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唐 第二卷 冠劍功蓋國 第⑾章 【會伏蜇,雲雨未遂】
    長安城中最有名的書鋪當屬涉錄齋,這裡是由李隆基親自下令建造的書鋪,為的就是百姓可以多讀一些書籍,涉獵知識應與皇宮一般。這樣的書齋也為之後的麗書院打下了基礎。

    今日涉錄齋不同於往日,遠遠望去,只見鋪門外站著許多人,就象一條蜿蜒盤旋的長龍。移近一看,才知王子書正在鋪中簽名售書,正是他的第二本書《三國群英志》。書鋪周圍也和往日有所改觀,之前牆壁之上均掛著各種名人字畫,現在卻換上了新式的銅鏡。

    之前王子書寫的那本《玄奘西游傳奇》在長安,乃至全國都引起很大凡響,算起來已有幾年,百姓心中早已期盼已久,希望能再看到王子書的新作。李隆基批准《三國群英志》之後,王子書就進行了大量的宣傳,消息一出,三日時間,大街小巷都已知道王子書新書會在涉錄齋親售,而且還會在扉頁簽上自己名字。

    一是王子書自身本來就有“神童”和“狀元”兩大金子招牌,二是這個簽名售書在長安百姓眼裡極是新鮮,三就是王子書所寫題材輕松有益,少了那種沉悶之氣,更能迎合大眾口味,三利齊舉,百姓自然相當捧場,頓時街巷四空。

    所有百姓商賈喜獲王子書親簽書籍,心裡已是樂不自勝,這時又看到四周陳列著大小不一的新式銅鏡,驟然眼前一亮,不禁上前打量一番。隨便拿起一面銅鏡,都感到手感輕盈,鏡面清晰,比之前銅鏡不知好了多少倍。

    陳達明並不清閒,王子書在旁售書,而他則是忙著向百姓介紹新式銅鏡和加以宣傳全鑒香坊,說整個長安城只有鑒香坊才有新式銅鏡出賣。一天下來,兩人都已疲累不堪,但成果頗豐,新式銅鏡凡響空前,前途定會一片大明。

    “王公子,哦!不,是王大人。”陳達明笑道:“多虧王大人能想出一個此等妙法,才使鑒香坊有出頭之日啊!今日百姓對新銅鏡凡響甚好,問這問那,我忙都忙不過來,看來以後鑒香坊生意定會再上一層。”

    王子書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陳老板,現在又不是朝中,沒有什麼外人,你叫我子書就好。如果單靠制鏡方法是遠遠不夠的,沒有陳老板手藝,新銅鏡也不會這樣廣受歡迎。”

    陳達明看王子書少年成名,但卻心不高氣不傲,極是平和,心想:此人面貌俊郎,才華橫溢,但卻半點架子都沒有,怪不得能有今日之成就。他又拱手說道:“那陳某還是叫你王公子吧!”

    王子書笑道:“好!恩恩恩!”他抬頭看著漫天繁星,說道:“秋夜沉涼,需有美酒!陳老板,走,今日我來做東,我們去采星樓暖暖身子。”

    陳達明臉色一變,說道:“萬萬不可,要說吃酒,該陳某請公子才是。”

    “哈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陳老板請。”

    兩人並肩來到采星樓,要了一個雅座,問店小二點了一些小菜和兩瓶女兒紅。過了一會兒,酒菜端了上來,陳達明起身說道:“王公子,這一杯酒陳某敬公子,多謝公子出手相幫,助陳某完成祖訓。”說著,仰脖而進。

    喝了幾杯,王子書看著陳達明問道:“陳老板,你三代都以制造銅鏡為生,在長安城中也算有些名氣,但我看長安城內有很多店鋪,比起鑒鏡坊規模,大了很多,這卻是為什麼?”

    陳達明歎氣道:“王公子有所不知,要論技術,不是陳某狂妄,全長安城都比不上鑒香坊,但若論交際網脈,鑒香坊就不免見肘,所以生意一直做不大。”

    王子書疑道:“陳老板,那除了鑒香坊,長安城中最有名的銅鏡坊又是哪裡?”

