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大殿裡香煙繚繞,兩旁的寶像莊嚴,像是側耳傾聽吳某人的光榮往事。憑心而論,方大常委的講故事能力還是不錯的,他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娓娓輕述,當真是七情上臉,五音具備,這要是換了旁人,必然被他說得深信不疑。
可惜,對像乃是被他荼毒已久的自家師弟們,吳池就是再賣力,說得再精彩,十分中他們也信了個一分。說到最後,吳池嘶啞著嗓子道:「事情……就……是如此了…」語聲未了,已經抓起旁邊茶壺,咕嚕骨碌猛灌了一陣。
階下眾人相顧對視幾眼,都是緩緩搖了搖頭,夜歌出聲道:「淫歌,你說得是不是太誇張了。怎麼有可能有那種MM,見你看了她幾眼,就要追殺你不休?」
吳池放下手中茶壺,道:「夜歌,我的姑奶奶,這世界千奇百怪,無奇不有,被我碰到個變態白癡,間歇性精神分裂症患者,有什麼奇怪的。這你也要懷疑?」
「我已經向她道歉了,可那三八還不擺休,追得我上天入地,我這人,你們都知道,謙順恭良,極有紳士風度,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是不可能向女性下手的。可她出口太毒,竟然詛咒我家人,我可是個大孝子,辱我殺我都行,波及我老母,那是死也要拚命的。」
吳池的話一出口,幾個女玩家全都「呸」了一聲,方大常委話說太過,師妹們連面子都不給了。夜歌張口正待反駁,青面獸朝她擺了擺手,插口道:「這事是否如你所說,並不重要,人家都已經來了,想個應付之策,才是正理。淫歌,你這消息聽誰說的,真實可信麼?」
吳池正待回話,突然一道劍光飛入大殿,直入他手,卻是有人飛劍傳書。他拆了一看,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告訴我消息的人就在外面,我們去迎接他吧。」
玄都觀門外,站著一人,正是麻衣芒鞋的殺人者唐斬。會陰山雖與武當聯盟,但那不過是玩家間的私人協定,沒有得到系統認可的。因此唐斬雖是盟友,卻依然進不得玄都觀。
武當眾人走出門外,吳池指著唐斬對眾人道:「我這消息就是唐大監理告訴我的,是真是假,你們問他吧。」
殺人者唐斬證實了此消息後,對昂臉側立一旁的吳池笑道:「歌淫,看你樣子,似乎對我有成見,我也不怪你,這事情來得湊巧,怨不得你懷疑我,其中另有緣故,現在我也不好對你明言。
唐斬頓了頓,躊躇了會,然後說道:「你們門派駐地被金風細雨樓知曉的事,雖不是我洩露出去的,但確實與我有點關係。我此來就是想與你商談一下,如何把這事應付過去,你是我們神農特監會三大監理之一,你的事就是全組織的事,必須妥善處理。」
吳池瞥視唐斬,道「噢,我的唐大監理,你說要如何應付。照你的消息,他們全是30級的,不管是偷襲還是明殺,我都是個掛的份。難不成要我下線避開他們,這一下線要到幾時,他們不走,我不是就從此上不得線?」
唐斬搖頭,「不必如此悲觀,金風細雨樓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些烏合之眾,那領頭的沈三少,經我們調查,也是名不經傳,怕他何來。有我和紫衣在,容不得他們猖狂。」
英雄甲道:「唐大,你們的意思是?」
「我和紫衣商量過,些許十幾個30級的傢伙,根本不當一盤菜,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要是埋伏觀門,偷襲暗殺,歌淫的安全確實有問題。我的意思是讓淫歌這幾天先下線躲一躲,讓他們找不到目標,不下線也行,就呆觀裡不出來,這樣安全就可以保障。」
吳池哼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讓我當烏龜,縮在觀門不出來嘛。我堂堂武當開山大弟子,還是神農特監會的高層人士,被人嚇得避門不出,這臉面往哪裡擱,別說我個人,就是整個特監會也丟盡了臉。別忘了,我和你還有紫衣可都是監理會成員,我無面子,你們的臉也不光彩。」
武當眾人沉默,他們早知道吳池要當烏龜,可現下他如此說,卻不好出言,怎麼說,方大賤人也是武當的人,胳膊不能往外拐。
唐斬臉上肌肉一緊,冷聲道:「如今我們神農特監會正處在發展初期,不宜過多與人結怨,你放心,這事由我和紫衣來處理,先禮後賓,能和平解決最好,如若不能,他沈三算哪棵蔥,我讓他們這十幾人,來得回不得。」
吳池大喜,要的就是這句話,他臉色轉緩,道:「唐少,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為了全體組織成員的利益,為了大局著想,我就暫且忍下這口氣,先委屈點,個人面子也顧不得了。」
唐斬狂笑一聲,刀芒乍起,立於空中,慨聲道:「歌淫,你且安心躲幾天,把分部事情交代交代,過不了多時,我必然給你個交代。」說完,刀芒如電,急速西去。
吳池回顧眾人,道:「事情就這樣遭吧,我的總巡視之職暫且由九頭鳥替代,沒有意見的話,大家各去做事,這圈地計劃耽擱不得。」
人家超級高手都那麼說了,武當眾人還有什麼話,總巡視職務就是個跑腿的,也沒什麼好爭的,誰愛當誰去就是。大家安慰了吳池幾句,就各自散了。
吳池回到觀內,朝困龍殿走去,心想:「我呆觀裡沒關係,還可以調息練氣,只是這每天的化妖時間,卻只能在困龍殿裡度過了。人妖身份,絕不可暴露,正好與垃圾龍好好談談,摸摸他的底,我幫他做了不少孽,怎麼也得弄回代價來。
困龍殿內,龍吟聲又起,龍與人妖又開始進行了親密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