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道:「他是福王身邊的嫻妃所生,哀家親眼看到他出生,他當然是福王之子,福王當年在那裡被人偷襲遇害,哀家得到消息趕到,只救得了嫻妃,親自讓人為她接生,不想生出一對雙胞胎,剛剛好西寧王膝下無子,就讓他抱了一個去,他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把這小子的年齡瞞小了幾歲,還讓人信以為真,再也不會讓人懷疑他是福王之子,至於另一個,讓宮裡的人接了去,卻變成了一個白癡……」
淚紅雨聽到這裡,大吃一驚,感覺某些地方不對,既然這齊臨淵與當今的白癡皇帝是戀生兄弟,難道,他們的相貌真的一點都不像?讓米世仁找不出絲毫相似之處?她哪裡知道,後面的一切結果,倒真的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凌羅又拿起面前的花朵,慢條思理的吃了起來:「妃子自然是福王的妃子,只可惜,兒子卻不是他的,你記得嗎?福王有一段時間帶著我們遊山玩水,在西寧王府住過幾天……」
老太妃點了點頭,道:「當然知道……你是說……」
凌羅歎了一口氣:「這福王整天的纏著我,簡直一刻都不讓我離開,自然冷落了其它的幾名妃子,我氣惱之餘,自然要想辦法讓他難受一下,讓他戴頂綠帽子,就算略為懲罰了他一下……」
老太妃一驚。指著她,道:「你,你竟做出如此之事?」
凌羅拈起遠處碟子裡的一朵花,笑道:「你看看這朵花,長得如翠玉一般,冰清玉潔,可是,把它曬乾,磨成粉點燃。卻有極強地催情作用,我只用了一點點,放入香爐中,那西寧王與嫻妃就情不自禁了……」
她說完。哈哈的笑了起來,得意之極,更顯得美艷無方。
老太妃道:「難怪當年他一得知消息,就提出要收養兩個小孩。還說宮中爭鬥複雜,絕不可讓兩名孩子送入宮內,不是我提早送走了一個,他可能會跟我動武了…」
凌羅冷冷的道:「你以為那西寧王又是什麼好東西?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知道當年我沒死,這些年來,一直在廣派人手。到處找我。還編出一個福王寶藏的事。引起武林人士的貪心,只想把我逼出來。奪取我手中之物,只可惜,他如意算盤打得響,我卻對他的心思瞭如指掌……」
淚紅雨這才明白,所謂的福王珍寶,只不過是西寧王編出來的,為地就是眼前這女子,她到底是什麼人,聰明絕頂,卻也狠毒無比?
老太妃道:「當年的事,我始終不明白,為何福王遭貶,還引來了殺身之禍?說是西寧王所為,我卻不太相信,福王對他已經沒有威脅,他又何必惹禍上身,派人殺他?就是因為福王死於西寧府境內,才被皇上猜忌,沒有傳皇位給西寧王,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有米世仁從中做怪,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件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以他的聰明,怎麼會犯下這麼大地錯?」
凌羅輕描淡寫的道:「這件事,當然不是他做的……」
老太妃一驚,道:「不是他,難道是你
凌羅冷冷的道:「我說過,他配不上我,立我為正妃又怎麼樣?我只想離開,可是他卻派人整天地盯著我,為了脫身,我才不得已讓人殺了他們……」她輕笑道,「還好,福王屬下並不是個個忠心,給了錢,許下幾個承諾,他們居然倒戈相向……」
原來,當年福王的那一場慘案,卻是自己人造成的,淚紅雨看見凌羅巧笑嫣然的樣子,心中陣陣發寒,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魔鬼還是妖精,可以肯定地是,當年,她在福王的屬下中,做了不少工作,才讓他們背叛了福王,倒戈相向,可見她的魅力真地無窮。
老太妃怒火升騰,道:「凌羅,當年你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好心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
與老太妃地憤怒不同,凌羅臉色平靜,優美地用手指拂了拂頭髮:「救了我就要我以身相許?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更何況,所謂地福王連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她恨恨的道:「每天我看到他在我身上的樣子,我都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這個時候,她面容曲扭,臉上微微現出幾絲皺紋,淚紅雨這才發現,她的年紀並不像初見時那麼年青,想想,福王的事過去已經十多年了,那個時候,她就應該有十幾二十歲,而現在,起碼也有三四十歲了,可奇怪的是,她的臉上彷彿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初初看來,淚紅雨簡直認為,她與自己一般大小。
她胸膛起伏,平靜下來,眼中浮現出得意之色:「還好,到最後,雖然我沒有咬死他,也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了……」
一想到此,看來她心情忽然變好,熱情的招呼三位:「來來來,吃吧……」
那幾名侍婢聽到命令拿起花朵就往三位口中塞,淚紅雨看見自己身旁這位侍婢拿的是一個火紅色的花朵,急得口不擇言,大聲道:「沙漠之火,駱駝吃了尚且沒命,為何要我吃?」
凌羅一聽,臉上笑容忽然不見,臉色變得陰沉沉的:「你怎麼知道沙漠之火?」
淚紅雨暗驚,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脫口而出講出這番話來,宮熹雖然教了很多古怪稀奇的東西給自己,可的確,從來沒向她提起過什麼沙漠之火。她忙道:「這有什麼,我從小看了不少書,自然知道……」
凌羅一聲長笑,淒厲之極:「書?書上怎麼會有?這個名字,是我與他起的,想當年,他發現這種奇花,毒性強烈,他用奴隸來試毒,指甲大一塊,竟可毒死十人,他高興不已,當著我的面,將它起名為沙漠之火,意思即為連寸草不生的沙漠都可以被它的毒征服……」
淚紅雨聽了,暗道,你的這位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試藥,把人命當草。
凌羅冷眼望著淚紅雨:「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淚紅雨當然不能說是從自己腦子裡無緣無故冒出來的,她眼珠轉了兩轉,心想,這凌羅口口聲聲『他』,必也是一個極有權威的人物,這種人物哪裡沒有隨從的,起名的時候,給隨從聽了去,傳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她想到此,她展開笑容,道:「這次真的是真話,實話對您說,我從不看書……這種花,其實也沒什麼出奇的,幾年前,有一個塞外的客商,來到村子出售銀器,帶了幾朵這樣的花,說這花是沙漠之火,我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