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人馬漸漸的走近,淚紅雨看到,他們有的騎馬,有的騎著駱駝,隊伍的後面,跟著幾十匹駱駝,駱駝上面,負著無數的麻袋,看來,這群人是商隊,行走於大齊與塞外,將大齊的瓷器等運到塞外,而換來塞外的皮毛與珠玉,迦邏國,可是珠玉寶石的產地,那個國家,有一個極大的玉石礦,所產的玉石瑪瑙,每年通過這些行腳商源源不斷的送往大齊,因為路途遙遠,迦邏帝國的玉石到了大齊,其價值可就翻了十倍不止。
淚紅雨在得知迦邏國與宮熹有關係之後,花了很多時間來打聽迦邏的狀況,這個遙遠的帝國,給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無數的玉石礦產,這也是迦邏最著名的東西之一。
不可否認的,她是個女人,女人都這些亮晶晶的東西天生有一種狂熱的。
看來,這一隊商隊是朝塞外走去的,帶的,肯定是從大齊換得的商品,而身邊的白衣人,眼中也有一種狂熱,她甚至看到,這白衣人用嘴唇舔了舔嘴角,她可以肯定,他舔嘴角的時候,想起的,是那心臟的味道,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如果他不是一個殺人狂魔,倒是一個極俊美的男子……就連舔嘴角的時候,都那麼的美。
班布率領商隊行走於大漠草原之間,已然有十多年了,他從一名眼睛明亮身體健壯的小伙子成為一名滿臉風霜地中年人。十多年來,他這只駱駝商隊由十幾人的小商隊,變成上千人的大商隊,來往於大齊與迦邏之間,聚積了不少的財富與珠玉,但是。最近幾年,他卻感覺自己越來越老,而行事也越來越謹慎了,他甚至決定,運完這一趟之後。他就退休,讓他的兒子查卡接手商隊,自己在迦邏城買一處園地,養老善終。
雖然,他只不過五十歲,但是。大漠的風沙催老,他地身體已經不能再這樣的長途跋涉了。
當那一白一灰兩人走過來的時候,班布正騎在馬上,想著自己坐在搖椅中享受著葡萄美酒,佳人在一旁服侍的情景,他看到了從駱隊前走過來的兩人,不由得直起了身子。
他決想不到,這大漠之中。還有不靠馬匹駱駝就能走出這麼遠地人?而身邊,他的兒子查卡卻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他用冷冷的目光望了一眼查卡,他知道,他這位兒子,一切都好,但唯有一樣。他的好色……
而對面走過來的那兩人中間。很明顯地,有一名女子。走了這麼長的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臉上纖塵未染,她行走在草原之上,彷彿一個草原上的精靈。
而另外一人,則是一名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男子,班布看到這名男子,卻不由自主的寒意直透心底,他那雙眼睛,盯著人的時候,讓自己感覺,彷彿自己是他的獵物……
特別是,這班布人雖老,但視力極好,他居然看見,那白衣人用舌頭舔了一下唇角……就彷彿自己小時候看見一大盤美味就在眼前,想吃又暫時吃不到地時候。
淚紅雨擔心的看著這些商隊,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商隊地人免受挖心之禍。
她小心的建議:「這人心又什麼好吃的,還不如吃牛心豬
白衣人很認真的告訴她:「不行,我不吃人心,就到不了迦邏……」
一路上,淚紅雨與白衣人幾經唇槍舌劍,才明白,這白衣人要吃人心,才能保持功力,其它的,全無用處。
於是,在淚紅雨地眼裡,眼前地商隊,變成了白衣人的大餐。
而班布地大兒子查卡,卻被眼前出現的美女撩撥得心癢難熬,更何況,對方只有兩人,在草原上,刀槍就是王道,有的時候,搶個把人,對他們來說,算不上什麼。
他卻不知道,自己成了魚肉。
而且,那個想把自己變成魚肉的人還頗為挑食,只吃心臟中的那一塊。
淚紅雨還未擔心夠,那位查卡就拍馬迎了上來,用灼灼的眼光望著淚紅雨,把身邊的白衣人當成無物:「尊貴的客人,不知你們從何而來,大漠荒涼,盜匪眾多,不如與我們一同行走,也好有個照應!」
淚紅雨勉強笑道:「不必了,我們還有要事未辦呢!」開玩笑,與你們一同行走,難道你們不要命了,我這可是為了你們的小命著想。
可惜,查卡的心願未了,又怎能放棄,他暗自向後打了個手勢,準備這兩人如果不識相,乾脆直接上前搶人。
做為一個橫跨草原的大商團,一年到頭,哪有不搶個把人的,有的時候,他還專門帶人去草原深處的部落搶劫奴隸賣給大齊的某些貴族呢!
淚紅雨原先還擔心這傢伙會無緣無故少了一顆心,可是,看了他那色迷迷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想,何該被人挖
白衣人道:「好,我們就跟他們一同走吧!」
淚紅雨感覺奇怪,他不是現在馬上動手?
見了自己的目光,這白衣人老老實實的道:「晚上動手比較好!」
淚紅雨心想,原來,他吃東西還要挑時間的,黑夜才下手,與吸血惡鬼有得一比。
查卡見兩人一說就動,目光連閃,叫屬下挑了兩匹馬給他們,而他的父親班布,卻在心底歎了口氣,卻沒有阻止兒子的所作所為,在他的心底,這種草原上的風俗,是理所當然的。
於是,這查卡在心中想著淚紅雨的美貌,而白衣人則頻頻把目光投向他那寬闊的胸膛,很明顯,這是在找地方從哪兒下手好呢!
淚紅雨一開始不憤這個草原年青漢子的目光,可一見了白衣人的目光,則在心底一笑,心想,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這白衣人有某些見不得人的斷袖之弊,哪裡會想到,他一心想的,卻是那血淋淋之事?
到了晚上,淚紅雨雖不喜歡這查卡,可是讓白衣人活生生的挖了人家的心臟,也有點兒不太忍心,正想勸勸他,一轉頭,剛剛還坐在自己身邊的白衣人已不見了蹤影,不由得心中苦笑。
只好自己動身悄悄的繞過睡著的駝隊,希望在白衣人大狂性之前找到他。
如作賊一般轉了一圈,卻未發現白衣人的蹤影,正在忑忐不安,怕第二天天放晴的時候,看見一具被挖了心的屍體在烈日下暴曬,卻看見有一個人半夜裡蹲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她一驚,莫非是那白衣人吃了心臟在掩蓋屍體?一打量,感覺這個身形雖然熟悉,卻不是那白衣狂人。仔細一看,那眉眼,可不正是夫子?
她心中一陣狂喜,衝動不已,差點大叫:夫子,夫子,你來啦,你半夜的在這裡等我?可為了不吵醒睡著的駝隊,還是掩住了嘴。
這個時候的她,看到明月當空,如水銀鋪地,夫子貓在地上,等著自己,頗有點西廂記裡面後花園相會的情形,只不過,現在不是在後花園相會,是在駱駝屁股後相會,而宮熹等人的資勢也不是很帥,沒有站得玉樹臨風,而是貓得如黃鼠狼偷雞,但是,一樣的浪漫無比……少女的情懷啊,總是詩滴。
她心中升起柔情萬丈,又想起夫子對自己的初吻,臉上自然湧上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