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亂啊!自己這哪裡什麼什麼狗屁的侯爺***的犯人,不,也許比犯人好點,起碼自己還能自由活動!
朱斌按捺住了自己想要發怒的心思,坐了下來,盡量用平靜的口氣說道:「說吧,這兩年京城裡情況,還有……還有就是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的……」
「兩個人一起做事,總比一個人好。」一直含笑看著朱斌的絲絲說道:「是陶家妹子先找到我的,當時我還吃了一驚,以為陶家妹子要來找我麻煩呢……」
陶慕晴也笑了起來,隨即正色說道:「現在京中到處都在傳頌你武英侯的功績,可我有幾次在皇后那,見到聖上總是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過不了多少時候,金虜入關,聖上說怕侯爺府上出事,因此就給我們加派了衛兵。這段時候,我想見皇后娘娘也變得困難了許多……」
「聖上見到我,現在心裡不舒服啊。」朱斌苦笑了下:「既然你們在一起了,我也不瞞你們了,你們在這的目的,就是盡量幫我傳遞一些有用的情報,只是看你們現在的處境,恐怕會困難上許多……」
「陶家妹子的確行動困難,可我就不一樣了……」絲絲微笑著說道:「我是春意樓的老闆娘,現在的春意樓,早已成了京城中最紅的了。進進出出的人,非富即貴,一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因此我辦起事來可方便得多……」
朱斌點了點頭,自己在京城中安排的這枚棋子。總算發揮出了作用。過了會。他皺著眉頭說道:「晴兒,你多往宮中跑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一定要幫我查明一件事情。聖上在我身邊安插了一個探子,他媽地,連我上個茅房聖上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盡快幫我查出這個探子究竟是誰,否則我連飯都別想吃安生!」
兩個女人一齊笑了出來,這樣地日子的確難過。連難怪自己的這個男人如此憂心。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朱斌臉上忽然露出了壞笑:「本侯爺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你們看,今天是晴餌兒陪我,還是絲絲陪我?或者?你們兩個一起上……」
絲絲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可得趕緊著回去,現在正是春意樓生意最好地時候,在這多呆一會。不知那些姑娘會鬧騰成什麼樣子……」
「聽說我們的夫君,趁著咱們姐妹不在,在杭州又納了兩房小妾,一顆心只怕早就飛回了杭州。哪裡還會把咱們這些黃臉婆放在心上,睡了。睡了。夫君大人,你還是回你的軍營去吧……」陶慕晴打著哈欠說道。
眼看兩個女人各自要走,朱斌目瞪口呆,自己到了京師,心裡不知多想這兩個女人,誰想到今晚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哪裡肯甘心,仗著自己久在軍中,動作敏捷,快步上前,早一邊一個把兩個女人拉到了懷了。
這一夜,朱斌大享齊人之福,一屋春意融融……
……
「回撫帥,各營皆以列隊完畢,隨時可以出發!」北京城外,江南軍完成集結,黃飆上前道。
朱斌看了眼自己的部下,慢慢道:「兄弟們,崇禎八年,闖賊高迎祥肆虐中原,我江南軍奉命出征剿賊,現在已是崇禎九年,咱們在外整整征戰了一年有餘。從中原大地再到京師,轉戰何止千里之遙,兄弟們,想家沒有?」
「不想!」
底下士兵一齊大聲回道。
「放屁!」朱斌破口罵了一句:「說不想的,要麼就是一個人過,要麼就是哄騙本侯爺。你們不想,反正本侯爺想了,本侯爺家裡還有兩個小妾呢!」
將士們放聲大笑起來。
朱斌也笑道:「現在,我就要帶你們回家了,回家看看你們的老婆孩子,看看你們地父母姐妹,可是,要是沒老婆的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侯爺肚子裡賣的是什麼藥。
朱斌詭異地笑了一下:「咱們這次不是還抓了近三百妖女嗎?這些女的可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啊,投身邪教,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本大人決定,除了千總以上將官,所有人按照軍功大小,尚未婚配的每人自行挑選,這婚禮錢,本大人替你們出了……沒分到的,可怨不得別人,誰讓你們的功績比不上別人?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江南軍諸將頓時一片歡騰,當兵吃糧,當兵吃糧,現在當兵連媳婦都討上了,將來再生上幾個兒子地話,死了可就不怕沒人送終了,跟著這位侯爺,實在大有奔頭。
那些盤算著自己功績小,可能分不上媳婦的人,心中大是懊喪,早知道這樣在戰場上就不要命的多殺上幾個賊人了,現在倒好,沒自己的份了,下次再上了戰場,無論如何豁出命來也得和敵人廝殺!
「撫帥,我不服!」
眾人一看,叫出來不服地是李天齊,只聽那李天齊氣哼哼地說道:
「撫帥,憑什麼千總以上的就要排除了?咱們在戰場上,可從來沒有含糊過。到頭倒好,看著那麼些大姑娘,合著咱們只能幹嚥口水……你看,咱鄭大哥可不也討上媳婦了?」
朱斌飛起就是一腳:「他媽地,滿腦子就想著女人,有本事你和鄭天瑞學去,也騙個老婆回來,老子一樣出錢幫你辦婚事!」
李天齊揉著被踢疼的屁股,嘴裡嘟嘟囓囓地說道:「合著就許你娶那麼多老婆,輪著咱們了,就得自己想辦法,還踢人,不服,不服……」
朱斌大笑起來:「兄弟們,回家了!」
江南軍浩浩蕩蕩啟程,此番出征剿匪,歷時一年有有餘。三萬精銳出征。戰死一千五百餘人,受傷一千餘人,失蹤百餘人。除了剿滅了闖賊高迎祥外。帶給這枝軍隊最大
,就是讓他們親身感悟了戰場上的血與火,生與死…
武英侯以得勝之師回江南,京城文武百官俱都出城相送,在這些送行地官員中,有大明內閣首輔溫體仁、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盧象升、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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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與朱斌有數面之緣。兩人交情也不太深,他在一邊看著官員紛紛拜別,只是默不作聲,等朱斌身邊人漸漸少了,他這才向前,只對朱斌說道:
「侯爺,你是一條好漢,可錦衣衛和廠衛有許多人恨你。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不過駱養性真心佩服侯爺,駱養性只有一句心腹之言相告,千萬要小心身邊最不可能出賣你地人。千萬,千萬……」
說完這幾句話。他掉頭就走。朱斌愣在那裡,仔細品位他這話的意思,最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人,是誰?這駱養性和自己並無交情,又為什麼會對自己說這樣地話?