    陳達明說道:“要說規模和名氣,當屬明月坊最為厲害。”

    王子書在長安從未聽說有個什麼明月坊,它那麼出名,那為什麼張姝和江采萍不去那裡買鏡子呢?他看著陳達明問道:“陳老板,明月坊的老板是何許人也?”

    陳達明看了一下四周,移到王子書耳邊說道:“明月坊老板叫謝海,聽說此人生意做的很大,全國都有他的分店別號,其中和江南聯系甚密。”

    王子書點了點頭說道:“江南女子甚多,而且由於地理因素,各個長的秀麗脫俗,自然對銅鏡要求也很高,看來這個謝老板有雄厚資產做為依靠。”

    陳達明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我還聽說,他和朝中達官貴人也有聯系,最大靠山好像是一個叫姜皎的大官兒。”

    王子書冷笑道:“原來如此,姜皎現在管的就是關口貨物,定是收了好處,這個謝老板的銅鏡才能順利運到全國各地,想必稅收也少了很多,也難怪他會發財。”

    陳達明真想不到王子書鼻子這般敏銳,瞪著大眼睛說道:“這些內裡貓膩,陳某不知,但聽王公子一說,確實有些道理。”

    王子書喃喃說道:“他們這一裡一外配合的可真是默契。”他又看著陳達明笑道:“陳老板吃好了嗎?”

    陳達明點了點頭,王子書接著問道:“陳老板可知道謝海家在什麼地方嗎?”

    陳達明說道:“之前去過一兩次。”

    “好,我們這就去會會這個老狐狸。”

    …………

    “就是這裡?”王子書指著眼前一個大宅問道。

    陳達明說道:“就是這裡,不會有錯,王公子,你看屋簷之下不是有‘謝府’字樣嗎?聽說那就是姜皎所題。”

    王子書冷笑道:“哼……真想不到這個謝海,賣個銅鏡居然能掙這許多銀錢,而且我也沒想到這個姜皎還有這般大的面子。”

    兩人並肩來到朱漆大門前,王子書扣響門環。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伸出頭來,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們找誰啊?”

    王子書拱禮道:“哦!老伯,麻煩您通報謝老板一聲,就說弘文直學士王子書前來拜會。”

    老頭一聽是王子書,笑道:“你就是王子書?哈哈……好,好好!你等著,我這就去稟報老爺。”

    王子書看了陳達明一眼,苦笑道:“想不到我這名字在長安還有些用處。”

    過了一會兒,那個老頭走出來,笑道:“王大人快快請進,老爺在正廳等著您呢!”

    王子書笑道:“有勞老伯。”

    王子書剛一進門,就見院落之中都種植著大樹,地上卻無一片落葉。想想夏天,這裡肯定綠樹成蔭,確實是個避暑的好地方。穿過石卵小徑,王子書和陳達明就來到***通明的正廳。這時,一個五六十歲的胖老板急忙迎了出來,身上穿著紅色金絲襖,頭戴圓形八角帽,一臉肥紋,眼睛好像快要擠在一塊,此人真是明月坊老板——謝海!

    “哈哈……不知王大人光臨寒捨,謝某有失遠迎啊!”謝海對王子書說道。

    王子書笑道:“王某不約前來,不適之處,還望謝老板多多海涵。”

    “王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謝海看見了王子書身旁的陳達明,臉色不由一沉,又變臉笑道:“原來陳老板也來了!王大人,外面秋涼,快快移步至內廳一坐。”

    進入大廳,王子書身上暖了很多。環顧四周,牆壁都有精品搭配,顯得甚是奢華。謝海讓奴僕端上三杯茶水,笑道:“王大人,謝某聽說你最愛江南碧螺春,而且還把此茶引到了外蠻吐蕃,真是一大壯舉啊!謝某也極愛江南碧螺春,你嘗嘗怎麼樣?”

    王子書喝了一口,贊道:“恩!正是正中姑蘇的碧螺春!”

    謝海笑道:“王大人果然好眼力,此茶正是我托朋友專程從姑蘇城中帶來的。”

    王子書旁敲惻隱說道:“看來謝老板不僅在長安生意紅火,就是在江南也有您謝老板一席之地啊!”

    “王大人過獎了。”謝海說道:“謝某只是一個賣鏡商人,勉強糊口,不象大人著書立作,那是千秋之功啊!現在又位列朝堂,再加上王大人年紀尚輕,前途無量啊!”

