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據說是B市最美的季節。這時正好仲秋時分,天有點涼,但正到好處。
清早我起來,一動勁,老五老六迷迷糊糊醒了,嘟囔著怨道:「這麼早起來了幹嗎?都大四了,課想上就上,還那麼認真幹嗎呀?」說著,一翻身繼續睡了。
「這兩個懶蟲!」我心裡罵道。
不過,昨晚看來,他們都有心事,不知道為了什麼?也許這就是大四情節吧,我卻沒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我快步走出寢室,開始晨跑。操場上我看到了周芸,樣子有些憔悴。
我走過去,拉著她在一旁的台階上坐下問道:「怎麼呢?看你臉色不好。」
周芸輕咳了一下,說:「昨晚好像著了涼。」
我心痛地把她摟在懷裡,不管操場上其他人的目光。周芸順從地讓我摟著,我感覺到她的嬌小和柔弱,說道:「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還起這麼早。」
周芸望著我說:「昨天你不是生氣了吧?我想你可能早上會起來跑步,所以我就……」
我心裡頓時湧起無比憐惜,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你這個傻丫頭。」
周芸怨道:「我不傻,怎麼會愛上你呢?」說到後面聲音變得小了。我把芸摟得更緊了,心頭發誓要好好保護這身邊的人,給她快樂。
彷彿過了一生一世,我突然發現坐的台階有些涼,忙拉周芸站起來,說道:「我有個遠房親戚是當地著名的中醫,他的推拿按摩最有效了,我跟他學了幾招,大病治不了,傷風感冒之類的還是有一定效果的。要不要試一試?」
我們來到操場旁的樹林裡,我從後面抱著周芸。我要周芸閉上眼睛,開始跟她輕輕地揉磨穴位。我偷偷送出一縷真氣,透入周芸的身體,運轉一周,凡有寒氣阻塞之處一一衝開,再運行幾周,感到周芸身子出了些汗,知道她的身體已無大礙,才鬆開了她。
周芸轉過頭驚奇地望著我說:「想不到你還會這一手呀,果然覺得身體清爽了很多,你這人呀,真是深不可測呀。」
我抱緊了周芸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還有更不深不可測的了。到了晚上,我再讓你徹底地出一通汗,你就完全好了。」
周芸想了一下,忽明白我所指的意思,臉騰地一下紅了,扭過身來就扑打在我懷裡。我望著這被我調弄得情難於自堪的美女,心中不禁一陣自豪。
我說:「說正經的,晚上我帶禮物給你。」「真的!?」
周芸一臉興奮。我說:「我們陳老傢伙都送你東西了,我也怎麼也得意思一下。」
周芸嗔道:「不許你這麼說陳教授。」
晚上,我來到周芸寢室,一推開門,就以為進錯了門,一女生正在那裡大罵:「夏雨又不在?夏雨,這下你可死定了!你一定死定了!」說罷氣呼呼地奪門就出,我也沒來得及閃開,一頭就撞了我。
我誇張的哎呀一聲說道:「是哪一個冒失鬼趕著投胎呀!」剛說,那女生叉著腰,瞪著我說:「你哪冒出來的,站在這裡不聲不吭的。」
周芸聽的是我的聲音忙過來說:「秋風,是黎浩天。」然後對著我介紹這牛眼女生說:「這是董秋風。」
我看眼前站立這女孩,不瞪眼睛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嘛。
我大方地說:「你好,剛才不好意思。」
董秋風看著我說:「你就是黎浩天呀,算了,誰叫你是我姐們的男朋友了,要換了別人特別是那挨千殺的夏雨,我非得砍上他十八刀。」說完甩頭就出去,遠遠還拋下一句話:「周芸,十點之後我回來。」周芸聽了,臉意外微紅,我心想,這丫頭雖然脾氣差了一些,人情世故還是明白一些嘛。
整個宿舍就剩下我和周芸,我隨口問了一句:「還有其他的人呢?」
周芸臉更紅了,說:「她們,她們大概、大概也不會太早回來。」我心中狂喜,看來這妮子準備好了,真難為她開口支開她的同學了。周芸坐在她的床上,我坐在桌子旁。
周芸頭望著我說:「給我帶來什麼好禮物。」我尷尬地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拿出一精美包裝的小盒。周芸喜滋滋地拿過來,拆開,我有些緊張。果然周芸看到裡面一封閉的小玻璃瓶裝的黃沙,有些詫異,再看我在玻璃瓶外貼的紙條清楚地寫道:陽關古沙。
周芸忍不住笑了出來,我連忙說:「這,這沙子雖不值錢但人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何況這還不止千里了。如說亙古如沙,象徵著我們的愛情永恆不變。」