這時送出約有幾里地,各官紛紛告辭。盧象升策馬上前道:「走,侯爺,我再送你一程。」
兩人邊走邊聊了些朝廷事物,盧象升忽然說道:「侯爺,我可得拜託你件事了。」
「帥爺但說無妨。」
盧象升歎了口氣:「這次前去督帥三地,與金虜作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侯爺,盧象升是宜興人,宜興亦屬侯爺治下,盧某的家眷都在宜興,萬一……萬一我有了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還請侯爺看在我們曾共同剿匪的份上,多多照應那些孤兒寡母……」
見他意氣消沉,朱斌心下黯然,他知道自盧象升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之後,用最短的時間訓練出了一枝精兵,屢敗滿清韃子。可在崇禎十一年十二月的時候,因為得罪了楊嗣昌和太監高起潛,兩人暗中使壞,不發援兵,終於使盧象升孤軍奮戰。
史書上記載得清清楚楚:「旦日,騎數萬環之三匝。像升麾兵疾戰,呼聲動天,自辰迄未,炮盡矢窮。奮身鬥,後騎皆進,手擊殺數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僕。掌牧楊陸凱懼眾之殘其屍而伏其上,背負二十四矢以死……」
盧象升為了大明,當真做到了「鞠躬盡瘁」四字,連死也死得悲壯之極,朱斌握住了他地手,一字一頓地說道:「帥爺,儘管放心,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帥爺的孩子,也就是我朱由斌的孩子,絕不敢有違重托!」
「盧象升在這先行謝過侯爺了!」盧象升感激地說到,旋即他眼露憂慮:「侯爺,有句話我一定要對你說,自古功高震主,侯爺千萬得把這四字記在心上。雖然侯爺身份非比尋常,可是,哎,這其中侯爺想來自己心裡也明白得很……」
朱斌默默點了點頭,他與這盧象升之間,實際並無深交,可今日盧象升的這番話,卻的的確確的是番肺腑之言,早已把自己當成了莫逆之交一般……
兩人邊走邊行有一段路,忽見前面太監王承恩匆匆而來,一見朱斌便說道:「侯爺,趕快下馬,聖上正在前面等著你!」
朱斌大驚,急忙與盧象升二人下馬,跟著王承恩走不多遠,就看到崇禎在幾名衛士地護送下,正坐在一棵樹下納涼。二人來到面前,倒頭就拜。
「兩位愛卿快快請起。」崇禎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盧象升,面露笑容說道:「武英侯功勳蓋世,此次拱衛京師,是為天下群臣楷模,你這次回江南,朕焉能不來相送?可想著若和百官們一起來送,卻又顯得平淡無奇了,所以便一大早就悄悄地帶著幾個侍衛來這裡等候侯爺……」
這話若放到以前,朱斌必然感動得無以復加,可現在不知怎麼的,朱斌心裡卻一點感覺也都沒有,為什麼會這樣,連朱斌自己也不知道。
「臣朱斌何德何能,敢勞動聖上相送!」朱斌抹了抹眼睛說道。
「來,帶朕看看你那無敵於天下的精銳之師,朕久聞大名,卻無緣得見啊!」崇禎今天看起來興致很高拉住朱斌的手,說道。
「萬歲!萬歲!萬歲!」
當得知當今聖上親自出城相送,近三萬江南軍將士齊聲高呼道。
「壯哉,壯哉,真虎狼之師,精銳之師!」崇禎大聲讚道:「我大明官兵,若人人都如江南軍,何愁大明不能中興,天下不能太平!」
他在軍前來回走了幾步,說道:「江南軍轉戰千里,剿滅了中原流寇,替朕,替朝廷除去了一個心腹之患,使朕可以專心對付金虜,這等功績,雖天地亦為之動容。朕朱由檢,在這謝謝你們啦!」
說著,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地事情發生了,崇禎,這位至高無上的天子,大明地皇上,竟然對著江南軍將士長長一揖。
「萬歲!萬歲!萬歲!」
又是那驚天動地的呼聲。可是朱斌和盧象升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一片雪亮。這位高傲的皇上,作這一揖絲毫也不丟臉,反而卻可以借此收穫江南軍之心,等將來傳了出去,誰不誇他是個有德的好皇帝?
眼見自己的部下臉上露出感動的神色,朱斌腦海裡急速轉動,一個念頭迅速在腦袋裡形成。江南軍是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是未來保衛大明的骨幹力量,他絕不容許任何人企圖分化江南軍的舉動,不管這人是誰,這已經超過了他的心裡底線……
「武英侯,請上馬!」崇禎轉身,竟然為朱斌牽過了戰馬。
朱斌笑了一下,崇禎對自己當真是「仁德義盡」了,他翻身上馬,大聲道:「陛下,保重,臣去也,臣心裡,永遠只有這大明的萬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