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情俠錄 修改版 第三卷 決戰商場 第三章 蘭門女將
    就在那章晟第三天的晚上,我和夢真卻上演了驚險的一幕。

    在生意場上,夢真是我的情報專家兼首席智囊;在武術方面,我就是她的全權老師。這些日子裡夢真習練我教給她的運氣之法,已有小成,但出現瓶頸效應,難再有提高。我知道需要激發夢真體內的潛力,而這需要冒一定的風險。

    離我所租住地方不遠處正興建一高樓,已經有八十多層高了。晚上由於噪音會吵到周圍的居民,所以不施工。深夜,遠遠看去,那巨大高架手臂遠遠向外伸去,一輪明月彷彿就擱在那臂上;附近黑乎乎一片,顯得高深莫測。那天晚上我和夢真就躍到了這巨型舉吊機的手臂上。八十多層的高度,下望有如魔獸張開的巨大黑嘴。在這彷彿向無盡黑幕延伸梯子一般平躺著的鋼鐵手臂上,我們迎風站立,情景怪異萬分。夢真的長髮有些撩起,身形有些顫動,臉色發白,我知道她心在畏懼,任誰站在這高處怎不心寒?

    我輕笑一聲,像個小孩子一般單腿跳著,在這三百多米高舉吊機手臂上不過尺寬的邊沿一下一下地跳著,後面夢真心臟不禁霍霍地跳動起來。我一直跳到了這手臂的最前端,然後又折過身跳回來,冷月中,夢真已是滿臉冷汗。

    我朗聲道:「這直來直去的一條線,若在平地上,單腿跳去自是輕鬆無比;可是這直線一旦抬高這三百多米,旁無物可依,幾人敢為?其實動作仍是那些動作,只是這時候人多了畏懼之心,平日的功夫十難發揮其一。人惟有去掉畏懼之心才能與萬物同一,才能化萬物為我所用。」我身形倒退,倒著在這邊沿單腿跳起來,再後來根本就看不出我腳沾什麼,只見的人在這狹長的手臂上飛舞著。

    啊,好久沒如此暢快了!

    飛天舞。

    飛天舞是我乃一種非常獨門的身法,與單純的輕功不同。它最講究的是借勢,隨環境變化而變化,暗合天地之數,奇妙無比。我的身影越來越快,漸像一團白霧,在夢真萬分驚訝呀中開始在鋼鐵的手臂上下翻飛,天地之氣被我攪動,彷彿要扯出一個空間。最終我穩當當地站在夢真面前,心頭歎道:離從前的功力還是差點,我雖知其意,奈何此身還是太過普通,不能施展。

    此時的夢真驚異大於畏懼,望著我彷彿望著神人。我說:「你來在上面試著演練你的鳳翔七式。」

    我的神情非常嚴肅起來,說道:「這是非常危險的,全靠你自己,你可以選擇不去。我不會做什麼,實際上我也做不了,我還達不到程度。全靠你自己領悟。只要在這樣特殊的環境下你才可能有所突破。」

    夢真身子有些僵硬,臉色煞白,強撐著走了過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開始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初始沉重凝滯無比,到後來漸漸好一些。所謂畏懼只是面臨一種突變時候產生的應急心理,漸漸夢真冷靜下來,不愧是組織自小嚴格訓練出來的,具有很強的神經承受能力。

    夢真的身子開始有幾分飄動,我凝神看著夢真,說歸說,一旦有什麼異動,我還得救她。

    夢真畢竟是新練,突然腳底一滑,人就跌落下去,我眼睛一閉。

    我知道夢真跌落的那一刻必會回頭望我一眼,我能感覺到夢真那無比驚懼的心靈,在叫喊,在呻吟,在呼救,而我必須冷酷到底,惟有這樣她才能靠自己點燃體內蘊藏的火山。這作為一個自小嚴格訓練的她而言,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我睜開眼,卻看到夢真有如不斷迴旋飄落的秋葉,不見一絲反抗。我暗叫一聲不好:玩笑開大了!長嘯一聲,施展龍騰九式的最高境界九龍在天!身影如長龍一般,幻起九道黃色光華,成一黃色光網直往下罩去。