周芸側著頭說:「亙古如沙,我怎麼沒聽過,想是你杜撰的吧。不過禮物我收下了,再怎麼說,也是陽關的沙,名字透著就那麼古風古韻的。呵呵。」
我蹭到床邊,坐下,說:「那,你喜歡嗎?」
周芸如蜻蜓點水一般吻了我一下,說:「只要是你送的,我就喜歡。」
我笑了,給了一個不要在浪費時間的眼神,一把就抱住周芸,憐惜地望著周芸說:「你瘦了。」慢慢地慢慢地我們的唇靠在一起,漸漸咬合在一起,周芸反應激烈,我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正這當兒,門砰得一聲被推開,只聽得那秋風嚷嚷道:「這死夏雨,跑哪去呢?讓我抓到了,我饒不了他。」
秋風看到我們正在親熱說道:「你們繼續、繼續,不要理我!這死夏雨,死夏雨!」兀自在那嘟囔著,我心頭頓時對那夏雨有一種刻骨仇恨的感覺,還有眼前這傻丫頭。不用說,我們已經分開了,周芸也被這突如其來弄得有些尷尬,臉紅紅的,已是羞到極處。我輕輕按住她的肩,暗示不要緊。坐了一會,沒辦法,我只得告辭。
唉,這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之後與周芸接觸,也認識了這位秋風同志,除了有點馬大哈之外,倒也是一有熱心腸之人。可那夏雨卻一直沒見過,問起周芸,周芸納悶道:「夏雨與你是齊名的人物,號稱我們學校兩大怪!」
「哦?」
周芸說:「一個是你這長袍怪,一個就是這夏雨電腦怪。夏雨最有名的一次對話就是假如我的電腦和女朋友同時落水,我首先救哪一個呢?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
我說:「是首先救電腦。」
周芸笑道:「錯。因為電腦進了水就沒用。」
我說:「那應該是先救女朋友了。」
周芸笑得有點支不上氣,說:「也錯,因為我不會游水,我誰也不救。」
我不禁呵呵一笑,心道這夏雨倒是有趣的人物。
周芸接著說:「我們寢室的秋風還樂呵呵說:『雖然我擺在電腦後面,是第二位,但我相信夏雨除了電腦,人裡面最喜歡的就是我了,絕不會再有第三者了,跟著他,我放心。況且我們的名字,一個夏雨,一個秋風,聽著就是一對!』」
我心想這世間真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什麼樣的人就會湊成一對。
日子一天天過去,有時候我也去那別墅裡聽別人發表一些高論。周芸聽我回來說得有趣,嚷著她也要去。
一天晚上,我就帶周芸一起去了,不想周芸的出現立時吸引大多數人目光,我才記起這是男多女少的世界。
一個充滿藝術家氣質留著長髮的瘦高男子上前,看那樣子簡直就想抱住周芸,想用他那雞爪一般的手要上下撫摸一番,我趕緊上前一步攔住這傢伙。不想這傢伙看見我,眼睛也放光,發出嘖嘖的感歎聲,一隻手抓住我的手盡情地揉磨著,另一隻手就想摸我的臉。我一陣噁心,心想這瘦高個擱在古代一定是個摸骨相的算命先生,摸得這般用力。
我撥開他的祿山之爪,他才退後一步說道:「你的臉部宛如希臘古典男子雕像,只是瘦了一點。」我心裡暗罵一聲瘋子,不理他,牽著周芸到一圓桌旁坐下。
周芸看著我說:「為什麼不跟他聊聊呢?瞧他蠻有趣的。」
我說:「看他像個瘋子一樣,還是不要聊得好。」
周芸說:「想當年羅丹在宴會上遇到美麗的鄧肯,情不由己地撲了上去抱住鄧肯,仔細地撫摩,不住地叫好美,好美!」
我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也要讓那瘦子說好美好美呀?」
周芸瞧得我生氣的樣子有趣說道:「怎麼會呢?有你在我身旁,你一定會把他當流氓一樣打得滿地找牙。」說到這,周芸忍不住笑了,我也笑了,心裡想,那叫什麼羅丹的大概是個大流氓。
周芸美目四下流轉,突然驚呼了一聲道:「原來那呆子在這?怪不得這幾天秋風總嚷嚷著找不到了。」
我說:「誰呀?」
周芸順手一指,在我們不遠處的一張圓桌,看到一青年正拿著一筆記本電腦在那敲打著,旁若無人的樣子。
周芸說:「就是夏雨呀!」我想嘿嘿,竟然在這碰上了,周芸一扯我說:「走,咱們過去打打招呼。」我也想認識這與我齊名的另一怪。
我們來到夏雨身旁,周芸說:「夏雨,夏雨。」叫了幾句他才反應過來,一看是周芸,很是奇怪,問道:「你怎麼在這?」接著緊張地往周芸身後看,估計是看他那個野蠻女友是否也在,卻只看到我。
看到沒有秋風,夏雨鬆了一口氣。
周芸大方地把我榮重推出,說:「這是我的男朋友,黎浩天。」