    王子書心想:怪不得這個來家伙能結交上姜皎莊嚴的人物,原來這嘴上每天吃蜜啊!姜皎這些人最喜歡趨炎附勢之人,謝海這老頭正好投其所好,找對了靠山。他又向默默不出聲的陳達明看去,想想上次帶他進宮情形,暗忖:相較之下,陳老板為人內向謙和,不免也就落了下風,自然無法與其競爭。

    王子書笑而不語,謝海喝茶之時,一雙小眼睛不住偷瞟二人,這時笑道:“今天謝某還聽說王大人又出了一本新書,在涉錄齋親售,凡響不錯。”他又向陳達明看了一眼,接著說道:“而且,王大人還和陳老板聯手制造出一個新式銅鏡,其身輕盈,其面平滑,百姓十分喜愛,真是可喜可賀啊!”

    陳達明說道:“這都是王大人的功勞,我只是出了一些體力而已,說不上什麼聯手。”

    王子書放下茶杯,笑道:“想不到謝老板消息挺靈通的嗎!”他一雙銳目一動不動的盯著謝海,說道:“不瞞謝老板,今日我和陳老板來到貴府,就是想和謝老板談一下關於新銅鏡之事!”

    陳達明直到現在還不知道王子書為什麼會叫他來謝海家中,更不知道王子書要說些什麼。謝海神經一動,心想正式話題這才剛剛開始,看著王子書說道:“哦?不知謝某有什麼地方能為王大人效勞的地方嗎?”

    王子書說道:“恕在下直言,現在市場大部分銅鏡,由於是由本銅鑄造,鏡身會相當沉重,一些女子想要出門攜帶,就甚是不便。而且,鏡面也極是容易滑損,長時間用下去,就會出現鏡面不清,成象不實。總的來說,這種銅鏡弊病太多。而新式銅鏡,本身輕盈,鏡面平滑耐用,不論是出門在外,還是家居而用,都極輕便,甚受百姓歡迎。所以,王某認為……”

    謝海不是聽你來做宣傳的,他只想知道重點,問道:“所以怎樣?”

    王子書站起身子說道:“所以王某和陳老板想聯手收購您的明月坊!”

    此言一出,陳達明驚出一身冷汗。想想這新式銅鏡才正式上市,百姓凡響雖好,但要經歷一番磨練,想要一下子就吞並了明月坊,不免有些哽喉。

    謝海呆了一會兒,並未發怒,反而大笑道:“哈哈……王大人真會說笑。謝某雖做的是小本生意,但也自認在這銅鏡行業沒有什麼對手,你現在一來就說要吞下我的明月坊,是不是有些小瞧了謝某!”

    王子書笑道:“王某知道謝老板在朝中有姜皎姜大人做的靠山,但是您卻不知,這新式銅鏡是陛下親自受批,由工本坊打造。而且,新式銅鏡優點眾多,不消多時,百姓定會放棄老式銅鏡,選擇更好的新式銅鏡作為家用。到那時,謝老板只怕會得不償失啊!”

    謝海冷笑道:“王大人此言未免有點武斷了吧!”他站起身來,指手畫腳道:“我謝海的明月坊在很多洲縣都有分店別鋪,江南的明月坊更是獨具熬頭,視霸一方,憑一個小小初出茅廬的新式銅鏡就想打敗我謝海,王大人,兒戲了吧!”

    陳達明實際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的確他也想把謝海扳到,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些時候,不是說你銅鏡優點多,就可取而代之,除了質量,還有就是要有足夠的資本和後台靠山。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謝海比自己都要高出許多。陳達明心裡七上八下,新式銅鏡還沒上市,卻和謝海結了梁子,細細想來,未必是件好事。

    王子書心裡自有主張,他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謝老板,王某問一句,您那位在江南合作的伙伴,是不是一個叫孫君為的人?”

    謝海適才還一臉得意,聽到王子書這句話之後,兩雙眼睛迷在了一起,死死盯著王子書說道:“你怎麼知道?”