    夜風颼颼而過,一個呼吸,我已追到夢真身旁,雙手一扣,搭住夢真的雙手,身子感覺一沉,兩人搭成蝴蝶結狀,似螺旋槳般飛旋著降下。

    這當兒,夢真還有時間抬頭望著我,一副看你來不來救的模樣。我來不及生氣,氣分二支,迅速湧入夢真身體,接觸到夢真真氣鼎爐。

    真氣二分四,四分八,八化無數纏繞上下,「轟」的一聲終於觸發夢真身體內深蘊的火山,燃燒之勢洶湧一發不可收拾,竟大有反噬之勢。我大驚,怎麼會如此?兩股力量糾鬥在一起,雖然我的強大得多,卻不能完全融合在一起,我暗道一聲:糟糕,恐怕得完完!我感到冰冷的大地撲面而來!危在旦夕!

    正在在萬分情急之時,體內兀地湧出第三股力量,清涼無比,迅速漫過我和夢真,撫平兩股真氣彼此的敵意,三道真氣瞬間水乳交融。真氣迅速旋轉隨即重新燃燒,轟!啪!膨脹直至極點,最後卻是耳聽輕微「卜」的一聲,我們被有如巨浪一般力量掀開,剎住下勢,身形竟然頓在了空中。

    好一個火鳳重生!此時離地面只餘十多米,這高度已難不倒我們。待飄然落地才發覺收益最大的卻是我。我終於能夠自如控制現在的身體了,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即使平淡如我者心頭也不禁有幾分高興。

    夢真站在離我十二步開外的地方,目光如水,似笑非笑地說道:「我知道你不會不救我的!」我心裡暗歎了一口氣。原來這妮子根本是放任自己掉下去。

    女人是女人,往往會花巨大的代價去賭注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想到剛才驚險之處心裡不禁暗自呼道一聲「好險!」,若不是剛才那第三股力量,誤打誤撞溝通彼此的經脈使得我練成了火鳳重生這一古代傳說中的秘術,後果將不堪設想,可這第三股力量從哪裡來的呢?

    聖潔的付流終開始出擊了。

    他們請到國內最有人氣的女歌手紫晴為他們的形像代言人,紫晴的「麗人行」化妝品的廣告更是鋪天蓋地,一時間大街小巷,電視媒體都出現他們的身影。與此相比,股市卻詭秘多變得多,蘭芝堂的股票價格下跌,明擺著是有大戶在放,散民們一頭霧水。

    這是在釣魚,魚鉤扯扯,就是不收鉤,只是為了尋一個最適當時機收鉤獲得最大的利益,這個時機到底是什麼時候?一時間,業內人士、報紙評論家,股市評論和股民都在關注,各有各自的判斷,才形成股市陰晴不定的局面。我想,也許蘭芝堂應該要有所行動了。

    果然這天,我收到一張大紅的請貼,上面寫道:「

    黎浩天副總經理:

    蘭芝堂百歲誕辰及其創始人蘭芝百歲誕辰之即,

    特請黎浩天副總經理偕其女伴惠臨!」

    下面寫了地址,落款「蘭芳」,涓涓細字,如見那傾國傾城的佳人。

    晚上在家,吃完飯說起出席蘭芝堂百年壽誕的事,夢真分析道:「前一段時期蘭芝堂也出現頗為嚴重的人才流失問題,眼下又面臨股市上的壓力,很明顯蘭芝堂想借此機會鼓舞士氣。」

    「對,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怎麼樣,和我一起出席宴會吧?有我們首席秘書做陪那實在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我說道。

    夢真臉上先是閃出一絲喜色,旋即暗淡下來,說道:「你還是邀你的雪兒妹妹去吧,你有一段時間沒和你的雪兒妹妹在一起了,小心她被別人搶去呀!我,盡量還是迴避這些公共場合。關子怡應也收到了請貼,卻不知道她的男伴是誰?眼下公司盛傳你們兩個有些鬧意見,可要好好在外人面前表現一下,也好消除影響。」

