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傑斯普(Lous-Joseph的誕生顯然對於路易十六來說意義重大,對於這位又要當父親的國王來說,此次誕生的孩子將是他法蘭西未來的繼承人,也就是可能的路易十七,當然對於我來說路易十七並不存在。
「多可愛的孩子呀!」這是我發自內心的感慨,瞧著這個小東西額頭一縷金黃色的胎毛,我就有一種想上前抱一抱的衝動,不過法蘭西宮廷規矩很多,先不說我根本沒有機會去抱抱王子,今天能讓我參加王子出世的場面已經是很難得了——因為我不是王室成員。
說起來這次瑪麗王后的分娩持續了很長時間,雖然不清楚焦急等待在房外的國王怎麼預感自己會有一個兒子,不過這位父親抱著自己的長女激動地守了整整一天一夜。當這位通曉沒睡得國王見到我之後就絮絮叨叨不停地討論該給孩子起一個怎樣的名字——注意這位國王似乎見到我之後就問有沒有好的男孩名字——國王似乎對於自己會有個男孩很肯定。
我有,我當然有,對於我這一個來自未來的人來說別說起名字,我甚至可以直接告訴路易十六這位父親你孩子未來的運勢——可憐的孩子呀!我不由想起這位未來的王子被革命黨餓死的結果就不由感歎起來。
「傑斯普,」我隨口就擠出這個名字,當時我根本就沒考慮如果我提出來這個名字如果被路易十六採納了會意味著什麼,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如果路易十六不採納,那麼這個男孩會有另一個名字?天知道——
正當我站在最後排,還在為我這個因為時間與空間錯亂產生的後遺症糾葛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路易十六的呼喚。
「楊卿,您上前來!」
「是,我的陛下——」順著伯爵,伯爵夫人,公爵,公爵夫人,親王,親王夫人。我一路向前摸去,那一個個塗滿白粉的貴族們似乎也沒有介意我走到國王面前。
「伯爵楊,恭喜您要當小殿下地教父了!」
正當我忐忑不安向前摸著前進的時候,奧爾良公爵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跳了出來,用他那張滿臉堆砌的笑肉的臉給我一個不大不小的心臟刺激。
「教父?」原來路易十六要讓我當王子的教父,上帝保佑,先不說我並不是基督教徒。另外儘管我有著羅馬教廷賜予的希望天使的稱號,可別忘了我還有穆斯林傳說將軍地稱謂。也不知道這位王子有沒有興趣當穆斯林。
我看了看路易十六有些不爽的表情,基本確定奧爾良公爵所說的就是路易十六打算要做的事情,對於法蘭西王室居然要任命一個教父已經算是很稀奇的事情了,現在居然安排我這樣一個無神論者當王子的基督教教父我可真有點哭笑不得,然而最奇怪的地是在場居然沒有人反對,雖然這些王室貴族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於抱以笑臉,但顯然我從北非帶來的禮物讓這些表面風光。實際欠了一屁股債地老爺、夫人們實實在在欣慰了一把。
「感謝公爵大人您告訴我這樣的消息,說起來能獲得陛下這樣的安排,我真是誠惶誠恐——」抬頭瞄著奧爾良公爵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忽然想起,如果按照通常路易十六的兒子,未來法蘭西王子真要安排教父的話奧爾良公爵該是首選吧,這老小子在我面前整著陰陽怪氣的微笑不是因為這個吧?想到這裡我再次確認路易十六地神情.
奧古茲特大帝(路易十六的名字)的確對於奧爾良公爵亂出風頭插嘴表現出很大的不滿意。不過這位溫和國王並沒有針對公爵做出什麼具體的事情,只是在眉宇間擰出一個很明顯的結,用來表現自己的不滿。
說起來奧古茲特和那位偉大地意大利國王奧古茲特在涵養上境界有很大差距,不過儘管路易十六是一位涵養很深的國王,作為國王叔叔的奧爾良公爵的表現也顯得太露骨了吧?說起來我不太清楚一向被視為老狐狸的奧爾良公爵因為什麼忽然跳出來做出如此沒有職業水準的事情,但相比起不知道職業道德為何物的奧爾良公爵,我顯然要自覺地多,於是我上下打量著這位大熱天依然穿著黑毛呢外套的老同志:「說起來王子地教父一定是教皇級別地人物。我雖然身為教廷的希望天使。還真感自己不夠格,說起來公爵大人您這一身卻很像高級神職人員。但您應該還不是吧?」
瞧著眼前這位在教廷裡沒有什麼特別身份地公爵大人臉部肌肉似乎微微抽搐了幾下,我頗有成就感地繞開他繼續向路易十六與王后走去。
「恭喜陛下,與殿下,法蘭西有王子了!」
「楊快上來,瑪麗也很喜歡卿起的那個名字——路易-傑斯普(Louis-Joseph,我們未法蘭西未來的希望——」路易十六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這是繼他新婚七年才得第一個女兒之後又一次有了孩子,可以說這兩次王后的生育都給這位父親還有床上那位母親帶來了無限的安慰,在此時我本該和他們一樣高興,畢竟成為小王子的教父那說明我在整個歐洲傳統王室裡有了一席之地,但我此時怎麼也無法找到那種感覺。
夜幕很快降臨凡爾賽宮,1789年8月3日這一個日子對於法蘭西究竟有多大意義呢?縱觀近千年的法蘭克家族似乎這種特殊的日子實在太多了。瞧著在廣場上歡飲的貴族們,我不禁想起我初到凡爾賽那一晚的宴會,真不清楚每當凡爾賽宮歌舞昇平的時候百姓們會怎麼想,當然今天是王子誕生的日子應該可以諒解吧。
「伯爵大人,您在這裡呀!」
似乎很早離開宴會的人有很多,我回頭確定走近的是米拉波伯爵之後,連忙轉身問好。
「原來是米拉波伯爵大人,怎麼您也不再喝兩杯?」
騰空而起的煙花在這位老伯爵臉上點出一陣陣的光暈,然而如此喜慶的光亮卻不能給這位老先生帶了一點喜氣,滿是愁容的他如果給誰看到他這時的表情,顯然會給老伯爵扣上一連串很麻煩的帽子,米拉波道:「尊敬的楊,您到巴黎這幾天一直沒有出別墅吧?」
「嗯——一直躲在紅楓別墅,沒敢隨便走動,怎麼米拉波大人有什麼事情麼?」
「去年歉收——」米拉波拖著長長的尾音,目光卻在貴族們桌子上那一碟碟價格不菲的法國大餐游動,「現在聚集在巴黎的平民,您知道有多少麼?」
「大約8萬左右吧——」
「大人您準備怎麼安排?」
天空炸響一顆眩白的禮炮,將眼前的世界照得雪亮雪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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