,就算把話說死了,說透了,他韓冰一個小小縣令又能怎麼樣?只能忍氣吞聲,但求自保!

    這時,廳外傳來鄭豪義大笑之聲,剛一進門,說道:「哈哈……韓大人,你不想見我,但我還是來的。」他坐在王子書身邊,看著韓冰說道:「韓大人,說白了,鄭某也不想與你同桌吃飯。但我來是和我兄弟還有盧大人喝酒的,所以還請您多多擔待。哈哈……」

    韓冰現在下巴都被鄭豪義氣歪了,王子書能這麼說他,但鄭豪義一個土匪就敢這般公然蔑視自己,韓冰不由發作道:「鄭豪義,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眾辱罵朝廷命官。要不是看在王大人面子上,我早把你和你那五百土匪抓起來,上奏朝廷,一起斬了,不然你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吃酒!」

    鄭豪義也站起身來,微怒道:「哼……韓冰,你說這話也不怕把你那下巴閃了嗎?要不是我鄭豪義下山幫我兄弟,你能抓住老子嗎?你上烏鴉山圍剿過多少次,還不是抓不住我一個兄弟嗎?到最後怎麼樣?怕丟了你的性命和官職,一直沒向朝廷稟報,要說這該殺之人,應該是你才對!」

    韓冰臉都被氣青了,現在也不管王子書在不在,指著鄭豪義說道:「你……你……」一時說不話來,又對盧奔說道:「盧將軍,你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拿下此反賊。」

    現在韓冰畢竟還是隴西縣令,盧奔還受其調遣,正欲為難之際,王子書說道:「韓大人,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一句話!這鄭豪義我已經打算帶至京城,向陛下求情委以重任。而你嗎?韓冰!」他說到這裡,拍案而起,怒道:「哼……到了現在,你還不知悔改,還要耍你那官威,我雖身為戶部侍郎,現在沒有撤你官銜地權利,但回到朝廷之後,我定會向陛下如實稟報你的罪行,到那個時候,我恐怕你連腦袋都要搬家。」

    韓冰一聽,咽喉不由一動,脖子伸了伸,全身一顫,急忙跪倒哭求道:「王大人,求求你,放下官一馬吧!您就看在守住隴西也有下官一份功勞,別向陛下告發我啊!王大人,求你啦!」

    王子書冷笑道:「韓冰,你還有臉說這守隴西有你一份功勞!那好,我來問你,第一次突厥賊來襲之時,你負責穩住民心,為什麼在突厥賊都登上城樓了,還不見你蹤影!是不是聽到突厥首領說還要策馬而回,第二日帶更多兵力來攻打隴西,你不敢回來,準備逃離了!」

    韓冰忙道:「王大人,冤枉啊!那個時候,下官一直在疏散百姓,按照大人意思,穩住民心,始終沒有逃離之意啊!」

    王子書說道:「韓大人,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哼……我已問過城頭兵卒,說早早就見你回到城下,但聽突厥首領喊了那麼一嗓子,你又跑了!怎麼?讓下官拉出來那個兵士,當面對峙嗎?」

    韓冰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在劫難逃了,不由癱坐在地。王子書看著他,接著說道:「但是,你在突厥賊第二次攻城之時,的確有那麼一點功勞,而且來隴西,你對下官也是照顧有加,下官回去,定會為你求情,殺頭算不上,但這沒收財產,貶為庶人,是在所難免了!」

    不管怎麼說,韓冰總算是撿回一條性命。呆呆說道:「謝大人不殺之恩!」

    王子書點了點頭,又對盧奔說道:「盧將軍!」

    「莫將在!」

    王子書接著說道:「等下官走之後,隴西一切事務都由你來負責,我會盡快奏請陛下,讓朝廷派人來接替你和韓大人地。」

    盧奔一聽,心想:我做錯什麼?為什麼連我一起貶呢!

