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可以瞞過去,卻想不到凌羅聽了,面色更冷:「這個名字,絕對不可能外傳,這個世界上,知道的,只有我們兩人,除非他告訴了別人……」
淚紅雨暗暗叫苦,不明白她為何這麼肯定,又見她的眼睛雖美,但眼神凌利之極,眼看要動手,身子不由慢慢下滑,準備開溜,只可惜,她忘了,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侍婢……
那侍婢一把抓住她,淚紅雨只感到侍婢的手指冰冷,直透入骨,而且力大無窮,抓住自己,如同老鷹捉小雞,動彈不得。齊臨淵見了,急道:「你別動她,她只不過是一個隨從而已……」
他這一叫,凌羅更加疑心:「一個小小隨從,也值得小世子大呼小叫的?小世子幾時變得這麼好心了,把那奴才提過來,讓我看看,他到底何方神聖?」
淚紅雨暗暗叫苦,心中不祥的感覺更甚,不知怎麼的,她感到,如果被她知道發現自己的真面目,只怕今天無法走出這裡。
可是,她卻第一次無計可施,抓住自己的侍婢力大無窮,不言不語,只聽凌羅的命令,淚紅雨最厲害的一張嘴,在她身上起不了一點作用……
凌羅看著這個被侍婢捉住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子,有一雙極靈活的大眼睛,臉上的皮膚曾黑菜之色,她用手在這小子的臉上摸了摸。感覺她地臉上沒有易容過的痕跡,又拿起他的手,拉高衣袖,手臂也是黑色的,並未見什麼不同,疑心漸消,心想,也許真是他隨口說了出去,讓一些下人聽了去。傳開來?
淚紅雨一動不動,任她摸來摸去,嘴裡頭道:「這位姐姐,你的手真滑。真香,摸在我的臉上好舒服,再摸摸……」
齊臨淵本來很為她擔心,見此。反而在心底直嘀咕:你以為十八摸嗎?再摸摸?他年紀不大,但是很去了幾回青樓的,自然聽過十八摸,還偷唱了幾回。他暗想。這淚紅雨也不知從哪裡聽了這首曲子,居然也會唱?他倒不知,淚紅雨是從他自己嘴裡聽來的。
凌羅看見眼前這小隨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自己檢查她地時候。居然瞇了起來。口中哼哼嘰嘰,仔細一聽。在哼:「第一摸啊…##8226;%%…,」,她忙縮回手,彷彿手上沾了蒼蠅屎……
小隨從睜大的眼:「姐姐,您不摸了?」看樣子,神情還很遺憾,意猶未盡。
看來自己摸在她的身上,他倒真的挺舒服地,凌羅準備回去洗上雙手十遍。
凌羅一揮手,叫人放了她,淚紅雨笑嘻嘻的準備歸位,嘴裡頭道:「真舒服啊,真舒服,小世子,你偷偷的笑,滿臉的淫意,是不是也想試試?」
凌羅忙利眼如刀,向小世子望過去,齊臨淵忙端正地面容,擺正了姿勢,生怕自己被扯了進去,在這大小女魔頭面前,那種事兒他可想都沒想過……他把淚紅雨也歸入小女魔頭類別了。
淚紅雨喃喃的道:「明明看見他滿臉的淫笑,可一轉眼,卻一本正經起來,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齊臨淵心底把她恨了個透骨,也不出聲,眼望眼前那幾朵花,彷彿那幾朵花很好吃似的。
凌羅活在這世上幾十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遭遇過,可對於這賴皮賴臉地小隨從,第一次有了無計可施之感,只好不再理她,姿態優雅的拾起桌上花朵,準備丟入口中,倒忘了餵他們三人吃毒花了。
一時間,室內難得的安靜起來。
淚紅雨雖嘴裡頭佔便宜,心中卻暗自嘀咕,越來越不明白自己,為何腦中靈光一閃地東西,到了後面,居然全都成了事實,從小世子地身世開始,再到這花朵地名稱,無意中,自己就猜了個千真萬確,莫非自己真如世上的一些算命先生一樣,有些特別本事?不如再試試,試真點,說不定以後可以憑這門本事嫌它個盆滿缽滿地。
淚紅雨望著眼前這朵大花,這是一朵暗紫色的大花,花片上有鱗光閃閃,如果說無毒,那誰也不會相信,淚紅雨想試試自己未譜先知的能力,隨口道:「紫鱗花?」
話剛說完,忽覺胸前的衣襟被某物一把揪住,身子臨空而起,跨過了那條長桌,倏忽之間,自己的身子到了凌羅的面前,淚紅雨垂頭一看,自己的衣襟上有一雙手,潔白如玉,心想,原來,揪自己衣襟把自己揪過來的,是這雙手,也不知為何能伸這麼長?
她可不知道,凌羅擅長袖功,衣袖一捲,就把她捲了過來,捲過來之後,再以玉手拉住她的衣襟,倒讓她以為是凌羅的玉手如牛皮一樣會伸長。
淚紅雨心想,剛剛那十八摸還沒噁心死她?她還想再來一次?正想開口再戲弄她幾句,她卻驚道:「你知道紫鱗花?……你是一名女子?」
淚紅雨見她手摸胸前,心想,自己胸前綁有白帶,把女性特徵完全掩蓋,她是從何而知?
忙否認:「我怎麼會是女子?」
凌羅冷笑:「我一摸便知,你胸前綁得有物……」
淚紅雨忙想否認,說自己胸前受傷什麼的,可惜,人家卻再也不想上當,只見那凌羅雙手一撕,淚紅雨兩片衣襟從中裂開,露出裡面纏得緊緊的胸布,以及欺霜勝雪的肌膚……當然與她面上的黑色肌膚相差極大。
大廳傳來一聲驚呼,一聲喘息,驚呼是老太妃的,喘息是小世子的,老太妃道:「淵兒,難怪你百般維護她,原來,她是你的小情人?」
齊臨淵看見淚紅雨胸前那一片雪白,全身血液直往頭上湧,忙垂下眼光,道:「她怎會是我的小情人?」
凌羅冷聲道:「不是就好!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神聖,用顯跡水……」
侍婢轉到門後,手拿一個小小的瓷瓶,也不出聲,一揚手往淚紅雨臉上灑,淚紅雨直感覺臉上濕答答的,看了看衣襟,有水緩緩流下,呈黑色,左手無意中沾了那黑水,居然也漸漸變成了白色,顯露出原來的肌膚,心中暗罵,老夫子不是說這東西防水嗎?為何被人用水一潑,就全掉了色?轉過頭一想,剛剛開始用這東西塗臉的時候,還很擔心以後會洗不掉,不過想著以後見了夫子,他會想辦法幫自己弄掉的,想不到,卻被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小瓶水就全擦了個乾乾淨淨?
凌羅看見,這小隨從的臉漸漸露了出來,如玉的膚色,面頰微紅,眼睛被那白色一襯,如波光流轉,美得驚人,她臉露古怪神色,道:「想不到沒等來他,卻等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