我伸出手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兩個學校偉人的手終於握在一起。我們坐下。
我問他:「夏雨,你在忙什麼?」
夏雨回答:「哦,我在忙一個程序設計,所有這些天一直躲著秋風,怕她纏著我做這做那的。」
對他所說的電腦,程序,我並不瞭解,不禁想知道多一些,就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著迷電腦,程序設計呢?」
夏雨一推他的眼鏡,說道:「在我看來,我敲出來這些符號,語句,都是有生命的。它們就像我的孩子,它們出色與否,能力如何可以全部按自己的構想來設計,這就是它最吸引我的地方。」
夏雨繼續說道:「有人說,高度的秩序就是一種生命,這雖然模糊了生命的概念,但確實抓住了生命的本質。只有高度秩序,有組織有結構的才會有功能的,而程序這些特點都具有。」
我問道:「有的人說,在人類發展的未來,電腦會超過人類,甚至取代人類。」
夏雨說:「我也聽過這樣的危言,但不認為有這可能。因為那需要一個漫長的時代,而現代的人類恐怕等不到那麼久就自相殘殺光了。雖然電腦在某一方面大大的優越於人腦,卻終究不可能全面超越人腦,我個人更趨向於人腦與電腦的結合的半機械人出現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聊了一陣,我忽然想起來,問道:「夏雨,你怎麼也知道這個地方?」
夏雨說:「我是朋友介紹,說這裡不錯。我來這裡並不是一定要和人交談,只是喜歡這裡自由的空氣,這裡有創新的分子在游動,能激發我的靈感。」夏雨說的話把我帶入一個夢幻一般的世界。
香草山是離我們學校20多公里外的一處名勝,據說秋天時漫山的紅葉煞是好看,我不以為意。然而我卻想去看看長城,不是因為不到長城非好漢的豪言,只是想看看經過了世事滄桑之後長城的模樣。長城離市有六十多公里,每年的九,十月份是遊覽的最佳時節。
有一天我和周芸說起,周芸說:「正好呀,我們校學生會準備這個星期六去,我正打算和你說這事情了!」
我說:「不好吧,我一個平民百姓的。」
周芸對我笑了一下,說:「可以帶家屬的,再說都是AA,花自己的錢,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呀!」
我和周芸的關係已經在學校裡公開了,有人說看到中文系的兩大帥哥曾大醉一場,清晨被人發現躺在草地上。我明白這種痛楚,可有什麼辦法呢?總得有人喜有人悲,世事就是如此。
已經十月,正是最佳時節。星期六很快如期而至,我們一行人出發了。
既然是學生會組織的當然是那些大小學生官員們,周芸是宣傳部長,我認識的還有就是夏雨和秋風同志,其他的卻不相識,齊雲不知道為什麼沒來,他的學生會主席雖已經卸任了,但仍是元老,想是不願看到我吧。
在車上,女生被安排得坐在一起,男生坐在一起。我心想,誰那麼封建?這樣安排,少了很多樂趣。周芸對我示以抱歉的一個微笑,和她的女伴坐一起,很快就聊得熱火朝天。我呆坐在那裡,而且還要時不時被幾個女生投來好奇的一瞥,真不自在呀。我旁邊坐著一位,對車上的一切一直抱著一種寬厚的笑,厚厚的眼鏡,眼神卻透著銳利而自信,鼻直口薄,一看就是善言之人。
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黎浩天,歷史系大四,周芸的家屬代表。」
對方一聽,忍不住笑了,說道:「我是劉贄,經濟系研一,韓小燕的家屬代表。」說著手一指,就是那正和周芸坐在一起的女孩。
哦,我想起來,韓小燕可是美女排行榜上的第三位,外語系系花,再一看,果真是與周芸不相上下的同等級美女。
我口裡說道:「久仰大名!」劉贄,這名字也有幾分熟悉,可一時想不起來。
兩個小時後,我們已站在了長城上。望著崇山峻嶺,長城蜿蜒其上,雄偉壯觀。長城以北極目望去,荒野蒼茫,近處山嶺漫山紅葉,一派秋色:長城以南仍鬱鬱蔥蔥,仍是春情,好一個長城內外兩風光!我手扶城牆,不禁歎道:「歷史滄桑,不見當年風流豪,惟留長城兩茫茫。」
劉贄在一旁說道:「你們學歷史的就會感古歎今,都成了你們的職業病了。」
我問:「劉兄是學什麼的?」
劉贄說道:「我主修金融,課外對國際關係也感點興趣。」我突然想起來,這劉贄是上屆辯論大賽的最佳辯手之一,一不小心,和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站在一起。
