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力量給了野蠻人最快的第一次撲擊速度。楚江全力一撲可以達到二十米開外,只要任何人敢於接近他二十米距離內,都將是非常危險的!
「如此說來我的領域距離就是二十米了?」楚江捏著下巴上的鬍子茬,若有所悟。此時再想想若是力量如此變態的野蠻人還有某種類似於戰士、法師的領域力量,那才真是變態了。為了維護系統的平衡,主腦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設計的。
技能的問題基本解決,楚江開始整理空間戒指中的物品。廉鴿和魏南平在帳棚裡喝飽了奶茶,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行裝。
宋猜知道他就要走了,頗為留戀道:「你們要走了?不如在這裡住上幾個月吧!草原大漠的風光還是不錯的,我也能一盡地主之誼。」
楚江搖頭道:「我還有要事處理,不能耽擱了!」他又不是生長在遊戲裡的NPC,哪有幾個月的時間揮霍!
「那這樣吧,我對地形比較熟悉,可以充當你的嚮導,一直將你送到斯巴達雪腳下!」宋猜殷切地望著他。
楚江看了他一眼,心知這漢子感覺欠著自己,若是連這個要求都不滿足他估計會懊惱一輩子。便爽快點頭道:「行!我崔三就把前途交給你這個大嚮導了!」
宋猜頓時興高采烈地跑回帳蓬中收拾東西。
楚江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老頭道:「魏老,我還不知敵人的追殺過去沒有,暫時不便回城。你可以就近趕到格羅姆,從那裡傳送到斯科普林等我。關於颶風騎士團的一些……」
「放心吧!有關於颶風騎士團的一切情報都包在我身上了!」老頭沒等他說完就猜到了其意圖,拍著乾瘦的胸脯大包大攬,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他的角色轉換極為成功。
「嗯……你現在應該沒事了,那我也從格羅姆傳送到斯科普林吧!」廉鴿低著頭,靴尖一下一下地踢著一株小草。
楚江聞言愣住,第一反應就是開口說不!他看過廉鴿的真容,風華幾可用驚心動魄來形容。兩個人朝夕相處好幾天,楚江處處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可以說是因為廉鴿的美貌,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女孩只是因為哥哥的一面之詞就過來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雪中送炭也不過如此吧!
廉鴿切入他內心世界的時間非常微妙,正是在田妙心遠去,而極大空虛之時。這時到來的廉鴿像一眼清泉,將他即將枯死的內心重新點綠。而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女孩已經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佔有了一席之地。
「我說我也從格羅姆傳走啦!你聽見沒?」廉鴿瞪了他一眼。
楚江不自然地笑了笑,依舊沒有開口。
「傻啦!」廉鴿仰頭插腰凶吧吧湊近,鼻吸中溫熱的呼吸噴到了楚江的臉上。
楚江被她逼得退後半步,按住頭盔的機括,將面甲拉起。面色有些蒼白,頭髮也很凌亂。
「想說謝謝你!很感謝!你們兄妹對我太好了,我也欠你們非常多!」他咧開嘴笑起來,陽光下笑容憔悴而陽光。他沒有說出的是,在最黑暗的日子裡,生命因為這個女孩而多了一抹色彩。
廉鴿仔細打量他兩眼,轉身道:「你從前在排行榜上的肖像有一兩次沒有拉上面甲我都看過了,現在的你可遠沒有從前帥……知道欠我們兄妹倆的就好,記得還啊!」
「我的意思是你哥哥的想法我瞭解。我不會讓他失望的!」楚江「卡」地一聲拉上了面甲,視線穿過廉鴿的頭頂遙望著遼遠的東南方。
廉鴿聞言雙肩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嘴角微翹爬上了戰馬。老頭讚許地點了點頭,也登上戰馬緊緊跟隨。
楚江直到這兩騎消失掉才歎了口氣,也招出了老狐狸。宋猜從帳棚後牽馬過來道:「我們也走吧!現在天亮還好些,天黑了不小心闖入戰區可就危險了!」
楚江上馬,想起古立安可能正率大軍圍剿盎格魯裔野蠻人呢,不無擔心道:「我聽說獨耳泰一族三大兵團都在圍攻你們盎格魯,戰況怎麼樣了?」
宋猜嗤笑道:「也就那個樣唄!每年他們三大兵團總計六萬多人還有僕從軍兩萬多都想要將我們盎格魯打敗,但哪一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我盎格魯善戰之士不下十餘萬,遠不是小小的獨耳泰能夠吃下的!」
楚江想想也是。宋猜這樣的壯漢和村落中一干力士還有閒心做任務賺外塊,看來局面遠沒有古立安說得那麼一邊倒。而從古立安對盎格魯人重視的態度上也能看出來一些強弱關係的端倪。
他遙望著遠方的高草問道:「我們怎麼走?」
宋猜緊了緊背上的三枝投槍,若有所思道:「你不想從人類城市附近經過,而遙湖綠洲(註:盎格魯裔野蠻人主要聚居區)那裡又在打仗,我們只能沿著烏拉爾河一路向上了!」
楚江對地型完全不熟,只能聽這嚮導的安排。烏拉爾河就是斯巴達河的下游一段的別稱,沿河而走終點就是斯巴達河的發源地,斯巴達山脈。傳說那山脈主峰終年被積雪覆蓋,楚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連真正的雪都沒有見過呢!只是在他剛上大學時的冬天西京突然降溫,曾經下過一場輕雪。那次他懶床晚起了兩個小時,起來時雪早已經化沒了。這次說什麼也要感受一下冰雪的滋味!