    王子書笑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孫君為是江南首富,你銅鏡要想在江南成為熬頭,必須要通過他才行,但我知道,憑借謝老板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和孫君為比肩,這樣看來,你和他自然只有合作關系。”

    謝海真沒想到王子書不僅學富五車,就是商道上的事都知道,心裡不由亂了一些,說道:“是又怎麼樣?”

    陳達明看謝海慌了,心想:難道子書還真能起死回生?王子書接著說道:“謝老板,想必咱們現在喝的這碧螺春也是孫先生從江南給你帶來的吧!”他看到謝海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答案,笑道:“不瞞謝老板,我和孫先生相交也算密切,在江南,意外之下,我設計了起義叛賊,孫先生對我感恩戴德。在吐蕃,孫先生千裡迢迢來看我,我利用身處之便,幫助孫先生掙了很多銀錢。而且,現在我還有一個兄弟,在我撮合之下,他也在和孫先生做生意。”他端起茶杯說道:“做的正是這碧螺春!”

    謝海和陳達明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瀟灑少年,身在長安,卻和遠在江南的孫君為交往密切,本來他們心中都有懷疑,但看他說的頭頭是道,不象是假的。王子書看謝海現在心裡那份傲氣頓時已煙消雲散,輕輕喝了一口清茶,笑道:“而且,謝老板,姜皎姜大人和王某也有些緣分,上次歧王殿下邀我去府上欣賞歌舞,我和姜大人聊的也甚是投機。”

    謝海現在心裡真亂了,手中兩大王牌,王子書也已緊握在手。而且,他也知道,孫君為和姜皎與自己只是利益關系,本就不是一個樹林的鳥,真要沒好處可撈,他們誰都不會來幫助自己。

    還沒等陳達明反應過來,王子書又說道:“謝老板,明天新式銅鏡在鑒香坊就會正式出售,我已和陳老板商量,價錢方面我們還會比老式銅鏡低上一低,當然,我們自然不會使出那種卑鄙行徑。事先定會和百姓說好,現在只是促進銷售,使更多百姓試用,以後還會調整市價。等到市場飽和,老式銅鏡定會被淘汰,就算謝老板不把明月坊賣給我和陳老板,謝老板也不會撈到什麼好處。那個時候,明月坊名存實亡,我和陳老板也就不會再收購明月坊,希望謝老板想好,這個後果說小也小,說大也大。王某不是那種奸商,想把其他鏡商都擠垮,只是希望大家一起合作,能掙更多的銀錢,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謝海久經商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從沒一個人這般窮追逼打。他心裡知道,王子書說的不錯,新式銅鏡一旦上市,早晚會擠誇老式銅鏡。但再轉念一想,就會發現,現在鏡子市場已大不如前,如果有個新鮮事物,市場就又會重新回到繁盛起點,細細想來,和王子書合作,自己確實不會吃虧,相反還會賺錢。

    王子書一番趁熱打鐵之後,站起身子說道:“謝老板,天色也已不早了,回去晚了,家中父母定會著急。剛才王某所說之言,如有什麼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陳達明呆坐椅子之上,從進了府宅,自己就沒說幾句話,但卻象是親臨一場驚心動魄的商戰,想想自己如果是謝海,現在處境又會是什麼樣呢?陳達明看王子書站了起來,覺得終於能出府,呼吸一下外面清新的空氣,這裡真的是太沉重了一些。

    謝海小眼一閉,長呼一口氣,對老僕說道:“送客!”

    王子書臨走之時,又轉身說道:“哦,對了!謝老板,如果您回心轉意,找我和陳老板都一樣,王某告辭。”

    出了謝府大門,陳達明不禁問道:“王公子,你在謝海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你真的能認識江南第一首富,孫君為?”

    王子書感到秋色瑟瑟,全身發冷,裹了一下身子,笑道:“恩!孫君為確實和我有些交情,而和姜皎就有些言不實衷,對於這個人,確實不得不防范。”

    陳達明苦笑道:“我在商場已有幾十年,但卻沒有王公子半份的霸氣,說起來也真是慚愧。”

    王子書說道:“陳老板,你有所不知,我父親之前也是一個商人,是做布匹的。裡面的事情,我從小耳沾濡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且,從我剛進謝府大門,我就知道這個謝海平時定不是什麼好人,象這樣的人,你只有越對他狠,他才會越怕你。”他看著陳達明說道:“陳老板,你人好,敦厚老實,但想在商業立足,憑借你的個性真的很吃力,子書建議你還是有些時候,對待敵人應該狠上一些,不然最終吃虧的只有自己。”