我和劉贄聊著一些關於長城的話題,夏雨和秋風卻在旁吵架,秋風嗔道:「怎麼又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又在想你的程序?」
夏雨說:「哪裡?我在看這景色不錯,有朝一日我要編一個角色扮演的長城遊戲。」
秋風生氣了,一扭頭往上走。夏雨一看,趕緊跟上。這個時候,周芸和韓小燕他們在上方的城垛口大叫:「快上來呀!大家來照相,這裡景色真不錯。」
我和劉贄對視一笑,大步邁上。照完了相,大家各自行動,我終於能和周芸在一起。我說:「大部長,真忙呀!」
周芸笑道:「別挖苦我了。」說完,自然地挽著我的手。有幾個光棍在那裡叫苦道:「看你們成雙成對,真是羨慕呀。」我四週一看,果然如此,心裡覺得好笑。只聽那韓小燕答道:「不要緊,到時候實在不行組織幫你們解決!」那幾個年輕的光棍歡呼一聲,也各自玩去了。
我和周芸正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突然聽得上頭那幾個光棍同學大叫道:「哇塞,大家看上來呀,大明星在拍電影呀!」我們往上一看,果然上面有很多人圍著,原先以為是遊客,也沒注意。我和周芸就往上走,看看熱鬧。原來是一個電影攝制組在這裡拍一場戲。上面已經被阻塞了,有很多工作人員在那裡忙碌著,再下方就是很多年輕人,男的女的,很激動的樣子,一直在那裡尖叫著:「心若,心若,我們愛你!」
我正奇怪,周芸對我不懷好意地說:「原來是你的偶像在這裡,快去看看!」
「我的偶像?」我摸不著頭腦。
周芸嗔道:「就是你夜夜想著的那玉女鄢心若呀!她的畫天天在你床頭貼著呀。」
我一聽原來這樣,說道:「呵呵,哪跟哪呀,那是床頭有個窟窿,正好那時候不知道是誰的這畫,我就拿來貼在那裡。」周芸白了我一眼,一副誰信的模樣。我想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待我們走上去的時候,一戴帽子的傢伙拿一小黑板大叫一聲:「卡!」拍攝正式開始了。
人很多,看不真確,只感覺到裡面幾個人影晃動,還有幾聲短短輕輕的兵器相接的聲音,我覺得沒趣,就想走。周芸不走,說:「我也很喜歡她的,特別是她的歌,等一下你幫我得一份她的簽名。」我叫屈道:「我不去呀。」
周芸眼睛一瞪,說:「怎麼,想和她劃清界限呀,你不去,就是心裡有鬼。」唉,天下女人各式各樣,吃起醋來就一個樣。這種情況下,大多數男人只有服從了。
過了一會,裡面叫停了,工作人員收拾東西,讓開了一條道,那些fans衝了過去,叫道:「心若,心若,給我們簽個名吧。」沒辦法,我也只有排上了隊伍。
鄢心若想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她的助手搬來凳子,然後在一旁擎著一把傘幫她遮光。鄢心若低著頭,伸手接過一筆記本,很流利地簽上自己的大名。終於等了半天,輪到我。鄢心若一身古裝打扮,具體是哪個年代卻說不出來。我把我的記事本伸過去,鄢若蘭接過,這位驕傲的當紅明星看我也沒看我一眼就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好美的一個女人啊,我心中嘖嘖讚歎。
得到了簽名,周芸很是高興。我對她說:「你也跟我簽一個吧?」
周芸奇怪問道:「為什麼?」我說:「像我們家周芸,出名是早晚的事情,現在簽一個,以後會升值的。」
周芸笑道:「就會油嘴滑舌!」
過了一會,周芸問道:「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畢業後你打算如何?」
我望了一下周芸,說:「我,還不知道。你不要打算去美國嗎?我會等你!」
周芸輕輕說道:「去美國深造一直是我的心願,但我一定會回來的,因為這裡是有我最愛的人。」我不禁摟著周芸說道:「我知道你的心願,你的理想,我們都還年輕,應該要有所作為。我呢?凡是周芸的同意的我就同意,凡是周芸反對的我就打倒!」
周芸柔順地靠在我肩膀,說:「說得好像是文化大革命一樣。」
我突然說道:「周芸,我們畢業後就結婚吧,好嗎?」
周芸有點奇怪,但還是說:「好呀!」
過了一會,周芸推開我,叫道:「你這是向我求婚呀,一點都不浪漫,要下跪的喲。」我把周芸抱得更緊了,輕聲說道:「等晚上,我願意做你的床頭櫃。」
風中飄來一枚紅色的楓葉,我擎在手上,透過葉隙,看到周芸羞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