    我盯著眼前這動人的美女,卻說道:「夢真,你好像一點也不在意我和雪兒的關係?」

    夢真的眼睛閃過一絲迷茫,即而有些失落,說道:「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背景,注定是要生活在陰影裡的。而且一個成功的男人他完整的感情生活裡應該有三個女人出現,一個是他的妻子,另一個是他的情人,再一個就是他的小妹。」

    停頓了一會,夢真臉上開始又現出往日調皮的笑容,說道:「我就做你的情人吧,怎麼樣?便宜你吧!」我心頭不禁有一絲感動,臉上卻露出色咪咪的樣子,一手不規矩地摸在夢真的腰上,另一手情不自禁地也伸了過去。夢真沒注意,被我抱了滿懷,臉紅若朝霞,我緊接著說了一句二十世紀最典型國民的一句話,我莊重地說道:「夢真,我今晚要和你困覺!」手是仍環抱著夢真的柔腰,人卻裝模裝佯地跪了下去。

    夢真立時把我一推,啐道:「要死你呀!」扭身跑進臥室。望著夢真的身影,奇怪心頭卻沒有一絲男女間的私慾,反而是一種安寧。我感受著男女之間純真的情誼,溫馨的滋味有如花香在屋內漸漸曼延。

    我站起身,大聲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今晚又要睡沙發嘍!明天好歹得買一張床,我的床呀!真是久違了。」一頭紮到沙發上,嘴上發出誇張的愜意的呻吟。

    我和藍雪兒說了邀請她一起參加蘭芝堂百年誕辰宴會的事,電話裡藍雪兒一口答應,隨即問我道:「我該穿什麼衣服去?」我一想這事情還不能交給薛誠去辦,有點與虎謀皮的感覺,我說道:「我叫我的秘書夢真明天晚上陪你逛街購物,好好包裝一下,費用都算在大哥帳上。」

    翌日晚上,我終拗不過夢真,和她一同陪藍雪兒逛街購物。我暗中叫苦,這兩大美女走在一起,讓我怎生吃得消?在約定地方見到藍雪兒,夜幕下借助霓虹燈顯得更加清麗脫俗。藍雪兒上身著一藏青色的薄羊毛衫,下是粉紅色過膝的裙子,再下面就是玉腿亭立,端的美麗萬分誘人萬分。還沒等我打招呼,夢真過去一把拉住雪兒的手親熱叫喚起來。兩個美女嘰嘰喳喳說開了,不知道休止,彷彿沒我什麼事情。

    我被晾在一旁,很是納悶夢真什麼時候和藍雪兒這麼熟稔的?我假作咳嗽了幾聲,這兩位美女才停止了交談,回過頭來。

    藍雪兒過來說道:「大哥,好久不見了。」美目若星。

    我說道:「還說什麼很久沒看到,這個時候才記起打招呼?」我佯怒。

    雪兒卻不管這些,一眼看到我仍帶著她給的那護身符,喜滋滋地道:「大哥還帶著小妹的護身符呀!」

    我說:「那當然了。」

    雪兒說道:「我還以為大哥已經忘了我這小妹了,收了太多姑娘的定情之物,可是把我的給忘了。」這高原女孩直白的話語,說完有意無意地瞟了夢真一眼,讓夢真覺得也有些受不了。

    夢真過來親密地挽著雪兒說道:「雪兒,我們逛街去!」說完,也不理我,二人扭身就逛開了。我楞了一下,不禁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即跟上。

    西門購物街是B市最繁華的購物街,到了晚上更是燈火通明,人流不斷。我晚上出來得不多,眼前這繁華的景像,一派燈光流離,不禁感到有些眩目。第一百貨購物中心屹立在這街道的交匯之處,人流更是越發得多。