    陳達明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向前走去,到一個分岔路,兩人分開。王子書徑直向博星府走去。現在已是亥時,王張氏等人估計都已進屋安睡了。王子書躡手躡腳走到正廳,就見圓桌之上,放著幾碟小菜和食物,上面用一個罩子蓋著。王子書打開罩子,就見盤子下面放著一張紙條,借著月光,王子書看到紙條上有一行清秀優柔的小篆,上面寫著:糌粑已親嘗,酥油似正佳。

    正是江采萍的字跡!

    王子書心裡一陣發暖,心想:采萍姐姐對我真好,這樣的好女子,我去哪裡去尋?他看著圓桌上那盤精美的糌粑,拿起一塊兒,放在嘴裡,香酥可口,味道恰到好處。王字書和陳達明在采星樓只喝了一些女兒紅和吃了一些小菜,現在還真有點餓了。坐下身來,用手直接去抓糌粑,吃的津津有味。

    王子書吃完飯,來到後院,正要准備進屋去睡。看到江采萍屋內的燈還亮著,不禁輕輕走了過去,從門縫向裡面看去,只見江采萍正在對著新式銅鏡梳妝,芊芊玉手,輕輕啟簪,獨坐含顰,溢露似巾。輕紗遮體,婀娜輕移。水靈杏目,朱唇翹鼻。粉面卓絕,香膚玉潤,恰似群芳爭艷,嬌嫩欲滴。

    王子書看的不由出神,這時,江采萍卸下彩妝,站起身來,那彎香臀勾勒,在輕紗之內,隱約可見。王子書焚欲膨脹,熱汗直冒,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這是干什麼!不行,這般行徑和禽獸有什麼區別,對采萍姐姐也不公平。”想著,王子書站起身來,急忙向自己房間走去。不料,剛一抬腳,就碰到門旁一盆盆景。

    立時,屋內傳出江采萍驚慌失措的聲音,道:“誰在外面?”

    王子書干笑一聲,說道:“呵呵……采萍姐姐,是我!”

    屋內頓時沒了聲音,王子書一呆,正要側耳去聽。房門咯嘰一聲開啟,王子書抬頭一看,江采萍身披輕紗,正應月光,使她身體完美而又極其誘人的展現在王子書眼前。

    江采萍羞紅兩頰,我輕輕掩嘴一笑,問道:“子書,你吃過桌子上那些糌粑了嗎?”

    王子書干笑一聲,點了點頭,活象一個傻子。江采萍抿嘴笑道:“好吃嗎?”

    王子書受不了,心想:采萍姐姐這是在犯罪,赤裸裸的勾引我犯罪!他看著江采萍撅著一嘴,很期待他的回答,點了點頭,喉嚨微微動了一下,說道:“恩!好吃極了!”

    突然,秋風一起,王子書看江采萍身子輕輕一顫,急忙起身拉著江采萍胳膊進了房間,關門,轉身說道:“快點進來,外面涼的很,小心生病!”

    等王子書扭過頭來,就聞到一股參著熱氣的幽蘭之香,手上感到潤滑細膩,一彈一松之間,使他聯想翩翩。江采萍含羞似草,微微抬頭,看著王子書,過了一會兒,她又輕輕躺在王子書懷裡。王子書現在好像將要崩潰一樣,但是他想強壓欲望,江采萍一只玉手放在王子書胸口之上,微笑道:“子書,你還記得七年前你在姑蘇城歸客樓中對我說的那一凡話嗎?”

    王子書一愣,被江采萍一言點破,回想一下,感覺時間荏苒,一眨眼就過了七年,那個時候,他和江采萍還認識不久,王子書設計平了鍾大眼之後,把江采萍從醉雲閣救出,兩人彼此已經有了情意。今日重提,王子書心中象是有一股暖泉,潺潺而過,他握著江采萍的玉手,輕笑道:“當然記得,那天我說‘采萍姐姐,等我長大之後,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夫人,子書一定會疼你愛你遷就你,不讓你受一點委屈,不讓你再流一滴眼淚,只要采萍姐姐等我,子書長大之後,一定兌現自己的諾言。’我說的對嗎?”