    王子書看出盧奔心事,笑道:「哈哈……盧將軍不用擔心,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打算讓你去做更加重要的一件差事,至於是什麼,等你調到長安之後,自會知道。」他看了看四周,深呼吸一下,笑道:「這裡空氣太蒙。飯菜也涼了!走,我們出去吃。」

    盧奔和鄭豪義一起跟在王子書身後,向廳外走去,王子書左右一瞅,扭過頭來,對香兒說道:「香兒,還站著幹什麼?一起去啊!」

    香兒還以為王子書忘了昨晚承諾,正在心灰意冷之下,聽到王子書此言,猶如春泉暖心。不禁高興著一蹦一跳的跑了出來,與王子書等人並肩向縣府門外走去。整個大廳。只留下癱坐在地上的韓冰!

    …………

    現在萬升記門外人山人海,許多衣衫襤褸的百姓都排著長隊。手持空碗,希望能分多一些糧食。原來,王子書等人吃過午飯,想起因為戰事,開倉放糧也就耽擱了下來。王子書急忙來到萬升記,向萬升記老闆說出了自己身份,那個老闆昨天已聽說突厥賊大兵進犯隴西,本打算關門欲逃。但有聽說王子書和盧奔已把突厥賊消滅了一個精光,不由就放下心裡。這個時候。他才知道王子書已來到了隴西,之前他已接到從姑蘇發來的書信,說孫君為已逝,把所有產業已交於他人,而這個人正是拯救隴西百姓的王子書。本來心頭還疑竇叢生,心想為什麼孫君為會把天下那麼大一個產業傳於外人,這時看來,孫君為的確是找對人了!

    萬升記老闆姓蘇名盛,四五十歲年紀,從三十歲起,就一直負責在隴西地生意,做人還算本分厚道。他聽說王子書現在住在縣府,身為「下屬」,本應前去拜會,不料今天大中午,王子書自己卻來了。細問之下,才知道王子書想開倉救濟隴西百姓,雖說一出口就是三百石,但他心存善意,之前就想這麼做,但忌於不是自家生意,哪能隨便開倉。而這時老闆都發話了,他還能再說什麼。急忙開倉放糧,置了幾張桌子在這萬升記門前。

    百姓昨日還沒感激完王子書,現在人家又來用自己的糧食救濟,百姓心裡別提有多激動了,狠不得計劃疇錢修個祠堂,每日拜祭,但細想之下,王子書年紀尚輕,這樣做未免不倫不類,也就作罷。

    王子書每送一碗米,百姓就會感激他一次,看著自己老鄉又恢復了往日神態,心中不由極是高興。這個時候,王子書邊發米,邊對身旁鄭豪義說道:「豪義,你怎麼又改變主意和我一起回京了?」

    鄭豪義大笑道:「哈哈……你、我,還有李白,從小不是就說,有朝一日,定要位列朝堂,三人聯手,同做一凡作為嗎?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食言於自己兄弟!」

    鄭豪義當然不只是為了兒時那一句話,才會拉著五百兄弟一起回長安的,只是當他看到王子書利用官職之便,為百姓做了那麼多好事,再想想自己當了土匪,每日嘴上掛著為民除害,但卻能力有限,只能做一些那些無關百姓痛癢之事,心中不由對這「好漢」二字有了更深一層理解。

    香兒出身貧寒,她最能體會到眼前饑民的痛苦,想想王子書不僅守住了隴西城池,挽救了百姓性命,這時還義放糧倉,周濟百姓,這樣的人,必定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心頭雖有一種崇拜和喜歡,但她卻從未妄想,只求能待在王子書身邊,看著他,伺候他,總比待在縣府那個水深火熱之地要強上百倍。

    「姑娘,我都等了好長時間了。」一個老婦露著一排快要掉光的老齒笑道。

    原來香兒一直沉浸在幻想之中,卻忘了把碗中糧食倒在那個老婦人破盆之內,不由臉上一窘,急忙說道:「對不起啊!大娘!」

    「沒關係,想必姑娘一定是王大人夫人吧!姑娘長地如花似玉,只有象王大人這樣的好人,才能配上姑娘啊!好人,好人啊!呵呵……」

    香兒微微扭過玉頸,偷偷向王子書看去,見他並沒有往這邊看來,香兒先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細細咀嚼老婦人那凡話,苦笑一下,繼續為其餘百姓發放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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