    我們三人朝那購物中心走去,兩個美女走在前面,說個不停,我從未見過她們如此小兒女般雀躍模樣。啊,工作時與工作之餘的女性是如此得絕然不同!我們徑直來到商場的第三層女性服飾購物中心,還好這層有為男士專設的休閒廳,專門提供茶果點心還有一些書刊雜誌給那些等候的男士,當然這是要收費的。

    夢真和雪兒樂得我不跟過來,兩人徑直進去瘋逛了。我裝模裝佯的點了一支煙,隨即又掐滅了,我實在不喜煙的這股味道;我隨手翻翻了桌面上的報刊,又無聊地放下了。唉,不知道要等多久?突然我看到坐在我不遠處有一個男子,癡癡地望著對面陳列著女性真絲圍巾,手巾的櫃檯。我心一動,大喜,忙走了過去,拍了他的肩膀。那人轉了過頭,我大聲高興地說道:「老五!」

    還真的是老五!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呀!老五站了起來,顯得有些驚訝。是呀,我也沒想到能在這意外地遇到老五。我們伸出雙臂,緊緊地抱在一起,發出旁若無人呵呵的笑聲,心頭感受著朋友之間純真的情誼。鬆開手,老五眼睛有些潤濕,我也不禁暗自神傷。

    我們坐下許久都沒說出一句完整意義的句子,臉上都還帶有些未醒過神來的感覺,只是呵呵地對笑著,最後還是我先開口說道:「怎麼樣?快一年了,過得還好吧?看你坐在這裡發愣的樣子我老遠就覺得是你!沒想到還真是你!」我語調有些激動,忽然覺得喉嚨口湧上大量要說的話,有些堵悶。

    「是嗎?」老五的語氣有些悲傷,說道:「一年前的今天我和丁麗來到這裡,我買了一條淡紫色的絲巾給她,作為畢業留念的。那是一條很美的絲巾,我很早就想買給丁麗了。」

    我有些遲疑,但還是問道:「丁麗現在怎麼樣呢?」

    「她出國了!」又是出國,我心頭一顫,就沒再問下去了。

    「哦,不說這些了……」老五也顯得有些遲疑,說道:「自從周芸出事之後,你就再沒和我們聯繫,我們真擔心你出什麼事情。後來老大說了一句話:『這也許就是成熟的代價。』找不到你,我們又各自有事,只好散了。散了呀,就像《紅樓夢》中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話我今天才咂摸出裡面的意味,真是無盡的悲涼呀!沒事吧,兄弟?」說著,老五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裡笑了,兩個受傷的男人都在用他小心翼翼的方式問候著朋友。

    我說:「沒事的,都過去這麼久了,時間能摸平一切,況且周芸她也希望我快樂。現在我過得很不錯,是天姿化妝品公司的副總了,實力派!」

    「哦,是嗎?」老五衝著我就是一拳,說道:「有你的,我在大學裡就想我們這幾個也許最出息的就會是你。」一時間,我們大談特談起來。啊,我很久沒有這親密無間的感受了。

    「哇,兩個大美女呀!」老五還是那副一驚一詐的樣子,驚叫道。我連忙轉過頭去,卻看到夢真和雪兒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幾大包衣服。這兩位也望到我,逕直走了過來,我能感覺到老五臉上吃驚程度隨著最後看到這兩美女落落大方坐下的時候達到了最大值,夢真說道:「我叫言夢真,她叫藍雪兒。」

    藍雪兒擠了一下眼睛說道:「我們是浩天的朋友,請問?」

    老五反應有些遲鈍,說道:「我是浩天的大學同學,一個寢室的。」

    「是呀!」雪兒插上一句話,「那你一定知道不少關於我大哥在大學的趣事呢?」本應是我給她們做介紹的,可她們一上來就很自來熟的感覺,令人哭笑不得。

    我說道:「這是我的大學同學,肖小林,我們寢室的老五。」老五有些暈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有美女抗體的。聊了一會,夢真和藍雪兒告辭。