宋猜騎馬在前方帶路。兩人出了村落一路東北而行,走出百多里後就進入了烏拉爾河流域。河面寬廣,河是茫茫林海,西側則被高草覆蓋。河岸地勢起伏不平,一前一後兩馬碎步小跑,馬頭在高草間時隱時現。
宋猜性格開朗,一路上和楚江不黃不白地開著玩笑。四下無人,楚江也大著膽子應付兩句。前路似乎漫漫無終點,兩人絕沒有想到塞外最後一次考驗即將到來。
……
一株大樹孤零零矗立在高草之中。一人高處的樹皮被人為割下,露出一塊四方形的樹幹,上面塗著一副有些斑駁的骷髏圖。騎士身上的皮甲都翻了毛,甲裙處還有很多處殘缺。戰馬交替抬起站得酸麻的四肢,不時低頭噴著響鼻。
將破舊的短弓拿下來擦了擦,騎士望著夕陽的目光有些落寞。又一天將要過去,今天可能不會再有生意了吧!
一騎馬從山坡上奔馳下來,馬上的騎士披著雪白的披風,豐滿富有肉感的身段在馬背上有節奏地顫著,轉眼就到了近前。
「殺誰?」獵人轉過頭打量著來人。
「天下第一!」女人低下頭將面紗整理好,抬起頭時眼中有艷若桃花的笑意。
「很不好殺!他應該非常厲害!」獵人垂下眼瞼。
女人隨手丟過一枚空間戒指,道:「裡面是一千金,還有你要的什麼鹽巴、花椒等調料之類!你殺了他我還會再給你五千金!你也是長期佔據水平分排行三甲的大高手,連你也殺不了他我可真的要小看天下男人了!」
「有這五千金他就死定了!」獵人抬起頭,面具後的眸子中藏著興奮。「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什麼要殺他?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可能也知道,我正被全世界的冒險者行會通緝,不能進城。也很久沒有和人接觸了,因此很想聽故事。」
「沒什麼可說的。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捨給那小子一點兒好處,現在想想有些後悔了,因此再也不想見他!」女人頗有些不耐,道:「他應該還在烏拉爾河西岸的野蠻人營地附近,很可能會去斯巴達山脈,你自己去尋找吧!」
說完這些女人調轉馬頭,片刻之後就消失在山坡後。
獵人望著她消失的方向放肆地吹了聲口哨。女人的故事並不能讓他滿意。「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他搖搖頭橫起右臂,輕言細語道:「小胖子,我知道那個人的去向了!」
「哪裡?我正找他呢!」聲音從獵人的手臂處傳來,原來那裡加持著傳音魔法。
「我覺得沒有必要了,有我在,他死定了。」獵人自信地說道。
「我覺得不一定,你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另一邊的人堅持著自己的觀點。
「我覺得你這個堂堂的副團長親自帶隊跑出來有些過了。」獵人面容一正說道。
「老友,我們誰還不知道誰的根底啊!那小子犯了我的忌,不殺他幾次我吃飯都不香。」另一邊怨氣沖天。
「為了個女人至於嗎?」
「可她為了幫他連教練都不幹了!」
獵人將手臂離遠了些,另一邊的酸氣讓他啼笑皆非。
「好像不一定是為了幫他吧,有你纏著,她早就想辭……」
「你就說幫不幫吧!」另一邊人兒的耐心已經用盡。
「好吧!你過來找我!我就在老地方!」獵人將女人送的空間戒指戴好,很孩子氣地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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