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霸王闖春秋 第三部 亂之始 第十一章 擇日伐越
    姑蘇城外,

    文種看著身後的一萬五千石粟,面上露出一絲擔憂,吳國的聲勢越來越旺,還跟周天子結了親。如果吳國依照這種速度發展,不要五年,便可北上爭霸,成為周天子任命的諸侯霸主,到那時候越國將再無翻身的機會。

    「文上大夫!」

    一聲熟悉的叫喚驚醒了文種,文種跳目遠望,臉上的擔憂一掃而同,取而待之的是一臉的憨厚,「麻煩太宰大人親自遠迎,文種惶恐。」

    伯嚭笑吟吟的跟文種客套了幾句。

    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見面,關係非常密切,伯嚭道:「文上大夫,此次接收糧食由我王親自查閱……王子凌雲也在一旁,你要小心了,王子凌雲比我王更難對付。」最後一句,伯嚭聲音很小,小得只有文種才聽的見。

    文種連忙道謝。

    這時,文種的目光看向了伯嚭身後的一青年,那人三十餘歲,面白無鬚,身材適中面貌普通的讓人一眼就忘。

    文種多看了兩眼,彷彿很奇怪這麼一個平凡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伯嚭這大人物的身後。

    隨著吳國越來越強大,伯嚭這個吳國第二重臣的身份也水漲船高,伍子胥出入都帶著他的得力助手端科,他也有樣學樣出入間都帶上這位新來的卻有著極其出色謀略的門客。

    在伯嚭的帶領下,文種押著一萬五千石粟來到了吳王府外。

    等了許久,吳王夫差才姍姍而來,跟在他身後的分別是太子友、姬凌雲還有伍子胥。

    文種看的心頭一跳,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姬凌雲找自己麻煩很正常,但伍子胥卻是一個不輕易出手的人,同時也是一出手將至人與死地的人,他此刻也在一旁,難道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與文種的忐忑不安相比,伍子胥則一臉的疑惑,如果不是姬凌雲硬拉著他來,他根本就不願意去看越國那些表裡不一的嘴臉。

    文種以最隆重的禮節拜見了夫差,並且道明瞭來意。

    文種恭敬的說道:「我王將越國最優良的粟種如數還於吳王,請吳王驗察。」

    姬凌雲聽後,心中大笑,好你個文種,還生怕我父王不知道這些粟可以作種,竟還刻意提醒。這樣也好,你卻是做作,待會我父王就越生氣。

    夫差一聽對方送來的是最優良粟種便忍不住讓人取上一袋視察。

    出色的粟種不但可以滿足百姓生計,還而已通過稅收,讓吳國的軍糧大漲。對於每個國家來說,選種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政務。

    越國是農業大國,稻米的產量優勝吳國,所得的粟種顯然較吳國的優勝。

    對此,夫差也不敢存在任何怠慢,決定親自對比兩國的粟種,再來選擇以哪國的粟為種。

    夫差讓人從文種的輜重車上隨意挑選一袋,然後至地窖取出吳國準備來年作種的粟。

    兩相對比,越國的粟顆顆粒大飽滿,漂亮之極,吳國的粟雖然很不錯,但比起越國送來的卻要遜色許多。

    「好粟,以此粟為種,若不出災害,必得豐收。」伍子胥不僅僅只是精通韜略,史書稱他「少好於文,長習於武」,有「文治邦國,武定天下」之才,在治國上同他的軍略一樣出色。

    他討厭越國之極,但面對這越國送來的粟,卻也忍不住出口稱讚,意圖勸夫差以越國粟為種。

    姬凌雲聽後面上呈古怪之色,不知等會伍子胥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後,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會氣成什麼樣子。

    伯嚭也意外的附和伍子胥之言。

    太子友也進言以越粟為種。

    夫差喜的「哈哈」大笑,「好,就依王兒、相國、太宰之言以……」

    「慢著,父王,有些不對!」姬凌雲等的就是這個時刻,夫差越是高興,揭穿時,便越惱怒。

    夫差詫異道:「有什麼不對?」

    姬凌雲走到夫差面前,道:「越國送來的粟太不正常了,孩兒不懂農業,但也知道粟這東西,只比米多上一層外殼,很小很小。一萬五千石粟相當與無數億顆粟(古人以十萬為一億),根本無法進行逐一篩選。可是,越國這些粟,顆顆都飽滿異常,極不尋常,像似蒸過的一般。」

    伍子胥神色一變,最先反應過來,抓起幾顆越粟放在嘴中嚼了嚼吐掉後,又拿出幾顆吳粟嚼了嚼,沉聲道:「大王,凌雲王子說的一點也不錯,越粟嚼起來只有少許粉狀,而我們吳粟卻充滿了粉狀。顯然,勾踐那傢伙在稻米中動了手腳。」

    說著,還撥開了兩顆粟露出了裡面的稻米,「大王請看,我們吳國的粟,裡面是硬綁綁的米,而越國的粟,卻有一層軟軟的飯。」

    事實具在,夫差雙目圓睜,厲喝道:「文種,你有何話說?」

    文種汗如雨下跪地不斷的磕頭,泣道:「吳王饒命,吳王饒命。」

    夫差氣急,大叫:「來人,將文種拿下。你既然喜歡蒸,今天寡人就在這裡將你活活蒸熟了餵狗。」

    「不可,父王!」「不可,大王!」

    兩個聲音勸阻的聲音傳來。

    一個是姬凌雲,另一個卻是伯嚭身後的青年。

    姬凌雲奇怪的看了青年一眼,不在理會,文種以是甕中之鱉,什麼時候死都是一樣,但絕對不能讓夫差將氣出在文種身上,文種暫時還沒有這個資格,最有資格的應該是越王勾踐。

    姬凌雲道:「文種只是一個上大夫,在越國地位雖高,但也不敢如此亂來。這一定是越王的授意。」

    「不,不關我大王的事,」文種掙脫了護衛,大叫:「吳王,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越王毫不知情。是我在運送途中,經過吳越邊境的橋樑時,橋樑倒塌,糧食全部入水,為了逃避責任才用火轟干,我是無心的。」

    姬凌雲對文種的才智不由暗讚,在這麼短的時間他竟然能夠想出這辦法將罪名攬在身上,實在不易,但姬凌雲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強調道:「父王,此事怎會如此簡單?您想一想,如果我們沒有識破他們的詭計,吳國就會將這些以死的粟為種。到時,我吳國的千頃田地將顆粒無收。此事,非同小可,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父王還請三思。」

    夫差沉思良久,道:「調集軍隊,擇日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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