    江采萍幸福的笑了,她點了點頭,說道:“恩!一個字都沒錯!”

    王子書輕輕把江采萍推開,看著她深邃秀亮的眼睛,說道:“采萍姐姐,七年前子書那樣說,七年後子書還是那樣說,你放心,我一定會風風光光的把采萍姐姐娶進門來,做我的好夫人。”

    江采萍每天都在想王子書七年之前那句話,甚至有的時候,在夢中還會看到王子書掀自己紅色蓋頭的情景,但美夢終有醒來時。失望之余,她就會問自己,子書還記得那句話嗎?他真的會娶我嗎?今天聽見王子書親口允諾,心裡似是灌蜜,又象石頭落地,幸福無比。

    江采萍點起腳尖,香唇輕輕貼了上去,王子書積壓已久的巖漿瞬時崩塌,雙舌糾纏在一起,就象玉液灌頂,渾在天境。王子書的手一直沒從江采萍細滑潤嫩的肌膚上挪開,這時香舌糾纏,欲望已至,王子書手上也不規矩起來,順著江采萍玉肩滑至那彎香臀,所及之處,就象是在勾勒一副完美畫卷。

    這是王子書第一次這般肆無忌憚的觸及女人身體,心中野馬定會脫韁而出,王子書手上加力,不住揉捏起來,江采萍也在春齡,被一個男人這般撫摸,生理也起了反應。嬌聲細語之間,玉手還不忘在王子書身上來回游走。

    王子書這一天等了好久,突然,手上用力,直接把江采萍推在床上,一只手掌直接伸到江采萍輕紗之內。王子書手上立時感到一團極其柔滑似綿圓狀物被自己牢牢拿捏在手中,王子書經驗何等豐富,撫摸之下,還不忘撩撥調情,等那粒小小櫻桃堅挺之時,王子書另一只手移向江采萍玉漿所在之地。

    兩人呼吸急促,呻吟不斷,王子書再等不及這般的循序漸進,只手來解江采萍輕紗上的秀帶。這時,江采萍嬌聲叫道:“子書,不要!”

    王子書又掙扎一番,但江采萍一只手卻死死抓著自己的衣帶。王子書冷靜的看著江采萍,說道:“采萍,怎麼了?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江采萍雙頰通紅,一行玉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她輕輕搖了搖頭,雙手捧著王子書的臉頰,笑道:“沒有!”

    王子書急忙擦去江采萍眼淚,皺眉道:“采萍,那你怎麼哭了呢?”

    江采萍笑道:“我這是高興。”她在王子書臉側輕輕吻了一下,說道:“子書,我們能把它留在我們新婚之夜嗎?”

    這時的江采萍少了平時的那份沉穩,而現在就象一個小綿羊,躺在王子書臂彎之間。王子書也在江采萍臉上吻了一下,點頭笑道:“一切都聽采萍姐姐的。”

    江采萍小嘴一撅,說道:“你還叫我采萍姐姐?”

    王子書立刻改口道:“采萍!”江采萍幸福的鑽進王子書臂彎,笑道:“子書,你說我們之後會幸福嗎?”

    王子書說道:“當然能,我想我們之後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兒,而且,我要讓你給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等他們會走了,會跑了,我們就一起帶著他們,與母親和父親在院落裡玩耍。你說那該有多好,而且……”王子書又感到江采萍抽咽起來,低頭關心道:“采萍,你怎麼了?”

    江采萍兩彎睫毛上掛著淚珠,一眨一眨十分可愛,她笑道:“沒什麼,真的很謝謝你,子書!如果能過上一天那樣的生活,我死也無憾了。”

    王子書笑道:“傻子,我們說好是過生生世世的,你難道忘了?”他用指頭輕輕鉤起江采萍圓潤的下顎,說道:“采萍,答應我,我們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好嗎?”

    江采萍抿著嘴,忍著玉淚,點了點頭,嬌聲道:“恩!生生世世在一起!”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此刻不論什麼都別想把兩人分開。屋外秋風瑟瑟,屋內暖情溢露。好一首“紛紛墜葉飄香徹,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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