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討伐越之日,最終定在了十日之後。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到了伐越之日,由於姬凌雲興奮的半宿沒睡,直至清晨才合上了雙眼,醒來之時,以是正午時分。
姬凌雲大叫一聲,以閃電的速度洗漱完畢,隨意吃了兩口就向吳王府跑去。
剛到吳王府外就見伍子胥氣沖沖的沖吳王府裡走出,面色嚇人的可怕。
「伍相國?怎麼了?」姬凌雲大敢奇怪,因為自己說服了夫差伐越,這幾天伍子胥都是一臉的陽光燦爛,幹勁十足,可今天的他臉色比死了爹娘更可怕。
伍子胥雙目園瞪,大吼道:「怎麼了,問你那糊塗父王去。」
姬凌雲一臉怪異,看了眼伍子胥的身影,茫然不解。
伍子胥的助手端科道:「齊國率兵攻魯,端木賜前來求援,吳王取消了伐越,決定北上擊齊。大人不同意與大王爭執了起來,大王主意以定,不聽任何反對之言。」說完,急忙追伍子胥而去。
姬凌雲聞言一陣錯愕,一咬牙快步向議事廳走去,他想不到已經鐵板定釘的事情,都會出現問題,無論如何都得勸一勸父王。
來到議事廳,夫差氣憤的坐在一旁。
太宰伯嚭在一旁,不滿的道:「大王,伍子胥實在太過狂妄,忤逆大王意思不說,還公然罵大王昏庸,實在可恨。」
姬凌雲氣急大罵:「最可恨的是你這混球,伍相國為我吳國效力數十載,乃三朝元老,對我大吳忠心耿耿,你這小人除了背後中傷他人還有何本事?」
伯嚭眼中閃過絲微怒,但也不敢回話,姬凌雲的霸道他可不是第一次嘗了。
夫差皺眉不滿道:「王兒不得如此,伯嚭乃我吳國重臣,不可無禮。」
姬凌雲冷哼一聲,表示對伯嚭的不屑,看向夫差道:「父王,不是說好了嗎?今日伐越,怎麼又改征齊了?」
夫差答道:「這是寡人同伯嚭一起商議的結果,昨夜端木賜來吳,說越弱齊強,伐越所得利小,而縱齊擴地,等於縱虎自娛,時為大患。攻弱越而避強齊,則為不勇。逐小利而忘大患,則為不智。智勇皆失,寡人何以爭霸天下?」
「一派胡言!」姬凌雲跳腳大罵:「端木子貢此舉全因一舉私心。此心可見,可誅。一為魯國而來的外人所言之語,如何比得伍相國那一心為吳的金玉良言。」
夫差道:「寡人明白端木賜的來意與目的,但齊國乃我吳國的大患,是我國成為天下霸主的第一敵人。寡人一直未能尋得討齊之借口,如今良機咋現,我吳國又怎能白白錯失?」
姬凌雲正色道:「齊伐魯,好事一件,我吳國為何要參合進去?魯國不強,但亦有數萬雄兵,齊魯交戰,縱使齊勝,盡得魯地也損失慘重。我大吳正好可以趁此良機北上,為魯報仇。如此,勝算豈不更大?況且,越國鼠輩,位於我國後方,緊挨我國腹地,若是不將此禍害除去,萬一哪日,越國趁我國出兵期間,大舉入侵我國腹地,斷我糧草,我吳國豈不陷入兩面夾擊的地步?」
夫差沉思良久,道:「王兒說的有理!」
伯嚭面露焦急之色,伍子胥無論軍、政都壓他一籌。
因而數十年來,伯嚭只能擔任吳國老二,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無法超越伍子胥。伯嚭心中充滿了不服與嫉妒,他本人愛財但並不貪財,可卻故做出貪財的模樣,大勢收越國重禮,為得就是要用越國來打壓伍子胥,用越國來對付伍子胥。好令自己取得相位,成為吳國第一重臣。如今要是越國被滅,他便少也一樣對付伍子胥的利器,同時也讓軍功卓越的伍子胥再添新功。
此正是伯嚭萬萬不願看到的,見夫差聽姬凌雲的話以有妥協之意,也不在顧慮其他,辯駁道:「凌雲王子說的在理,但卻忽視了一點。我吳國將是天下諸侯之霸主,可號令天下諸侯。為此我們必須與各路諸侯打好關係,惟有如此,方能得到眾諸侯的愛戴。」
姬凌雲不屑的撇嘴道:「何必如此麻煩,霸主有什麼好當的。與其任霸主,還不如逐一擴大實力取天子而代之。」
他這番話是石破天驚,不說伯嚭,就連夫差這野心極大的君王也未敢怎麼想過。對於長期生活在周王朝集權制的人來說,這是多麼難以接受的想法。
五百年來,齊桓公、宋襄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等霸主,實力由在現在吳國之上,人人都有取天子而代之的實力,可是又有誰敢取天子而代之?
夫差神色肅穆道:「此話以後休要在言,現在天下諸侯雖不在乎周天子,但無人敢說自己非周臣。若此話傳出,天下諸侯必然群起而圍,吳國必亡。任諸侯霸主,令周天子,號眾諸侯。乃父王畢生之心願。此良機不容錯過,此事無須再議。」
「可是……父王,越國……」
夫差打斷姬凌雲的話,道:「無須多言,蒸粟一事,寡人以調查清楚,罪在文種,而不在勾踐,吳越邊境確有斷橋為證。現端木賜以入越遊說勾踐,只要勾踐答應一同出兵,寡人就饒他一回,不然,寡人大軍必踏平越境。」
姬凌雲哀求道:「父王……齊國無良臣、大將不足為慮,但越國卻有兩位奇才,不可不防啊!」
夫差被姬凌雲逼的無奈,怒道:「好了,寡人答應你。破齊後,任你伐越。」
姬凌雲暗歎一聲,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