    夢真說道:「浩天,我們有事情先走了,你別管我們了,你們老同學很難得遇到,好好聊一聊。」說完,走了。再聊了一會,我一拍老五肩膀說道:「走,喝酒去。」

    「什麼地方?」

    「當然是老地方了。」

    我們搭出租車來到母校附近的一個酒館,走了進去,快一年,一切都沒有改變,心頭大有物是人非的感覺。我們要幾個下酒菜,兩壺酒,對飲起來。我們說著學校的往事,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

    我問道:「丁麗走後,你就沒再找過一個?」

    老五放下酒杯說道:「我跟你說個笑話吧。畢業後,我老爸老媽就忙著托人幫我介紹,我也見過不少。記得我第一次相親,那是我被老爸老媽給逼得實在沒轍就意思一下,見了一次。在學校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會和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見面,而且見面之後就是兩個選擇:要麼娶她要麼不娶她!見了面,介紹人都走了,我順口了說了一句:我們去看電影吧?她說:好。於是我們就去看電影,誰知道那天電影院放的片子片名還不錯,可內容卻是A級的,結果她以為我是故意的,看了一半就跑了出來,你說說有趣吧?」老五不禁哈哈得笑了起來,笑得兩眼睛不禁含了淚花。

    我也跟著笑了,卻把手按在老五的手上,說道:「初戀之所以刻骨銘心,就在於她失去。可不管怎樣,我們的大學時光已經過去,我們的青春也快像小鳥一樣一去不回頭,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關鍵我們活好現在。像我,周芸去後,我是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怕見一切熟人,我受不了你們關懷的眼神,我就像一隻鴕鳥一樣,徒勞地把頭埋在沙漠裡這樣安慰自己,其實外面風沙照舊。現在我明白了:我的快樂就是周芸的快樂。」自周芸去後,我是第一次向他人袒露自己的心聲。

    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卻想到周芸去了快一年了,心不禁有些緊縮起來。老五說道:「我看你是真的明白過來了,身邊那麼漂亮的兩個妹妹,你真是好艷福呀。」

    我說道:「你說到哪裡了,那兩個都是我公司的職員。」

    老五說道:「真人面前就不要說假話了,看得出那兩個女孩對你都都挺有意思的,好好珍惜吧。」

    「呵呵,不說這,我忘了問,這趟你來B市有什麼公幹?」我轉移話題。

    「哦,是這樣的,我是來聯繫導師,我想明年報考研究生。」

    「怎麼?還是留戀學校生活?」

    「也許吧。」老五喝了一口酒說道:「就是我們系的宋教授。現在我想在學術上做一點東西,總這樣下去,蹉跎歲月呀。」

    「好,我你!為我們事業的成功乾杯。」

    接下來我們聊了一下寢室其他成員的下落。老大在上海一所大學任教,老六去了深圳打工。老三考了公務員,老四在南方一城市在讀研究生。最後,老五喝得有點高了,我們拿筷子邊敲著碗邊唱:長相依,常相戀,君在天涯莫相忘……還有嘔吐嘔吐之類校園民謠之類的,唱到後來,我們不禁又哈哈大笑起來,惹得酒館其他人紛紛側目,更有些人露出鄙夷之色。

    老五大怒,紅著脖子說道:「看什麼看!沒看到你們師兄在憶往昔……崢嶸……歲月……愁。有什麼好看的?」

    「***,你們這幫兔崽子……」

    我連忙拉著老五出來,臨出門的時候,晚風一吹,一旁老五仍是囈語不斷而我卻心頭一片空明。我要回我的住處,老五卻掙扎著不讓。他已在學校招待所住下,那有他的衣物,我們來到招待所,躺在床上胡說了一夜。

    幾天後,老五回去,我去送他,在火車站。老五從車廂裡探出頭,揮著手,我望著火車遠去,心想:「每個人的一生就像一條無法捉摸的曲線,大多數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會出現在哪裡?其中有些有緣相遇在一起,度過了一段難忘日子;而有些只是偶遇,擦肩而過,又匆匆扎入各自的人海不復再見。」我望著長長的鐵軌茫然地伸向遠方,不禁有些呆了。

    唉,自古最傷是離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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